裂斧F和駿騏二人快速斷掉加密語音通信,銷燬了通訊數據。
駿騏腦子裡反覆回想着裂斧F的那段略帶嘲弄的聲音,實在很耐人尋味,“我以爲我出的迷題會值得你親自來一趟,或者至少值得你會親自遙控代理人的。但是沒想到你的代理人根本沒被遠程遙控就直接解開了謎題。這很耐人尋味,不是麼?我在監控中看到她拿走我的寶貴資料之前打了一通電話,那通電話是打給你的麼?”
她是誰?聽裂斧F的意思,從國立圖書館裡拿走資料的人應該是個女孩兒,她還知道打開寄存櫃的密碼,裂斧F認爲是我給了她詭秘箱的密碼。難道是月影?
黑桃皇后派出炫藍作爲此任務的代理人,冰窟Z是炫藍的黑客外援。難道月影也去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冰窟Z可沒告訴他月影也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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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雲籠罩。
駿騏把冰窟Z召喚來會議室,“關於任務NO.LFF002任務,你和炫藍是怎麼配合拿到情報的?我想知道全部細節。”
冰窟Z撓撓頭,“JQ老大,炫藍是不是把情報信息都上傳到雲空間了?”
“是,我已經全部拿到了。”駿騏頷首。
“我正準備跟你彙報呢。我將給特定圖書拍照的任務下發給代理人炫藍後,15分鐘內,代理人炫藍完全沒有任何行動。我急了,當我第二次入侵俄羅斯國立圖書館的系統時,安全系統已經啓動一級戒備,安德烈·波波夫設計的那玩意兒要入侵還真挺棘手。當我打電話催促炫藍趕緊行動的時候,他卻聲稱已經完成任務了,還把資料上傳至雲空間了。爲此,他還對我冷嘲熱諷一番,認爲我絲毫沒派上用場。”
“也就是說,你沒有給他提供任何實質性的幫助?”駿騏問。
冰窟Z窘迫的點點頭。
這麼看來炫藍是得到了其他人的幫助,完成了任務。是月影幫了他麼?
月影也前往了俄羅斯國立圖書館?她又怎麼跟炫藍一拍即合的,難道她和炫藍本來就認識?這麼說月影也是驚奇人才公司的?月影會不會是第一代變種人?
駿騏疑竇叢生。
駿騏在幻影世界中召喚月影S,然而,通訊信道沒有任何迴應。
現在他只能寄希望從達倫·尤南那裡獲悉炫藍執行任務的全部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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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騏通過幻影世界的加密通訊系統召喚了黑桃皇后。
“你不是派炫藍前往俄羅斯國立圖書館作爲代理人麼?爲什麼裂斧F說,取走資料的代理人是個女孩兒?”
“我是派的炫藍執行此任務。怎麼,你沒親自遙控他?”黑桃皇后反問。
“我安排冰窟Z作爲黑客外援支持的他。”
“駿騏,這你就不對了,裂斧F只信任你。”黑桃皇后苦笑,無奈的搖搖頭。
“我本是打算等炫藍完成了第一個線索指向的任務之後再親自遙控他的。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親自遙控他,他情報已經到手了。”
駿騏今天已經被裂斧F嘲諷了一次,現在連黑桃皇后也指責他。看來,他真的是做錯了?
“駿騏,你幹嘛不親自問冰窟Z,他和炫藍究竟怎麼配合的?”
“問過了,冰窟Z沒有爲炫藍提供任何配合。”
“哦?這可奇了,
炫藍有這麼神通廣大?”黑桃皇后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問題,“我去問問炫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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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黑桃皇后給駿騏發來一段音頻數據。
“駿騏,炫藍講的執行任務的全部故事細節都在裡面了,相信你聽了也會覺得很有意思。”
“謝謝。你費心了。”
“他從一個女孩兒手裡搶過來了這些資料,爲了驗證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調取了俄羅斯國立圖書館週邊的街道的公共監控攝像頭拍下的影像,可是關於他倆的所有視頻影像都被刪除了。我只找到一幀沒處理乾淨的畫面,是漏網之魚。”
駿騏打開黑桃皇后發來的照片,炫藍和那女孩兒帶着墨鏡,棒球帽和墨鏡遮住了他們的大半張臉,他拉着她的胳膊正穿過圖書館前面廣場上的雕像。
他用圖片處理軟件把圖片處理的更清晰一些,儘管這二人僞裝的很好,那女孩兒的身材似曾相識。
水滴的提示音再次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屏幕上彈出一封匿名郵件,不停的閃動。
駿騏打開郵件,兩張圖片爭先恐後的從屏幕上彈射出來。
一張照片上,一個女孩兒站在寄存櫃前面,戴着墨鏡和棒球帽,運動服的衣服領子遮住了嘴巴和鼻尖,她正在輸入密碼。
旁邊幾個紅色的字鬼魅一般的跳出來,不停的閃動,傳達着某種深深的質疑,“她怎麼會知道寄存櫃的密碼???你把詭秘箱的密碼告訴她了?”
