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好古說了一聲:“謝皇上!”便急急退了出去,一刻都不敢多停留,怕皇上又改變了主意。
“我命差點休矣!”出了騏驥室的門,元好古心中驚叫今夜境遇險極,靈魂幾乎出竅。待到出宮之後,元好古更是慌不擇路,幾乎走岔了路了。
一回到元府,元好古急忙讓下人喚王清明過來。王清明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心中七上八下地趕到了元府。
元好古把自己與皇上對話如實與王清明說了。
“險招!雖然說皇上就這件事放過恩師了,但其他事不一定放過恩師呀。恩師忘記了嗎?你的寵妾殺人之事當真就不會東窗事發?”王清明提醒元好古。
元好古苦惱地撅起嘴脣,半響也不說一句話。
“不行,得想個法子擺脫這個事帶給我們的不利影響。”元好古想了半天,這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誰不知道?三歲小兒都曉得。關鍵是要尋找出一個具體的法子來。”王清明毫不客氣直言道。他猜想:也許恩師是這陣子操持事務時焦慮太多導致大腦過度疲乏,腦力也消退了吧?
元好古被徒兒這一搶白,有些放不下老臉來。他訕訕地乾笑着。
“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找個地方消遣消遣,沒準辦法不用想就自己跑來找我們了。走,一起上悅來香。”王清明提議。
兩人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元府,來到了王清明所說的悅來香。
這是一個規模很大的酒館,並且酒館來配備了一大批色藝俱全的妙齡女子。自然也有衆多紈絝子弟。
雖然已是夜深時分,但這裡依然熱鬧非凡。男子大聲划拳喧譁的聲音,女子嬌媚勸說喝灑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人感覺到此地的生意極爲興隆。
“恩師,你看!此地怎麼會有一個落魄公子哥?悅來香竟讓這種人來此地,豈不掃客人們的興
?真奇怪啊!”王清明驚奇地喊道。
元好古睜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這公子哥,不就是那個該死的王公子嗎?見鬼了!
王清明轉頭看向恩師:“恩師,你怎麼啦,一直擦眼睛做甚?”
元好古把嘴湊近王清明的右耳,低聲說:“不瞞你說,他好像是我那寵妾的情……情夫。”
“不可能吧。哪有那麼巧?況且他不是死了嗎?”王清明眼睛死死地瞪着元好古。
元好古眼前彷彿又閃現出了那一天他的寵妾哭着來找他的情景。
“我不是事先跟你們說過吧,沒事別來這邊煩我。你不呆在自己屋裡做什麼,我這邊還有很多公事留待我處理呢。”元好古擡頭看見了跑到他書房的寵妾阿園,便不高興地說道。
本以爲聽了自己的話後阿園會轉身離開書房,不想阿園卻紅着眼睛一動不動地站着不走。
“爲什麼不聽話?再不走我可就要生氣了。”元好古說完站起身來,冷厲之色頓時顯現在臉上。
阿園卻還是不走。她在元好古面前跪了下來,梨花帶雨,一副楚楚可憐樣。
“好吧,你說說,到底什麼事?這麼急着來這兒找我?”元好古最看不得漂亮的女子哭,一哭,他就沒轍了。
“你跟我來,到了就知道了。”阿園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拉着他的手出了書房,直奔她的房間。
一看到那血腥的場面,元好古條件反射地強烈嘔吐了起來。吐得腸子的黃汁都快倒了出來了。
“王公子可是你帶過來的,都怪你。他竟敢借酒耍酒瘋,跑到賤妾的房中,說了一通什麼他心裡早就有了賤妾之類的話,還想非禮賤妾,賤妾沒法子,便假意答應了他,本想弄點迷魂藥讓他吃,好叫他睡死了,然後讓人把他擡了去。誰知吃了藥後他竟然鼻息全無,臣妾看着害怕,大人你可
得爲臣妾做主啊,嗚……嗚……嗚……”
元好古自然並不完全信了阿園的話。他早就察覺到阿園與這王公子關係的暖昧了。事情的真相大概也就只有死去的王公子與她自己才知道。但如今王公子已駕鶴西去,死無對證。還不是她自己愛說什麼說了算!即便她把圓的說成扁的,又有誰能駁斥得了她?不過如今人命案已犯下了,事已至此,她畢竟還算是自己的愛妾,是自家人,不相信也得相信她的說辭纔是啊!
“恩師,我們快進裡面吧。”王清明的一聲提議打破了元好古的冥想。
兩個人剛一坐進裡邊的貴賓席,王清明忽然想起什麼,慌里慌張地快速地離開席位,元好古一時不知他要做什麼。
“清明,你莫名其妙地做什麼呢?”元好古問王清明。“徒兒去去就來,你在這兒等着我!”王清明邊說邊跑出悅來香了。
不一會兒,王清明帶了一個人來到元好古面前,得意洋洋地對元好古說:“看!這人是誰?”
“你帶他來做什麼?我不想看到這個人!一看到他就讓爲師的面子掃地,你還是把他帶出去吧。”元好古說着說着幾乎要掩面而泣了。
“恩師,你想一想,這個人對我們有沒有用處?”王清明耐心地問元好古。
元好古被王清明這樣特地一問,腦袋瓜突然又能夠轉動起來了。
他興奮地拍了兩下自己的大腿,雖然很疼可是卻毫不在意。然後他把王清明拉到自己身邊,拍了一下王清明的腦袋說:“好小子!真有你的!就你想得腦筋活,靈光多,虧你想得出這擡兒。爲師這回有救了!哈哈哈,李代桃僵之計可以運用了!真乃天助我也!”
師徒倆人也不把請王公子喝酒的真實意圖對王公子說明,只是一再地勸酷似王公子的那人勸了很多杯的酒,直到那人醉倒,幾乎不省人事,這才把他帶到元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