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虛洞位於紫都峰頂的一處崖壁上,此洞看起來簡單,其實深不可測,據說裡邊的甬道遍佈整個紫都峰的山腹。
陳栩站在洞口,朝着送至此處的紀長空和關東城二人拱手。
有劍光漂浮於遠處,魏壤和王越二人遠遠地觀望着,神色冷漠。
“進去吧!”紀長空嘆息一聲,“每隔兩個月,我送食物和水到洞口,無論任何動靜,你都不要出來!”
陳栩再次躬身,“連累師兄們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我們受點委屈不算什麼,只盼你日後能有出息,證道金丹!”紀長空沉聲說道:“那樣可以光耀我紫都一脈!”
“師兄放心,我會盡力!”陳栩最後說了一句,轉身朝洞內走去。
隨着他的進入,洞口陡然浮現濃郁的白霧,將洞口遮蔽,一道道隱晦的符文閃爍於白霧之中,但來到陳栩身前後自動繞開。
此地的陣法之強大,遠非紫竹軒可比。
陳栩的身影消失不見,雲煙站在洞口,眼底浮現一抹擔憂和傷感。陳栩本意是帶她一起進入紫虛洞的,不過紀長空最後還是勸住了陳栩,紫虛洞內的陣法極強大,在只有一枚玉牌的情況下,陳栩護不住雲煙。
“師兄,你還真的是看好陳師弟啊!”關東城感慨起來。
紀長空點了點頭,“就憑他在青雲峰的表現,還有入我紫都卻不背離的態度,無論如何我也要護住他!”
話音剛落,紀長空卻是已經色變,猛地擡頭看去,只見一道道劍光自遠處山嶺中而來。
“來得還真快啊!”關東城苦笑起來。
“雲煙,你去紫都殿,躲着不要出來。想來太明峰的人也不至於爲難你!”紀長空說道。
雲煙應了一聲,咬咬牙朝紫都殿而去。
一道道劍光顏色各異,深沉凝聚,猶如長虹一般繞着紫都峰一陣飛旋,其中落下了三五道劍光,所落之處自是紫竹軒。
“轟……”一道光柱自紫竹軒所在之處沖天而起,紀長空和關東城二人朝紫竹軒那邊看去,彼此神色凝重,一股毀滅之意自紫竹軒所在之處騰起,紫竹軒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已是可想而知。
很快的,那三五道劍光又騰了起來,五十餘道劍光朝山頂而來。
紀長空神色凝重,咬着牙,眼底露出一抹深沉的恨意來,“不知是我們那魏師弟還是王師弟透露了消息,太明峰的這些人看來已經知道陳栩的去處了!”
劍光一齊而來,落在山頂上,五十餘名修士遍佈山頂各處,這些人氣息凝練而強大,氣勢一道道分佈各處,讓人驚悚。
魏壤和王越站在一人的身旁,態度恭敬,此人年紀在四十餘歲,雙眸深邃如淵,氣息凝練如山,正是葉正風。
在葉正風的右側,立着一名年輕修士,此人三十餘歲的樣子,氣勢卻並不比葉正風遜色多少。
葉正風揮了揮手,示意魏壤不必多說什麼,大步走到了紀長空和關東城二人之前,目光冷冷打量着紀長空和關東城二人,讓兩人氣息不穩,真元蠢蠢欲動。
紀長空雖是凝
脈期修爲,但比起葉正風來,卻又要遜色了許多,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說起來,這也是紫都峰的悲哀,身爲紫都峰的大弟子,卻比不上太明峰排名第四的弟子。
“陳栩在哪?”葉正風沉聲問道。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關東城看了稍遠處的魏壤一眼,不無譏誚地說道。
“放肆!”葉正風還未說話,邊上那年輕男子冷斥了一聲,一掌抓住,渾厚的青色真元噴薄而出,化作了一隻大手朝關東城抓去。
關東城一拳轟出,但根本阻擋不了這一抓,打出的拳頭頃刻間破碎,而大手碾壓而下。紀長空揮了揮手,一道紫氣電射而出,將大手給切成了碎片。
“秦師弟!”葉正風道:“不要太過了!”
說着,葉正風的目光落在了紫虛洞中,一彈指,一點赤光飛出,朝紫虛洞中電射而去,瞬間沒入其中,引動紫虛洞中的陣法,層層雲霧變幻不休,這點赤光像是泥牛入海,不知所蹤。
葉正風面上露出一絲凝重,看向紀長空,“交人吧!”
紀長空沉重而緩慢地搖頭。
葉正風朝身邊的那秦師弟看去,“秦師弟,和我進去一探,其他人看住他們!”
“好!”
