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西朝着她做了一個鬼臉:“壞女人!我遲早會幫着媽媽把爸爸搶回來!”
簡沫心皺了皺眉頭,就算大人有什麼事情,也不該把這種情緒灌輸在小孩子的頭腦中。
她推開門走進去,秋剪的狀態似乎已經穩定了,她正吃着水果,見簡沫心走進來便對念西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我跟這個阿姨談一談。”
念西乖乖走了出去。
簡沫心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秋剪打量了簡沫心一眼,隨即大方的說道:“簡小姐,坐吧。”
簡沫心剛剛坐下就聽到秋剪說道:“如果你想用錢來打發我,對不起,我不缺錢。”
這人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腦子裡都是屎麼?
“秋小姐,你誤會了。”
“我那就是來要孩子的了?告訴你,孩子是我的心頭肉,要想搶走我的孩子,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簡沫心真心覺得跟這個女人實在是無法溝通。
她起身就要離開,秋剪笑着遞給她一盤錄像帶。
“這個簡小姐帶回去,或許對你有些幫助。”
簡沫心遲疑的看着秋剪。
秋剪挑釁的笑道:“怎麼?簡小姐不敢麼?”
簡沫心接過那盤磁帶隨意的丟在了包包裡。
簡沫心離開後,秋剪頓時覺得有些解氣。
雖然她只是替人辦事,但是如果能夠給簡沫心添堵,她也是很樂意看到的。
她對慕延西存有好感,而慕延西總是對簡沫心那樣的溫柔癡情,着實讓她心裡有些不自在。
簡沫心直接將車子開到了文心工作室。
此時她才發現文心工作室的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記者,他們恐怕是來採訪她的吧。
她又調轉車頭,直接將車子開到了海景別墅。
女傭看到主人回來了,微微有些詫異,連忙殷勤的爲她打開門。
雖然這段日子他們沒有在別墅裡住,但是女傭們每天依舊打掃,屋子裡一塵不染的。
她坐在陽臺的貴妃榻上靜靜的想着心事。
陽光透過窗戶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卻化不開她濃稠的心事。
她猶豫了片刻便將錄像帶拿了起來。
當她看清裡面的畫面時,頓時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畫面上的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無疑是慕延西,而那個攙扶着他的人正是秋剪,兩人進入了一間包間,大概到了凌晨三點的時候慕延西才從裡面走出來。
此時如畫從外面走進來,她看到表情有些悲涼的簡沫心,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道:“太太,你怎麼了?”
簡沫心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握住如畫的手:“如畫,你告訴我,那個鑑定結果是不是真的?”
慕延西讓如墨拿着材料去證實真僞了,而如畫與如墨的兄妹感情那麼好,肯定已經知道了結果。
如畫抿着脣說道:“太太,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裡是不是愛着先生……”
如畫知道自己這些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但是她確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安慰簡沫心。
“也就是說那個孩子真的是慕延西的了?”
他真的跟那個女人有了什麼,而且那個女人還爲他生下了孩子。
此時簡沫心的手機響起,她低頭看了看上面的號碼,旋即將手機關機。
“太太,先生他……”
“如畫,你什麼也不要說了,我想靜一靜。”
如畫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迎面碰到了慕延西。
“太太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但是先生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見太太了。”
慕延西望着屋子裡那個背對着他的倩影,心中一陣揪心的疼痛。
如畫說的沒有錯,他確實應該給她冷靜的空間。
更重要的事情是他需要搞清秋剪的用心。
他總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那天晚上他確實記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孩子的檢測報告擺在她的面前,他也無話可說。
倘若秋剪真的只是想要錢,她明明可以找他私了,畢竟他不是缺錢的主兒,而且秋剪之前見過他幾次,明明有機會說出來。
儘管慕延西不想見到秋剪那張可憎的臉,但是爲了弄清事實,他便去了醫院。
秋剪見到慕延西前來看自己,她顯得有些興奮。
她慌亂的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髮絲,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阿西你終於來看我了。”
慕延西冷聲道:“做人做基本的原則是要有自知之明。”
秋剪的臉上一紅,她低下頭攪弄着手指。
“陸先生,我當年也不知道自己會懷孕,當時生下念西也只是覺得是我跟念西之間的緣分。”
儘管秋剪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慕延西依舊不爲所動,他見過太多表面上柔弱實際上心如蛇蠍的女人。
“秋剪,你到底想要什麼?”
