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本武功秘籍,榮驊箏其實早就已經記熟了,裡面的一字一招一式,什麼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雖然如此,但是對榮驊箏來說這並不能說丟跟沒丟都是一樣,那幾本書都是別人贈給她的,是一份心意,丟了她也會覺得非常可惜,但是,現在玄龍大師將它們找回給她,她其實非常高興,當天晚上翻着書將裡面的招式幾乎都練了一遍,感覺非常良好,榮驊箏覺得,這些功夫假以時日她就能夠練好了……舒睍蓴璩
在第二天,榮驊箏就去慶禮將軍的府上找他。
當然,慶禮將軍並不是誰想見就能夠見到的,榮驊箏還在爲此擔心過,不過,在她出門的時候勝國太傅攔住了她,淡淡道:“在屋裡等着吧,你一個女子親自上門找將軍恐怕不妥,沒有什麼比世間的流言蜚語來得猛烈了。”
榮驊箏皺眉,“但是……”但是如果不親自去怎麼能夠將事兒和他說?
“你先去看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吧,將軍午後便會過來。”勝國太傅說完,便出門去了,榮驊箏連說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當天午後,勝國太傅回來的時候果然捎上了一個貴客。
小王子和小公主正午後都會睡覺,小廝過來叫她過去客廳的時候兩個漂亮的孩子正好睡得香甜,榮驊箏離開得也算安心。
在去到客廳,榮驊箏看到勝國太傅在和慶禮將軍聊得高興,榮驊箏這纔剛想去和慶禮將軍打招呼,慶禮將軍見到她顯然很高興,榮驊箏還來不及和他打招呼,他倒是現行站起來,笑米米的道:“哎呀,恭謹王妃,好久不見了,可讓末將好生掛念啊!”
榮驊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慶禮將軍人長得虎背熊腰的,笑米米的模樣讓人覺得很喜慶,她覺得非常有意思,闊步走過去,帶笑道:“慶禮將軍哪裡話,倒是我最近一直想見慶禮將軍,如今可算是見着了。”
慶禮將軍瞪着虎眸看向榮驊箏,責怪的道:“恭謹王妃這話可是客套話吧,之前末將可是好生交代你的,有空多來串串門,如今如果想見老夫,想和末將聊一聊,只要末將在家,大可隨時去,莫要如此客氣!”
“是,我謹記了。”榮驊箏笑着道。
“好了,你們兩人莫要在這裡相互客套了,都坐下來吧,該聊的好生聊聊。”一旁的勝國太傅說時眼皮也不挑一下,徑自從旁邊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一杯茶推到一個位置,然後示意榮驊箏坐下。
“謝謝太傅。”榮驊箏入座端起茶淺淺抿了一口。
“丫頭啊,聽這老書生說你想隨末將到邊疆的戰場上去看一看,可真有這回事?”慶禮將軍坐下來,端着杯子神色正然的問道。
老書生?!
榮驊箏沒有回答慶禮將軍的話,聽到慶禮將軍這個稱呼再度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讓現場的氣氛當場的就輕鬆了,她眼睛瞥向勝國太傅,見他臉色依舊,粗略的看沒什麼,但是仔細看可以看到他脖子的青筋在突突的跳動着。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將軍,你對太傅的叫法可真夠新穎的啊。”
“哎唷哎唷,我就說丫頭和我脾性,瞧瞧,瞧瞧,這話兒說得多好聽啊。”慶禮將軍睨一眼臉色隱忍的勝國太傅,仰頭大笑,“哈哈,丫頭,好樣的!”
“將軍過獎了。”榮驊箏也笑紅了臉,“將軍那話才叫精妙啊。”想這大郢有誰敢這樣叫勝國太傅啊?
“哈哈哈……”慶禮將軍再度仰頭大笑,“小丫頭膽子也不小啊,膽敢當着老書生的面兒說這叫法精妙,勇氣可嘉,勇氣可嘉啊!”
