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若水的歌喉不光是有迷惑人的能量,還是她戰鬥的主要力量。海之鮫人本身在大海之中就是極其強大的妖族。鮫人一族有着強悍的身體,刀劍不破的鱗甲,還有着殺傷力極強的喉功。然並不是所有的鮫人都會喉功。
何爲鮫人?鮫人其實通白了講便是海妖,海上的魚類通過數以千年的修煉褪去魚皮有一部分人的特徵。說起來鮫人與羽蝶的那隻守護獸人魚一族雖然類似,但絕對是兩個不同的種族!人魚基本上都是相同的,人與魚的結合。但是鮫人並不是指單個的族羣。鮫人的族羣中也有強弱之別。有的樣貌醜陋,卻力大無窮,有的與狐族一樣善於迷幻之術然並沒有特別強大的力量。
鮫人與人魚更大的不同在於鮫人是能進化的!過三千年魚躍龍門化爲蛟龍,如果運氣好遇到機緣甚至化爲真龍也不是不可以!
好了話扯遠了,回到正題,只見強烈的音波一道道的向雨賢狠狠地刮來,若只是能量的衝突也就罷了還帶着刺耳不悅的噪音,這聲音可不再像她平日唱歌時的溫婉動聽,反而嘔啞嘲哳不堪入耳。
這噪音與雨賢的法力修爲自然是不怕,可以說不放在眼裡,但是對於修爲低等以及普通人而言,這刺透性的噪音分分鐘可以擾亂大腦頻率,刺激腦部神經。時間若是長久,輕則瘋癲致狂,嚴重的便是傷及性命。因而若水讓香草帶上封閉聽覺的海草,不想她在交戰中誤傷。
香草有她姐姐的眷顧自然是相安無事,但是趴在桌案上的慕容烈和張朔就沒有那麼好受了!別以爲昏迷就能無恙,他們的聽覺還在運作就自然免不了傷害。張朔在昏睡中還不停地抖動着,他的七竅已經開始溢血。沒有任何修爲的凡人在若水的音波下那絕對是炮灰的存在!
慕容烈比張朔稍好些,畢竟他之前在山谷生活的時候多有奇遇,周身經絡已經被靈氣洗淨了一遍,抵抗性自然要比普通人強硬了一些。可也疼的緊皺雙眉,身子應激性的蜷縮着,發抖着。
慕容烈的一聲悶哼刺激了雨賢,雨賢此來可不是爲了與人切磋,而是爲了解救慕容烈的。若是爲了沒能及時擊殺眼前的魚精而害得慕容烈有任何的閃失,那纔是得不償失!擔憂的回頭看一眼慕容烈,再回眸時她的身上迸發了更強大的氣息,強大的能量以肉眼可見的白光從雨賢身上發出。
白光太過刺眼!在夜晚即便是點上幾根燭依舊不是甚明亮的房間裡這白光足以閃瞎人的雙眼,香草條件反射的急忙閉上眼睛。透着眼皮,衣袖仍然感覺到那光亮。她......也是妖嗎?香草這一感嘆還未及詢問,耳邊卻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啊!”若水被白光正面掃中,立即擊飛了出去。
“若水姐姐!”白光不過是一閃即逝,香草剛剛明顯聽出來了那聲慘烈的叫聲就是她
的好姐姐若水的的聲音。
若水撞破了水閣的牆仍然沒有停止住自己的身體,那力量太強大了,若水最後恰巧跌落在慕容烈他們來時走過的那座拱橋上。
若水這下直接被打出了原形,只見一條銀白色彎彎長長的大鰻魚出現在拱橋上。鰻魚不斷地在原地痛苦掙扎着,仔細看便發現它的魚鰭與魚尾上都帶着一抹紅色。
沒有了若水的音波功,慕容烈和張朔又都趨於平靜。安安穩穩的睡着,若不是張朔臉上的血漬,只怕誰也不知道他們之前到底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姐姐!”香草看着若水的原形,眼淚都掉了出來。而她的身後此時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不要!”香草跪倒在鰻魚的身前,不停地向那邊白衣屹立的人磕頭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知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們吧。”在這個時候香草即期望又懼怕別人發現這裡的情況,然而並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裡發生了一場多麼驚天動地的戰役。他們就像是耳聾了眼瞎了,根本就沒有人過來看看。
對於這種情況,香草也不知道究竟是失落還是慶幸。失落是因爲他們只能獨自面對這個神秘的女人,慶幸是指外人不會知道若水的特殊身份。
一聲接一聲響亮的響頭,香草的額頭都微微的見紅。雖然疼得厲害,但是她並沒有停下,也沒有收回力道,因爲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手裡握着的就是她和若水的命!
