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貴人，這些年奴婢一直鞍前馬後的侍奉你，可是你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惡毒之事，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琴韻在這一刻好像是破釜沉舟一般，鼓起勇氣說道：“皇上，奴婢今日所說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若是假的，就讓奴婢天打五雷轟。”
“你這個賤人！”王沁終於按捺不住，當場就要撲過去撕扯琴韻。
“拿下沁貴人。”皇上幽幽的聲音傳來，驚呆了王沁。
“皇上……”王沁這一次倒是沒有裝，因爲她是真的看不懂皇上這個枕邊人了。
這麼多年，她每次以爲自己掌控住了皇上的心情，結果他轉臉便不認自己。
有的時候，王沁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跟兩個皇上有了牽扯。
可是在這一刻，王沁突然明白，皇上也許從一開始就要對付她了。
“沁貴人，你以爲你給朕下蠱，朕不知道麼？”皇上冷冷地看着王沁，沉聲道：“琴韻是朕特地安排在你身邊的，這麼多年，你竟然都不知道，你說你究竟是蠢還是聰明？”
王沁在這一瞬間，突然有種想要放聲大笑的衝動，不過她也着實那麼做了。
“原來這天下最沒有心的根本不是後宮裡的女人，而是皇上啊！”王沁仰頭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已經飛了出來，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皇上，你究竟有沒有愛過臣妾一點點！”
“在朕的眼裡，你不過就是棋子而已。”令王沁絕望的是，皇上對待她始終都是面無表情，完全沒有往日那種情深的模樣，說出來的話也足以讓她徹底絕望。
“王傢俬制龍袍，意圖造反，已經證據確鑿，從今日起，京城再無王家，來人，將沁貴人拖下去。”
“是！”侍衛涌了上來，拖着王沁往外走。
王沁已經被震驚的無以復加，竟然也忘了反抗。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皇上竟然藉機連王家一起除掉。
這些年，王家的確藉着自己的手謀求了許多利益，可是要說王家造反，她第一個都不相信！
所以，皇上現在分明就是在剷除異己！
難道說……王家背叛了皇上？
等到沁貴人被拖走，她走沒有出聲，在皇上看來，她無非已經被嚇傻了而已。
“琴韻，這些年辛苦你了。”皇上掃了一眼跪在原地默不作聲的琴韻，淡淡地說道：“接下來的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太后身邊有個奉茶宮女，與奴婢有幾分相似，奴婢會想辦法混進去的。”琴韻好似早就習慣瞭如此，只是低頭應聲，隨後朝着皇上磕了頭，一個轉身消失不見。
皇上沒有說話，坐在原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身邊，有很多這樣的暗衛。
這個京城裡，有太多太多的秘密，而他作爲天子，如履薄冰。
王家沒有私造龍袍，那不過是他要毀掉王家的一個理由而已。
這天下，素來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麼？
下一個，想來要解決的就是皇兄了。
斂去眸中的沉思，福王緩緩起身，他的皇兄又陷入了沉睡，只是這一次，他決定讓他永遠都不用再醒過來了。
因爲，這天下不需要兩個皇上，也早就不需要福王了。
從今日起，他不再是父王，他……就是皇上。
他要保護自己的兒子，也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他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的人生在被那個瘋子掌控！
……
慕瑾汐跟涼皇后講完自己的故事，二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只不過，慕瑾汐也沒有打擾涼皇后的深思，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上一世，她見到涼皇后的時候着實嚇壞了。
可是這個涼皇后似乎對自己非常有興趣，她就那樣在暗處看着那些人每日都來折磨自己，看着自己帶着仇恨一點點的掙扎着活在這個世上。
那個時候，慕瑾汐以爲涼皇后是爲了尋求一種安慰。
後來，她才知道。
涼皇后是在等。
等自己的仇恨已經毀天滅地之時，就是她將那個藥交給自己的時候。
結果，她先等來的她自己的死期。
有的時候，人說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是這個意思。
她在臨死之前還是選擇將藥給了自己，但是她只告訴慕瑾汐那是毒藥，並沒有告訴她那是當初祁家已經研製出來的起死回生的丹藥。
而如今，她的確起死回生了，只是陰差陽錯回到了多年以前。
但是慕瑾汐並沒有全盤托出，只是說她活了過來，成爲了慕瑾汐。
“我真是沒想到，這藥竟然真的有用。”涼皇后似乎已經相信了慕瑾汐的話，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初祁家研製出這個藥物來，我怎麼都不相信有用，後來先帝竟然要害死我拿我試藥，我便將藥藏了起來。”
慕瑾汐知道，涼皇后不可能有多麼信任自己，就像自己也不會太信任她一樣。
但是至少目前看來，她們彼此之間還能夠達成一致的目的。
“我知道，當初你跟我說了一些。”慕瑾汐點點頭說道：“結果先帝沒等到折磨死你，他就先死了，可是現在他還活着，而且好像已經見到了太后，你說他會不會再來找你？”
“會。”涼皇后淡淡的說道：“因爲他現在根本就不能算是活了過來，頂多算是行屍走肉而已，當年那個藥被我一分爲二，他只吃了其中一半，怎麼可能真正的長生不老？”
“那你當初給我的也是一半？”慕瑾汐一愣，隨後有些詫異地問道：“那爲何我可以起死回生？”
“本宮不是說了，先帝想要的是長生不老，不是起死回生。”涼皇后嗤笑一聲，嘲諷地說道：“而他還想讓我那個好妹妹與他一起長生，你以爲本宮會同意麼？”
看着涼皇后突然猙獰的臉色，慕瑾汐心中幽幽地嘆口氣。
說起來，她對涼皇后還是十分同情的，因爲她們彼此遭遇的事情十分相似。
“那你現在可願跟我離開冷宮？”慕瑾汐打量了下冷宮，沉聲問道：“只要離開這裡，先帝自然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涼皇后突然微微揚眉，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可知道，祁家在這座宮殿裡下了蠱，只要進入這裡的女子，都會被蠱蟲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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