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圭進言道:“江陵乃荊襄重地,錢糧極廣。劉表若據此地,急難動搖。”
“江陵,位於荊州中部偏南,地處大江之中游,江漢平原西部,南臨大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交州,易守難攻。”尹銘低頭沉思,他也拿不準要不要打江陵。
文聘出列說道:“江陵尚有馬軍兩萬,步軍五萬,水軍五萬,大小戰船,共五千餘隻,共十二萬軍馬。且荊州錢糧大半在江陵,不過其餘各處,亦足供給一載。”
尹銘問道:“我俘獲戰船多少?原是何人管領?”
軍都督蘇飛連忙出列答道:“回主公,我前番俘獲大小戰船,共千餘隻,原爲飛所掌管。”
“好,你依然爲軍都督,日後建功另有重賞。”尹銘說道。
“謝主公!”蘇飛大喜拜謝。
尹銘看着蘇飛心中難受啊,自己武將一大把,可是真正精通水戰的卻沒有,蘇飛不過一介庸才,若非他與大名鼎鼎的錦帆賊甘寧交好,估計是沒有人知道有蘇飛這號人的。
“嗯,蘇將軍,你還有何事?”尹銘見到蘇飛依然靜立殿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主公,飛有一好友,乃巴郡人,雄猛有逸才,且及善水軍戰法,乃不可多得之將才。”蘇飛忐忑不安的望着尹銘說道。
“蘇將軍可是說的錦帆賊甘寧?”韓嵩撫須問道。
“正是。”蘇飛也知道甘寧的名聲不太好聽,幾次推薦給黃祖都被其決絕了,現在看到尹銘禮節下士,便抱着再試一試的心理推薦給尹銘。
“甘寧?”尹銘聞聲一震。
“嗯,甘寧字興霸,巴郡臨江人,不過其祖上乃荊州南陽郡人。此人爲人暴躁記仇,少有氣力,好遊俠,爲人勇猛剛強,忠心耿耿,勇往無前。18歲時任過蜀郡丞。今歲率八百健兒來依劉表,卻因其暴虐,不見進用。”韓嵩以爲尹銘沒有聽過甘寧,便爲其介紹道。
“甘寧好遊俠,使一把天龍霸風刀和黃金錨。曾聚合一夥輕薄少年成羣結隊,攜弓帶箭,組成‘渠帥’搶奪船隻財物。此人頭插鳥羽,身佩鈴鐺,衣着華麗。當時鄉里百姓一聽鈴響便知是甘寧到了。時人以‘錦帆賊’呼之。
在其郡中,輕俠殺人,藏舍亡命,大有名聲。他一出一入,威風炫赫。步行則陳列車騎,水行則連接輕舟。侍從之人,披服錦繡,走到哪裡,哪裡光彩斐然。停留時,常用錦繡維繫舟船,離開時,又要割斷拋棄,以顯示其富有奢侈。
在劉璋稱帝即位之時聯合沈彌、婁發等人起兵造反,被趙韙鎮壓,落敗投奔劉表,不過沒有被錄用。”婁圭出言補充說道。
蘇飛看到尹銘沉思不語的樣子,心中沒底,急忙爲甘寧辯護道:“興霸雖粗豪,多有不如人意處,然其較略大丈夫也。”
“嗯,其人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員或那些跟他相與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寧便傾心相交,可以爲他赴湯蹈火;如果禮節不隆,甘寧便放縱手下搶掠對方資財,甚至賊害官長吏員。後甘寧讀了一些書,鑽研諸子百家之說,不再攻掠別人。他想有所作爲,便率領八百多人,依附劉表,可是劉表不習軍事,是以甘寧便不得用。”韓嵩又說道。
“如此說來,此人倒是一個人才!”尹銘故作初聞甘寧的樣子。
“呵呵,可稱虎臣也!”婁圭輕笑道。
“好,我便以其爲我襄陽水軍都督如何?”尹銘一語驚人道。
“什麼?”殿下一衆文武大臣皆是一驚,剛剛招募的將領還不知道其是否真有其才,就委以如此重任。
“所謂不拘一格降人才嗎!怎麼你們覺得有什麼不妥嗎?”尹銘不以爲意的說道。
甘寧,尹銘是再熟悉不過了,他也是尹銘最喜愛的三國人物之一,雖然甘寧性情意躁,易於
激動,發怒時動輒要打人甚至殺人。但他勇敢堅毅,豪爽開朗,足智多謀,器重人才,輕財好施,關心部屬,士兵樂於從命。孫權善於用人,‘不求備於一人’,能‘忘其短而用其長’。在孫權手下,甘寧發揚了自己的優點和長處,成爲三國時代有名的‘鬥將’。
陳壽在其《三國志》中說:“寧雖粗猛好殺,然開爽有計略,輕財敬士,能厚養健兒,健兒亦樂爲用命。”,如此豪士尹銘豈能不重用之!
