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君好笑,手裡拿着殷飛白送的扇子搖着,“好了,那你回去吧!天色也晚了,我回去了。”
冷梅君說着,突然想到什麼,“對了,你胸悶那個事,回頭我好好查看一下,應該不會有事,有事的話,我也能知道。”
殷飛白疑狐了,“你怎麼知道?”
冷梅君面色一凝,殷飛白看着他,總覺得這個傢伙又在不幹好事。
冷梅君輕笑,兩人站在王府邊角,免得被人關注。
“還記得,我之前拿了你一些血麼?”冷梅君問。
殷飛白想起來,好像是有這個事兒,這傢伙還把自己的血裝進瓶子裡。
“我知道的,怎麼了?”殷飛白疑狐的問。
冷梅君淺笑,“我拿你的血,給你練寄命蠱,這樣啊,你就不會有事的。”
殷飛白一愣,寄命蠱?
冷梅君見她模樣,以爲她是不知道,便笑着給她講解道:“寄命蠱,也就是蠱的一種,我用你的血養的,只要蠱在,你怎麼樣也不會有事的,就算是死了,只要有寄命蠱,你一樣能起死回生。”
殷飛白聞言皺眉,“那要是蠱被人殺了呢?”我豈不是死定了。
冷梅君搖頭,“寄命蠱其實倒也不怎麼難練,世上能練寄命蠱的,應該也有好幾個吧!應該是這樣的,只不過就像你說的,寄命蠱是雙向的,只要蠱沒事,你就沒事,但同樣,只要蠱出事了,你也就……所以我這些時間一直在鑽研這個問題,所以我斬斷了蠱對你的影響。”
殷飛白聽得有些似懂非懂,“哎呀你快說嘛,是怎麼樣的?”
冷梅君淺笑,在夕陽之下,美麗的如同盛開的曇花。
“現在我給你煉製的寄命蠱,你有事,但寄命蠱沒事,你就不會有事,但,寄命蠱若是有事,你也不會有事,這個啊,我給你改成單向的,這樣,你放心了麼?”
殷飛白聽着就笑了起來,“那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隨便作死了?反正我也死不了!哈哈哈哈哈哈……”
殷飛白一陣大笑,冷梅君無奈,“你可別鬧騰,煉製寄命蠱要三年的時間呢,從一開始的純黑色,慢慢的往白色變化,等到完全變成白色,纔算是練成了,你現在啊,還是老實點,等三年後你再鬧騰吧!”
殷飛白一聽,突然面色一愣,“那你這段時間都在忙着練蠱,其實是在研究寄命蠱啊?”
冷梅君點頭,微笑道:“你啊,四處得罪人,又愛頑皮,真怕你出點什麼事。”
殷飛白抿着脣笑,“好嘛,我知道了,三年後,我答應你,三年後我再鬧騰。”
冷梅君笑了,“好,那你回去吧!”
說着話,身後趕來一輛馬車,冷梅君已經翻身上馬車了,手裡還拿着那把扇子。
殷飛白笑着目送他離開,那夕陽下,馬車好像是踏着夕陽,漸漸地,離她原來越遠。
“人早就走了。”耳邊突然傳來三皇子的聲音,殷飛白一愣,騙過頭看去,“老三?你怎麼在這兒?”
三皇子挨着她靠着,“人都走了還看,你當心變成望夫石啊。”
殷飛白拍了下三皇子的腦袋,“瞎說,再說割了你舌頭。”
三皇子嘆息,自己聽到通報出來的時候就見着馬車走了,原本自己該謝謝人家的。
殷飛白確定冷梅君真的走了,這纔回頭看向三皇子,“你溜出宮來幹嘛?現在天都要黑了,還不回宮?”
三皇子聳肩,“有啥的,反正都出來了,你看。”
說着話,三皇子晃着手裡的禮盒。
殷飛白看着一臉疑狐,“幹嘛?送我禮物?”
三皇子‘切’了聲,“誰送你啊,我是送給……哎呀,今天下旨賜婚,又下聘,可是我又不能去看,哎,好想看看她啊。”
三皇子說着一臉期待,殷飛白拍了下他的額頭,“你別亂來,人家還在施家呆着呢。”
殷飛白說着就要進門,卻被三皇子一把拉住,賊兮兮開口,“老大,你說,我們爲什麼連輕功?”
殷飛白想了想,“逃命?”
三皇子咋舌,“你我還需要逃命麼?誰敢惹你我?我們學輕功啊,其實就是爲了飛檐走壁,翻牆入室!”
三皇子說着,還衝着殷飛白一個挑眉。
殷飛白摸了摸臉,“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夜半摸進施家,看你的心上人吧?”
三皇子‘嘿嘿’笑了起來,“正有此意,要不我們學輕功幹嘛?”
