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嗚……”
鬱飄雪極力想說什麼,可什麼也說不出來,絕望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你不想死?”
女孩子問,鬱飄雪啊啊的開口,沒有人想死,她也想活着。
女孩子冷冽的眼一時間又柔和了下來,到底還是個孩子,還不夠鐵石心腸。
“可是你這個樣子,活着也是受罪,而且這裡不是那麼好相處的地方。”
女孩字可憐的看着她,鬱飄雪想說話,可偏偏什麼也說不出來,她不會死,身上的傷不會要她的命。
掩在破損袖子下的手隨着念頭已經拿着兩顆藥丸,這是她用曾經雲霧島纔來的藥製成的骨傷藥,她的骨頭受了傷,必須用這個。
女孩子一直看着她雙眼往下,便順着她的眼身,落在她的手上。
“這個?”
女孩子從她手掌裡拿出那兩顆藥丸,鬱飄雪眨了眨眼,女孩子想了想便將藥丸送到她的口中,讓她服下。
那藥性極好,她的咽喉是因爲身體重傷水分流失而難以說話,現在連服藥都沒用,女孩子看着她的模樣便起身走開,鬱飄雪以爲她是想自己自生自滅,便躺在那裡,因爲嘴裡的溫熱,藥丸進了嘴裡後開始了融化,而就在這時那女孩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竹筒,裡面裝滿了水。
艱難的喝了水,她咽喉總算是好了些,而且那藥也已經順着服了下來,又換了好一會兒,她終於能沙啞着說話了。
“我不是罪人,你剛剛爲什麼這麼問?”
鬱飄雪自己都嫌棄這聲音,簡直難聽,就跟刀子劃在石頭上似得難聽。
女孩倒是沒在意,反而在聽了她的話後更加的疑狐了。
“你不是罪人,爲什麼會來天罪之坑。”
“天罪之坑?”
鬱飄雪呢喃了這句話,她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抿了抿脣很是不解的道:“這是什麼地方?”
雖然她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過聽名字,天罪,這本身就不是一個好詞。
女孩略略沉默了片刻,便乾脆在鬱飄雪身邊坐下,盤着腿,一身都髒兮兮的。
“你知道天罪是什麼意思麼?”
女孩兒反問,鬱飄雪體內痛,因爲藥性發揮,她脊椎骨正在修復。
“不知道,不過依照字面意思,是老天降罪?上天犯罪?人犯了惹怒老天的罪?”
女孩聽到她說法突然笑了,雖然鬱飄雪說話的聲音很難聽。
“你這人好奇怪,這種情況還這麼逗。”
鬱飄雪霎時有些尷尬,她的逗是生根在骨子裡的,還真的不好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這人比較隨遇而安,有人說,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你看,我不就遇到你了。”
鬱飄雪說着乾笑了兩聲,實在是咽喉才恢復。
女孩微微低着頭瞧着她,嗯了一聲。
“我叫青雀,其實你剛剛說的也對,天罪這個詞,本身就不太普通。”
原來這個女孩兒叫青雀,鬱飄雪哦了一聲,隨之又開口。
“你姓青?”
青雀搖頭,隨之是一聲慘笑。
“來到這裡的人,都被剝奪了姓氏。”
“那你就非要這個姓,他還咬你不成。”
鬱飄雪是個討厭太愛管的人,連人家姓什麼你都管,閒的!
青雀好像對這個人很有興趣,實在是她太過特殊了。
“你說的也是,哎,只不過來到這裡的人,也沒機會把姓氏傳遞下去了。”
看着青雀仰起頭看着頭,那側臉的線條帶着一種悲傷。
她的悲傷的刻進了骨子裡的。
“我姓鬱,叫鬱飄雪,我們做個朋友吧!”
她說着緩慢而艱辛的伸手,想要去牽她的手,青雀看着愣了愣,自己伸手去牽着她手。
“好,我姓侯,叫侯青雀。”
鬱飄雪哦哦的點頭,這個才叫介紹嘛。
“你說這裡是天罪之坑,又問我是不是罪人,難道這裡是犯罪的人的地方?”
青雀很疑惑的看着她,看了好久才道:“你真的不知道天罪之坑是什麼地方?”
鬱飄雪乾笑了兩聲搖頭,她現在總算是能做些肢體動作了。
“我不是永夏國的人。”
“什麼?”
侯青雀霍然起身,就像聽到她說自己不是人似得驚訝。
鬱飄雪看着她站起,原本她個子不高,鬱飄雪約莫着跟自己差不多,只是現在這個姿勢,侯青雀看去就像一個巨人。
“我不是永夏國的人。”
她再次重複這句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排外,但是她不忍心欺騙一個悲傷的女孩。
“你可是在今年的二月二十九酉時三刻到的北海礁石村邊?”
鬱飄雪搖了搖頭,這小姑娘還喜歡給人掐時間不成。
“不是啊,我前幾天纔來了,是這個月月初。”
鬱飄雪死死忍住疼痛,不發出聲音,侯青雀越看越疑狐了起來,後來乾脆就不說這個了。
“原來不是,也是,你這個樣子哪裡像救星。”
侯青雀笑笑着說,卻實在看不出什麼惡意。
“救星?”
侯青雀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再說這個事,又坐在了她身邊,也就是剛剛她坐的地方。
“既然我跟你是朋友,那我更加要殺了你,我不能讓你活着受這樣的痛苦。”
侯青雀的模樣絕對不是鬧着玩的,鬱飄雪登時就緊張了起來,記得大喊大叫。
“侯青雀你幹嘛,你專殺朋友嗎?”
“不是,你這個樣子也是死,在這裡你活不下去,我殺了你,你能少受罪。”
“不,我在休養,你看,我手已經能動,我身上的傷正在好。”
鬱飄雪拼命的晃着自己的手,侯青雀見到還真的好奇了起來,看着她這個模樣,怎麼看也不像快要死的人,又想起剛剛她吃的藥。
“好吧!如果你能傷好,我可以照顧你一段時間。”
她說着湊過身子來搬過她的身子躺着,這樣她會舒服些。
鬱飄雪這下總算能看着上空了,卻意外的發現這裡的山崖並不高,估摸着只有六米高。
“我就是從上面摔下來的?”
侯青雀蹲在她身邊給她理着凌亂的髮絲一面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