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無字古書

老祖宗所言非虛。八極拳以剛健,猛烈著稱,煉製大成,每一次出擊,攻擊中帶有八重內勁,殺敵於無形之間。

八極拳發力乃過程就是‘動如繃弓,發若炸雷’,爆發力巨大。所謂的動如繃弓,就是蓄勁。蓄勁滿力,如同一張拉開的弓,蓄勢待發。發若炸雷就是猛烈,突然,讓人猝不及防,以摧枯拉朽的氣勢攻擊敵方。同時身體八個部位和諧統一,攻擊如同炸雷散開,威力巨大。

八極拳攻擊力驚人,對於施展者的要求也很高。正如老祖宗所言,如果自身身體不夠結實,堅硬,無論哪個部位去攻擊別人,先弄斷的是自己。所謂以強治強,自己強了,才能制服弱的。

“你先照着上面的招式練習吧。明天開始,我會用外力幫助你強大身體。嘿嘿,記住了,捱打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老頭子可沒有逼你。要是受不了可別怪我!”

老祖宗很是陰險的笑了笑,也不理會卓羽寒那張憤怒的黑臉,笑呵呵的轉身回到竹屋去了。待得老祖宗離開後,卓羽寒纔開始照着拳譜練習起來。

“不論什麼痛苦,我卓羽寒都接着。不就是捱打麼?誰不會啊!”

八極拳一共有八大招式。分別是閻王三點手,猛虎硬爬山,迎門三不顧,霸王硬折繮,迎風朝陽掌,左右硬開門,黃鶯雙抱爪,立地通天炮。這八大招在氣勢上面一招勝過一招,一路施展下來,摧枯拉朽,無堅不摧。

卓羽寒自知時間不多,若是不勤加練習,如何能在四年後凝聚爵冠,在卓家站穩腳步呢?卓羽寒之所以定下四年之約,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回自己的尊嚴,向族人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在諸多原因下,卓羽寒不得不付出比常人多的汗水和辛苦。若是連四年後的約定都無法完成,自己還談什麼拯救母親,超脫天地,掌控命運?腦海中想着肩膀上的擔子,卓羽寒練的格外認真。

身隨意走,拳隨心動。隨着卓羽寒每一次拳頭的揮動,一滴滴汗水揮灑而出,血液在沸騰,心臟在加速跳動,一絲絲元氣隨着全身上下張開的十萬八千個毛孔參透到身體之中。

沉浸在修煉中的卓羽寒渾然感覺不到疲憊,轉眼間,天氣漸漸黑暗下來。因爲上午的呼吸吐納爲卓羽寒積蓄了足夠的元氣,否則身體吸收元氣的速度趕不上消耗,卓羽寒早就累趴下了。

修武前期是藉助天地元氣改造身體,凝聚本源,凝聚爵冠。武者一旦獲得爵冠,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吸收提取元氣,壓縮在爵冠中。施展武術的時候操縱元氣,變化成刀槍劍戟,水火風雷進行攻擊。

所以爵冠越是高級,儲存的元氣就更多,更精練,攻擊力也就不可同日而語。若是把自身比喻成一片天地,那麼道理就很簡單了。

以自身的天地,用武術作爲橋樑,聯繫真正的天地,爵冠就是自身天地的核心本源。以自身天地,結合外在天地攻擊別人,這就是武術的完美運用。

卓羽寒忘卻了時間,一直練拳,不知疲倦。可惜天不從願,隨着一聲炸雷驚響,天地間閃過一道電光。

“噼啪……”

又一聲霹靂,驚醒了沉浸在修煉中的卓羽寒。不知不覺,已經是夜幕降臨了。

“要下雨了麼?該死的老天,連你也要阻止我練武?哼,總有一天,我會凌駕在你之上。”

卓羽寒收回拳勢,感覺到身體的絲絲變化,撩起衣袖擦乾汗水,這才往回走。練武是練武,還是需要吃飯的,僅靠吸收的元氣,還不足以支持卓羽寒正常的活動,更不用說練拳了。

不一會兒,果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一根根蒼翠的竹子在風雨中飄搖,凌雨堅韌,任憑風雨摧殘,依舊飄搖自持。

卓羽寒眼見此情此景,不禁脫口吟道:“生挺凌雨節,飄搖仍自持。狂風常凜冽,柔枝猶能勁。春秋四時轉,蒼翠衍萬竿。”

