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回 沉默的羔羊

地點:里約

故事:神秘的綁匪

墨軒說:“納胡拉先生,你放心只要有我們幾個在,一定會讓葉塞尼亞安全回來的。”

“怎麼?你們不想讓我參與嗎?”

納胡拉的話讓我們有些爲難,我想還是讓我海棠陪着你吧,我看咱們倆一個是快六十的老者,一個是剛入門的女特工,營救葉塞尼亞還是交給墨軒他們吧。

看着我們懷疑的眼神,納胡拉先生走進自己的房間,他拿出了一把手槍和一把匕首,“別忘了我可是快樂的牛虻,儘管我現在有些上了年紀,年輕的時候我也是射擊俱樂部裡面的佼佼者,他們把我當成了沉默的羔羊,我要讓他們對我的輕視付出代價。”

墨軒明白納胡拉的心情,他同意讓納胡拉和我們一起戰鬥,“好吧,下面咱們就簡單地先分配一下任務。交貨的任務主要由納胡拉先生帶着你們兩位女士來完成,我和小丑的主要任務是營救葉塞尼亞。究竟如何規劃,視綁匪下一步行動而定。”

目前,我們只好等待綁匪的電話,但墨軒和小丑提出來要出去一趟。

嫣嫣問:“你們要去哪兒?”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們得搞些裝備去。”

“你們總是那麼神秘,上哪裡去找?”

“這當然是個秘密。”

我當然知道他是要聯繫方未艾,但上一次在哥倫比亞突然出現的吉普車讓我認識到我們組織的強大,遠在異國他鄉也可以找到支援,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故事呢?

“帶上我可以嗎?”

“不行,你們在這裡等綁匪的電話,我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如果綁匪打來電話,錄好音。”

墨軒也是個烏鴉嘴,他和小丑沒走多久,綁匪的電話就來了,“納胡拉先生我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交貨。”

“很好,就在一會兒,地點在足球場。”

“什麼?今天的比賽我們沒有買票,而且距離開賽時間已經不多了,恐怕來不及。”

“球票我已經給你買好了,你到球場門口後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找誰要票。”

“嗯,”納胡拉看着我們倆,嫣嫣衝他點點了頭。

“怎麼?你不想就葉塞尼亞了?”

“當然不是,如果我看不到葉塞尼亞,你們休想得到想要的東西。”

“那麼,我們一會兒見。”

綁匪掛斷電話後,納胡拉有些激動,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玩弄過,面對這樣的戲耍,他懊惱卻毫無對策。

“看來,我們等不到墨軒他們回來了。”

嫣嫣說:“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沒關係,我們身上有定位器,無論我們到哪裡,他們都能找到我們。”

“你們倆恐怕也進不去球場。”

“放心,只要你能進去,我們就有辦法進去,來這是我的定位器,你把他帶上。”

納胡拉帶上定位器後問:“你們是不是中國特工,不然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們是私家偵探,我們絕不是政府的特工,不是不願意承認,如果我們的祖國需要我們,我們一定義不容辭,只是,我們真的不是。”

“不管你們是不是特工,我都相信你們是我的朋友,而且是熱愛和平的人。今天,讓這羣混球見識見識牛虻的厲害,我真的不是羔羊。”

“我不是沉默的羔羊,我有話要說……”我突然想起了趙傳的歌曲,可惜我無法用英語唱給納胡拉聽,我只能告訴他,喜洋洋也不是好惹的,只要我們團結,一樣可以戰勝灰太狼。

出門前,納胡拉把自己的頭髮紮了一個馬尾,刮乾淨了臉上的胡茬,抹了一點兒凡士林油。嫣嫣跟小丑彙報了情況,我們必須馬上趕往足球場,小丑和墨軒拿到裝備就會趕來。

納胡拉帶上綁匪要的東西,開着他的馬薩拉蒂載着我們倆趕往足球場。這場球交戰的雙方是西班牙隊和智利隊,西班牙隊首場落敗,這場球如果再輸,將直接出局;智利隊首場獲勝,這場球如果勝出,將提前出線,因爲第一場大勝,大量球迷趕往裡約,今天這裡人山人海。

