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少女尉遲燕的手被一名富有陽剛氣息的青年男子牽着,心中頓時小鹿亂撞。
好在男子叫喚她一起走上小船的語氣溫柔親切,她心中原本緊張的情緒漸漸地消失了。
“有點風喲。咱們可以划船,這是船槳,你會劃嗎?”男子問她,絲毫沒有一點身爲一國之尊的皇上的架子。
尉遲燕小時甚得祖父的歡心,祖父便常常帶她出去見世面。因此,划船對她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於是她點點頭,接過男子親手遞給她的船槳,並且擺好了划船的架勢。
毅帝自己拿住了剩餘的一把船槳,挑好倆人一同划船的最佳位置,與尉遲燕並排坐在一起了。
“來,咱們共同出力朝着相同的方向劃開船。”毅帝發話。
兩個人於是輕搖船槳並向後划動。
小船不一會兒便飄飄然地向前移動了。
毅帝雖在划槳,但目光還是忍不住時不時地望向尉遲燕。
尉遲燕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可是一劃起槳來,整個人看起來大不一樣了,細柳般的身姿搖動起來更顯靈活,白皙圓挺的脖子擺動起來更覺美麗迷人。
不多時,小船輕輕駛入了荷葉深處。
“就到這兒吧。”毅帝道。
倆人不約而同停止了划槳的動作。
倆人彷彿神使鬼差地相視一笑。竟是十分默契的笑。
毅帝主動更加地靠近尉遲燕。原本並排坐着的倆人幾乎要擠在一起了。
斜眼瞧眼前的女子,膚色白潤。也許是因爲倆人坐得近的緣故,毅帝的鼻子竟然聞到了少女的體香,一種幽幽的香味。
除卻這種沁人心脾的幽香,還有那令人賞心悅目的白潤,一起橫陳在毅帝跟前時,有那麼一瞬,毅帝炫暈了。
他在心裡暗暗地對自己說:“拿什麼來比喻眼前的女子呢?”
想了一想,他想出來了,答案就是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造物主用心雕琢出來的一塊小香玉!
如今無
意之中把這一塊小香玉遺落在人間,遺落在仁壽宮的圓池邊了。
所幸,有生之年,自己能見到這塊令人愛不釋手的美玉。這美玉於自己來說,簡直是無價之寶啊。
毅帝真想把眼前的這塊小香玉攥在手心裡,不讓她逃掉,好讓她一直陪伴着自己,永不離開。
尉遲燕雖然不敢直視毅帝,但憑着女性特有的直覺,她還是能敏銳地感受到毅帝投到她身上熾熱的眼神。
“他曾經是祖父的死對頭,爲什麼我見了他卻一點也恨不起來?”尉遲燕有些恨自己竟然對於他對她的熾熱眼神不但不反感,反而很受用。這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祖父呢?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可以告訴朕嗎?”可能是出於一種慣性吧,他又自稱朕了。
尉遲燕當然明白自己不能在男子面前實話實說,但又不能不回答。她覺得自己有些心慌了。
下意識地咳了一下嗓,她總算鎮定下來了。她需要主動迅速地轉移話題。
她問道:“皇上,剛剛你採那葉子做什麼?”問了這話之後,她不再心慌了。
毅帝收回投在尉遲燕身上的目光,轉向水面,輕笑道:“不要叫皇上,就叫我霖吧。”
停頓了一下,他一臉鄭重地對尉遲燕說:“我現在就拿它吹一首好聽的曲子,你可仔細聽好了。”
邊說邊用右手探入左邊袖子的深處,把翠綠的葉片拿出,然後眨巴了一下雙眼,含笑道:“這就開始吹曲子羅。”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輕捏住葉片的兩邊,然後又把葉片輕放到紅紅的脣瓣上,觸碰着它,吸氣,吹氣……
一片普通的葉片,經過男子的丹脣的看起來十分隨意的擺弄,竟成了一片神奇的仙葉,發出悅耳的旋律。此曲讓人聽了食不知味,真有說不出的十分的韻味。
尉遲燕聽得差點癡了。“真好聽!”她讚道。
毅帝曲子還沒吹完原本想吹完的曲子,聽她讚美的話語,見她快癡了的神情,竟也跟着癡了,傻了,
不再吹奏那葉片了。
葉片被風吹落。一個轉身,吹飛到水中。
又翻了一個身,最終隨波流走了。
倆人這才兀地從癡傻中醒悟了過來。
毅帝見尉遲燕那清瑩的目光,心中的愛意頓生。
如果說剛一見面的時候,他對尉遲燕的感覺是一種憐惜的話,那麼此時他對她的感覺就不是憐香惜玉那麼簡單了,他發覺他對眼前這位妙齡女子一見鍾情了。
他很想把自己的脣印上她的,吻上她,好好品味。
他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碰女人了。
而尉遲燕呢?
她的被毅帝牽過的手似乎還存留着毅帝的體溫,那種溫暖,實在讓她沉醉。
甚至有一種微電流觸過後所產生的那一種讓人極爲舒坦的酥麻感。
好希望就這樣讓他一直牽着手啊!她想。
說來真巧,她想什麼就來什麼,毅帝的手果真伸到她身邊了。
她以爲他要拉她的手。
不想他的手竟沒有朝着她的手伸去,而是伸到她的細細的腰肢的另一邊,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
她十分害羞。
“這算什麼呢?他與她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怎麼可以讓他如此對待她呢?也顯得她太不矜持了,這怎麼可以呢?”她在心裡如此告誡自己。
因此尉遲燕微微地皺起眉頭,對毅帝說:“我要回去了。”
毅帝卻不做聲,又摟了她的腰肢一小會兒。
尉遲燕見他不聽她的,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一陣腳步聲過,於是她抓住這個機會,告訴毅帝:“皇上,那邊有人來了,你聽腳步聲。我們還是走吧。”
毅帝這才點點頭,用只有尉遲燕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好吧。我們離開這兒。等腳步聲過了再離開吧。”
毅帝與尉遲燕倆人同時覺得倆人就好像是在偷偷約會的一對青年男女……
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神秘的暖昧的氣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