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靠在我身上,怪重的。”我落井下石地退後了一步,任由楚瑜珩如同一塊破抹布一樣跌落在地。
看着他倒在地上時虛弱的咳了咳,我火上澆油道:“再咳一口血出來,會顯得你傷重一點。”
“……”楚瑜珩擡頭望了一一樣,慢慢笑了出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聳了聳肩,“一開始,你出現的時候。”
他似乎還有些不信,又有些不甘,“我哪裡露出了破綻?”
聽他這麼問,我便一臉認真的真的開始掰着指頭數,“破綻太多了,等我先幫你數數。”
在他臉色幾乎快黑成碳的時候,才收了手,笑嘻嘻地回答了他:“破綻嘛,每一處都是破綻,太多了,數都數不清。主要是你裝得一點都不像,太假了,我都懶得說你。”
這種時候就要裝出一副“機智的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樣子,反正我絕對不會承認,在看到他出現的第一眼,我真的幾乎誤以爲是楚瑜珩,心都亂了幾拍。
半躺在地上,幾乎奄奄一息的“楚瑜珩”突然就變得生龍活虎了起來,半點沒有被我拆穿的尷尬,隨性的坐在地上,“無趣無趣,早就發現我是個假的了,還騙着我幫你破了那些陷阱。你好奸詐喲。”
我得意地挑了挑眉,“謝謝誇獎。”
“切,小爺我纔沒有誇你。”
“哦。”我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至於他盜用了小爺一貫的自稱這種事,我勉強裝作沒聽見好了。
“喂,話本上不是都說,你們小姑娘不是一直挺喜歡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嗎?”他坐在地上,頂着楚瑜珩那張冰山臉,作出了怨念的表情,看起來竟然會有點反差萌,“我演的多賣力啊,你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掉……不開心。”
我何止沒掉眼淚,我根本都沒按劇本來好吧。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而且,“話本”這東西,一聽就很有歲月感好吧。外婆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看的話本里這麼說的?”
這假“楚瑜珩”當真認真思索了一番纔回答我,“四百多年前了吧。”
我:“……”果然很有歷史感沒錯了。
“算了算了,不和你計較。”這廝慢慢站起身,形態亦慢慢變化。不再是楚瑜珩的樣貌,而是一個銀髮雪膚的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在他那雙玉色的眸子看到我的時候,我居然有那麼一瞬間,有種見到故人的熱淚盈眶感覺。
當然,我很清楚,這種感覺並不是我自己的,而是識海之中紅衣女子的。
他這樣非人類的特徵太過於明顯,卻也讓他看起來美得妖豔,魅得雌雄莫辯。我如果見過,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印象的。
“你一直盯着我看幹嘛?”這翩翩少年郎一臉戒備的看着我,“你不會貪圖我的美色吧?”
我:“……”
“哇,你這個女人果然對我有所企圖。”他一臉受驚的環臂胸前。
我:“……”
“你還看!再看我就要喊人了。”方纔還是翩翩少年郎,如今卻像是一個被惡霸調戲了的良家婦女。
“阿麒,不要鬧了。”
我聽到自己如是說,卻卻是紅衣女子通過我的身體,說出了這句話。
原本還一臉楚楚可憐的少年,在聽到這句話後,怔了怔,眼中猝然爆發出了激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