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什麼東西了嗎?”楊大春擰着眉頭問道。
“沒看清,那東西跑得太快了,但看那身形像只野獸。”張塵看着遠處那還在劇烈搖晃的花叢道。
“說不定是這些土豪養的什麼寵物呢,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楊大春回過頭來看着張塵道。
“但願是我們想多了,誰知道這裡還藏有什麼貓膩。回去吧,好好睡上一覺,明天起估計就沒好覺睡了。”張塵轉身往回走。
“你說那些人到底要我們找的是什麼東西,你怎麼一點也不好奇?”楊大春快步追上來問道。
“該我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我們知道,提前知道對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處,,你要記住,我們要做的只有兩件事,平安回來,順利拿到報酬,別的不需要我們去管。小心好奇害死貓。”張塵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看着楊大春道。
接着又壓低了聲音道:“現在我們極有可能已經處於被人監視的情況下了,少說話別惹事,這樣的大勢力我們招惹不起。”
楊大春被張塵這話嚇到了,連連點頭。
兩人懷着沉重的心事回到房間裡,一番洗漱過後,陸續睡去。
這一夜張塵睡得並不舒服。對他來說這在戶人家的大軟牀還不如自己平時睡的木板牀舒坦,一晚上都在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那個夢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做過類似的夢,又好像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似的。但是任憑他怎麼努力去想卻只想到一些支離破碎的東西,才醒來一會,竟然又全忘了,只是依稀知道是個惡鬼。
一縷陽光透過斑瀾的樹葉間隙從巨大的落地窗照了進來,落在地上,那斑瀾的碎影隨風搖曳着。似是一幅會動的畫。
張塵正感慨着,忽然猛地一看,卻見那些斑瀾的影子有一團盤子般大小的黑影,連忙往窗外一看,只見一個渾身黑得發亮的貓蜷縮着身體蹲在樹枝上定定地看着他。
張塵這一看只覺得腦後發涼,難道這貓盯了他們一夜?這一想法一冒出來便不寒而慄。
“大春,大春快起來,有情況。”張塵急忙回過頭去招呼楊大春。
楊大春似乎還在睡夢之中,聽到張塵的呼喊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
“窗外有隻貓在盯着我們。”張塵壓低了聲音道。
“什麼?”楊大春被嚇了一個激靈,連忙坐起來,往窗外看去,卻只看到搖曳着的樹葉。
“你是不是看眼花了?哪裡來的什麼貓,別自己嚇自己。”楊大春伸了伸懶腰打着哈欠道。
張塵連忙跑到落地窗向外看去,只見到綠綠蔥蔥的樹葉和彎曲蔓延的樹枝,那隻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張塵揉了揉腦袋,頭還有些暈,難道真是自己精神不好看錯了。不對啊,自己剛纔明明看到有隻碩大的黑貓蹲在外面,沒理由的會看錯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並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張塵,大春,該起牀了。”
“來了。”張塵答應一聲,搖了搖頭,把疑問壓了下去便去開門。
只見楊秀兒今天穿了一身新衣服,還化了個淡淡的妝,顯得特別漂亮。
張塵心裡暗歎道:“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新衣服換上去彷彿換了個人似的。麻雀瞬間變百靈鳥。”一時間竟看得有些呆住了。
楊秀兒看到張塵呆呆地看着自己,甜甜一笑道:“看什麼呢,口水都流出來了。”說着一臉捉狹地看着張塵。
“哪有?”張塵連忙擦擦嘴角,這才發現被這小妮子耍了,不由得臉紅道。
“呦,哪裡來的漂亮小娘子,來,讓哥哥好好瞅瞅,嘖嘖嘖,這姑娘賊俊了,來來來,來哥哥懷裡來。”楊大春一臉的豬哥樣走了過來。
“來,給你們介紹個人。”楊秀兒從門外拉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道。
“來,小娘子,讓我家楊哥哥好好疼愛疼愛。”楊秀兒現學現賣地開起玩笑道。
“兩位哥哥好,昨晚睡得好嗎?”那女孩朝張塵和楊大春笑着問道,一張有些嬰兒肥的臉竟有些泛紅,看得出來不常跟人打交道。
“哎呀,本來還沒多大感覺,你這一說頓時渾身都不舒服,來,小妹子,來幫哥哥揉揉。”楊大春連忙揉着自己的肩膀一副異常痠痛的模樣道。
“你叫什麼名字?”張塵看着那女孩問道。
“我叫阮秋。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這個叫阮秋的小女孩笑得幾乎眯起了眼睛問道。
“我叫張塵。這個猥瑣的人叫楊大春,嗯,是大個壞人。”張塵打趣道。
楊大春頓時叫屈起來,一臉的哀傷模樣。
