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識淺開到皇冠之夜的車,被杭以舟讓人開到了杭家,沒在杭家吃飯,她坐上了車,打算往家的方向開去,可是不知怎麼的,等她回神,才反應過來,車被開到了樑侍白現在住的醫院。
蒼白無血色的脣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眼眶微微紅起,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遠遠看一眼就夠了,只一眼。
這樣想着,雲識淺很快找到停車的地方,下了車,上鎖,過了馬路,進了醫院。
醫院大門,還沒走到,就看見一道熟悉的高個子身影朝裡走去。
是阿一,手上拎着保溫盒。
“阿……”雲識淺下意識的張口,想叫住他,又恍然想起今天凌晨葉輕韻說的那些話。
雙手一點點收緊,她緊咬下脣,加快了腳步,悄悄的跟了上去。
還好醫院的病人不少,雲識淺順着乘坐電梯的人流進了電梯,阿一已經站在裡面了,她移到了角落裡,一動不敢動。
電梯每在一個樓層停下,雲識淺的心稍稍提起,害怕阿一注意到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一心裡有事,或者是太急着要見到自家大哥,根本沒有注意到雲識淺,哪怕電梯裡最後只剩下三四個人,他還是沒有注意到。
雲識淺帶着忐忑的心,直到電梯停在了四樓住院樓層,阿一踏出了電梯,雲識淺默默的鬆了口氣,再次跟了上去。
阿一腳步不停,很快走到了一個病房門前,打開了病房門,走了進去。
病房的門竟然沒有關嚴。
雲識淺顫抖着手,扶上了銀色的門柄,只聽裡面很快傳來了阿一的聲音,“大哥,你頭還痛不痛?這是葉小姐給你熬的湯,我現在盛給你喝。”
“不是叫你讓她好好休息?”樑侍白虛弱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不悅。
“葉小姐說想親自給你……”阿一試圖辯解着。
“等會回去自己領罰。”樑侍白打斷了阿一的話。
若不是真的愛葉輕韻愛到一定程度,樑侍白根本都不會去懲戒阿一的。
雲識淺微微垂眸,手一點一點移開了門柄,聽到他的聲音,她可以安心了。
正要轉身離開,就從門縫裡看到阿一扶着樑侍白坐了起來。
這下,雲識淺清楚的看到了樑侍白的側顏,他氣色比昨晚好了很多,就是頭上沒有頭髮,看起來有些滑稽,有些不習慣,特別是當他修長的五指摸了摸他光滑的頭,小聲嘀咕了聲,“也不知道這頭髮什麼時候能長出來。”
雲識淺覺得心痛又難受。
吞了吞口中的唾液,她脣向下彎,轉身,沒再有絲毫留戀離開。
出了醫院大門,她沒有立刻開車回雲家,反而是開着車回到了她曾經跟樑侍白的婚房。
那裡,儘管樑侍白很少回去,可也有過,對她來說還很溫暖的記憶,比如航航有次生日,就是接到那,那天晚上他也回來了,他們一家三口度過一個平靜又美好的夜晚。
還有一晚他醉酒回來,乖乖的讓她照顧了一整夜……
那些記憶好似隔着時間的長河,都快讓她忘了。
到了別墅,雲識淺沒有下車,透過擋風玻璃,靜靜的坐在車裡,看着二層樓的小別墅。
這裡的女主人不再是她,換成了葉輕韻,本來也該是葉輕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