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纔是小氣鬼。”夜宸的手拿着杯子，故意的晃了晃，那意思在明白不過了，要喝水，可以，求他先。
穆小凡腹誹道，是你是你就是你，不就是說了你一句，就不樂意了，這脾氣怎麼那麼幼稚，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說好的總裁高冷呢？
“我，我是小氣鬼。”但腹誹歸腹誹，她面上還是不得不妥協屈從的。
夜宸這纔給她倒了水，湊到她脣邊。
穆小凡假裝低頭喝水，眼睛其實正在瞄着夜宸的上衣口袋，趁機就將那枚紅寶石戒指給送了進去。
就在她心裡慶幸大功告成的時候，夜宸冷冷的聲線從頭頂傳來，“你放了什麼。”
穆小凡心虛的一抖，隨即說道，“沒啊。”
“還說沒有。”夜宸的另一隻手隔着口袋捂住，防止穆小凡伸手來搶的意思十分明顯。
而穆小凡也的確是這樣想的，伸到半路的手，尷尬的再伸回去，掩飾性質的抓了抓頭髮。
夜宸修長的手指略一摸索，就知道是一枚戒指，頓時心情好的出奇，脣邊飛揚出一個深邃的弧度，“穆小凡，你這榆木腦袋也會開竅啊。”
“啊？”穆小凡想的是怎麼解釋這事，一時沒能領會他的意思。
“那好，看在你主動跟我求婚的份上，我答應了。”夜宸的下巴高傲的擡着，似乎是恩賜一樣，表示他的同意。
穆小凡驚得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通，這話題怎麼就跳躍到了求婚的事情上，還是她跟夜宸求婚。
“怎麼，敢做不敢認。”夜宸伸手進去，將證據拿出來，在穆小凡眼前晃過，神色是得意又張狂。
穆小凡嘴巴張了張，她怎麼覺得自己解釋的話要是說出來，只會顯得越描越黑，夜宸那樣的自大狂，八成只會以爲自己是不好意思承認吧。
“被我拆穿就默認了？”不可否認，夜宸這時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好。
雖然求婚這事情是要由男方來做，但在他這裡來看，由穆小凡來求，感覺也還不錯。
“我不是。”穆小凡感覺不說是不行了，再不說，夜宸還不知道會把事情腦補成什麼樣。
“不是什麼。”
“我不是要跟你求婚。”穆小凡有種無力感。
“那就是你在明示我，跟你求婚。”
穆小凡忍不住扶額，她就知道夜宸會這樣想。“我也不是想讓你跟我求婚。”
“很好，你也知道我不會跟你求婚。”
這瞬間，穆小凡簡直就想打開夜宸的腦袋看看，裡面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長得。“我就是不方便，想把東西放在你那保存，但又怕你不願意，僅此而已。”
“……”
夜宸不說話，如墨的眼眸盯着她，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再說，‘你裝，你再裝，我都看穿你了’。
“我說真的，你看我腳都這樣了，哪裡有時間去買戒指，再說，我也沒有錢買啊。”
夜宸壓根就不信，捏着戒指看了一眼，神色怔了怔，再次看向穆小凡時，眼中多了幾分慎重之色，“這戒指，你哪來的。”
“我撿的。”穆小凡答得飛快，她可不想餘子苒牽扯進來。
“撿的？”夜宸冷笑，“那你再給我去撿一個來。”
“……”
穆小凡頓時無語。
事實上，當餘子苒告訴她的時候，她也不相信，對方得是什麼人啊，才能夠有錢到這份上，隨便指個路，就能被送一個那麼大的紅寶石戒指。
再看看那枚躺在夜宸手心的戒指，穆小凡也忍不住妒忌一把，這樣的冤大頭，她怎麼就遇不到。
“說實話。”夜宸的聲音冷了幾度。
穆小凡還想隱瞞，也就繼續堅持說是撿的。
“最後一次機會，你應該明白，即便你不說，我也會知道。”夜宸對她，耐心總是要格外的好，換做別人，可沒有這個榮幸。
穆小凡想了想，夜宸的話的確有道理，只有他想不想知道，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你保證，不過你要保證你不會遷怒人。”
“好。”
“這戒指不是我的，是有人放在我這裡保管的。”
“是誰。”
“餘醫生。”大概是餘子苒賣友求榮的次數太多了，以至於穆小凡現在賣起對方來，根本毫無心理負擔。
“餘子苒。”夜宸狐疑的目光落在穆小凡身上，似乎在掂量這句話裡的可靠性。
“對，就是餘醫生。”
“她是從哪來的戒指。”
“也許是她家裡祖傳的吧。”
“怎麼會給你保管。”夜宸逼問一句，隨着他的逼問，身體不自覺的靠近她，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我長得誠實可靠啊。”穆小凡看他慢慢湊近，只覺得壓力倍增，忍不住就開始插科打諢，想要矇混過關。
“這種成色的紅寶石戒指，南宮家可沒有。”
“對啊，南宮家的確沒有。”穆小凡幾乎是下意識的，順着他的話接了一句，隨即便醒悟過來，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們說的一直都是餘子苒，夜宸怎麼會忽然提起南宮這個姓氏，難不成，夜宸早就知道了餘子苒的真實身份？
“額，你說的什麼南宮啊，我怎麼聽不懂呢。”穆小凡想了想，直接裝傻，一臉‘你說什麼，我都不明白’的樣子。
“穆小凡，你還要繼續裝嗎？”夜宸乾脆的戳穿了她。“要不要我找她過來對峙。”
“不要。”穆小凡否定的話語，幾乎是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她又是懊惱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承認了。”夜宸不急不慢的說出結論。
“好吧，”眼看瞞不下去，她也就乾脆不瞞着了。“餘子苒的確是姓南宮，但她已經脫離家族了。”
“穆小凡，你不是家族中人，自然不知道脫離是需要代價的。”
“什麼代價？”穆小凡呆呆的問了一句，“是要經過文書證明嗎？”
“算了，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我只問你，戒指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穆小凡說道這裡，眼看夜宸冷冷的目光掃過來，立刻飛快的接口，“哎，你別不信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要是想給南宮子苒收屍，就不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