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忘了祁月躺在牀上那憔悴的樣子了嗎?”那陌生男子聲線婉轉,語調動人,“那可是你的未婚妻子啊皇兄,你不想救她了嗎?”
我腦中“嗡”的一下,震驚地望着楚瑜珩。
身後那男子仍舊在勸誘着楚瑜珩,“皇兄,祁月快死了。”
“祁月若是死了,皇兄家人定會十分難過的。”
“皇兄,太奶奶可是最喜歡祁月這個孫媳婦了,不能讓老人家傷心對不對?”
楚瑜珩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着我,或者他看着的不是我,而是當年的紅衣女子。
“抱歉。”一聲低語,長劍刺入了我的胸口。
“呵。”我的身體似乎不受我控制,發出一聲低笑。開口,卻是紅衣女子一貫的語氣,“未婚妻,嗯?”
“對不起。”楚瑜珩眼中露出一絲傷痛,在如今的我看來,卻是虛僞至極。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聽到自己發出一聲冷笑,拂袖將楚瑜珩震開,“對不起我的,我一向喜歡親自討回來。”
我看到自己擡手封住了身上幾處穴道止血,強行將胸口利劍拔出。劍尖插得不算太深,卻還是傷到了心臟,我感覺到自己體內力量正在一點點流失,卻強撐着不表現出來。
此刻的我就好像是寄居在紅衣女子身體裡的一個魂靈,沒有控制身體的權力,卻能夠透過她的眼睛,看清當年的一切。
“給我上,取她性命者,賞金千兩。”身後,是陌生男人略顯瘋狂的聲音。
他身後那羣士兵便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舉着刀劍,紛紛朝我砍來。
我看到自己擡手舞出一套行雲流水的劍法,動作輕盈地將那些人紛紛斬落於劍下。而我也感覺到,在不被人看到的內裡,我每一招每一式,所消耗的力量都是平日裡的數倍。
直到山洞中的土地被那羣士兵的鮮血浸透,終於沒有人再敢上前。那羣士兵死的死,逃的逃。
“果然厲害。”那陌生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山洞盡頭,站在石牀旁拍了拍手,“不愧是葉家家主,身受重傷還有此身手。不過可惜了,葉家今日過後,怕是要重選一位新家主了。”
我感覺到自己因爲力竭而開始發顫的雙腿,似乎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卻不肯有半分示弱,“姜垣,今日即便是我死了,也要讓你陪葬的。”
原來,他就是姜垣。
“呵。”姜垣自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動作迅速的在石牀上躺着的那男人的手腕上劃了一下。又將匕首遞到嘴邊,將上面的血跡舔淨。
“不過看起來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姜垣將匕首收好,自懷中取出一塊玉璧,往上一擲。
玉璧在姜垣頭頂位置停住,發出一道華光,將姜垣籠罩在其中。
“原來這便是你們的目的。”我聽到自己語帶輕蔑地說道:“不過,這次你們怕是要失望了。”
我看到自己將手中長劍丟棄,手指翻飛,雙手飛快的結出一個個印,以全身力量灌入指尖。
“皇兄,送她上路吧。”姜垣盤腿坐在石牀邊,卻還不忘吩咐道:“想想祁月,想想太奶奶,想想你的家人。不要讓他們失望啊皇兄。”
我察覺到楚瑜珩慢慢將劍撿起,卻只能當做沒看見,如今眼前的事,纔是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