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清幽如空谷仙霖,姑娘獨居於此,宛如空谷之幽蘭般聖潔不食人煙,所以,不才斗膽......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在下就不叫了。”慕容烈眨眨眼,緊張的看着雨賢,生怕雨賢會生氣,此時的他完全不像是昔日瀟灑孤冷,令萬千女子着迷而不爲所動的“玉笛公子”慕容烈,而是一個極力呵護心愛女子,不願她有一絲不開心的憨厚而深情的男子。
“你願意叫就叫啊,嘴巴長你身上。”雨賢聽完慕容烈的解釋心情不由開朗起來,“而且,蘭兒、蘭兒...還挺好聽的。”說完雨賢朝呆滯的慕容烈眨眨眼,調皮的笑了笑,瀟灑的回頭上樓去。
慕容烈脣角越開越大,看着雨賢的背影心中暢快,對着這個名字多喊幾句:“蘭兒,蘭兒,等等我!“
雨賢對慕容烈的呼喚渾然不顧,待回到房中,立馬關上房門。整個人靠在房門上,此刻才側頭看着門,不過是透過房門看樓下的呆子。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越笑越歡,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發笑,可就是想笑。這麼濃郁的笑意,自打她成年後,當上了聖女更是從未有過。擡起手摸摸自己的臉蛋,噢!好燙呀!心思幾經迴轉,不再去想了,雨賢搖搖頭,走向牀去。
夜色如幕,一輪明月高掛於空中,皎潔的月光爲天仙谷帶來了些許光芒,萬物籠罩在濃濃的月色中。
萬籟俱靜,只有一些蟲鳴聲在山谷中迴響。很是安寧,如同此時、慕容烈的心。
慕容烈凝望着窗外這美好的景色,他此刻的心情也如這夜景般美好、安寧。
慕容烈轉過頭看着正爲他縫製衣衫的雨賢,微黃的燭光照在她美麗的臉上,那完美的側臉一如初見。此時的他們就像是老夫老妻,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樣平平凡凡的過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正是他一直以來心中憧憬的畫面。尋找一個知他心,懂他,他也懂她的人相伴終老。無謂富貴,無謂身份地位,只是兩個人的事。
得
妻如此,夫復何求啊!慕容烈是這樣想,但他不知雨賢是如何想的。他就這樣一直看着雨賢,心想等他傷好後,他要帶着蘭兒一起回慕容府,不管他的父母同不同意,他都要昭告天下,八擡大轎迎娶她進門,給她一切最好的。從此一生一世好好愛她,護她,在一起度過兩人生命中的每一個光陰,不!是生生世世!
顯然此時的慕容烈早已忘了,他那讓父母無比頭疼的命格之說了。一心想着怎麼對雨賢展露心意。
雨賢感受到了慕容烈的目光,擡起頭,對他微微一笑,“怎麼了?”
慕容烈只靜靜地看着她不回答。
雨賢縫好衣服後,走向慕容烈,拉起慕容烈,將手上的衣服披在慕容烈的身上,笑着問:“可有不舒服?如不好,我再改改。”
慕容烈看着雨賢,將衣服穿上,張開兩手讓雨賢看看,“正好合身,不寬不小。”
雨賢幫着慕容烈整理衣領,衣角部分。慕容烈的臉上又開始燥熱,將目光移向別處,窗外夜色正濃。
“蘭兒,我們出去走走吧。”慕容烈對雨賢發出了邀請。
“好。”雨賢很自然的來到慕容烈的身後,推着輪椅向門外走去。
夜涼如水,寂靜的天仙谷中夜風陣陣,帶着絲絲微甜的花草樹木混雜的香味。深深吸口氣,這份清甜甘甜入喉,很是清爽!平靜的翡翠湖面在盈盈月光下波光瀲灩,輕微的水波反射着點點的銀光,與一旁浩大的瀑流形成對比,一靜一動,相鋪相成。
雨賢推着輪椅在水上輕快的滑過,好似一隻低飛的燕,輕輕掠過水麪,只是激起圈圈細小的漣漪。慕容烈坐在輪椅之上,迎面呼呼的風颳來,感受着飛般的快感。表面上的瀟灑自如,但他的心裡卻再次爲自己上次所做的混事打上叉!懊惱的想着,蘭兒一定笑死他了!蘭兒這麼的厲害,也難怪敢一個人獨自生活在這深山野谷之中。自己上次的混事,根本就是累贅!真是越做越傻!自己都嫌棄自
己,更何況是她了!
就在慕容烈懊惱的片刻之餘,他們已經到達了岸邊。雨賢推着慕容烈來到一顆大石頭的面前,扶着他起身坐在石頭之上,自己則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石頭上。
慕容烈不好意思得對雨賢說:“蘭兒,我讓你受累了。對不起。”眼中的自卑、自責之色顯露眼底,雨賢一眼就看了出來。
雨賢搖搖頭,安慰的拍拍他的手,用她的溫暖包裹着他的手,給他傳遞她的溫暖。神情帶着溫和如春風的鼓勵。“你現在身體已逐漸的康復,相信不久之後,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切不可妄自菲薄,不然你就辜負了我的一片心了。”
慕容烈點點頭,沒錯!他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他能夠站起來,腿腳不便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看着眼前在夜色的襯托下越發的明亮真摯的雙眼,慕容烈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她,是她給他新的重生,是她在他沮喪的時候給他支持,是她在他絕望的時候給他新的希望!蘭兒,你真的是我生命裡的陽光,給我溫暖。
兩人相視而望,不言不語可情意濃洽。夜色下各種的蟲鳴鳥叫聲交叉奏響,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靜靜地凝聽着自然的天籟。突然,遠處飛來一閃一閃的小小光亮。是那樣的渺小,可又是那樣的繁多而龐大,點點燦爛好似天上的星星,努力地發揮着它們身上的光芒。
慕容烈歡喜的指着那些在黑夜中異常的明亮的“小精靈”,回頭對雨賢呼道:“蘭兒,你看!流螢!是流螢!”
雨賢看着這些可愛的小“精靈”,淺笑道:“此山谷各類山靈、奇獸都有,有這小小的流螢蟲也不足爲奇吧。”
慕容烈輕輕地短嘆一聲,心情平復了下但仍然能看見他的喜悅。然後對雨賢說:“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出身武林世家,而我爹就我一個獨子。所以,他在我小的時候就很嚴厲地對我,很嚴格的要求我。”
雨賢不說話,靜靜地聽慕容烈說他的過往,當一個很好的聆聽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