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浩臉上露出來的邪惡的笑,金慕雲濃眉一豎,大喝,“小子,你想不講信用嗎?”
“哼哼,老子一向是個講信用的人,滾吧!”秦浩手一甩,金陽就慘叫着被拋上高空,要是從上面摔下來,不死也得半死。
“兒子。”金慕雲驚叫着沖天而起,直撲向空中的金陽。
就在這一瞬間,秦浩也動了,同樣是沖天而起,帶着滾滾黑霧,帶着濃烈死氣的一掌——陰風蝕骨掌朝着金慕雲兇猛地轟了出去。
此時金慕雲剛好抱住空中的金陽,秦浩那毒辣的一掌也剛好到了。如果是一般人,恐怕這會只能捱揍的份,但金慕雲不是一般人,虛境中期高手,關鍵時刻,他單手夾住金陽,右手騰出來,帶着狂暴颶風的一掌轟向了那團兇猛而來的黑霧。
“轟!”
空中兩掌的對撞,猶如驚雷炸響,滾滾音波擴散開去,震得老遠的人都是嗡鳴不絕於耳。
兩強相撞的中心點,氣浪翻滾,黑霧悉數被震散。
秦浩被從空中直接震飛出去老遠,落地時差點摔倒在地。
金慕雲抱着金陽,又是倉促應戰,同樣也被撞飛去很遠,落地時也是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體內熱血翻滾。
“你,虛境?”金慕雲放下金陽,顧不上安撫他兒子幾句,擡起頭驚愕地望向遠處的秦浩。
不光是他發現了,外面一些圍觀的人也發現了。
虛境,真的是虛境啊?
這麼年輕的虛境,而且還敢跟金慕雲對轟了一掌,依然還能站穩,這是人嗎?
“空老,他會不會是從古武世界裡來的少年?”
外面圍觀的人中,有人驚奇地問見多識廣的空冥老人。
空冥緩緩搖頭,“不是,他來自都市。”
“都市武者,這怎麼可能?”周圍的人臉皮狠狠抽搐着,不是說都市武者最強不過靈境嗎,怎麼可能出虛境的高手,這不科學。
就都市裡那修煉環境,怎麼可能出虛境高手,而且還是年輕得過分的虛境高手。
他們以爲只有真正的古武世界纔會有這樣的妖孽,都市是絕對不可能的。
“空老,雖然我們都相信您老人家不會說謊話,但是這次您是不是搞錯了?”還是有人不敢相信。
“哼。”空冥不悅地哼出一聲,“你幾時見老夫搞錯過,沒有把握的事情老夫從來不說。這少年還有他的同伴從都市裡進來,還在我店裡休息了半小時,隨後才一路趕來這裡。這一路上,老夫是一直跟着他們趕過來的,豈會搞錯。”
“呃……。”幾個人見空冥有些不悅了,不敢再質疑,乖乖閉上了嘴巴。
“咦,你們看金門主的手。”突然,有人驚呼出聲。
周圍的人紛紛望向遠處的金慕雲,只見此時金慕雲的手在黑霧中不斷萎縮和腐蝕着。
金慕雲驚恐地看着自己的手,那深入骨髓的痛楚讓他幾度差點暴走,鑑於一派掌門的威望,他強忍着痛苦,朝着秦浩咆哮,“你好卑鄙。”
“嘿嘿,殺人的手段而已,談不上什麼卑鄙不卑鄙,你們掠走淑靜齋的人,難道不卑鄙嗎?”秦浩不屑地冷笑。
“快把解藥給我們門主,否則,讓你死無全屍。”有金武門的人站出來討要解藥。
秦浩搖頭,“這是最純粹的陰煞之氣,無藥可解。”
“你——。”金慕雲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突然,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讓人驚心動魄的嘶吼。
“啊——。”嘶吼慘烈而嚇人。吼聲裡,一條帶着黑氣的斷臂飛上長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砰”的一聲砸落在地上,繼續在地上腐蝕着,發出的“嘶嘶”聲讓人毛骨悚然。
那些金武門的高手們看着那隻手臂,一個個臉露驚駭之色,無不紛紛後退。
“秦浩,你個卑鄙無恥的小雜毛,今日不殺你,我金慕雲誓不爲人。”自己兒子被他卸去了一條手臂,現在輪到他自己也被廢了一條手臂,金慕雲心中的怒火無論用什麼詞來形容都不過分,他現在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讓秦浩死。
“你們還站着幹什麼,都給我上,殺了他!”站在旁邊的金陽這會恢復了過來,撕扯着嗓門咆哮。
少主吩咐,一羣人反應過來,首先就有幾個高手向着秦浩撲殺了過去。
秦浩看着衝殺上來的人,嘴角抽出不屑的冷笑,縱身一閃,掠上虛空,一道掌影從虛空中轟壓下來。
“轟隆”一聲巨響,演武場塵煙暴起,大地搖晃,圍觀的人們被震得大驚失色,紛紛後退。等他們站穩時,望向演武場上出現的那個巨大手掌形狀的土坑,驚得更是說不出話來。
剛纔衝上去的幾個靈境級別的高手,紛紛隕落。
虛境,這就是虛境高手的恐怖威力啊。
他真的只有虛境初期嗎?
