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我大喊了一句,微微被嚇的躲在了牀角,用被子捂住了腦袋,全身不停的顫抖,鴻天握着拳頭,臉上出了細細的汗珠,我拍拍她的肩膀道:“相信自己,沒事的,不行還有我在呢。”鴻天用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我,點點頭。
那黑西服男人的身後,還跟了三個女鬼,一個穿着白衣,她的頭只跟脖子連着一層皮,幾乎馬上就要掉下來,兩個穿着紅衣,也都是凶神惡煞的,幾乎看不清五官,只能感覺都兩雙空洞一般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我們,它們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根本沒有開窗戶,卻撲面刮來陣陣的陰風,我一呼氣,着實看到了白氣。
我已跟九蟲做好的溝通,他已經蓄勢待發,“君揚哥哥,燦燦,你們靠後。”鴻天提醒道,我才發現,鴻天畫的太極圖正好在窗下,剛纔一緊張,正好被我和燦燦踩在腳下了,我和燦燦向後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黑西服男人跟三個女鬼順着窗戶飄了進來,他們本就是靈體,幾乎對任何這個世間的障礙物熟視無睹,他們個個猙獰着臉,剛一進來,那黑西服男人歪着腦袋朝我一笑,本來血肉模糊的臉看起來更加猙獰,一副小人的得志的樣子,他們四個靈體剛剛踩入那太極圖之上,頓時從四面牆之中散發出四道金光,像籠子一般,把他們四個鬼魂鎮在太極圖之中,穿着白衣的女鬼吐出長舌頭,剛要衝出來,被突然閃出的一道金光擋了回去,她似乎很痛苦,躲在他們三個身後發出奇怪的嗚咽聲。
見那白衣女鬼受了委屈,其他三個鬼也不敢冒然往前,只是在原地猙獰的看着我們,“這陣成功了,鴻天妹子,你太厲害了。”我驚歎道。
鴻天撓撓頭,嘿嘿一笑,“沒想到第一次用就能成功。”一聽我們說成功了,微微把被子稍稍放下欠了一個縫,見那四個惡鬼都被困住,才把被子整個都拿了下來,她看了一眼黑西服男人,眼圈微紅,試探的走了過來,輕聲道:“大勇哥,你還記得我嗎?”
那黑西服男人見微微走了過來,伸出兩隻手猛的就要撲過來,卻被火玲咒產生的屏障又擋了回去,火玲咒燙的那男人臉上焦黑,他的樣子幾乎已經不堪入目,微微嚇的連連退後了幾步。
鴻天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他不來,也傷害不到你,不過你不必喊他的了,這個人已經死了,意識早就已經泯滅,他現在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
“咱們下面該怎麼辦?”楊燦燦站在一邊問道。
“超度他們,但是這些煞鬼是由那守一大仙召喚出來的,我需要他的血才能除去他們身上的煞氣,並且超度往生。”
“這好辦,咱們現在就去會會那守一大仙,反正我早就想去了,微微,你現在感覺沒事了吧,給我們帶路。”我插了一句。
“那這四個鬼怎麼辦?就這裡困着?萬一誰來撕掉了牆上的符咒,不就完蛋了?”楊燦燦皺着眉頭說道。
我心裡一直想着要去見見那守一大仙了,結果把這四個傢伙忘了,“不行我留下看着吧。”楊燦燦自告奮勇的說道。
“堅決不行,如果這期間出了什麼意外,我們不再身邊,你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我用對講機叫隱調局派個人過來看着吧。”我說道,便拿出對講機跟總部講述了一下情況,並交代了地址,隱調局很快便派了一個人,將這四個煞鬼鎮在了特有的法器之中,等待我們取了那守一大仙的血回來超度他們。
四個煞鬼處理之後,微微也稍稍放心了許多,畢竟會有東西再纏着她了,她一聽要去守一大仙裡,不免有些打顫,“你們確定一定打的過他嗎?萬一他放了很多小鬼出來怎麼辦?”
