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皮心裡沒底,如果眼前這個李三是溫哥華的黑幫大佬,自己的要價簡直是敲詐他,這種人想滅自己這種小混混,猶如踩死一隻螞蟻。萬一他是假的呢?
沙皮沒見過李三,上下打量着李錘,看了足有七八眼,氣質沒多說,那一副風輕雲淡、坦然自若的樣子,完全是一副自信的高位者,沙皮自問的做不到了。
“暫且不管他是不是溫哥華的黑幫大佬,賭一把。”沙皮心裡想。他笑了笑,道:“李三兄弟,呵呵,我年長你幾歲託個大,咱們出來混的,講究的是一個道字,各行各業都有他的門道,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你不像那種說話不算的樣子,我信你!你的人呢?什麼時候到?”
李錘拿出手機撥通了蘭博的號碼,不過十幾分鍾,五輛破舊的麪包車還有一輛出租車按照李錘說的位置開了火來,車門一開,下來二十幾個人,清一色的大頭外國兵。陸合和陸生生被兩個老兵揹着,秦森和陳瀟包裹的像糉子一樣,說五花大綁那是輕了。
這幫人那裡見過這種陣勢,尤其是沙皮,從氣勢上立刻輸了一般,他身後的那些小混混,一個個嚥着口水,眼神有些驚恐,小打小鬧還行,面對經歷過多次磨難的老兵,這幫人還是嫩了不少。
“到齊了,沙皮哥,什麼時候可以走?”李錘問道。
沙皮吞了下口水,暗中摸了把腰間的黑星手槍,按耐不住的想:老子有槍,這幫人也就是外觀嚇嚇人,頂多是沖沖門面。
不斷的給自己鼓氣的同時,心裡也暗自感到了一絲慶幸,如果對秦依依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或者剛纔對李錘有所不敬,很可能會遭受這幫人的打擊。
自己身後雖然有三十幾個小弟,但是什麼貨色他比誰都清楚,充門面都掉價。一旦要是動起了手,那比誰都會跑。
“野狗,叫船。”沙皮對身後的一個光頭小弟說。那人連忙朝海邊跑了去。
沙皮道:“李三兄弟,那個……只要是叫了船,立刻就能走,恩……呃……”
見他吞吞吐吐,曲風有些不耐煩的道:“有什麼屁,放出來。”
沙皮絲毫不敢動怒,這一刻他清楚了,對面這個李三,很可能是溫哥華的李三。“沒,沒什麼,我就是想說……那個依依跟你們走嗎?”
秦依依看向李錘和曲風,然後堅定的點點頭。
沙皮小聲說:“那……那你父母怎麼辦?”
一句話說到了秦依依的軟肋,她所作的一切,全部是爲了自己病危的母親,還有辛苦勞累的父親,這是她的羈絆,更是她的牽掛。
立刻,她低下了頭。她也清楚,如果不是今天李錘出現,她很可能會被沙皮給強-奸,然後賣到東南亞,照顧父母之類的,根本不可能,李錘區區兩百萬新臺幣,買的是一個人的心。
“三哥……我……我跟你走。”秦依依咬着牙道。
沙皮眼前一亮:“哎……依依,無論怎麼說,我們都相識一場,如果你去了大陸,你的父母我會幫着照顧,另外……這一百多萬新臺幣,我一分不動,給你媽媽看病。”
秦依依愣住了,這他媽的沙皮什麼時候成好人了?
李錘卻笑了,這個沙皮很聰明,想必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收回去的錢又變着法子吐了出來。這個人……有頭腦。
“沙皮哥,夠意思。我還是那句話,以後有什麼事找到了我,定然全力以赴。”
功勞不在大小,關鍵是一個人,沙皮這個人聰明,爲人有原則,這種人,李錘認爲值得他結交。而且,他也需要在臺北有屬於他自己的勢力。不然,太被動了。
“沙皮哥,船來了!”
海邊,野狗遠遠的朝這裡招手,就在這時……
忽然一道火星閃爍,從野狗背後穿過,噗通,野狗悶哼一聲倒了下來。
接着,李錘等人看到在海面上起碼有兩艘衝鋒舟,七八個人槍手,拿着傢伙瘋狂的朝岸邊駛來,同時在不遠處還有六七輛汽車從四面八方開了過來。
“操!”
李錘大罵一聲,這肯定不是沙皮搞的鬼,不然不會幹掉自己的小弟。最大的可能就是洪門。
“野狗!!”
