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假裝沒看見,反正他吩咐他的事,他做到了,至於方式他就不管了。
這一嗓子下去,圍觀的百姓自然注意到鳳冥,立馬讓出一條道,崇敬地舉頭觀望着鳳冥。
璇冥王朝的戰神,人人敬佩,京都的百姓更是奉爲神明。
鳳冥執着瑰殤的手上了臺,舉辦人見了鳳冥,腿一軟,立馬恭恭敬敬地行了跪禮,“草民參見六王爺!”
他這一跪,帶動了全場的百姓,密密麻麻的人羣都跪倒在地上,嘴裡尊敬地大喊着:“草民拜見六王爺!”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燈節,我帶愛妃出來轉轉,大家不必多禮。”鳳冥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用多禮,走上前,淡聲問那主辦人,“你這對子大賽何時開始?”
一干人等從地上爬起來,主辦人拱了拱手,樂呵呵地回着,“回王爺話,現在就開始了。”
主辦人是個中年男人,他目光掃向了衆人,清了清嗓子,大聲地宣告着,“本人舉行的對對子大賽,要參加的人先交十枚金幣,第一名獲勝者能領五百金幣,第二名能領三百金幣,第三名一百金幣。”
他捧着一個錢箱,用眼神示意大家交錢參賽。
至於鳳冥,主辦人是沒打算收他錢的,鳳冥卻很豪氣地討了十枚金幣丟進去,
瑰殤以爲,他是幫自己給的。
誰料,鳳冥狡黠的墨瞳注視着她,眉飛色舞地問,“娘子,你要不要跟本王比一場?”
瑰殤仰着小臉,“獎品呢?五百金幣貌似少了點吧?”
鳳冥俯下身靠近到她耳朵邊,對着她的左耳,曖昧地吹了一口暖氣,一口氣兒吹得瑰殤心癢癢的,他這才輕聲笑道:“我贏了,你就和我洞房。我輸了,給你十萬銀子。”
一提到錢,瑰殤馬上就來勁了,她的小手指勾起男人的小拇指,揚起明豔不可方物的笑容,“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鳳冥眼中有疑惑,不懂她在做什麼,瑰殤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個呢,是我們家鄉約定的習俗,拉了勾就不能食言了!”
鳳冥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本王幾時騙過你了?”
瑰殤語塞,索性沒有搭理他,心裡嘚瑟地想着,她馬上就能不費吹灰之力贏他十萬金幣了,中古文化博大精深,對個對子豈能難得到她?
天要下雨,土豪要送錢,她簡直攔都攔不了啊!
說來,鳳冥雖是個王爺,可總不能一擡手就是萬金幣吧?她心裡隱隱有絲疑惑,鳳冥的副業會是什麼?
能讓他豪氣地一擲千金。
十萬金幣,也足以讓個普通百姓,過一年的了。
瑰殤從錢袋裡掏出十枚金幣,自覺地交了上去,哼,比就比,十枚金幣醒來十萬銀票,翻倍賺,想想都值了。
圍觀的文人墨客,都紛紛上前交了金幣,這臺子被人羣圍得水泄不通,才子都是受人青睞的,縱然是在這強者爲尊的社會,才華依然被看重。
其間也有好些女兒家上前圍觀,更多的目光,落在風華絕
代的鳳冥身上,他一襲玄紅色的長袍,負手而立,格外的賞心悅目。
這裡門庭若市,主辦人自然是高興得很,他拿起鑼鼓敲了兩下,大聲地喊道:“諸位參賽選手都聽好了,第一題就是:嘗因酒醉鞭名馬。”
此話一出,衆人陷入了沉思,鳳冥第一個舉手,他神色間信心百倍,“唯恐情多誤美人。”
瑰殤凝眉,看不出鳳冥還有才華。
主辦人又敲了下鑼鼓,有條有序地道:“第一題鳳王爺搶先得分,現在第二題:憶往昔,紅米飯,南瓜湯,嬌妻一個,小孩一幫。”
她沉思了下,正欲舉手,就見鳳冥已經第一個舉手,他認真地道:“看今朝,白米飯,王八湯,小孩一個,嬌妻一幫。”
瑰殤皺了皺眉,王八湯,嬌妻一幫?看來鳳冥是賊心不死啊,當下,狠狠地踩了一腳鳳冥,眸光中隱隱含着怒意。
鳳冥吃痛,面上沒有流露出痛感,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似笑非笑地解釋,“一個對子,愛妃大可不必較真。”
她冷哼一聲,不以爲然地撇過頭,接下來,她要好好地搶答了,這場比賽,她絕對不能輸。
很快,主辦人又出了下一題:南山南 北海北 山海不可平。
這一次,瑰殤第一個搶先答道,她神色自若,面上掛着勢在必得的笑,“東京東,西都西,京都豈可歸。”
鳳冥淡淡一笑,參加對子大賽的才子們很尷尬,一連出了三題,都被他倆給搶答成功了,完全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啊。
二十八個對聯下來,瑰殤佔了九分,鳳冥十分,另外六分被三個書生分別佔了幾分,鳳冥便成了她唯一的對手。
對聯總共有三十題,搶答制,每題一分,總共還剩下兩題,瑰殤目前落後鳳冥一分,也就是說,最後這兩題她都要得分。
她可不想爲了十萬金幣出賣自己啊。
一場比賽就要接近了尾聲,主辦人神秘兮兮地笑了,故意拔高了音色,“最後這兩題都是極難的,各位才子要斟酌仔細哦,第二十九題: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此題一出,衆人大驚失色,都被這副對聯給難住了,苦思冥想,亦對不出一副工整絕妙的下聯。
瑰殤目光忽地飄飛,觸及街上一棵枝繁葉茂的松柏樹,她的眼睛條然一亮,鏗鏘有力地答道:“木之下爲本,木之上爲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一語驚人,衆人都陷入了震驚中,眼裡滿是欽佩之色,主辦人對她也是青睞有加,不由地爲她鼓掌喝彩,“六王妃對的妙啊,這等才情,草民真是自愧不如!”