“主公真明主也!”當下一衆文武大臣皆爲尹銘的氣度所懾服,無不感嘆自己有幸遇到一位明主。
“好了,去將那甘寧傳來與我相見。”尹銘想到還沒有見甘寧的面,就給了他一個怎麼大的官,不禁爲自己的心急感到好笑。
“末將即刻將他帶來拜見主公。”蘇飛大喜過望,他本來只是想給甘寧隨便謀個差事,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幸運,當即急忙請命去找甘寧。
不片刻的功夫,蘇飛領着一個錦衣華服,體形剽悍的大漢邁進大殿。
“主公,末將已將甘寧帶到。”蘇飛躬身施禮道。
“某,拜見無極侯。”甘寧只是拱手朝尹銘一禮道。
“起來吧。”
尹銘虛手一託,示意二人起身,卻張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大漢,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
甘寧極爲強壯,他的臉輪廓分明,嘴巴很大,顴骨很高,冷厲的面孔的確有些可怕。
“你就是甘寧?”尹銘說道。
甘寧拱手道:“正是某家。”
“既如此,你便是我襄陽的水軍都督,你爲何見我不行主從之禮?難道你不在乎這個襄陽水軍都督的位子?”尹銘冷然問道。
尹銘知道甘寧狂傲,歷史上的他有時不完全聽孫權的命令,但是尹銘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此時就要殺一殺他的銳氣。
甘寧先是一愣,旋即擡頭望向尹銘,卻見其一雙虎目精光激射,甘寧從未見過怎麼凌厲的目光,即冷厲又滲人,心中不由一寒,趕緊收攏身上傲氣,恭敬的回答道:“非也,只是末將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還請主公見諒。”
“哈哈哈,我得興霸,便再無顧慮了。”尹銘突然暴出一陣大笑。
甘寧被其一冷一熱搞得神情恍惚,頓時感覺到前人所說的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了,看來這個主公果然是絕世梟雄。
殿下衆人此時紛紛上前來祝賀甘寧,甘寧倒也恭敬,一一還禮,之後走到武將一列站好。
這時有又人來報,說:“殿外外情組的人有要事報主公。”
“讓他上來。”尹銘說道。
“啓稟主公,江夏密報。”上來的外情組人員叫張旭,尹銘認識,是中山國時的老人。
尹銘面露喜色,說道:“哦,快快陳上來。”
“喏!”張旭將一份貼花塗臘的信封上前交給尹銘。
待尹銘拆開表面的貼花塗臘,打開密報一看,心中頓時樂開了花,當即朗聲說道:“文聘、魏續二位將軍,隨我即刻出徵江夏。”
“末將領命!”文聘、魏續二人出列道。
“襄陽防務由王威將軍負責,一切政事則由婁圭、韓嵩二位全權處理。”尹銘接着說道。
“末將領命!”