秋剪有一刻的失神,她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滴,小心翼翼的擡起眼眸望着他。
“就算你知道念西是你的孩子,也不可能接受我,對不對?”
慕延西只是輕蔑的扯了扯脣角。
秋剪已經明白了一切,她頓時覺得白薇薇所策劃的這一切真是可笑,這個男人就是個鐵石心腸,當然了簡沫心對他而言是個意外。
但是她也沒有辦法不服從白薇薇的脅迫,畢竟秋水還在她的手裡。
“秋剪,我可以幫助你,只要你提出任何一個條件,我都會滿足你。”
秋剪有些心動了,她正在考慮要不要把自己受脅迫的事情說給慕延西,或許以慕延西的勢力還可以把秋水解救出來。
“陸三少,其實……”
秋剪剛要說什麼,只見門忽然被打開了,念西屁顛屁顛的從外面跑進來,她跑到慕延西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他的大腿。
“爸爸,你是來看我和媽媽的嗎?”
慕延西想要將她推開,奈何她像橡皮糖一般的粘在他的身上,讓他完全沒法發狠。
念西擡起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望着他,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遞給慕延西。
“爸爸,這個給你吃,念西求求爸爸以後對媽媽不要這麼兇,好不好?”
慕延西握住糖塊離開了,他覺得自己更像是倉皇出逃,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對待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女兒。
念西得意的揚起脣角,她冷冷的看了秋剪一眼。
“不要壞了我媽媽的好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秋剪一陣懊惱,這個小女孩簡直就是個小惡魔。
念西一邊揪着葡萄往嘴巴里放,一邊說道:“我看你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按照媽媽告訴我們的方案,去陸家大鬧一場。”
秋剪偷眼望了一眼念西,心中嘀咕道,誰又知道這個表面上看上去童真可愛的小女孩其實一肚子壞水呢。
第二天秋剪便牽着念西的手出現在了陸宅門口。
兩人抱頭痛哭,引得四鄰五舍前來圍觀。
秋剪哭成了淚人,念西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秋剪用手絹擦了擦眼淚,心中暗道她是抹了芥末才哭得這麼歡暢,沒想到這小女孩還挺厲害的,活脫脫的一個演技派。
慕延西命人將大門打開,把她們請進來。
秋剪嚇得不敢擡頭看慕延西,只是用紙巾擦着淚水。
念西倒是放得開,她抓起桌子上的糕點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吃着。
“孩子我可以留下,你滾!稍後我會派律師聯繫你。”
秋剪沒想到慕延西竟然這樣的絕情。
她有些尷尬的坐在那裡,頓時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只能拿眼睛一個勁的給念西使眼色。
念西到底是小孩子,只顧着吃東西了,哪裡顧及她的眼神了。
儘管慕延西對念西沒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她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讓她跟着秋剪那種頗有心機的女人,他也不放心。
秋剪離開的時候,慕延西給她一張存有兩千萬的卡。
她拿着那張卡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不知所措。
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車。”
秋剪上車後小心翼翼的看着白薇薇。
“白小姐,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你看……能不能放了我妹妹。”
白薇薇扯脣笑道:“着什麼急,你妹妹在鬼爺那裡好吃好喝的,你不用爲她擔心。”
秋剪用力的握緊手指,縱使她對白薇薇多有怨言,也只能忍着。
慕延西有些後悔留下這個小女孩了,她簡直就是個小魔王。
她像只小猴子一般在家裡上竄下跳,把家裡弄得亂糟糟的,而且還打翻了他收藏多年的紅酒,還毀掉了他從拍賣會上花大價錢買來的壁畫。
更可氣的是,她竟然拒絕女傭爲她洗澡。
“我不要洗,不要洗。”
幾個女傭想要抓住她,奈何她跑的太快。
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慕延西從書房裡走出來,他看到眼前的這副場景不由得有些頭疼。
他大步走過去將小猴子般的念西抓住,冷聲道:“你到底怎麼回事?”
念西嘟着小嘴道:“我就是不想讓陌生人給我洗澡!”
對這個小小的人兒,慕延西有些無奈。
“我幫你洗,你要乖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被慕延西嚇到了,小人兒竟然點了點頭。
這是慕延西第一次幫小孩子洗澡,他像丟皮球一般將念西丟在浴缸裡。
然後一股腦的將沐浴露洗髮水倒在念西的身上。
念西竟然很乖很享受,還討好的跟慕延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