鳳冥啞然失笑,這樣一來,兩人就打成平手了,他能不能和她洞房花燭,就看那最後一題了。
最後幾題,都是曠古未有的絕句,異常得困難,那些個文人墨客都放棄了,眼巴巴地觀望着倆夫婦的對決。
最後一題的上聯是:三生石上三生誓,聲聲是誓,生生世世。
這是相當難的絕句,瑰殤都徹底地被難住了,鳳冥皺了皺眉,想了良久,也想不出副工整的下聯。
衆人都陷入了苦惱中
,深深覺得,這一題,實在是難,難如上青天!
眼看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瑰殤斟酌良久,終究是開了口,“七情橋前棄七情,卿卿其棄,清清泣泣 。”
主辦人的心震了震,一敲鑼鼓,大聲地宣告道:“最後一題,六王妃得分,綜合下來共得十一分,第一名是六王妃!”
衆人不由拍起巴掌爲她喝彩,紛紛拍馬屁,“不愧是六王爺看中的妃,滿腹才華,讓我等男子都自配不如。”
瑰殤贏了比賽,本該是高興的,可她仍舊琢磨這副千古難見的上聯,總覺得,她對出的下聯並不絕配。
只可惜,她絞盡腦汁,愣是沒有想出絕佳的對聯,想不出來,索性便擱淺在腦袋裡的一隅。
主辦人將中獎名單公佈下來,一一爲之頒發獎勵,瑰殤抱着手裡的五百大洋,脣角勾起了淡淡笑意。
她精緻到極致的緋紅小臉,在朦朧的月光下,渡上了一層月白的光輝,一身繡着紅梅的聖白長裙,傾國又傾城。
川流不息的人羣裡,焚香傲然而立,他靜靜地注視着臺上的女子,她分明是個才華洋溢的奇女子,跟白日裡的放蕩渾然不同。
焚香一時沉默,莫非,他被她騙了?
瑰殤是經他調教的女人,她冰雪聰明,身手不凡,是萬里挑一能獨當一面的奇女子,這個女人,很可疑!
臺上的瑰殤滿面春風,她笑嘻嘻地問鳳冥要着銀子,鳳冥從衣襟裡掏出一張銀票,一言不發丟給她,他認栽了。
他還真是沒想到,他娶了這麼個無所不能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小女子,是北街人人喊打的小乞丐?
瑰殤看了眼銀票上的數字,眉頭一跳,驟然覺得不對,一把抓起鳳冥胸前的衣服,提聲質問道,“爲什麼是十萬銀幣?不是金幣嗎?”
十萬銀幣,她可就虧大了。
“娘子,我說的是十萬銀票,可沒有說金幣。”鳳冥成功地耍了她一把,心情很愉悅,笑眯眯地和她據理力爭。
他說的言之鑿鑿,瑰殤這才意識到是他的騙局,不由瞪了他一眼,傲嬌地冷哼了一聲,“哼,陰險狡詐的臭男人!”
十萬銀幣相當於一萬金幣,這巨大的落差,瑰殤心裡很不爽,她甩掉鳳冥,憤憤然地下了臺。
鳳冥只是溫文儒雅一笑,緊跟了上去,他一把抓起瑰殤的手,帶她到了個寬闊的廣場,廣場上滿是人,一對對的男女在放天燈。
廣場外面,有不少的小販在擺攤,賣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天燈,鳳冥挑了兩個,一黑一粉,他把粉色的天燈遞給她。
瑰殤沒有去接,反而挑了一個大紅色的天燈,鳳冥默然,看不出她更喜歡紅色,可他極少看見她穿一身紅衣裳,他以爲,她是不喜歡呢。
兩人點燃了紅色天燈,緩緩將花燈放到天上。
一紅一黑,相伴着上飛到夜空中,燭火的光亮,照的花燈紅光大發,料不到的是黑燈飛着飛着竟然下落了。
鳳冥眼睛一眯,天燈落,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