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雨還沒到達之時,獨孤羽獨自一人呆在賢德居里,內心如浪潮迭涌。
一場與情敵的戰鬥即將打響,怎不叫她心浪難平呢?
這一次,她的情敵較之前的尉遲燕來得強悍,來得狡詐,因此即便她有了前一次鬥爭的成功經驗,但卻無法如法炮製,只能另闢蹊徑,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來掃蕩這一次的兩個情敵。
因爲是倆個並肩作戰來對付自己,所以自己有必要先把她們倆個的結盟給分散了,再來一上各個擊破。
正在思考着怎麼打敗珍妃尚香這兩人,怎麼把這兩人的聯盟給分開,就在這個時候,夏雨來了。
獨孤羽不經意間往窗外邊的青石徑上望,只見一梳着同心髻,穿桔紅圓領袍衫的年輕宮女面露擔憂神情往自己這邊望過來。
獨孤羽立即擡腳向門外走去,她走的速度並不算快,作爲皇后,她要保持一種沉穩的氣質,因此即便她在多年的生活歷煉中已養成了一種風風火火的辦事習慣,但因爲禮制方面的約束,她還是學會約束自己,把自己的腳步放慢。
年輕宮女不用說應當就是夏雨了。她步子飛快地,一瞬間已把自己送到獨孤羽跟前了。
“娘娘,奴婢來了。聽候娘娘派遣。”雖然已從冬清嘴裡瞭解到娘娘此番叫她來的目的是讓她陪同一起前往仁壽宮,但她還是習慣了親耳聆聽主子下令自己聽令這樣的行事模式。
“夏雨,你幫本宮把這包東西帶上吧。等會兒要送給太后的。”獨孤羽把一包東西遞到夏雨手上。
夏雨沒有問是什麼東西,她想:到太后那兒娘娘不就會說了嗎?又或許太后拿出來看不就知道了嗎?
兩人一路並無過多言語不久就到了仁壽宮。
太后已在宮中等候了一段時間了,心裡正焦灼着:不是說好要來的嗎?怎麼還沒來?
“皇后娘娘已到宮門口了。宣嗎?”
“宣!”太后點頭。
不一會兒,獨孤羽與夏雨同時跪拜在太后面前了。
“賜皇后娘娘座。夏雨在旁。”太后宣。
獨孤羽先把帶來的東西呈給太后,雙手拿着親自遞給太后,說:“這
是家兄前往南海,得了幾串天然珍珠鏈子,聽說是海水珠,兒臣早就聽說母后特別喜歡珍珠。就拿來送給母后,可以依服飾輪流佩戴。”
太后邊接邊說:“哀家這裡就有好多,何勞羽皇后費心呢。”
獨孤羽走到太后身邊。“容許兒臣親自替母后戴上。”
一包光澤透亮的珍珠鏈子完全暴露在太后眼前。
太后喜不自禁。她伸手觸摸着每一條珍珠鏈子,覺得每一條都是她不忍釋之的。
獨孤羽挑了一條親自爲太后戴上。
場上的衆人有的爲了討好太后,有的爲了在皇后面前邀寵,有的覺得這珍珠鏈子着實美,便交相誇讚起太后戴了這鏈子是如何的光彩照人,是如何的雍容華貴……
太后笑得嘴久久不曾合上。
“小奇奇正睡得熟,羽皇后還是等他醒了再去看望他吧。”太后對獨孤羽說。
“好。”獨孤羽回答。回到太后賜的座位坐下。
“不如咱孃兒倆聊聊天。”太后心情大好,竟說自己與獨孤羽是孃兒倆。
小奇奇在這個時間段深睡獨孤羽是早就探聽好了的,太后的這種反應也早在獨孤羽之前的算計之中。
“母后可曾記得亞聖孟子的一篇名爲《莊暴見孟子》的文章?內容是莊暴見莊子後提到大王愛好音樂的事,過了幾天孟子晉見宣王時與宣王探討自己一個人欣賞音樂快樂,還是與其他一起欣賞音樂快樂這個問題。母后一定記得的,不是嗎?”
太后點點頭,說:“哀家自然讀過。獨樂樂,與人樂樂。與少樂樂,與衆樂樂。這些語句哀家可是背得滾瓜爛熟的。羽皇后,今兒打算與哀家談論音樂的妙處?”
“那倒不是,兒臣是想就文中的兩句話與母后聊聊自己的看法也聽聽母后的想法。”
“哪兩句?儘管說來聽聽好了。”
“吾王之好田獵,夫何使我至於此極也?父子不相見,兄弟妻子離散,此無他,不與民同樂也。還有另外一句是:吾五庶幾無疾病與,何以能田獵也?此無他,與民同樂也。”
“哀家知道,前一句的意思是:我們大王喜好圍獵,爲什麼要使我們這
般窮困呢,父親和兒子不能相見,兄弟和妻兒分離流散。’這沒有別的原因,是由於不和民衆一起娛樂的緣故。後一句的意思是:我們大王大概沒有疾病吧,要不怎麼能圍獵呢?’這沒有別的原因,是由於和民衆一起娛樂的緣故。”
太后與皇后兩人一唱一和,其他人有的聽了點頭,有的聽了眼露迷茫之色。
“母后,兒臣斗膽問一句,皇上他圍獵會是屬於哪一種呢?”獨孤羽抓住時機,詢問太后。
太后朝獨孤羽拋去一個欣賞的眼神,和顏悅色地說:“羽皇后心中既然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問哀家呢?羽皇后你要對哀家說什麼你就直說好了。只要是對鞏固我皇兒的江山有利的哀家一定贊同,不單態度上贊同,而且行動上也要大力支持。”
獨孤羽目視場上衆多侍女。太后自然明白羽皇后有私密的話想單獨與她說,便迅速屏退了左右。只留貼身丫頭。
“咱們邊喝香香的茗茶邊論當局之事吧。免得說得口乾舌燥。”太后此時說話倒也實誠。
貼身丫頭當即泡上香茗,獨孤羽與太后各飲了一杯,這纔開始接上先前倆人所說的話題。
“皇上又去圍獵了?”太后開了口問。
“是啊。之前也去過,兒臣之所以不曾與母后提起是因爲認爲他若是在勤勉處理國事之餘,出去遊獵,可以放鬆他的身心,達到增強他自身的體魄的作用。所以兒臣也是非常支持他的。
但這次他出外遊獵情形與之前是完全不一樣的。聽說還偷偷地帶了珍妃去的。”說到此處,獨孤羽故意停頓了一下。
“帶珍妃去?珍妃,哀家記得她是習武人家出身的,皇上帶她出去打獵也未嘗不可啊。”太后說了,轉頭看向獨孤羽,問她,“莫非羽皇后不滿於皇上厚待她?畢竟你纔是我皇兒的妻子。豈能容得珍妃如此無視於你的存在?你想要對哀家說的是這個嗎?哀家可以理解你的想法。過後哀家會幫你打殺打殺珍妃的銳氣。”太后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並表了態度。
“母后,珍妃的目中無人這個還算是小事,無足掛齒。”獨孤羽趁機進言。
“大事是什麼呢?”太后疑惑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