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黃巾軍氣惱的是,突然冒出來一支數千人的輕騎,橫空殺出,來的正是曹*領的五千輕騎。他們縱橫穿梭於黃巾軍中,來回衝殺,徹底的將黃巾軍反攻的士氣撲滅了。
他們沒有再做太多的抵擋,丟下手中兵器,抱頭鼠竄,倉惶而退。此時,官軍漫天的殺戮之氣,呼喝着追殺着呼天叫地,慌忙逃串的黃巾軍。
此戰皇甫嵩、朱雋和曹*三面夾擊,黃巾軍十數萬人馬一敗塗地,數萬名黃巾軍士兵遭到朝廷官軍的血腥屠殺,大漢官軍大勝……
東方泛白,太陽懶洋洋的爬了起來,將大地照得透亮。
皇甫嵩與朱儁二人站在長社城牆之上,身後幾個軍士隨身護衛,他們俯瞰着將士們清理戰場的忙碌身影,眼神之中充滿了喜悅,開戰帶來的失利終於在此刻得以洗涮。
“義真兄大才!”朱儁感嘆的說道。
“怎麼,公偉兄也來取笑於我!”皇甫嵩含笑說道。
“呵呵呵!”朱儁清楚皇甫嵩的爲人,微微一笑不再言語了。
“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這些蛾賊竟然如此頑強,在滔天火焰之中居然還敢於搏命,吾等真正是小看他們了!”皇甫嵩想到昨晚的惡仗,心底不由一陣感慨。
“是啊,這是吾等沒有想到的,多虧了騎都尉曹*領着五千輕騎殺到,否則勝敗難料啊!”朱儁心有餘悸的說道。
“嗯,對了,那曹*何在?”皇甫嵩環視左右問道。
“都騎尉曹*曹孟德參見皇甫將軍、朱將軍。”正說話間,只見一將登上城牆,快步來到皇甫嵩及朱儁跟前,躬身下拜道。
皇甫嵩、朱儁聞聲,細細看去,只見其身長七尺,粗壯有力,細眼虯髯,皮膚黝黑髮亮,容貌雖然平凡,但是其身上一股非凡的氣度卻令人折服。
“你就是曹*?”皇甫嵩驚異的問道。
“回將軍的話,末將正是曹*。”曹*不卑不亢的立於二位將軍的下首。
“呵呵,果然是個人物!聽聞你以前爲洛陽北部尉時,設五色棒十餘條於縣之四門,有犯禁者,不避豪貴,皆責之。”皇甫嵩對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青年特別有好感。
“有一次中常侍蹇碩之叔,提刀夜行,正汝巡夜,便將其拿住,以五色棒責之。由是,內外莫敢犯者,威名頗震!”朱儁笑吟吟的說道。
說道自己往年的舊事,曹*平淡的臉上略顯一絲微笑,拱手說道:“曹*只知朝廷律法不容任何人褻瀆!”
“嗯!說的好。”皇甫嵩大聲讚揚道:“孟德此戰功不可沒,接下來便與吾共伐蛾賊,如何?”
“此戰乃是皇甫將軍奇計,末將萬幸撿此功勞,至此依附將軍,將軍有令末將敢不從命!”曹*躬身謙虛的答應道。
“好,居功不傲!”皇甫嵩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望向朱儁說道:“公偉兄,你我也該兵分兩路,一爲汝南、一爲陳國,繼續剿殺蛾賊!”
“嗯,你我各領一部,兩路發兵合圍黃巾餘孽!”朱儁用力點頭道。
“好,事不宜遲,咱們待清理好戰場就此發兵出擊!”皇甫嵩果斷說道。
******此時,張角三兄弟親自領導的冀州黃巾軍攻佔廣宗,下曲陽等地後,便下令焚燒官府,捕殺官吏,奪回被地主豪強霸佔的土地,釋放被囚禁之人,開倉賑濟饑民。是以大得民心,隊伍也迅速得到壯大,其中還有不少婦女參加,她們也和男子一樣上戰場殺官軍。
各地方上的大小官僚和地主,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也將自己的私兵聯合起來,向黃巾義軍施加壓力。
中山國遠離鉅鹿、廣宗,是張角勢力不達之處,可是依然受到其大弟子張牛角率領的幽州黃巾的襲擾。
是以中山國之居民亦身處黃巾之亂當中,中山國軍力本來就不夠,再加城中的百姓受黃巾義軍的蠱惑打開城門,中山國立時被幽州黃巾軍所佔領,就連中山節王劉稚亦被黃巾軍所殺,其他官吏士
族就更難逃厄運了。
而此時的中山國東郊,尹氏農莊新建宅院大廳之內,尹銘、呂布、關羽、張飛四兄弟正與鍾繇、張仲景、張世平、劉謙、吳普、蘇雙等人圍坐其中。魏續與晏明因爲輪崗,此刻正在農莊的城門之上巡防,提防幽州黃巾軍的偷襲。
尹銘悠閒的端起酒杯,淺淺的嚐了嚐新釀製葡萄酒,愜意的望了望在座的衆人一眼,笑道:“諸位,不就是幾個蟊賊嗎?至於如此沮喪麼?”