榮驊箏笑,覺得和慶禮將軍說話可真不錯,整個人都輕鬆了,她張開嘴巴,猜想說什麼,勝國太傅淡淡的瞥一眼慶禮將軍,“老夫這裡地方小,慶禮將軍愛笑請移地,老夫這住房子簡陋得很,可不想被將軍的小聲給震破了。”
“老書生你也太小氣了,這時候竟然嫌棄末將太粗獷了。”慶禮將軍極爲寬厚的手掌伸到勝國太傅瘦削的肩膀上用力的拍啊拍,榮驊箏看着有點擔心他會將勝國太傅的肩膀給一掌給拍碎了,“你也不想想,你這竹子房建造的時候可沒少用我這一身牛力啊。”
勝國太傅文言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斯斯然的道:“是啊,就因爲你這牛力,將老夫的房頂生生踩塌了四次,讓房子建成的時間足足推後了半個月。”
“喲,老書生這是要翻舊賬是麼?”慶禮將軍虎眼瞪大,虎掌在桌上一拍,“你這不念恩的老書生,你現在在怨我讓你房子建成的時間推後了半個月是吧,你也不想想,當初如果不是我幫忙
,就你這點力氣,你的房子哪裡能夠在三個月內完成啊,少了末將,只怕你是一年也完成不了,現在到時和我計較起那半個月來了?沒良心的傢伙,你讀那麼多聖賢書讀去哪裡了?你讀了那麼多書難道就沒有人教過你做人要懂得感恩麼?感恩!你這老書生……”
“咳咳!”榮驊箏聽着慶禮將軍左一個老書生右一個老書生,罵聲猶如江水滔滔不絕,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越罵越有興致,被這陣仗弄得嘴巴里的水嗆了一下,狼狽的咳紅了臉……
不過,榮驊箏着看他們的相處,勝國太傅和慶禮將軍一文一武,素來文武朝臣難以走在一起,榮驊箏原本還以爲他們兩個感情不過是點頭之交,現在看來他們的感情可真是非常深厚呢,也難怪勝國太傅會讓慶禮將軍進入他的府上了。
“哎喲,丫頭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喝個水也能嗆到!”慶禮將軍責怪的瞪她,虎掌伸手就在她後背一拍!
“咳咳咳咳……”那一掌就像一顆悶雷在榮驊箏的後背炸開了,她就只差沒聽到自己後背骨頭碎裂的聲音!她這會兒咳得更嚴重了。在慶禮將軍皺着眉想要給她來第二掌的時候她倏地帶着凳子溜得老遠,模樣像極了一個逃逸的老鼠。
慶禮將軍看着,猜想說什麼,勝國太傅狠狠的剜他一眼,“老東西,你想草菅人命麼!人家姑娘家嬌嫩着呢,你這一掌下去一般人可能就成了兩截了,死老粗!”
榮驊箏目瞪口呆!
她現在才知道,文人罵人真心不能聽,勝國太傅這樣的人連死老粗這樣的詞都罵出來了,可,可真是……不客氣啊!
“你瞎操什麼心?”慶禮將軍不耐煩的朝勝國太傅看去一眼,虎掌揮阿揮的,“這一掌能有多能有戰場上的刀劍來得重麼,如果一掌都挨不過,丫頭該如何面對刀槍?”
榮驊箏聽着,眼睛情不自禁的朝慶禮將軍瞥去一眼。
敢情,慶禮將軍這是在……試探自己?
看看她丫頭沒有資格可以到邊疆戰場上去?
慶禮將軍看到了榮驊箏眼底的想法,嘆息着道:“丫頭啊,末將這也不算是什麼試探,只是戰場並不是什麼善堂啊,你如果一點底子都沒有的話,要是跟在老夫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兒,老夫該
如何向皇上交代?”
皇上?
榮驊箏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心頭一跳,眼睛擡起,“這件事……皇上應該還不知曉吧?”慶禮將軍怎麼會提起宇文璨?難道勝國太傅將所有事兒都和他說了麼?
“老夫當然不會和皇上說,只是……”勝國太傅認真的看着榮驊箏,道:“雖然那老夫和你見面不過區區一次,但是,看人這方面我還是懂的,看事兒也通透,你的命可不能隨隨便便就丟了的啊,說重一點的,你的命是和大郢共存亡的啊!”
“將軍的說法可否誇張了一點,我……”
“你這丫頭敢懷疑我的話?”慶禮將軍吹鬍子瞪眼,“我雖然是一個老粗,但是是那種隨便就出狂言的人麼?”
榮驊箏搖搖頭,“但是……”
“但是什麼,別但是了!”慶禮將軍很沒好氣,“後天剩下的大軍我就要率領着王西北方向前進了,你可是真的要和老夫一道過去?”
榮驊箏點點頭,朝他俏皮的眨眨眼,“是啊,將軍收不收我啊?”
“哎呀,你這丫頭!”慶禮將軍看榮驊箏眼睛眨啊眨的委實調皮,很沒好氣的道:“怎麼不行,你難道忘了老夫之前的話了麼,如果你想去看看老夫可是可是巴不得的!”