另一張照片,似乎是微型攝像頭拍攝的,這張照片可以清晰看到墨鏡遮擋下的炫藍的半張面孔,和那女孩兒的半張精緻面孔,尖尖的下巴,輕微翹起的嘴脣,年輕而光潔的皮膚,如玉一般溫潤,那張面孔儘管遮掩的很好,只露出一小部分,還是有似曾相識之感。
照片旁邊又跳出兩行字,“你的代理人毀掉了我的追蹤器、攝像頭和納米炸彈,我們要不要算筆賬?”
不用說,這是裂斧F發來的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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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薩威利先生召集我們開會,他說要介紹一位新搭檔給我們。我告訴薩威利先生你現在孤身一人被困在東歐了,薩威利先生深表擔心。你猜怎麼着?薩威利先生派我們的新搭檔前去接你,他和你的地理位置正好離得不遠。你運氣很好,不用找飛行器駕駛員了,也不用我給你租車了。新搭檔現在就去接你,大概30分鐘後到達你的地理位置。”
卡索的語音留言通過耳機傳入小可的耳朵,聽得出來,卡索興奮極了,他對新搭檔的到來十分期待。
“收到,謝謝。”小可回覆。
小可的微型電腦響了一聲,卡索發來了新搭檔的照片、聯繫方式、簡介等資料。
新搭檔名叫黑羽,資料顯示,他是一名國際刑警。
黑羽的面孔英俊又有些充滿野性。25歲,照片上他是一張冷酷不羈的撲克臉,那雙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睛鋒芒畢露,彷彿年紀輕輕就看破一切,經歷了世事滄桑似的。
黑羽這張臉儘管英俊迷人,然而卻帶着些許陰鬱的氣質,那種感覺就好像接連經歷了幾個星期的小雨,好久沒曬過陽光似的那種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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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關掉微型電腦的屏幕,她坐在中轉站的的休息區的長凳上,環顧四周,警惕的關注着周圍的動靜。
透過墨鏡模式的全息眼鏡,她注意到離她不遠處,幾個大塊頭男人正在交頭接耳,目光時不時朝她這邊瞄過來。她敏銳的捕捉到他們目光中的不懷好意,那眼神就好像飢餓的狩獵者看到了他們中意的獵物一樣。
他們中的一個人離開他們的小圈子,一面假裝在打電話,一面不經意朝她這個方向緩緩移動。
狩獵者從小可的東面向小可移動。
而在小可的西面,不遠處,一個警察正在巡邏。
警察身穿制服,手裡拿着一杯咖啡,腰間別着槍支和電警棍,他身體有些微胖,年紀大概40歲左右,戴着墨鏡。
小可攏了攏耳邊的碎髮,將頭髮攏在腦後,紮起來。然後她戴上耳夾,把耳夾露出來,耳夾下側是粉紅色圓球型的石頭,她對耳夾開啓了攝像鏡頭模式,粉紅石頭可以把她身後和兩側——她的視覺盲區以外的影像畫面捕捉到位,實時回傳給她眼前的全息眼鏡。
她背起揹包,站起身來,朝那個正在巡邏的警察的方向走去。
無論這些狩獵者的目的是什麼,是她的揹包還是她這個人。在等待黑羽前來接她的這段時間,她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她不確定警察是否可以成爲她的保護傘。
她只能祈禱這些狩獵者千萬別亂來。
她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獨自一個人對付這麼多狩獵者,跟他們打鬥。因爲那定會成爲網絡上的頭號新聞,那麼,她的真實面孔和真實身份也無疑會隨之曝光。
況且這些人如果屬於黑幫,他們定是窮兇極惡之徒,整日在暴力和械鬥中游走,她不確定她能否應付得了。
全息眼鏡左邊的鏡片傳來的影像顯示,打電話的男子終於卸下了僞裝。他收起電話,回頭衝着他小圈子內的另外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然後,他快步朝小可移動方向跟上來,那幾個大塊頭男人也朝這個方向緩緩移動,跟在那個男人不遠處。
那個男人遠遠的朝警察招招手,警察的嘴角和臉部肌肉流露出習慣性的溫存的笑意,眼角露出一疊褶皺。
狩獵者和警察他們大概是一夥的,至少他們之間友善,甚至可以說熟稔,小可心想。
她立刻快步轉了個方向,朝着北面快步走去,北面方向正好垂直於大塊頭男人和警察連成的那條東西向的直線。
北面通往停車場,那裡停泊着數以千計的小型飛行器。這個平地上的停車場,是爲那些短時間泊車,不願意擠進立體停車樓的飛行器的主人準備的。
他們願意花更高的價錢讓飛行器在陽光下曬曬太陽。
對她而言,停車場就像個迷宮,如果玩捉迷藏,她可以奉陪到底,她只要能熬過這漫長的半小時不出事兒,等到黑羽來接她就行,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