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沒事兒吧?”一個聲音從那頭傳過來,不過這裡漆黑一片,並不是知道是誰,聽聲音應該是四叔請來的夥計中的一個。
“哎,沒事沒事,還死不了。”我弱弱的回答道。
“沒事兒就好,快點游過去,那東西又要折回來了。”說完這傢伙打開手電筒指着前面不遠處的土包,看得出,這裡是一處隱秘的溶洞。
我“嗯”了一聲,也顧不得疼痛,雙腳一蹬,跳下水就遊了過去,上岸後我躲在土包上就瑟瑟發抖,這就心想着出師不利呀,老子張起夢第一次倒鬥就這麼倒黴,丟了行李不算,還差點把命也搭進去了。
過了十來分鐘,那頭又傳來划水的聲音,這還大聲的叫道:“夢子,在不在這裡?”
“在在!!”我一聽是三子的聲音,連忙應付。
我把三子拉上岸後,就問他,我四叔和那幾個夥計呢?怎麼沒看見人?三子喘着大氣告訴我,其實在船開下水沒多久,四叔和兩個夥計就發現船有些問題,那船裡散發出屍體發黴的味道,按着四叔的說法,這條船應該是拖屍船,說白了就是專幹黑吃黑的,隨即四叔手放在兜裡寫了幾個字交給了三子,本來是叫三子告訴我,叫我小心點,誰知道被那老頭和船伕發現了,連忙水遁,也等於他們提前動了手。
我聽到這裡,就感覺四叔做事不靠譜啊,這麼大的事兒你還傳什麼紙條,直接提槍就不結了,現在倒麻煩了,放在船上幾包行李也沒了,人還都受了傷,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三子看我不大高興,丟了一支菸過來說道:“其實四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叫我找嚮導的時候就指名點姓要這吳老頭出來,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至於翻船後,四叔叫我保護好你,他說去追那兩人。”最後還問我,我是如何到達這裡的?
我說我是被一條大魚拖過來的,只是奇怪的這魚好像不是想吃我,而是故意把我向這裡拉,最後被新來的那個夥計救了下來。說道這裡,我還一摸小腿,這還咕咕的留着鮮血。
三子聽我說完,連忙將自己的外套撕了下來捆住我的小腿,這還問我疼不疼,要不要緊,我說屁大的事兒,皮外傷,不礙事。之後,兩人乾脆坐下來扯起白話,就等四叔回來。
半小時後,四叔遊了回來,還帶着吳老頭和那個黑臉的船伕,這兩人一上岸,就被新來的兩個夥計摁在土裡,被五花大綁的捆了個結實。
那老頭被丟在地上,連忙翻身就給我們磕頭:“大爺饒命呀,我老漢也是實在沒辦法,纔打了幾位注意,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這次真的是半路出家遇魯班了。”
四叔一把將老頭提了起來,問道:“我問你,你們之前打算水遁到哪裡去?我們行李到哪裡去了?”
“我說出來,你們就不殺我了吧?”老頭刷拉刷拉的掃射着我們幾個人。
“說吧,我這位小哥腿也受傷了,藥在行李裡,你要是不說,我直接給你丟下去餵魚”三子惡狠狠的說道。
“其實我們就是想發點小財,一般不懂這裡水勢的人到了這裡,我們便去做嚮導,然後在船頭挫一個洞,用桐油和爛木頭堵上,到了梅花樁哪裡撞了船,我們撈了行李就遁入水下另一個洞穴,將東西收起來。”
我是咬牙切齒的指着他鼻子罵道:“你這就是謀財害命,要是人被魚拖下了水,還有得救?”
“小爺,我只謀財不害命,雖說這些魚咬人,但我們發現這些魚將人拖到這個洞穴就鬆了口,並不吃人,我們也是發現了這個道理,纔敢做這筆買賣的。”老頭一臉賊樣的看着我們,渾身發起抖來。
這老頭說完,我腦袋如酥油沸騰一般翻滾着,要是這老頭沒說假話,那麼六十年前,合我爺爺一起倒斗的那一百多號人都沒死?或者說,爺爺告訴我的故事多少有點出入?
因爲人多口雜,我並沒把事兒說出來,叫三子幾個人帶着老頭去取回行李,我腳上掛彩還必須用藥,等三子帶着新來的夥計走後,就這空蕩的溶洞就剩下我和四叔兩人。
我問四叔,既然你知道這兩傢伙是黑吃黑的,咋開頭就沒抄傢伙伺候這兩個龜兒子,害的我們虛驚一場?而四叔淡定的說道:“其實我們要來的地方就是這裡,不瞞你說,我們一路過來,我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們,我們開始朝雪峰山走那是給尾巴一種錯覺,至於翻船、被魚拖走,更是加深了錯覺,希望這次能甩掉尾巴,所以一路上也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