沙皮睚眥欲裂,從腰間拔出黑星手槍:“幹你孃,敢在老子的地盤撒野,兄弟們幹他媽的。”說着一馬當先,朝海里衝鋒舟射擊,那艘本來叫來的漁船,自然不敢靠岸,緩慢朝遠處駛去。
還別說沙皮的槍法不錯,兩槍放到了一個人。
“躲起來,蘭博,保護陸哥和生生,齊達內,曲風,還有其他人,跟我上!猛哥,去幫助沙皮。”李錘拿出黑星手槍,朝陸地上,那幾輛飛馳而來的汽車奔去。
這幾輛汽車遠遠的停下,車門打開,奔下二十幾個人,清一色拿着黑色的開山刀,領頭的是兩個人,一黑一白。黑色的人並非是黑人,而是他的皮膚很黑,手臂上的黑毛也多,都打着卷,看上去好似穿了一件黑色毛衣,眉毛更是兩成了一道,手中拿着兩把砍刀,凶煞惡煞,氣勢嚇人。
那個白人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裝,反手拖着砍刀,貌似刀很重的樣子,刀削的臉龐,一雙修長的眼睛,又窄又細的高鼻樑。
“裝逼。”
曲風冷冷的啐了一句,拽出唐刀,面對這人劈了下去,這一刀速度和力量都是上上數,白人輕鬆一閃,便躲開了,他右手反拖着砍刀,一個旋轉身,砍刀一別,好似風火輪般轉動了起來。
“我操。”
曲風罵了一聲,連忙後撤,只是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動作多大,立刻疼的咧嘴,這一刀也劃破了他的衣服,並沒有傷害到他。
這人冷冷一笑:“青幫的曲風是你嗎?”
曲風一愣:“你知道我?”
“聽說過,聽說你眼高過頂,牛逼哄哄,實際上實力很一般……”白衣男子朝他伸出一根小尾指。
“一般?試過了才知道。”曲風提刀跳了過去,兩個人戰在一處。
這邊李錘對上了那個黑傢伙,齊達內領着老兵對上來了幾十個人,一時間難以分勝負。
“你是什麼人?”
李錘連續閃電轟出三拳,速度比以前已經是天壤之別了,但是這個黑人還是勉強接住了,最後李錘踢了一記低掃腿,纔算是擊中了他。
黑人後撤了一步,摸了下被踢中的大腿外側,臉皮擰在一起,看上特別難看:“洪門,第四尖刀,黑熊。你?”
“黑熊?這個名字還真是適合你。”
現在的李錘比以前的實力已經有了明顯的提高,十招不到,一拳轟擊在黑熊的面龐,後者嘴角、鼻孔噴射出兩股血箭,跌跌撞撞朝後面推了五六步,才穩了下來,滿臉的不服,“再來……”
曲風和那個白衣人比,就顯得稍微弱了一些,曲風實力是有的,但是身體受傷,尤其是腹部有着很深的一道,他主要是以靈活見長,而非蠻橫的力量。
但是腹部和肩頭的傷嚴重影響了他的敏捷性,有幾次險些被這個白衣人劈中。
這傢伙刀法很詭異,反手刀而且還藏在背後,以飛快的旋轉,揮動刀身來砍人,比那種大開大合的力量小了一些,但是更加的隱蔽和詭異了,很難抵擋。
曲風擅長的雞骨剪刀又不在手上,如果這一刻拿着唐刀的是陳天風,或許能夠和這人一戰。
“嘶……”
曲風後撤的慢了一步,被這人一刀割傷了右臂,手臂不斷的發抖,唐刀都開始拿捏不穩了……
“哼哼,青幫曲風,不過如此……”白衣人冷冷的譏笑。
“恩啊!”曲風咬緊牙關,叫吼一聲,連續劈出三刀,勢大力沉,這人又是一個旋轉,順着曲風唐刀下滑的方向,反手一刀砍了下去。
“嘡啷!”
一聲脆響,這把賣相不錯,但硬度不夠的唐刀終究是斷了。
“去死!”白衣人舉刀要砍,忽然聽見一聲哀叫,扭頭看去……同伴黑熊竟然被李錘一拳打的吐血,白衣人很是震驚,這黑熊可是除了鐵塔外,第一靠力量和身體見長的悍將了,竟然被李錘一拳打飛了出去。
連忙丟下曲風,拖刀朝李錘後背奔去。
“三哥小心!”曲風喘着粗氣大聲說,同時將手中那把短刀朝白衣人砸了過去,後者看也不看,手臂一揚,輕鬆將飛來的刀磕飛。
李錘微微回眸,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厲,左腿腳後跟一彈,搓起地上泥沙,嘩的一聲飛向白衣人,這人手袖子遮面,就地一滾,對着李錘的腿連續劃出三個刀弧。
“地躺刀?”
李錘微微驚訝,這種反手拿刀,靠着身體旋轉帶動周身力量發揮刀威的,正是地躺刀的特性。在溫哥華跟隨大哥學習太極內家拳的時候,聽他說過一些關於傳統武學的知識,除了地躺刀,還有八極拳、炮捶等等,具有較強實戰能力的功夫。
這些功夫要想練成絕非一日可行,而且都是有真正的傳統武學宗師指點,靠自己瞎練?幾乎很少能成功的,除非那些天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