其他太明峰弟子也紛紛應聲。
葉正風手執一把飛劍在手,同時手上儲物戒指一動,一抹靈光出現,附在了他的身軀上,形成了一件鎧甲,這鎧甲質樸無華,卻顯示出厚重如山之意。
那秦師弟見葉正風如此爲之,也不敢怠慢,同樣祭出了一件寶衣,這寶衣呈烏色,流動着神妙光華,他同樣手執一把品質非凡的飛劍。
兩人同時朝紫虛洞中掠去,直接闖入了紫虛洞之中,所過之處,兩把飛劍開道,那些變幻不休的雲霧似是摧枯拉朽一般,被裂作一線,兩人的身影消失於其中。
五十餘名太明峰弟子將紀長空和關東城圍了起來,徐青赫然在列,他冷酷而充滿殺機的眼神凝視着紀長空二人,嘶聲道:“我的本意是斬殺紫都峰所有弟子,以報徐勝三維師弟之仇,不過我葉師兄慈悲,不想大開殺戒。現在你們可以祈禱,祈禱我葉師兄拿下陳栩那廝,否則,我不介意將你們都屠了!”
五十餘名太明峰弟子作後盾,徐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紀長空和關東城二人都是怒火中燒,但卻無從反駁什麼。修真界永遠是弱肉強食,如果他們的師尊年玄空在此,徐青豈敢如此妄爲?
比實力,比師尊,紀長空和關東城都沒有硬氣起來的資格。
“大師兄何必如此呢?”魏壤嘆息,“我說過,爲了區區一個陳栩,不值得擔此大禍!”
“給我滾!”關東城朝魏壤冷冷說道:“就你也配做我紫都峰弟子?”
“哈!”魏壤冷冷一笑,“你以爲我想當這破紫都峰的弟子?關東城,你守着紫都峰能有什麼好處?”
關東城不再多說什麼,紀長空道:“魏師弟,若是不想留在紫都峰,請隨意,沒有人阻攔於你,既爲我紫都弟子,便該事事爲我紫都峰着想。魏師弟,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麼事?
以你的心性,此生能夠修行到凝脈期,已是邀天之幸!”
“你會看到我成就金丹的!”魏壤冷冷道。
話不投機,多說也無益,衆人沉默起來,而太明峰的諸多弟子卻仍劍拔弩張,如果紀長空二人試圖離開,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出手,這五十人裡頭,還有兩三名凝脈期修士的存在,實力空前強大。
紫虛洞洞口,靈氣波動如潮,時不時有悶響聲傳來,也不知裡邊的具體情況如何,太明峰的諸人多少有點緊張,而紀長空和關東城二人則是比較篤定。
紫虛洞其實是紫都一脈的禁地,若無紫虛銘牌,根本無法進入,即便紫都峰已經衰落了,紫都峰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闖的。哪怕葉正風二人實力足夠強,紀長空也堅信二人能夠在裡邊抓到陳栩。
“咻…”正自沉默着,洞口忽而出現兩道倉皇的身影,葉正風和那秦師弟二人自洞口飛射而出,身上的鎧甲和寶衣破碎處處,灰頭土臉,顯得狼狽無比。
徐青神色一緊,迎了過去,道:“師兄,是不是學習紫都峰上下?”
紀長空二人聞言心中一緊,葉正風卻搖搖頭,回到紀長空的面前,“我也不爲難你們,有沒有安全的進入這裡的方法?”
紀長空搖頭,冷笑道:“我勸你別費心思了,即使是金丹期修士,也未必能夠在裡邊來去自如,何況是你們?”
“哼!”葉正風神色陰霾,陡然朝徐青道:“徐師弟,你帶二十名師弟自由活動,替徐勝他們找點撫卹!”
此話一出,紀長空和關東城二人神色就變了,找點撫卹?找什麼撫卹?還不是要洗劫紫都峰,紫都峰已經很破落了,這要是再被洗劫一遭,豈不是再無孑遺?
“葉正風,你不可以這麼做!”紀長空忿然道。
“去吧,如果有人阻擋,你知道怎麼做。不要殺人!”葉正風淡淡道:“我們太明峰不做同門相殘之舉!”
“好的!”徐青應了一聲,招呼一衆太明峰弟子御劍分散向紫都峰各處。
“你們!”紀長空怒火攻心,就要大步衝出,葉正風冷哼一聲,阻在了他的面前,氣勢壓迫,使紀長空寸步難行,“紀師弟,你紫都峰行同門相殘之舉,我太明峰不過是讓你們賠償一下而已,難道這不應該麼?”
“是你們先欺上門的,陳師弟不過是反擊而已,豈能是這樣的道理?”關東城抗聲說道。
葉正風擺擺手,“某種程度上來說,拳頭大才是道理!秦師弟,看住他們,拿不到陳栩,也要讓紫都峰不得安寧,我去一趟翠微峰!”
“葉師兄去做什麼?”秦師弟問道。
“翠微峰虛炎師兄那裡,應該有一枚紫虛洞的銘牌,我去借一借!”
紀長空和關東城聞言神色大變,不確定葉正風說的是不是實話。
早年紫都一脈強盛之時,確實不止一枚紫虛洞銘牌,因爲紫虛洞雖是禁地,卻也是紫都一脈傑出弟子的修煉之所,當年的銘牌確實不止一枚,而是三枚,不過到現在,三枚銘牌已失其二,葉正風若知道另外的銘牌下落,進入紫虛洞確實會變得無比輕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