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得很多嘛。”鬱飄雪瞥了他一眼,頭上一支紅寶石步搖,只要身子微微一動,那步搖便一顫一顫的,很是動人,再加上上好紅寶石鑲嵌,是用一整塊紅寶石雕成,的確是十分的好看。
“這個。”殷湛然說着,鬱飄雪偏過頭來,見他手裡拿着一支蝴蝶金釵,直接插在發間。
那蝴蝶打造的極其薄,那觸角和翅膀都太薄,所以只要鬱飄雪微微一動,那蝴蝶便顫着翅膀,好像要飛走似得。
鬱飄雪瞧着,總覺得……是不是太奢侈了?
可是她還沒想完,殷湛然又拿着錦盒給她頭上準備了一些小一點的髮夾點綴等,等到弄完的時候,她已經是滿頭珠翠。
鬱飄雪瞧着鏡子裡的自己,倒的確是儀態萬千,只是滿頭珠翠,她都看不到自己的髮絲了,一頭金玉寶石,雖然好看,但卻覺得有什麼不見了。
“不用這麼多,頭飾是裝飾我的頭髮,可是現在喧賓奪主了,我都看不到我的頭髮了。”鬱飄雪說着側過身來,殷湛然瞧着,想起這些年見到的女人,那個不是打扮的越加富貴,因爲只有那樣,才能顯得她們有多得丈夫的寵愛。
“不喜歡我給你挑的麼?”殷湛然說着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一頭珠翠,富貴萬千。
可自己挑的,她不喜歡麼?
“不是不喜歡,你的眼光比我好,你選的當然是好的,只是這樣太多了。”鬱飄雪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頭墨發已經看不到了,枝頭一頭珠寶金玉,雖然富貴,卻……總讓她覺得什麼東西丟了。
殷湛然瞧着她的頭飾,“女人戴這些越多越好,以往我們進宮宮宴,或者是平時見到的婦人,都是這樣,因爲越是富貴,說明她們越是得寵。”殷湛然一點點的給她解釋。
鬱飄雪聽着嘟了嘟嘴,看起來好像很委屈的樣子,“她們丈夫三妻四妾的,她們出了用這個辦法,也沒什麼辦法能覺得她們夫妻恩愛了。”鬱飄雪說着湊過身子去挨着他,“我不用一頭珠翠人家都知道我們夫妻恩愛。”鬱飄雪說着撒起嬌來,腦袋湊到他面前,殷湛然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擡手將她頭上大半的頭飾都取了下來,最後只在她頭上留了那羊脂玉海棠髮釵,金蝴蝶,那支紅寶石步搖,以及一個小小的銀髮夾,只此四樣。
鬱飄雪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髮飾成了陪襯,一頭墨發烏黑,“你看,現在是不是好看些?”
鬱飄雪問,殷湛然瞧着她,的確,一頭墨發,恰到好處的點綴了,的確比剛剛饅頭珠翠好看。
“好,就這樣。”殷湛然說着阿四拿來鞋子,是一雙蘇繡淺紫色繡鞋,丫鬟已經給她穿好鞋子,阿大拿着胭脂水粉給她將妝容弄得濃一點,再重新畫了眉。
鬱飄雪不喜歡那些大家閨秀和名門鬼婦的那種彎彎柳葉眉,又細又彎,她喜歡將眉毛畫的濃一些,而且不是彎着,是往上擡,拉長尾巴,快要斜飛入髻。
不過殷湛然由着她,而且鬱飄雪這樣的眉看起來人有種飛揚的感覺,帶着一份的跋扈,人看起來也十分的精神。
“就這樣。”鬱飄雪的眉毛是自己畫的,放下青黛轉身看着殷湛然問。
殷湛然瞧着她,脣角勾起暖暖的笑,斜飛的眉看起來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感覺,帶着一種強勢,貴族婦人是絕對不敢這樣的,不過殷湛然覺得她這樣畫十分好看,點頭,“好看。”
他是真心的覺得好看,鬱飄雪怎麼弄都好看,身後拿過自己一起從庫房挑來的一個正方的涇河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紅色的玉鐲子,拉過鬱飄雪的左手給她帶上。
鬱飄雪只覺得那鐲子一點也不冷,戴在手上很暖和,心裡已經知道是暖玉,而且是血暖玉。
這樣的的那是真的珍貴,就算是在宮裡,那些貴人也不見得見過。
“好了,就這樣,我們進宮去。”殷湛然說話間人已經站了起來,扶着鬱飄雪起來,丫鬟捧來披風,鬱飄雪先是接過殷湛然的,給他繫上,“我們走了,就讓他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來麼?”
鬱飄雪說話間已經將帶子在他的脖子前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殷湛然揮開丫鬟要給鬱飄雪系披風的手,自己拿着披風給她繫上。
“他來又不是爲了什麼珍貴東西,只是想來找我罷了,他想要的東西,只能在我手裡。”殷湛然說着已經給她繫好,一邊的說着。
一邊的丫鬟吃了個夠的狗糧,問題是主子夫妻兩人天天恩愛的很,那狗糧天天都吃不完,妻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比個男人還自由,丈夫外頭不花天酒地在家不要妾室,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這樣的夫妻,誰能不嫉妒。
鬱飄雪聽到殷湛然的話想想也是對的,而且這裡是王府,她也在得知盛千月來了永定後就已經在佈置王府,所以倒也不怎麼擔心了。
“我去看看飛白,回來我們就走。”鬱飄雪說着就往外走,殷湛然便跟了去,心裡在想殷飛白那麼小,給她說要進宮她也不知道啊。
下人見鬱飄雪來了,立即就打開簾子,鬱飄雪進去的時候奶孃正抱着殷飛白紅着玩,鬱飄雪一進去就伸手抱過殷飛白,“飛白醒了,餓不餓……”
鬱飄雪說着已經坐在椅子上,將殷飛白放在大腿上,只有一隻手枕在脖子下,另一隻手拉了拉她心口的衣服。
殷飛白一見到鬱飄雪就笑了起來,張牙舞爪的,雖然她什麼也說不出來,但是看樣子也知道她很開心。
“飛白乖咯……孃親要進宮去了,晚點回來陪你好不好……”
鬱飄雪說着左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蛋,粉嫩嫩的,就像撫摸在花瓣上的感覺一樣。
“啊……”殷飛白什麼也不會說,就會咿咿呀呀的,一手拽着鬱飄雪的左手,就看到鬱飄雪左手戴着的血暖玉,死不撤手的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