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超越蒼雲老頭兒,纔算是勉強有資格。”牛忠遲疑了一下,思量片刻,得出一個結論。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蕭九歌,就繼續搖着的椅子進入了夢鄉。
蕭九歌盯着桃樹的根部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一切又無比清晰,他以爲他踏上了修行路,終於可以慢慢查清當年鳳鳴峽一戰,可現在,牛忠的話如一柄劍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擁有了超越大唐正道五大派掌門的實力,才勉強有資格追查當年的事情,這對於他來說,太過遙遠。
蒼雲是什麼實力?
他與蒼雲相比,只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罷了,想成長起來,得多長時間?
“實力!”蕭九歌咬着這個兩個字,慢慢走出落塵居。
他的背影倔強而又孤獨,孤獨地走在天地間,如一隻走在萬里雪地裡的野獸,獨自忍受着寂寞,每走一步,腳下的土地都會留下一個很深的腳印,每擡一次腿,他身上都有寒冷的氣息傳出。
直到,他站在聽雨軒外的那一刻,他似乎褪去了往日的一切,整個人都變得無比寒冷。
他站在那裡,人們會恍惚地認爲,這天地間,只剩下了這一塊兒幽幽寒冰。
他那一身白袍不知怎地,彷彿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一樣,變得無比漆黑,如伸手不見五指的夜。
“去收集所有可以提升實力的辦法。”向林嶽吩咐了一聲。
蕭九歌邁步進去了練功室,此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在懸崖上看雲捲雲舒的那個身影。
當天傍晚,蕭九歌從練功室出來,從林嶽手中接過很厚很高的一摞書,轉身又進了練功室。
第二天早上,蕭九歌再次從練功室出來,一言不發,徑直向着丹心峰的那“道路”而去。
丹心峰,三千青石階,有個十分奇怪的名字“道路”。
蕭九歌在林嶽收集的資料中得知,每個人走上道路都有不同的感受,每個人見到的景象也不一樣,主在鍛鍊修行者的意志、心境和神識,其次爲煉體。
只是“道路”之上多爲一些天賦不佳的弟子,有些資質的弟子都入了各個主脈,還有一些弟子去各峰做了雜役弟子。
剩下的那些弟子只有宗門最爲淺顯的修煉功法,沒有人指導,沒有資源可以利用,他們只能日復一日地走在道路上,磨鍊自己,憑藉自己突破。
宗門長輩對弟子向來以引導爲主,不多加干預,許多主脈弟子都認爲若去“道路”上歷練,實在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會讓人看不起,那裡是屬於底層修煉者的,而他們則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久而久之,各個主脈的弟子幾乎都已經忘記了三千青石“道路”的好處了,偶爾注意到那裡時,他們也只是對那些奮力掙扎的弟子表示一絲同情,更多的則是嘲笑。
“這人是誰?好冷的氣質,像是一柄奪人心魄的寒劍。”
“看他穿着應該是各主峰上的弟子,只是那些弟子都眼高於頂,向來看不起我們,從來不上這丹心峰,他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