我們的汽車在距離體育場要有兩公里的地方被迫停了下來,納胡拉已經顧不上汽車是否會被警察拖走了,他直接把車停在道邊就匆匆趕往球場,如果比賽開始,我們將無法進入球場。

“球場封路了,我正步行前往球場,告訴我找誰要票?”納胡拉給綁匪打電話抱怨道。

“你到北門去,那裡有個賣票的黃牛,叫鄧加,你告訴他你叫納胡拉,我讓他給你預留了球票。”

靠,到底是愛錢的綁匪,連球票錢也讓我們自己出。不過我還是要感激他的做法,既然是黃牛,我和嫣嫣也應該可以買到票。

當我們趕到北門的時候,距離球場關門就只剩一刻鐘了,還有很多沒有球票的智利球迷在跟黃牛黨砍價。

納胡拉大聲吆喝:“誰是鄧加?我來取票。”

“你是哪位?”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男人臉上畫着巴西國旗衝納胡拉喊道。

“我是納胡拉。”

“哦,納胡拉先生,您再晚來一分鐘,我就不給您留票了,趕緊付錢吧。”

“多少錢?”

“500雷亞爾。”

“真不便宜啊,我要三張票。”

“之前您並沒有說要三張啊,今天智利來了大批球迷,球票很搶手的,您的要求我很爲難。”

“別囉嗦,多少錢你開價吧?”

“您真爽快,三張票,一共給我2000雷亞爾。”

納胡拉從口袋裡拿出錢遞給鄧加,鄧加把票塞給了我們。我們趕緊檢票入場,我和嫣嫣負責給納胡拉拿着油畫和研究資料。納胡拉又跟綁匪通了電話:“喂,能聽見嗎?我已經拿到票了,就到F區找你們嗎?”

“不要着急,我怎麼知道你沒有報警,所以現在還不能交易,而且,我們要玩一個遊戲。”

“什麼遊戲?”

“比比運氣,今天的這場比賽,你猜猜誰會獲勝,只要你猜對了,比賽後,我們就進行交易,如果你猜不對,交易就要改天了。”

納胡拉的鼻子差一點兒氣歪了,但是他不得不忍住自己的憤怒,“如果我猜中了,你們不會再耍什麼花樣吧?”

“就算我耍花樣你還能有什麼意見嗎?放心吧,我是想看看今天是否適合交易,給我一個答案。”

納胡拉想了一小會兒,“我猜智利獲勝。”

“好,如果你猜對了,我會打給你,如果智利輸了,你們就回家繼續等電話吧。”對方掛掉了電話。

我趕緊跟小丑又通了電話,聽完我介紹的情況後,小丑說:“我們還沒有得到要的東西,不過我們應該來的及在比賽結束後趕到球場。”

我們找到球票所在的區域,這裡都是智利球迷,大家一見到球員入場就全都站立起來了。

我問:“他們就這樣站着看球嗎?球迷們都不知疲倦嗎?”

納胡拉說:“你不愛看球,所以你不懂,球迷在足球場看球主要是來加油的,他們當然要盡情發揮自己的熱情,如果都坐着看,那一定是自己的主隊踢的比較糟糕。南美人本來就比較熱情,今天我們會感受到激情的。”

我繼續問:“智利隊比西班牙隊厲害嗎?”

“表面上看,西班牙更具實力。”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西班牙的聯賽水平高,而智利聯賽水平要差一些。就像下棋,每天和高手下水平就會提升,而總和水平差的人下,水平就很難提升。”

“那你爲什麼還猜智利隊贏呢?”

“這裡雖然是巴西,但智力離這裡很近,今天這裡就是智利隊的主場,你看身邊都是智力球迷。另外,智利隊中的一些球星,桑切斯、比達爾等也都在高水平的聯效力,能力非常強,兩隊目前的士氣也截然相反,所以我相信智利隊今天能乘勝再下一城。”

旁邊的一個智力球迷聽到了納胡拉的話,他主動跟納胡拉先生握手,“謝謝您支持我們,智利隊是一支偉大的球隊,您認爲我們能贏幾個球?”