“呵呵,謝謝將軍!”榮驊箏端起茶壺,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替慶禮將軍倒了一杯茶。
“丫頭你這不是折煞我麼!”慶禮將軍因榮驊箏這行爲驀地站了起來,他雖然能夠和榮驊箏開開玩笑,雖然榮驊箏現在身份不高,但是將來定然是一國之母無疑啊,他怎承受得了這樣的回禮啊!
榮驊箏不知道慶禮將軍所想,搖搖頭,讓慶禮將軍坐下,邊給勝國太傅滿上一杯茶邊道:“區區一杯茶罷了,將軍你難道不值得麼?”話罷,放下手中
的茶壺,坐下來道:“再者,如果不是將軍,恐怕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到西北這等戰場上去看看,去領略領略了,我是由衷的感激將軍。”
“莫要和我那麼客氣,你這丫頭還是爽快些爲好,說這些文縐縐的話兒我是真的不愛聽!!”慶禮將軍揮揮手,絲毫不在意的道。
榮驊箏看慶禮將軍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覺得勝國太傅和慶禮將軍能夠成爲好友還真的是意料之外的,不過,也是情理之中的。
“將軍,那我該女扮男裝過去還是……”
“爲何這樣問?”慶禮將軍奇怪的看着她?
榮驊箏睜眼,“難道軍中還有女子不成?”
“這倒沒有。”慶禮將軍道:“別的邊疆地區可能拘泥於男女,不過,我的軍隊可從來不拘束於男女之分的,只要有敢於殺敵的膽氣,有不怕死的勇氣,只要是用力氣維護我大郢平安富強的,誰都可以!”
榮驊箏聽着這一番話,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樣一番話怎麼可能是一個古人,一個魯夫說出來的話?
那一瞬間,榮驊箏對慶禮將軍肅然起敬!
她覺得自己雖然磨難不少,但是真的很幸運,遇到的人除了少數之外個個都能夠教她不少東西,人人都是她的良師益友,她,真心覺得自己這一刻是多麼的幸運!
榮驊箏胸口有一股浩瀚之氣在盪漾着,她端起茶杯,對慶禮將軍道:“將軍,請允許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真的值得我永遠的尊敬你愛戴你!”
興許是沒有個人如此直率的表達過尊敬之情,慶禮將軍的老臉紅了一下,他咳了兩下,也不敢直接的看榮驊箏,揮揮手豪爽的道:“莫說這些,聽老書生說你功夫雖然還欠些火候,但是其他能力很不錯,我旗下的軍隊能夠有你的加盟纔是我的福氣!”
榮驊箏和慶禮將軍現實而笑,纔想再度說些什麼,一旁的勝國太傅瞥兩人一眼,涼颼颼的道:“你們兩人還要客套到何時?”
榮驊箏可不敢對勝國太傅怎麼樣,朝他笑米米一笑,“開心嘛!”
慶禮將軍則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道:“喲喲喲,老書生敢情是看我和丫頭談得酣暢嫉妒了?”
勝國太傅端着杯子喝茶的動作一頓,瞟也不瞟慶禮將軍一眼,擡手喝茶。
兩人談得聽酣暢的,榮驊箏喝一杯茶後想起來什麼,小心翼翼的睨着慶禮將軍,道:“慶禮將軍,你應該知道吧,這一次我可能會……帶着兩個孩子一道去的?”榮驊箏覺得,勝國太傅可能在來這之前已經將她基本的情況告訴慶禮將軍了。
誰知道,慶禮將軍虎眸瞪大,“孩子?什麼孩子?”
這回輪到榮驊箏驚了一下,看看勝國太傅再看看慶禮將軍,勝國太傅還是悠閒的品着茶,她小心翼翼的,“難道……太傅沒有和您說,我現在是帶着兩個孩子的,無論去哪裡也要一道去的?”
“孩子?丫頭你已經有了孩子了?!”慶禮將軍吹鬍子瞪眼,纔想說什麼,腦子咕嚕的一轉,想到了什麼,虎眼瞪得更大了,眉毛粗粗的活像是關公揮大刀似的。
榮驊箏是誰啊,雖然慶禮將軍不知道她當時怎麼消失了兩年,怎麼沒有成爲宮妃,但是他認準了一個理兒!那就是——無論如何,她都是皇上的女人!
如果不是皇上的女人,老書生這個吝嗇鬼怎麼可能會讓她到他這寶貝竹房子來住?
既然是皇上的女人,那麼,她的孩子不就是皇上的孩子麼?!