“屬下等哪有主公這般好興致!”鍾繇無力的說道。
鍾繇不覺苦笑,也不知道這個主公心裡在想些什麼,都到這時候了還不發兵征討黃巾逆賊。
“主公,俺們什麼時候出擊啊?弟兄們都有些不耐了。”張飛扯開嗓子叫道。
“呵呵,不急,咱們再等等,再說人家張牛角對咱們還是蠻客氣的嗎!”尹銘笑嘻嘻的說道。
“還客氣?三天一小攻,兩天一大攻,難不成搗毀了俺們這就是不客氣了!”只守不攻,龜縮不出,這使得張飛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三弟,你怎麼跟主公說話的!”呂布瞪着張飛呵斥道。
“本來就是!”張飛依然不服氣的嘟囔道。
尹銘也不生氣,又抿了一口杯中葡萄酒,嘖嘖有聲道:“不錯,有些滋味了,你們也都嚐嚐,這酒非常不錯的。”
衆人聞言莫不苦笑連連。
“主公,這一個月內,天下七州二十八郡都發生戰事,黃巾逆賊勢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天下百姓皆陷入戰火當中。如今朝廷已經調皇甫嵩、盧植、朱儁三位中郎將前往剿賊,各地士族大家也都紛紛聯合起來擊殺蛾賊,可是咱們卻在此享樂。唉!”張仲景真是憂國憂民,氣急敗壞的說道。
“主公,您說等,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鍾繇謹慎的問道。
尹銘這時放下酒杯,望着鍾繇說道:“等張角死。”
“等張角死?”鍾繇聞言一愣。
“這怎麼可能!主公,張角屬下是見過的,其人精神飽滿,氣色不凡,絕非短命之人啊。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去?”張仲景近乎絕望的說道。
張仲景世人尊其爲神醫,他自然能夠看的出那些人長壽,那些短命,當然這些都只是建立在正常生活當中,不出任何意外的情況下。
“是嗎,他的身體好、精神好,可是不代表他就可以活的長!”尹銘意有所指道。
“主公,難道您已經出擊了!”劉謙必究是做情報出身的,他機敏的察覺到了尹銘話中之意。
“其實咱們是最早發動的,甚至早於張角!”尹銘含笑說道。
“啊,誰?是誰領兵出擊的,俺們怎麼都不知道?四弟你怎麼不讓俺做先鋒了!”張飛一聽大急,暴跳如雷道。
“你給我坐下!”關羽一把將張飛扯下。
“那你說誰領兵出擊了?是大哥、二哥?還是是魏續、晏明?”尹銘怒瞪張飛,喝叱道。
尹銘終於明白這世上還真要有個上下尊卑之分,不然世道都要亂了,人人都像張飛樣的,他還怎麼統領屬下。
“主公息怒!翼德魯莽,還請主公寬恕。”呂布、關羽見尹銘真的是發火了,趕緊請求道。
“我們這是在談論軍國之事,豈容你在此大呼小叫。”尹銘也不是真的生張飛的氣,只是此時若不對張飛嚴厲一點,日後恐怕難以管束其他的臣屬。
不過見到呂布、關羽齊聲爲張飛求情,便借勢而下,道:“這一次就算了,下次若有再犯,不要說先鋒,雜役都不給你幹。”
呂布、關羽聽到尹銘說出此話,便知道尹銘已經不在追究了,心中大大的送了一口氣。
呂布還不忘對張飛喝叱道:“還不快謝過主公不責之恩!”
張飛並非傻人,自然明白其中緣由,其實心中也恨自己脾氣太過急躁了些,當下便跪立於地,說道:“多謝主公恕罪!”
