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年不語,因爲他不知道這些人在蕭子鈞面前怎麼自稱。
因爲殷墨年的不語,鬱飄雪急了,立即開口,“殿下,屬下已經在着力調查,一定會拿下殷湛然的人頭。”
蕭子鈞哼了一聲,卻也並不是那麼着急。
“東晉皇帝應該不知道,至於殷湛然,想來也只是懷疑,不過無事,殷湛然傷在心口,就算能活下來也是個廢人了。”
蕭子鈞得意洋洋的開口,卻突然又陰鷙了眼,一掌狠狠拍在桌上。
“這些人都應該死,東晉江山本就應該是我的,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
蕭子鈞大吼,殷墨年聽着卻有些奇怪,他說東晉江山是他的?
不過蕭子鈞並沒有多說,只是又吩咐兩人一些事,兩人便告辭離開。
馬車裡,殷墨年還在想着事情,今天見蕭子鈞,也證明了一些事,蕭子鈞的確是有意圖。
想到這些殷墨年看向了鬱飄雪,她的臉色並不好,看來也是壓力大。
“這東晉的江山,殿下真的是惦記啊。”
殷墨年開口,他可還記得鬱飄雪眼裡那一閃而過的不甘。
鬱飄雪懨懨的嗯了一聲,輕輕掀開車窗簾瞧着外頭,不多時又回身做好。
“真的是奇怪,殿下也不止一次說過東晉的江山是他的,可是他明明現在已經是南楚的太子了啊。”
鬱飄雪有些不明白,微微皺着眉開口,殷墨年腦子裡依稀覺得這個蕭子鈞,只怕是殷氏是有什麼瓜葛。
殷墨年突然很感概的嘆了口氣,“若是你我,都是真的人就好了。”
鬱飄雪被他這話吸引,偏過頭來看着他,眼裡有些意外,“是啊,可惜我們都不是,哎……”
鬱飄雪長長嘆了一口氣,殷墨年繼續道:“那就當是好了,殷湛然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誰知道他什麼情況,你我現在就是宣蜀湘王府的主人,就算我們是復人又怎樣,我們跟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殷墨年很堅定的開口,鬱飄雪卻又是一聲嘆息。
“復人始終是復人啊,哎……”
“不要這樣想,我們跟人沒有任何區別,誰能證明我們不是人,我們就是人,沒有人能將人和復人分清,那我們,就是宣蜀湘王府的主人。”
鬱飄雪看着他,瞪大着眼滿是不信,一把抓着他的手。
“可是我們是復人,殿下是我們的主人啊。”
“沒有辦法將人和復人分清,那我們就是人!”
殷墨年看着鬱飄雪,很堅定的看口。
鬱飄雪一把放開殷墨年的手,顯得十分慌張。
“可是殿下是造出我們的人,他就是創始者,我們可以不聽他的話麼?”
鬱飄雪看着殷墨年,很是驚慌。
其實,殷墨年在看到鬱飄雪那個一閃而過的眼神時候,就已經知道她有二心了。
“哎……是啊,殿下是創始者啊。”
殷墨年也跟着感嘆了起來,他已經提了幾次,但鬱飄雪都沒說,看來,人和復人,其實並沒有區別。
殷墨年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沉的很,實在是可怕。
想到這個他心裡悶起來了,便掀開了車窗簾往外看,卻看到侯飛羽,殷墨年眉頭皺了起來,這侯家兄妹,他實在不喜歡。
正要放下車簾,卻遙遙見着六公主的馬車前來,殷墨年抿了抿脣,便當沒看見。
六公主喪夫,難免心情不好,殷墨年沒去管,回過身見到鬱飄雪呆呆的,他突然有些覺得她可憐。
“你怎了?”
殷墨年下意識的問她,鬱飄雪似乎在想什麼被叫醒,啊了一聲,又嘆了口氣。
“沒事,就是在想,我們,是怎麼存在的。”
殷墨年聽到她的話,想起殷湛然之前說當心。
“別想了,以前的復人都太低級,沒有魂魄,所以才被銷燬,但現在不同。”
鬱飄雪嗯了一聲點頭,“是啊,你我現在都是用生魂放進身體,有了靈氣,哎,只是,我們都想不起曾經了。”
鬱飄雪說着靠在車廂上,閉上眼。
殷墨年便也識趣的沒再追問。
因爲那一魂的交換,兩人便有了心裡的聯繫,當殷墨年將這個消息告訴殷湛然的時候,他就開始琢磨這句話的意思了。
“你在想什麼,又皺起了眉頭。”
鬱飄雪見他皺着眉就走了過去,給她抹了抹眉頭,殷湛然見到她就笑了起來。
“沒事,剛剛少孤傳來話,我在想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話?”
鬱飄雪被他抱着坐在大腿上問他。
“那個假的鬱飄雪說,她們是因爲有生魂作爲引導,所以纔有了靈氣,卻都想不起曾經。”
鬱飄雪聽得迷迷糊糊,只是將重點落在生魂上。
“活着的人被強行抽走魂魄即位生魂,所以說她們都是活着被抽走的魂魄,自然是不能讓她們想起曾經啊,不然不就知道自己是被蕭子鈞害死的。”
鬱飄雪的想法並不奇怪,兩人也想到了這個,只是這裡面還有解釋不通的地方。
“她們必然也知道生魂的意思,那就應該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同樣的魂魄,只是換了個身子罷了,她們爲什麼不報復蕭子鈞,而是這樣忠誠與他?”
殷湛然反問,鬱飄雪想了想,想不出原因來。
正是因爲她在想事情,完全沒有看到殷湛然看她的眼神。
殷湛然知道,鬱飄雪也是同一個魂魄,換了個身體而已。
“那會不會是他們因爲什麼法子被蕭子鈞給控制住了呢?”
鬱飄雪問,殷湛然嗯了一聲,這個是最好的解釋,只是這個解釋,並不能得出是什麼控制了他們。
“我發覺你好像胖了。”
殷湛然說着捏了捏她的手掌,的確是肉多起來了。
鬱飄雪一把收回手死死的抱着,好像殷湛然要砍了她的手似得。
“懷孕嘛,很正常了。”
殷湛然哦了一聲,伸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哪裡已經微微隆起,裡面正有一個生命,有一個孩子,是她跟鬱飄雪兩人的血脈。
“孩子長得好慢。”
他嘟了嘟嘴,有點像孩子似得。
鬱飄雪一把將人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