慶禮將軍這麼一想,那叫一個激動啊,雄壯的身軀極其輕巧的,巴拉的一下子越到榮驊箏跟前,盯着榮驊箏眼睛都忘了眨:“我大郢後繼有人了?是兩個王子還是兩個公主?還是龍鳳兼得?”
勝國太傅看他這模樣脣角翹了一下,然後一收,涼颼颼的道:“你這模樣可真夠丟臉的!”
慶禮將軍這纔回過神來,趕緊後退兩步,轉過頭朝勝國太傅吹鬍子瞪眼,“這會兒嫌我丟臉了?今兒在府上的時候爲何不和我說一說?你這死書呆子誠心看我笑話是不?讓我一刀子把你滅了!”
榮驊箏眨眨眼。
這兩人敢情都是老頑童不成?
nbsp;慶禮將軍摩拳擦掌,笑米米的看着榮驊箏,像是看一個大功臣似的,“丫頭啊,可否讓我看看兩位殿下?”
榮驊箏還來不及答,慶禮將軍就在原地踏步,興沖沖的自得其樂的笑,“哎呀呀,哎呀呀,這可是大郢的喜事啊,先皇和孝頤皇后在天之靈也該安心了……哎呀呀,哎呀呀,要是慕容老頭子知道他妹妹有了孫子還不得樂死,他早就想將那兵權甩手還給皇家了……哎呀呀,這事兒還是天大的喜事啊,怎麼就不早些和我說說呢……”
慶禮將軍的反應委實太激動了些,榮驊箏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還有更讓她呆住的是,慶禮將軍傻笑完,熊掌一掌又一掌的朝勝國太傅的肩膀上拍去,拍得勝國太傅瘦削的肩膀像是風中落葉的抖啊抖,但是勝國太傅這回倒沒有罵他,還能徑自的端着一杯茶悠閒的喝,也沒有嗆到。
榮驊箏心裡給了他一個服字,對他豎起來大拇指。
不過,同時,她心裡還有一個疑惑,慶禮將軍所說的慕容老頭子指的是誰?
難道是……宇文璨的舅舅,孝頤皇后的兄長或者弟弟麼?
慶禮將軍拍着勝國太傅的肩膀,然後樂呵呵的殲笑道:“死書呆,唉,你說啊,這事兒該不該告訴慕容老頭子啊?”
勝國太傅眼皮都沒擡一下,淡淡的道:“慕容可比你年輕。”
慶禮將軍哼了一聲,張嘴就罵人,“死書呆,你還真是……”他說了幾個字想起了什麼,胸膛一直,點點頭,道:“那倒是,三人當中我也算是最大的了,所以爾等日後見了我都得尊稱我一聲大哥!”
勝國太傅輕飄飄的瞟他一眼,“這會兒在做白日夢呢?”
“喲,不說我最大麼,叫聲大哥就不樂意了?”慶禮將軍徑自激動,讓榮驊箏看得眼睛都忘了眨,這兩人關係可真夠好的啊,真的讓人想不到呢!
慶禮將軍激動完,想到了什麼,嘆了一口氣,對榮驊箏道:“丫頭啊,去了軍中到時候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見慕容老頭子哈,那傢伙因爲孝頤皇太后的事兒和皇上腿兒的事兒已經好久未曾踏入過京都了,他這一輩子都在怨着先皇呢!那頭老頭子看着人模人樣,但是性子活像是一頭牛,犟得跟什麼似的,你人靈氣,到時候得替我好生勸勸他啊,我和死書生已經好久沒和他喝過酒了……”
榮驊箏聽出了個大概,道:“慕容……將軍現在在何方?”
“在西南邊疆呆着唄,已經呆了六年了,這可是太平盛世呢,六年像話麼,弟妹一直在掛念着呢……”慶禮將軍說時,眼圈紅了一下。
“將軍莫擔憂,慕容將軍如此明事理,會想通的。”
“希望如此。”慶禮將軍紅着眼撇過頭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哎呀,我這一把年紀了還這樣,真是讓你看笑話了。”
榮驊箏笑着搖頭,“朋友之間,相互關心相互關愛很正常。”
慶禮將軍沒有回話,撇過頭好一會纔回頭瞪榮驊箏,“你丫頭怎麼會說這樣老道的話兒呢,誰說我關心那慕容老頭子了,我只是不想他老死在邊疆沒人替他送終罷了!”
還嘴硬!方纔還沒說兩句就紅了眼圈的人是誰?