看着香草一遍又一遍的向那白衣女子磕頭,大鰻魚那死黑的眼睛凝聚着淚花。
“香草~”鰻魚重新變回人形,雖然變成人形但也只是勉力維繫。若水心疼的看着香草,這個她唯一的親人。
“姐姐。”香草聽到若水的召喚,欣喜地擡起頭,立馬過去扶起若水。
若水上上下下確認好香草並沒有受到波及,便放下了一顆心。轉而看向那個淡然飄逸的身影。相比之下她是多麼的狼狽。她清楚的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苦澀的想着今天就是她的末日嗎?她並不後悔揹負那麼多的人命,更不用說那都是該殺的人!只是她放心不下香草,這個可憐的孩子!
“咳、香草還小,所有的事......都是受我的唆使,與香草並沒有干係!咳咳......上仙若要殺,便拿我的命就是!”若水護在香草的身前,懇求地對雨賢道。
雨賢適才無奈地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臉上流露出的是無言的苦澀。然聽到若水的話又將目光落在若水的身上。她倒是沒想到這隻妖竟會如此維護眼前的這個人類小丫頭,這多少讓她有些意外。
“不!姐姐,香草願與姐姐一同生死!反正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像姐姐待香草這般的人了!”香草可不想若水爲了保她而孤獨地死去,就像娘一樣離她而去,那她當真是一個
孤兒了。
“這位神仙姐姐,你爲什麼非要與我們姐妹過不去?那些壞男人欺負了多少的姑娘,你爲什麼就不去教訓他們?偏偏要來爲難我們?”香草真真是覺得不公平!她娘慘死的一幕恍若昨日,若不是世上那些可惡的人,她娘纔不會年紀輕輕的便屈辱致死!
說起香草的身世當真是讓人唏噓不已。香草娘本是高門閨秀,深鎖閨閣,天真爛漫不知世事。然而在十四歲那年出門進香回來便珠胎暗結懷上了她,她娘到死那天都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但卻像是中了迷一般的癡盼着他能回來明媒正娶。
香草的外公知道此事自然是勃然大怒。他們家世代清白做人何曾有這樣敗壞門庭的事?!他可不只是這麼一個女兒,對於這個敗壞門庭不知羞的女兒可沒有再多的憐憫之心。殺了她的心都有!可笑的封建觀念,骨肉親情還沒有虛無的面子重要!
幸好香草的外婆求情,香草的外公纔沒有立即處死香草娘,而是將她趕了出去,對外便說香草娘暴病而亡。如果覺得事情已經足夠悽慘,這還只是事情的開端。香草娘一下子從雲端跌下谷底,受盡人情的冷暖,但是爲了香草她只能咬牙忍受,那雙原本的青蔥玉手也變得粗糙不堪。就在香草三歲那年,她們有了自己落腳之處,還沒爲新生活而展開寫新的篇章,她們住的那個村子剛好遇上了馬匪的洗劫。她和她娘都被馬匪擄上山,香草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醜陋的壯健的馬匪輪番將母親欺辱致死!她永遠不會忘記孃親那久久未合的眼睛有多麼絕望!
香草恨!她恨那些害死她母親的馬匪,她也恨外祖父!若不是他將母親趕走,他母親怎麼受這麼多年的苦,又怎麼會因失去保護而被馬匪活活害死?!當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她那個不知名的生身父親!她母親一生的苦楚,痛苦的根源都是源自他!可是香草到現在都沒能找到,也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她有什麼理由不恨男人?她母親一生的苦就是男人造成的,她恨透了男人!
雨賢並沒有就着香草的話接下去,而是看着香草問道:“小姑娘,你一個人,怎麼會妖爲伍?”
“妖又有什麼不對?我爲什麼不能和若水姐姐在一起?這位姐姐,在我眼中妖比人更善心!”
香草不由得想起當年相遇的時候,那個故事並沒有因爲母親的死而告終。那些馬匪可能還未盡興,竟然還想對她一個三歲的小娃下黑手!她只記得自己當時拼了命的跑,途上摔倒多少次她都不知道,然而她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跑過那些健壯的大人?就在絕望的時候,希望出現了!香草愣愣的看着倒地的馬匪,那噴涌不止的鮮血她不但不害怕,反而覺得很是解氣!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姐姐,特別是聽到她好似母親般的安慰她,香草便決定無論天涯海角,她都跟定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