殷飛白一想,自己昨天不還翻牆入室,飛檐走壁的去魯平侯看好戲嘛,三皇子這麼說法,好像也沒錯。
這麼一想,殷飛白就點頭,關鍵的事,還有好玩的。
“那行,不過有點餓,我們先吃東西,吃完了養足精神再去。”
三皇子立即點頭,用自己的外袍將盒子包裹起來,寶貝的很。
他其實見多了好東西,可是現在卻這樣寶貝,因爲,這是要送給心上人的。
少年人的感情,總是很純真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爲什麼。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當然,殷飛白跟三皇子不是來殺人的,也不是來放火的。
兩人趁着夜色摸黑進了施家,偷摸轉着去找施茜雅的院子。
“哎我說,這哪兒纔是你心上人的院子啊?”殷飛白趴在房頂上,揭開瓦片朝下看去。
三皇子也趴着,兩人一起朝下看去。
“這瞧着啊,這後院最好的院子就數這兒好了。”三皇子呢喃着,殷飛白翻了個白眼,“可問題是,這兒明擺着就是施夫人的房間啊。”
殷飛白無奈的朝下看,只見屋子裡,施夫人正跟自家嫡女,也是自己親生女兒說話。
“那個小賤人,還真的是有手段,這次,一定不能讓她成功,女兒你放心,娘一定弄死她,這樣一來,就讓你代替她出嫁。”
施夫人的聲音恨恨傳來,三皇子不悅了,“誰要替嫁,我纔不要呢。”
殷飛白做了個噓的聲音,兩人繼續往下看着。
那施家嫡**沉沉開口,“可是娘,現在有什麼法子啊?就這樣弄死人,萬一被爹知道了……”
施夫人冷哼,“知道了又怎麼樣,反正人已經死了,難不成你爹還敢抗旨不尊?哼,到時候,就只有用你這個嫡女去替嫁,這纔是唯一的辦法。”
世家嫡女點頭,“娘,那要怎麼才能弄死那個賤人?”
施夫人輕笑,“娘自然有辦法,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
施夫人冷哼,面色變得陰狠。
殷飛白聽着不對啊,施夫人這是要殺人啊。
可惜,兩人聽了好久,施夫人母女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殷飛白拉了拉老皇子的衣袖道:“不行啊,咱得去給你心上人提個醒,不然她要是被害了,你就哭吧。”
三皇子想了想,卻又搖頭,“提醒是肯定的,可是……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今天防了,明天呢?後天呢?”
三皇子深思熟慮,明顯心裡也有些慌了。
殷飛白一想,突然道:“我有個辦法,你現在啊進宮去,明天就派一個宮裡的老嬤嬤來,名義上就說是教導宮中禮儀,實際上,就是暗中保護她。”
三皇子聽着立即點頭,“對啊,這纔是長久之計,而且得好好敲打敲打。”
三皇子說着一摸下巴,看向殷飛白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殷飛白一愣,“我不在這兒,我在哪兒?”
三皇子急了,“你趕緊進宮去叫人啊,我在這兒守着。”
殷飛白有點風中凌亂了,“就算要派人,也要等明天啊,你不會在這兒守一晚上吧?”
三皇子嘟了嘟嘴,“我怕她受到傷害嘛,這年頭,要找個女狀元,多困難啊。”
殷飛白搖了搖頭,陷入戀愛中的人腦袋果然都不好使。
一擺手,殷飛白道:“那行,我現在進宮去,你悠着點啊。”
說着話,殷飛白跳下房頂,一躍身又跳上遠處房頂,一眨眼,便已經不見人了。
三皇子‘嘖嘖’了兩聲,“果然啊,我們幾個,還是老大的輕功最好。”
說完話,三皇子拿起自己帶來的禮物,左右看看,繼續去找施茜雅的臥室。
這施家院子倒是不大,故而三皇子只找了四五處就找到了。
施茜雅的院子有些偏不說,而且還有些舊,也不大,只有幾間廂房而已。
三皇子看着,偷偷摸摸的爬上房頂,掀開瓦片朝下看。
屋子是被一道屏風隔斷的,一半是臥室,一半是書房。
那書架爲了能放更多的書,特意做的很高,上頭也放着書本,而書架底下還放着一個凳子,看來是取書的時候踩着用的。
三皇子看了眼,這也太寒酸了吧?
可這樣的環境,施茜雅居然能養出這樣的氣度,只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寒門貴子啊。
三皇子就趴在房頂上瞧着,見施茜雅今日穿了一件淡桃紅色的衣裙,正坐在書桌邊練着書法。
三皇子瞧着那字,一手楷書,寫的比自己好多了。
這樣一想,三皇子有點自卑了,看來以後自己也要練練術法啊,不然就要被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