剛纔是有人不相信秦浩是虛境高手,現在是他們不相信秦浩只是虛境初期的高手。
看到秦浩一掌就將幾個靈境高手覆滅,不光是金陽,金慕雲同樣也是被震撼到了。他到底是什麼境界?
最震撼的莫過於金陽,當初聽說師冰穎的男人是秦浩的時候,他就曾經發過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讓秦浩這個敢於跟自己搶女人的人跪倒在他腳下,像狗一樣跪舔.他的腳趾,讓他受盡世間的恥辱。
可是現在呢,人家可以輕易地將他抹殺。
“其他人都退下,兩位長老,我們一起殺了他。”金慕雲喝退了那些靈境及以下的人,這些人留在這裡也是送死,他金武門可不能這麼都白死在這裡。
他喊的那兩位長老就是金武門內,除他自己外的另兩位虛境高手。
三大虛境高手圍殺一個少年,傳出去恐怕金武門要被人恥笑,但憤怒中的金慕雲已顧及不了什麼臉面了,現在他只想秦浩死,儘快死。
“好。”另外兩名虛境高手應聲而出,掠上了虛空。
金慕雲緊隨而上,三人分三個角而立,將虛空中的秦浩圍在了核心。
“額,金武門竟被一個少年逼到這種地步,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啊。”下面的人羣都是微微一愣。
人羣中葉絲雨看着虛空中的那道年輕的身影,那偉岸傲然的身姿,眼神是最複雜的,心情也很複雜。
秦浩,曾經她認爲的廢物,被她嫌棄,認爲永遠不可能配得上她,被她在新婚之夜一腳踹下牀去的少年。
誰曾想到,短短的時間裡,他竟然成長到自己仰望的地步,甚至仰望都不夠資格。
如今的她,不過入境巔峰的修爲,化境都還不是,相比秦浩來說,現在的她纔是廢物啊,渺小得讓他不屑一顧的廢物。
後悔,慚愧,自卑,此刻全在她心裡翻涌着,將她壓抑得近乎窒息。
這時候,她瞥了一眼旁邊的師冰穎,師冰穎和淑靜齋的人站在一起,她正仰着頭望着虛空中被圍困的少年——她的男人,臉上的有擔憂,也有自信。
她擔憂秦浩現在的處境,但又自信秦浩能夠應付這樣的局面。秦浩是她的男人,她瞭解秦浩,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他早跑了,不會任由三個人將他包圍。
“浩,我相信你,加油,你一定行的。”師冰穎嘴裡喃喃自語,水靈的大眼裡射出的都是濃濃的情意。
“小穎,放心,那小子不會有事的,他底牌都還沒亮出來呢。”師冰穎的旁邊站着的是血煞魔君,他倒是一點擔心都沒有,反倒是邪惡地在笑,“嘿嘿,老子的徒弟,今天不滅了金武門,那還配做魔君的徒弟嗎?”
血煞魔君這話讓後面淑靜齋的一羣人再度震撼不已,金武門的恐怖他們是最能體會的,淑靜齋整個門派被人輕易抹殺,連掌門都被俘虜到了這裡。
可是,師冰穎的男人,秦浩竟要以一人之力滅了這麼一個恐怖的門派,這是多麼強大的男人。
淑靜齋裡,無數人羨慕師冰穎的同時,也開始生出了討好巴結的心思。於是乎,一個個出言安慰,大拍秦浩和師冰穎的馬屁。
這一刻,秦浩的榮光,也屬於她師冰穎的。
看到這一幕,那一瞬間,葉絲雨心中生出了一絲嫉妒,那個男人本應該屬於自己的,他的榮光應該屬於自己,而不是別的女人。
師冰穎,她何德何能享有秦浩,享有秦浩的榮光?
如果秦浩是自己的男人,那麼,她的命運就不會被人擺佈,不會被人強迫着穿上紅妝。
走到哪裡,她都不會被人藐視,享受到的都將是人們的奉承和讚美聲,熱烈的掌聲還有歡呼聲。
這一切都應該屬於她自己的,對,秦浩是自己的男人,我跟他舉行過婚禮,喝過交杯酒,我憑什麼放棄,憑什麼讓這些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榮光讓給別的女人?
她在心裡偏執地質問着,望着師冰穎的時候,一絲怨恨的目光一閃而逝,她的手,拳頭握了起來。
此時此刻,這個女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偏執得可怕的人。
女人心海底針,沒有人能夠理解,有時候一個女人的心思突然變化起來,會有多麼的讓人難以理解和可怕。
追究其原因,還是她的虛榮心在作祟,她心底根深蒂固的虛榮,從來就沒有徹底抹去過。
沒有人注意到此刻葉絲雨的變化,所有人都被空中的恐怖景象吸引住了目光。
幾人雖然尚未動手,但身上氣勢釋放引起的颶風,已經引起了狂暴的空氣亂流,虛空在扭曲,人影在漂浮。
下一刻,亂流怒嘯,幾聲怒喝同時爆發,響徹天地,包圍着秦浩的三人同時出手,那恐怖的氣勢,震顫得那一整片空間都猛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