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毒醫館中來了幾位書生。
爲首的書生穿着一襲白衣,是一位俊美儒雅的清秀小生。他相貌俊麗,膚若玉脂,星眸明朗,脣紅齒白,若單獨走在街上,定是會迷倒衆多少女。
“參見掌門!”幾位書生齊聲道。
林知琴微微皺眉,不解師弟爲何要過來。隨即言道:“今夜子時,中城百有鋪內,有人開始一場子陣。”
幾位書生瞬間憤怒,不約而同的說出一句:“敬請掌門安排!”
子陣,乃是褐江門的秘術。此術,需先將密藥塗在需要破壞的物體上,時至子時,放下無數利齒老鼠,被藥味所吸引,迅速啃壞物品後,形成天譴神怒的假象。
待到天明,褐江門徒只收回爲首的一隻巨鼠,根本不管其他小鼠的死活。未死的小鼠,神智恢復正常,四下逃去,躲在暗處,待天黑後出來禍害城邦。十年前關城尚都王爺家惹到褐江門,放下子陣後,四散的老鼠,引發了關城一場大瘟疫,死傷無數,天 怒人怨。
林知琴微微頷首,白衣書生道:“玉簫擔心掌門師兄安危,這纔來了中城。夜裡,就由我來吹簫一曲,了結這段孽障吧!”說罷,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
“嗖”的一聲,離歌已從籠中跳出,躥上林知琴的肩膀。了緣無法自己打開籠子,不滿的被困在籠中,不時發出擊打籠蓋的聲音。
“將紅環放於北涼房,做好戰鬥準備。”林知琴下令道。
幾位書生離去後,白玉簫將籠門打開,只見了緣探出頭來,身體已變的赤紅,眼露兇色,朝離歌吐着信子。離歌也不示弱,向了緣呲牙。
“你們兩個給我安生。”白玉簫向紅環大蛇和雪貂頭上各拍打一下,以示懲戒。
看到正在走神的林知琴,白玉簫搖了搖頭,誠言道:“師兄,你這是何苦?爲一個商戶女子,出動我派兩大毒獸。若離歌傷了,蘭郡主不會輕饒你。”
“終是我利用了晴兒。我必須保護她。”林知琴平靜的說完,眼神裡閃過一絲歉意。
白玉簫嘴角閃過一絲苦笑,“今夜,且讓了緣護着離歌罷!”
“不,讓離歌打頭陣,離歌不如了緣能沉的住性子。最後的巨鼠,必須由它們兩個配合才能消滅。”林知琴的堅決,不容一絲質疑。
白玉簫低下頭,無奈道:“是,白玉簫遵命!”
沉寂的夜,月朗風清。子時的更聲傳來,百有鋪後院內,幾口大箱子依次被人打開,箱子內的老鼠如洪流般涌出,爭先恐後的向庫房衝去。
老鼠在藥物的作用下,拼命啃咬着柱子,沒到半炷香功夫,庫房的大柱已經被老鼠啃出一個大坑,在月光下,只見一隻如貓打小的巨鼠慢悠悠爬了出來,發出幾聲嘯叫後,大部分老鼠尋覓着院落中微弱的藥水味,四散而去。
剩餘的老鼠繼續啃咬着庫房的大柱,直到嘴角出血,血染在柱子上,後來的老鼠尋着混雜着血腥味的藥味,踩着被累死的同伴屍體,更加瘋狂的向柱子咬去。
看到此景,房檐上的白玉簫不禁搖搖頭,又過了一個時辰,庫房的頂樑大柱快被老鼠啃透,房頂也隱約有些晃動。
林知琴一個手勢,兩個身着夜行衣的門徒,悄聲繞進院子,擒住指揮巨鼠之人,給他喂下毒藥,附耳道:“繼續,否則你活不過寅時。”
那巨鼠也是機敏的動物,察覺到主人的不妥,發出一聲警覺的“吱”叫。指揮巨鼠的人被嚇的不輕,畜生的命怎有自己的重要,放出無恙的指令後,巨鼠迴應了一聲叫後,去查看大柱。
林知琴向院子右下角指了一下,離歌會意,隻身從房沿上一躍而下,潔白的雪貂,好似一道閃電,向鼠羣霹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