“小傢伙有感而發?此詩詠竹,雖讚揚了竹子的堅韌,四季常青,不過卻是顯得不夠韻味,不夠意境啊!再來一首,老頭子給你點評點評。”

老祖宗一聽詩詞,頓時來了興趣,暗自揣摩了幾遍,興趣勃勃的點評道。此詩乃是卓羽寒隨口吟來,的確是有感而發,根本沒有細細推敲,自然顯得粗糙。

“老祖宗別爲難羽寒了。作詩也得要靈感啊!現在羽寒滿腦子都是練武,哪裡做得出來好詩。”卓羽寒擺好碗筷,無奈的說道。

“好吧,你小子,老頭子自有辦法叫你作詩。”老祖宗聞言,不懷好意的笑道。“對了,天下雨,靈堂中恐怕有些潮溼,你待會兒自己帶些木炭生火,免得生病了還得要老頭子伺候你。”

“多謝老祖宗提醒。”卓羽寒知道老祖宗口是心非,也不計較,點了點頭應道。

用過晚膳,卓羽寒收拾好了碗筷便裝了些木炭去了靈堂。練了一天的武,雖然有着吸收的元氣支持,卓羽寒還是感覺有些疲憊,生了火之後,就準備好好休息。

躺在牀上,卓羽寒腦海中不斷浮現今日所修煉的靈龜六字吐息法和八極拳,總結經驗和不足。

“有了靈龜六字吐息法,明日倒是不用再跑步了。這樣一來又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四年,看似漫長,其實也不過彈指之間而已。時間,我浪費不起啊!就是不知道明日老祖宗會怎麼幫我煉體,難道在真的捱打?”

想了片刻,卓羽寒緩緩閉上眼睛準備入睡。不過靈堂中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耳中。

“嗯?什麼聲音,莫非有老鼠?”

卓羽寒翻身而起,藉助盆中木炭的光芒看見有隻老鼠在四處跑動,似乎是在覓食。

“果然是老鼠,還是逮住丟出去,免得偷吃貢品的時候弄壞了祖宗的靈牌。”

卓羽寒躡腳躡手的走下牀,找了根木棍,緩緩接近老鼠。老鼠似乎感覺到了危險靠近,居然快速離開原本的位置,往擺放祖宗靈位的靈龕下面鑽去。

“我還不信逮不住你一隻老鼠。”

卓羽寒見狀,跟着老鼠就鑽了進去。靈龕足足有半人高,卓羽寒倒是能鑽進去,不過裡面黑漆漆的,卓羽寒只好拿出火摺子尋找老鼠的蹤跡。

火光閃爍,老鼠受驚,就要朝着深處跑去。卓羽寒哪裡會輕易放過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老鼠,捏在手中。

“看你往哪裡跑!”

卓羽寒抓住了老鼠,就準備站起身來,一時間忘記了身在靈龕下面,一下就撞在了靈龕頂上。

“咦?怎麼不疼,這靈龕怎麼是軟的?”

卓羽寒並未撞到堅硬的石頭,而是感覺被什麼東西隔住了一般,舉起火摺子準備一看究竟。居然是一本黑色的書籍,不知怎麼的居然沾在頂部了。

“這是什麼書?誰把它放這兒了?”

卓羽寒取下粘住的黑色書籍便鑽了出來,準備仔細研究下。要知道這靈龕下面根本不會放什麼東西,平時卓羽寒打掃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鑽進去,不知道何人居然放本書在裡面。

隨手將老鼠丟到窗外,卓羽寒走到木炭邊,準備看看這本黑色書籍。黑色書籍不厚,也不重,長寬不到一尺,倒是和一般的書籍沒什麼區別。書籍外表沒什麼出奇之處,也沒有任何文字介紹,但是書皮卻不像是一般的紙或者羊皮做成的。

卓羽寒想看看究竟什麼書籍會被人放在下面,不會是老祖宗故意藏在下面的武功秘籍,等着自己去發現吧。想到老祖宗的行事風格,倒是有這種可能。

想到此處,卓羽寒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老祖宗拿出來的秘籍,等級恐怕不低,至少應該都是入室級吧。

不過隨着卓羽寒翻開,卻是白紙一篇,沒有任何字跡和圖案,空空如也。卓羽寒不死心,繼續往下翻,翻到最後都未見一個字跡,全部都是白紙。

“不會吧?還以爲是什麼武學典籍,到頭來是一本無字破書。”

卓羽寒大失所望,對於一本破書,也難以提起興趣,順手丟進木炭中,轉身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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