納胡拉說:“能贏兩個球。”

“哦,您這是太可愛了,我們都不敢想贏那麼多,畢竟西班牙是一支強隊,還是要感謝您。”

納胡拉沒有時間跟他聊球,他的目光在四處尋覓。

我問:“您覺得綁匪會帶葉塞尼亞來球場嗎?”

“我不知道,但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我們幾個都把目光投向遠方,偌大的球場里根本無法辨清人的面孔。

比賽開始後,因爲擔心葉塞尼亞,我們根本無法專心看球,當第二十分鐘,智利隊敲開西班牙隊球門的時候,整個球場沸騰了,納胡拉也開始關注比賽了。

智利隊的球員在球場上取勝的慾望更強一些,他們個頭比對方小,但速率更快,好像一頭頭小毛驢在球場上飛奔。

智利隊的球迷們載歌載舞,他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而我們也希望智利隊趕緊拿下比賽,那麼今天我們就可以進行交易了。

上半場快要結束的時候,桑切斯在西班牙隊門前的任意球被守門員撲出,隊友冷靜補射得分,智利隊2:0,身邊的球迷們抱住我們開始慶祝。

我們仨當然對這個結果也很高興,但我們可沒有智利球迷們那麼激動。看着他們又唱又跳,我真的感受到了智利球迷的激情。

我跟納胡拉說:“西班牙人已經癟茄子了,他們肯定會輸掉這場比賽的,我真不明白,他們這樣的表現居然能贏得上屆世界盃。”

“有些事情是需要一點兒運氣的,這個球隊當然具備了強隊的實力,前幾年他們的運氣非常好,不過,我對這支球隊也沒有多少好感。”

“難道你是因爲討厭他們才斷定他們會輸的?”

“當然不是,不過就算我猜對了,同樣也有運氣的成分。”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上半場的比賽結束了,而綁匪的電話也打來了,“恭喜您,納胡拉先生,您的智商的確高人一等,現在你們馬上去基督山下的電話亭,我會在那裡告訴你們交易的具體地點,現在我這個號碼將不再用了,所以不必再給我打電話了。”

“還有半場比賽呢,你確定提前交易?”

“你認爲西班牙人還有翻盤的機會嗎?得了,看看他們沮喪的表情,如果你不想早點兒見到葉塞尼亞,你可以選擇不來。”

我們當然要儘快營救葉塞尼亞,所以我們趕緊離開足球場,幸運的是,納胡拉的汽車並沒有被警察拖走。

我給小丑打了電話,“對方決定提前交易了,我們會在基督山腳下的電話聽亭等他們下一步的指令。”

“我們剛剛到足球場,好吧,你們先去,保持聯繫。”

納胡拉開着汽車向基督山開去,汽車開得很快,當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足球賽應該還沒有結束。

電話亭裡一個女人正在打電話,我們下了汽車後站在電話亭外等着女人結束通話,但這個女人很顯然是個喜歡羅裡吧嗦的人,她臉上洋溢着笑容,說個沒完,當我示意她我們有急事的時候,她竟然把自己的臉轉了過去。

納胡拉是個紳士,他走到電話前,用手掛掉了電話。

“喂,你想幹什麼?”女人尖叫着說道。

納胡拉拿出了自己的手槍,“我在等一個重要的電話,人命關天,如果您能離開,我不勝感激,如果您不肯提供方便,我可能會發瘋。”

女人拿着她的小包趕緊跑了,不幸的是她摔斷了鞋跟。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納胡拉趕緊抄起電話,我和嫣嫣也湊到電話邊。

電話裡綁匪說:“現在,請你們跟我們走。”

我們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我們就知道了,原來我們背後有好幾支槍已經對準了我們。一個人過來將我們仨的腦袋套上後,將我們帶離。

當我們的頭罩被拿掉的時候,一個男人笑嘻嘻地說:“納胡拉先生,比賽結果沒有任何變化,你很聰明,但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接近這些人呢?”

作者的話:1991年上映的《沉默的羔羊》,安東尼·霍普金斯領銜主演,美國經典的懸疑電影,如果沒有看過,就趕緊去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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