頓時引得兩個女孩捧腹大笑。
幾人又說了會話,便在小女孩的引領下到餐廳裡吃起東西來。
阮秋吃完飯後便說有事就離開了,張塵三人又在一起說了會話,只說起自己會出一趟遠門,回來時便接她走。但卻不敢跟她講實話,不僅沒什麼用反而惹得她擔心而已。
楊秀兒卻一直笑着聽張塵和楊大春說話,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昨近中午時分,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的人來到他們面前告訴他們要出發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去做什麼,但不管怎樣都要平安回來,少了哪一個我都會恨你們一輩子。”楊秀兒的臉色瞬間暗了下去,嘶啞着聲音說道。
“沒多大事,只是出去轉轉,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帶你去吃好吃的,買好看的衣服。”張塵有些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淨瞎想,你說你一整天的腦袋瓜子裡都想的什麼事情,咒我們呢。”楊大春有些不滿道。
楊秀兒給張塵和楊大春兩人一人一人擁抱,惹得兩人一陣尷尬。
雖說少女懷抱總是惹人聯想無數畫面,但在此刻即有些傷感。
“搞得跟生死離別似的。”張塵苦笑道。
“走了。”楊大春朝楊秀兒揮了揮手,向後退去。
張塵也朝她勉強笑了笑,便跟上了楊大春的腳步。
兩人回到房間裡把屬於他們的東西收拾一空,便跟在那人後面,出了別墅,來到花圃裡,早有幾輛豪華的商務車排成一排在等着他們。
緊接着昨晚一起在的那幾夥人也到了花圃裡。
那阮良依舊是一襲白衫,微笑着招呼衆人上車。
張塵忽然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楊秀兒在不遠處定定地盯着他們,一臉的苦相,彷彿要哭出來似的。
張塵心有不忍,想了想才咬着牙道:“如果到時候我們沒回來,拿着他們給的錢離開這個地方,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地方生活……,走了。”
又朝她揮了揮手,眼睛裡竟有些泛紅。
楊大春也有些不捨地朝她揮了揮手,苦澀道:“回吧,我們走了。”
楊秀兒含着淚用力地點了點頭,目送着他們。
張塵摸了摸揹包,轉身上了車去。兩人剛一坐定,只聽見“呯”的一聲悶響,車門便關上了。
緊接着便是一陣發動引擎的聲音,車子徐徐向前開去。
張塵看着往後退去的物體,竟有些傷感起來,透過窗子往後看,只見楊秀兒仍舊朝他們揮着手,只是臉色卻難看得很,兩行淚水已經滑落了下來。
車子漸行漸遠,身後人漸漸沒了身影。
“別看了,再看,脖子都要扭斷了。”楊大春幽幽地嘆了口氣。
張塵這纔回過頭來。這時才知道,不知什麼時候心裡竟然闖進來了一個小小的人兒。
張塵壓下心底的思緒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車裡不止他們兩個,還有兩個人坐在前排,都是一身的迷彩服,一樣的冷峻,像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樣子。
經過兩天一夜的奔波,車子開進了一片大山裡。
儘管這時大山裡很多地方都通了公路,但仍舊有些地方沒有鋪上,一路坑坑窪窪的,顛得張塵難受之極,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再一看楊大春,他也好不到哪去。也是一臉的蠟黃,很痛苦的樣子。
“能不能行啊?”張塵拍着楊大春的肩膀笑着問道。
“呼……,真他*媽*的難受,真折騰死我了。”楊大春長長地吐了口氣道。
“吃個話梅。”張塵遞過去一包話梅乾道。也幸虧了這東西,這一路上纔好受一點,不然還不知道怎麼難受呢。
楊大春睜開眼睛來取了幾顆一把塞進嘴裡一陣咀嚼,又閉上了眼睛。
車子又顛波了半天,終於在一片開闊地停了下來。
車剛停下,張塵和楊大春便迫不及待地從車裡出來。腳一挨地呼吸着山裡新鮮的空氣,頓時感覺到舒服極了。一路上彷彿一直在雲裡飄着,那滋味真不好受,到底是在陸地上踏實。
張塵猛吸了一口空氣,看着這連綿起伏的巍峨雄山,心裡頓時一陣舒爽。所有的不快都拋之腦後。
“還是大山裡的空氣新鮮。”楊大春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是啊,看久了城市裡的鋼鐵樓房,再看看這綠水青山,更別有一番歡喜。”張塵一臉地陶醉道。
這時車裡的人都下了車來,那些身穿迷彩服的人很熟練地搭起了帳篷。那幾夥人則下了車各自分開,細細地說着些什麼。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貓叫,這一叫頓時讓張塵毛骨悚然,旁邊根本沒有人煙,這大山裡哪裡來的什麼貓。
張塵扭過頭來一看,卻見那個俊俏得一塌糊塗的阮良,懷裡正蜷伏着一隻黑色的貓。
這貓彷彿察覺到了張塵的目光,幽幽地扭過頭來與他對視着,一雙暗黃*色的貓眼竟然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