榮驊箏很沒好氣的想道,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她怕慶禮將軍會惱羞成怒的一掌將她給劈了。
慶禮將軍看榮驊箏想笑不笑的,心裡很沒好氣,不過,想到了什麼,一本正經,語重心長的道:“丫頭啊,你和皇上的路雖然不好走,但是要好生的走下去啊,我委實不想再度看到先皇和孝頤太皇后的事兒再度發生一次啊。”
榮驊箏點點頭。
“死書呆其實做法挺正確的,你確實需要強大,你沒有皇后身後的勢力,如果想要站在皇上身邊,你只得靠自己力量了。靠着你自己的力量讓所有人都認同你。”慶禮將軍語重心長,“死書呆給你能力,我能做的不多,就給你一個展示能力的戰場吧,到時候,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靠着自己能力攀上巔峰的人會讓所有人尊敬和膜拜的,我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夠匍匐在你的腳下。”
慶禮將軍這一番話情真意切,句句都是規勸和期盼,那些話溫暖得讓榮驊箏動容得眼睛都紅了,她點點頭,垂着頭道:“謝謝將軍!”就憑着慶禮將軍這一番話,榮驊箏就覺得,就算不爲別的,就爲了他們這一
番情誼和期盼,她也要全力以赴!
“好了,不說這些話了。”慶禮將軍覺得自己今兒噁心話兒說得夠多了,自己差點也噁心到了,放輕了力度拍拍榮驊箏的肩膀,道:“一個女子人家帶着兩個孩子不容易,在戰場上帶着兩個孩子又不讓人說閒話的更不容易,你真的要將孩子帶到那裡去麼?這路途顛簸,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受得了。”
榮驊箏笑,眼底亮光一閃,笑着道:“沒關係的。”
經過這一段時間,她在佈陣破陣的時候對空間移動有了很大的想法,她現在空間移動的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她可以一次性的移動數百公里!
她不打算坐馬車,她自己用空間移動能力可以很輕鬆的到達目的地。
“那就好。”慶禮將軍點點頭,摩拳擦掌的對榮驊箏道:“既然事兒都談妥當了,那就將兩位殿下帶過來給我瞧瞧吧?”
榮驊箏看着慶禮將軍的動作有點哭笑不得,但還是點點頭,轉身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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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黃昏時分。皇宮
“砰砰!”
連續的物體墜地的聲音響起,一個極其俊美,身穿龍袍的男子拍案而起,俊眸虛眯的盯着垂着頭的夏侯過,“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夏侯過已經甚久未曾見過自家主子如此失控了,垂着頭將事兒重說了一遍:“夫人後天要和慶禮將軍一道到邊疆去。”
“慶禮將軍那老傢伙是瘋了是不,邊疆是什麼地方,他竟然膽敢將箏兒帶到那裡去?!”宇文璨脣瓣緊抿,一把掃掉桌面上所有的奏摺,“他知不知道箏兒已經夠苦了,怎麼還能夠讓她去那種地方!”
夏侯過垂首不語。
“夏侯過,立刻將箏兒和兩位殿下從老師的府上接回來!”宇文璨脣色都白了。
夏侯過文言膝蓋跪地,“皇上請三思啊!”
“夏侯過!”宇文璨黑眸陰沉,緊緊的盯着他。
夏侯過眼睛閉上,恭敬的道:“皇上,這事兒是夫人選擇的,您不是不懂夫人,以夫人的性子,她不願意做的事兒沒有人能夠強迫她去做,況且……現在的夫人需要一個戰場,戰場……也需要她啊!”
他何嘗不知,皇上不過是心痛了,他心愛的人,雖然不能隨時隨刻的在陪伴在身邊但是還能天天收到屬於她的消息,知道她所做的事兒,如果她去了戰場,遠在千里萬里,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夠收到關於她一丁點的消息……
再者,皇上已經讓夫人沒有歸屬感了,現在還要讓她千里迢迢的去跋涉,去用性命去上戰場,怕她吃苦,怕她勞累,怕她受到一定點委屈……
更怕,她再也不要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怕,自己的餘生,沒有她的陪伴!
這些,夏侯過都明白。
而且,他還知道,皇上這一刻其實是帶了點恨的,他在各方面都能夠強勢的發揮,能夠將一切把握在手裡,唯獨,不能將夫人護在羽翼之下。
這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懦弱的事情……
他的人生第一次出現了懦弱這個詞……
“皇上,還請讓夫人前往吧,那個地方,應該要有屬於夫人的功績……”
宇文璨沒有說話,但是已經冷靜下來了,眼睛靜靜的看着宮門外的一個方向,好久之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