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完全利用誰。”皇上看着宇文景遇,微微一笑說道:“藍祁以爲他在利用朕,但是他不會知道,朕其實也在藉着他的手來替你除掉這些阻礙。”
“先前父皇說先帝有復活的跡象,難道最後沒有得逞?”宇文景遇今日自然是想將一些事情弄清楚,所以耐着性子問道:“還是說,從一開始,秦婉就是在利用先帝來養蠱?”
“秦婉和祁家的不同在於,祁家會尋找蠱器來養蠱,但是秦婉素來是習慣以人養蠱。”皇上點點頭說道:“因爲秦婉認爲,用人的血脈滋養的蠱會更長命,對於人的作用也會更大。”
“其實兒臣一直有所疑惑,如果秦婉和藍祁真的是靠蠱撐着自己的容貌與身體,那如果將蠱取出來,豈不是就死了?”宇文景遇皺起眉頭,似乎頗爲想不明白一般問道:“父皇,當時先帝體內的蠱又去了哪裡?”
“先帝有復活跡象的時候,朕便讓尋了養蠱師將先帝體內的蠱取了出來,然後毀掉了。”皇上似乎有些得意地說道:“所以,後來秦婉發現這件事以後,纔會詐死,因爲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替藍祁養新蠱,但是這些被人血滋養的蠱取出以後不會被他們直接服下,而是會被煉成蠱油,這樣喝下去之後身體自然不會被蠱侵蝕,但依舊能夠達到目的。”
“原來是這樣……”宇文景遇點點頭,似有所悟地問道:“父皇既然知道秦婉他們的打算,爲什麼不派人直接殺了他們?”
“殺不得啊……”皇上嘆了口氣說道:“秦婉和藍祁現在已經不是刀劍能夠解決的人了,先前朕派去的人都死的很慘,朕實在是不忍心讓他們繼續去送死,左右他們暫時也沒有威脅到朕的江山,所以朕就沒有再多問。”
“刀劍不入?”宇文景遇聽到皇上的話,垂眸思索道:“如果這些人他們二人服下的蠱可以讓人變成這樣,那他們一定是拿別人做了實驗,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成功了,就會有很多這樣的死士,永生不死,還刀劍不入……若是有這樣的軍隊,這天下豈還有他人存活的餘地?”
宇文景遇想到這裡,突然有着豁然開朗的感覺。
也許他們最先以爲秦婉不是爲了什麼天下,但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秦婉和藍祁的目的也許最先開始只是爲了自己能夠永生,但是後來他們發現自己在不斷服用金蠱之後竟然可以變得刀劍不入,那就意味着他們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去培養自己的死士,到時候,這天下還不是盡在囊中?
……
陝州。
“慕瑾筱,我其實也不想殺你,當初汐姐姐將你抓到的時候,估計也已經猜出了你的身份,現在我只是想問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雲時其實對於慕瑾筱的印象並不深刻,只是那場天祭實在是太過耀眼,一個人從雲端跌落的感覺應該是最爲痛苦的吧?
“我變成今日這般,都是慕瑾汐所賜,你以爲我會跟你們合作?”慕瑾筱聽到雲時的話,忍不住嗤笑一聲,隨後說道:“你們要麼今日殺了我,要麼就放我走,我遲早還是要找慕瑾汐報仇的。”
“你這麼說,就是一心求死了?”雲時聽到慕瑾筱的話,忍不住皺起眉頭說道:“宇文景哲那個人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難道你不知道,如果你自己染上了鼠疫,說不定也會死的。”
“無所謂,慕瑾筱這個人,從離開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慕瑾筱目中毫無生氣,淡淡的說道:“再者說,我可未必是聽命宇文景哲,就像他那種廢物,說起來是最沒用的了。”
“你……聽命於秦婉?”雲時聽到慕瑾筱的話,忍不住有些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認識她?”
“我爲什麼不能認識她?”慕瑾筱見雲時猜出了,倒是也沒有否認,當下淡淡地說道:“當初我被逼的走投無路,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了,怎麼會有現在的我?”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聽到慕瑾筱認定了要爲秦婉做事,那雲時也真的無話可說,因爲對於雲時來說,秦婉就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她既然能讓慕瑾筱用鼠疫禍害陝州的百姓,說不定哪一日就會做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那對她如此忠心的慕瑾筱也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你要殺了我嗎?”慕瑾筱看着雲時,突然有些詭異地笑了起來,隨後輕聲說道:“雲時,你殺了我,不然的話,你可真的要後悔了。”
雲時看到慕瑾筱這副模樣,不禁擰眉,隨後看了張知憶一眼,示意他出去說話。
等到張知憶和他走出來,雲時纔有些不解地開口道:“你看到慕瑾筱那個樣子了?好像她就是在一心求死,說起來,就算一個人真的想死,那也不用這麼着急吧?”
“除非這件事有其他的可能。”張知憶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雲時,你說……如果我們殺了慕瑾筱,會不會引發什麼麻煩?”
“還能出現什麼麻煩?”雲時一愣,隨後眼珠子一轉,若有所思地說道:“秦婉那個人擅長用蠱,如果慕瑾筱身體裡也有蠱的話,那麼我們殺了她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也不排除一點……”張知憶轉頭看着雲時說道:“慕瑾筱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來讓我們產生疑惑,進而不敢殺了她?”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雲時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問道:“知憶兄,你身邊有沒有人懂蠱?若是能看出慕瑾筱有什麼問題,那就最好不過了。”
“懂蠱嗎?”張知憶聽到雲時的話,忍不住微微一頓,隨後有些遲疑地問道:“其實我夫人就懂蠱。”
“那不如請嫂夫人過來?”雲時剛說完,看到張知憶面露難色,不禁下意識地問道:“知憶兄是不願意讓嫂夫人知道這些事情嗎?可是萬一這件事關係到陝州的百姓,難道知憶兄也不能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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