“微臣遵命。”
王威及婁圭、韓嵩三人連忙出列,拱手領命道。
原來,密報中說有九江壽春人,蔣欽,字公奕;及九江下蔡人,周泰,字幼平。二人皆遭世亂,聚人在洋子江中,劫掠爲生;久聞尹銘爲世之豪傑,能招賢納士,今得知尹銘引軍征討荊州,又在劉謙的說服下,二人願引其黨三百餘人,投效尹銘。今之密報乃是二人約定與尹銘一同出兵一舉奪取江夏,以爲投名狀。
此二人的加盟當真是久旱逢甘霖,如今尹銘最缺的就是水軍將領,老天這時候便給他送來了,而且一送就是仨,使得尹銘立生天下已經在手的感
覺。
歷史上的周泰與蔣欽早年追隨孫策左右,立過數次戰功。陳壽《三國志》評價二人道:凡此諸將,皆江表之虎臣,孫氏之所厚待也。周泰膽氣絕倫,徐盛既服蔣欽德,論者美焉。
尹銘當即率文聘、魏續二將,領一萬馬步精銳,另由甘寧、蘇飛令所有舟船順江而下,過竟陵殺赴江夏戰場。
尹銘大軍一路殺到竟陵,竟陵守城之將早已逃之夭夭,尹銘隨即令魏續暫守竟陵,沒有做一刻停留,又往江夏而去。
待大軍登陸至江夏境內之時,忽見前面殺出一隊軍馬,尹銘正要佈陣與之交戰,卻見那人單騎飛奔尹銘陣前,綽槍下馬,俯身跪拜於地,說道:“平春李通,前來投效君侯。”
“可是李通,李文達麼?你怎知我到江夏?”尹銘驚異不定,問其何故。
李通拱手說道:“通近至汝南,聞君侯與劉表戰,特來投效。”
李通,字文達,小字萬億。江夏平春人,以遊俠名聞名於江汝地區,和同郡人陳恭起兵於朗陵後,很多人都歸附。李通大散其家財買糟糠與士卒共甘苦,於是士卒用命,江汝盜賊不敢犯。
後李通投效曹*,曾率衆救援曹仁進擊關羽軍,一路上表現英勇,後病死於救援曹仁的路途上,時年四十一歲。追增邑二百戶,使前後達四百戶。
尹銘細看那李通,只見其身長七尺八寸,濃眉大眼,忠厚耿直,體格健碩。聞聽李通是來投效自己的,尹銘大喜之,即刻封之爲鎮威中郎將,隨己共同征討江夏。
到得江夏城,尹銘即令衆將安營紮寨,自己則領三千精銳前往搦戰,以做試探。
江夏城的城守是劉表的侄子劉磐,爲人驍勇善戰,見到尹銘前來搦戰,即刻出城迎戰。
尹銘觀那劉磐,果然是個勇猛之士,其人身長八尺有餘,滿身橫肉,手持大馬槊。
“來將報名。”尹銘倒提鳳翅鎦金鏜躍馬而出。
“劉磐是也!”劉磐也不客氣,說着掄起大馬槊便策馬往尹銘猛扎過來。
“當!”的一聲,兩馬相交,互交一擊,劉磐心中驚異難定。他萬萬沒想到尹銘小小年紀臂力竟然如此之強,尤在自己之上,再加其威名在外,武藝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尹銘也是驚異劉磐竟然能敵住自己這一招,看來這劉磐亦不簡單,要將其收拾掉,恐怕得全力才行。
這些念頭不過閃電般在他們心頭掠過,戰陣之上豈能容他們多想。兩人撥轉馬頭,又換了一擊,先前一擊尹銘只是試探一下,這一擊可就不同了,雖沒使上十分力道,卻也不容小覷,鳳翅鎦金鏜猛力揮出。劉磐見其來勢狂猛,咬牙硬接一擊,“當!”的一聲巨響,劉磐只覺手臂傳來劇烈的痠痛,手中大馬槊幾乎脫手而飛,兩耳更是嗡嗡作響。
劉磐當下不敢有絲毫大意,打起十分精神全力應敵,十合不到,劉磐的招法便開始凌亂。尹銘是趁他病取他命,手中鳳翅鎦金鏜架住劉磐的大馬槊,用力一絞,將其大馬槊絞飛,再斜斜劈向劉磐脖頸,以其一招致命。
劉磐只覺手中一輕,大馬槊脫手而飛,又感勁風響起,知道自己將折命當場了,不由的閉目等死。
“嗖!”
“當!”
眼見尹銘一鏜就要將劉磐斬殺當場,卻聽一聲尖嘯響徹戰場,一支狼牙雕翎箭破空而至,直取尹銘咽喉。尹銘反應及時,回手一鏜將其撥開,只覺其勢大力沉,手中鳳翅鎦金鏜爲之一震,劉磐頓時打馬逃回城去。
尹銘也不追趕,擡頭望去,只見城頭一威武將領,昂首獨立,手持一張強弓。此人是誰?尹銘詫異,卻是不甘示弱,當即取弓搭箭,望着那將控弦急射而出。
那將領顯然沒有料到,待尹銘利箭襲來才發覺,不過精熟弓箭之人,對箭矢有着異常的敏感,以及破解之法,只見其強弓急急揮出,“嘣!”的一聲,強弓弓弦應聲而斷,那將當即大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