“好了,
瞧你的慫樣!靜心等待吧,往後的大戰多了,就怕你到時叫苦連天。”尹銘笑罵的道。
“嘿嘿!”張飛不好意思的傻笑道。
在座的衆人到此也都將心放了下來。
尹銘側首望向劉謙,問道:“小六,京城還沒有派人過來嗎?”
“只有飛鴿傳信,沒有見到京城來人。”劉謙恭敬的回答道。
“哦,信裡說些什麼?”尹銘隨意的問道。
“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主公吩咐京城集糧之事甚爲順利。”劉謙答道。
“嗯,京城權貴士族們擔心蛾賊勢大,都將家中糧草賣出兌換成金銀,好逃生活命!”鍾繇補充說道。
“告訴他們,此事沒有極限,有多少咱們就收多少。”尹銘點了點頭,然後又望了望鍾繇與呂布說道:“元常先生待黃巾賊一敗,你便與大哥領着弓騎營一同趕往京城,將糧草盡數押回,到時天下必定少糧。”
“嗯,噢!”鍾繇聽的一愣神,不明白尹銘的意思,不過他沒有多問,看到尹銘心中篤定的樣子,他知道尹銘都已經計劃好了,自己按其要求去做便是了。
“喏!”呂布則乾淨利落的應道。
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疾步闖進大廳,朝尹銘單膝施禮道:“啓稟主公,張牛角又帶人來攻營了。”
“知道了。”尹銘不慌不忙的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對在座的衆人說道:“坐了大半天,咱們也該活動活動身子骨了。”
“呵呵,就是,就是,咱們去練練?”張飛興沖沖的說道。
尹銘看向鍾繇、張仲景等人,說道:“元常先生你們就不必去了,留下來下下棋,喝喝酒,再把我姐夫拉過來聊聊天也行,我看姐夫這些天也挺鬱悶的。”
鍾繇起身行禮道:“主公且去,吾等就在此等候主公捷報!”
“好,大哥、二哥、三哥,咱們走。”尹銘叫上呂布、關羽、張飛三人,快步往門樓而去。
農莊之外,幽州黃巾軍大帳之內,沉穩老練的張牛角高居帥位,大帳之中兩側分別站着意氣風發的義子褚飛燕、高大粗蠻的於毒、精明幹練的楊鳳、穩重的白繞,饒有心機的陶升,以及勇猛堅毅的眭固。
“大帥,吾等響應天公將軍之號召,起兵至今勢如破竹,卻被一個小小的農莊給困住了。請大帥發令,吾等今日誓死拿下此農莊。”意氣風發的褚飛燕首先請命道。
“哈哈哈!大帥,這個先鋒還得是俺老於爲先。”於毒三十來歲,一身蠻力每每殺敵都是身先士卒,頗得軍士喜愛。
“唉!于帥剛奪中山國,如今又何必與吾等爭這些末小功了!”楊鳳身側的眭固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就是,于帥也得分一杯羹給兄弟們嚐嚐甜頭吧!”眯着一雙細小眼睛的陶升尖聲叫道。
“一切自有大帥做主,咱們吵囔什麼?咱們只要令命行事就是了。”白繞平淡的說道。
“吾楊鳳唯大帥之命是從!”二十出頭的楊鳳俊朗不凡,哪裡像個反賊,倒像一個貴家公子哥。
“咳咳!”張牛角清了清嗓子,環視帳下衆人道:“衆將聽令,此次由眭固主攻,於毒爲第二梯隊,白繞與楊鳳令所有弓弩手於城下掩護,褚飛燕、陶升汝二人與吾組成奇軍,以應萬變。”張牛角沉聲下令道。
“末將領命!”衆將齊聲領命道。
“好,半刻之後攻城!”張牛角拍案冷喝道。
“喏!”衆將拱手唱喏。
張牛角走下帥位,疾步往帳外行去,衆將亦隨後跟出,出了帳便各自準備去了。
不到半刻鐘時間,衆將紛紛過來複命,言黃巾軍的弓弩手已經俯伏於沙包堆起的掩體內,箭已上弦,頭幾批發射的都將是火箭,以此燃燒敵手之設施,也可指示攻擊目標。
簡陋的雲梯也都準備好了,一架架長長的木梯橫放在地面之上,俯伏在兩旁的士兵們就像附在竹枝上的螞蟻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