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門地牢中,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之前襲擊大少爺的斧頭幫獨眼龍被關押在這裡,行刑的人是陳煙,他將鐵鞭子沾着鹽水,用力抽打到獨眼龍身上,打一鞭沾一下鹽水,動作慢條斯理中卻帶着無比的剛硬。
被關了好幾天的獨眼龍本來以爲秦門不會處置自己,沒想到就被綁到了鐵架子上,剛剛開始獨眼龍還挺有骨氣的憋着疼,在那裡咬牙堅持着不吭聲,但是到了後來,他再也挺不住了,鹽水順着他的傷口滲入,一鞭比一鞭還要痛,幾乎要痛到骨頭裡,他全身痙攣抽搐着,汗水止不住的流,最後大顆大顆的汗水也隨着鹽水一起滲入鮮血淋漓的傷口,從一鞭又一鞭帶來身體的抽痛到鹽水流入傷口引起的裂痛,獨眼龍從人間遁入地獄,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這樣持續的痛就算曆經江湖風波的獨眼龍也承受不住,他痛哭流涕地求饒:“我說我全都說,求你們放過我!”
陳煙並沒有因爲他的求饒而停下手中的鞭子,面帶微笑一邊用力地抽打還一邊說:“不是我不想放過你,而是上頭吩咐了,要足足打你一百五十下才能把你給放下來,你要說也得等我打好了再說。”
獨眼龍只覺得眼前一黑,只是什麼規矩,秦門這嚴刑逼供怎麼還有先數好數打人鞭子的,他真的已經撐不住了!
獨眼龍從小習武,身體素質自然是不錯的,被狠狠抽打了八十下還是沒暈倒,就這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硬抗着鐵鞭子,等打到一百二十下的時候他終於如願以償地暈了過去,陳煙還在心裡數着: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
最後終於把一百五十下鐵鞭沾鹽水的刑罰完成,陳煙大手一揮將鐵鞭扔回了水桶裡,朝着牢房外面對獄卒喊道:“行了,你們把人拖下去治療吧,省的待會兒真斷氣了。”
守在外面的兩個獄卒匆匆忙忙跑進來,一臉驚慌地朝陳煙敬禮:“是,陳隊長。”
二人合力把獨眼龍從鐵架子上放了下來,又把他託着帶到了地牢中的一處稍微乾淨明亮點的房間裡,裡面有好幾位帶着口罩的醫生,看見傷重的獨眼龍馬上圍上去,把他抗到病牀上,帶起醫用白手套開始爲他處理傷口。
獨眼龍是被酒精消毒傷口引起的刺痛給痛醒的,鼻尖瀰漫着濃烈的酒氣,他嘴脣乾涸着變成粗糙的白皮,甚至裂開了一道口子,呻吟掙扎着睜開眼睛,就被嚇得一個激靈,四五位面帶口罩穿着白衣服的人拿着鑷子在他身上塗抹着什麼,一陣又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他睚眥欲裂,不禁大喊道:“你們秦門這又是什麼懲罰,不要再折磨我了,要命一條,我孫武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孫武激烈的掙扎着,差點要從牀上翻下去,兩個男醫生連忙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牀上,被鞭打得奄奄一息的孫武壓根抵抗不了他們的力氣,被輕而易舉地壓回了原位,見他躺着極度不安分的掙扎,剛剛處理好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其中有一個就開口解釋:“你不要動了,我們這是在給你療傷,你要是再掙扎,失血過多恐怕會沒命的。”
孫武這才停止掙扎,他眯着眼看着這倆位“行刑者”,仔細一看還真是醫生的打扮,他這才慢慢安靜下來,要知道剛剛那番動作已經是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了,就像一隻瀕死的魚在案板上最後的掙扎,這最後一絲力氣用完,他就脫力了。
孫武看着頭頂微亮的白熾燈,頭昏腦漲地問道:“你們秦門還真是古怪啊,打了人還給負責救?”
帶着白口罩的醫生一邊給他重新消毒纏繞上乾淨的紗布,一邊笑着回答道:“秦門規矩多,還有一條就是善待俘虜,你的那羣斧頭幫的小弟我們動都沒有動一下,全給治好了傷,好吃好喝的關在牢裡。”
“嘶。”孫武被酒精消毒帶來的刺痛刺激得又是一陣齜牙咧嘴,“那你們爲什麼打我,我也是俘虜,你們也要善待我!”
另外一位醫生笑了笑,對他這態度嗤之以鼻:“你把我們秦門的大少爺打得都吐血了,還想要善待,給你治就不錯了,一般我們給你這種鞭子傷都不用酒精消毒的,現在嘛不好意思,你全程都需要用酒精。”
感情這還是另外一種變相的刑罰,孫武內心絕望,他也沒有用多大力氣去揍那個大少爺,他吐血頂多了牙齒碰着喉嚨扯出的血,就是傷了內臟按他那個力氣也沒有多嚴重,至於這麼斤斤計較,把傷痛十倍奉還吧。
孫武這邊還爲自己不公平的待遇憤憤不平,那邊陳煙鞭打一頓,出了一身的汗水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地牢,他還要趕去下一個牢房,再去抽打下一批罪犯。
這項打人的任務本來是獄卒的事情,而且是最低階的獄卒纔要費力氣去抽打犯人,這種事情最費力氣,不間斷的用力抽打一百五十下,而且要保持每一下力道都一致,打完胳膊都要擡不起來了,之所以這項任務落在陳菸頭上,是因爲他沒有保護好大少爺,所以秦五爺給了他這個懲罰,其實和白芷比起來,這懲罰也沒什麼,白芷可是被罰了兩個月的工資,雖然職位沒有變化,但在方啓明養傷期間,他可是要擔任二十四小時的看護,完全不能睡覺,這幾天看他熬得眼下淤黑了,整一個活脫脫的大熊貓珍惜動物,和他比一比,陳煙覺得自己這點事簡直不算什麼,至少他打完人之後還能回家飽飽的睡上一覺。
不過他還是蠻佩服大少爺跟蟑螂小強一樣的生命力,前幾天都受傷吐血了,今天居然跑到態定商場去學什麼管理,也不知道身體恢復了沒有,也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被雷劈過,態定商場那麼個屁點大的地方也值得他親自駐紮,秦門哪個產業不比小小的商場賺錢,就像二少爺接手的賭場,那一天可是幾千萬的收入,偏偏大少爺要接手一個快要倒閉的態定,陳煙感覺自己跟了一個不怎麼會賺錢和規劃的主子,內心一片蒼涼,他的香車美人好像註定都要離他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