鴻天輕笑了一聲,“這到不怕,我畫幾張驅鬼符給你們帶在身上,若真放出很多小鬼出來,你們主要拿着符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這符就可以發揮功效了。”
我頓時覺得有鴻天真好,她給我們每人畫了兩張符帶在身上,我們便準備出發,這時候已經將近凌晨了,鴻天剛一站起來,差點暈倒,我忙伸手上前去扶住,“怎麼了?”我關切的問道。
鴻天揉着太陽穴,皺着眉說:“沒事,可能是今天畫符畫多了,這個相當耗費精力,畫的時候必須要凝神靜氣纔有效果,沒什麼事,咱們走吧。”鴻天微微一笑,便走在了我們的前面。我方纔發現,這個看似弱小的女子,內心卻是相當的倔強和堅強,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外面仍然是一片寂靜,雲彩遮住了月亮僅剩的光輝,這裡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我打開重瞳,基本什麼都看不見,燦燦扶着微微走在前面,我攙扶着鴻天走在後面,一路上我能聽到她呼吸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我卻希望這條路不要走到盡頭,就像這麼走下去,我趕緊晃晃腦袋,這都想的是什麼。
走了大概十分鐘,這村子本來就不大,我們來到一座比較闊氣的房子跟前,雖然這房子在這裡相當的起眼,比周圍的幾乎要大出四五倍,而且蓋的十分氣派,根本就是一個小別墅。
我們幾個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這夜深人靜的,我們也不好破門而入,準備翻牆進去先探探虛實,我跟楊燦燦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我一個眼神她已經明瞭我心中所想,便繞着房子開始找突破點,可以讓我們跳進去的,這時候微微卻站在門口,歪着頭愣住了,小聲朝我喊道,“門是敞開的——”
我頓時心裡咯噔一下,貓着腰往門口一探,果然,大門就這樣敞開着,裡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楊燦燦瞥了一眼,輕哼道,“看來有人已經料到我們今晚回來,既來之,則安之,人家都開門迎接了,我們哪有不進的道理?”
說完,便閃着兩個綠眼睛走了進去,我們幾個也緊隨其後,剛剛踏進院門,門口掛着的幾個燈籠突然自己亮了,詭異的是,這燈籠發出的綠光,搖曳在颳着陣陣陰風的夜裡,不禁讓人毛骨悚然,這綠光將整個院子照例,這是個典型的四合院構造,突然,最裡面的屋子亮起的燈光,我們剛剛進來的院門“哐啷”一聲,自己關上了,這突然的聲響嚇了我一跳。
“幾位貴客既然來了,就不要站在院子裡了,請進吧。”一個空靈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尤其是微微,害怕的躲在我們身後。
我一看這形式,我一個大男人必須走在前面,總不能讓妹子在前面給我擋着吧,我心裡已經跟九蟲溝通好,如果有什麼危險,他馬上就會出現,便整理整理了衣服,往那裡屋走去。
剛剛拉開門,一陣撲鼻的香氣襲來,這氣味應該是平日供奉神佛所點的那種香的味道,只是這香氣似乎太過濃郁了,薰的我有點頭暈,也沒在意太多,我便徑直的走了進去。
屋子裡點着昏暗的黃燈,一個穿着道袍看上去大概四十多歲的男人坐在牀上閉着眼睛,這屋裡還有內室,只是關着門,我們看不到,在牆角處有一個神龕,裡面似乎供奉什麼什麼神靈,只是用布罩着着,看不到裡面是什麼,外面的香爐之上燃着三炷香,這味道應該就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那道人見我們進來了,便睜開了眼睛,看他的面相怎麼都不能跟神棍撤在一起,卻像足了得道的世外高人,怪不得這些村民會上當。
道人恭敬的朝着我們行了個禮,道:“山人王守一,不知道幾位貴客深夜造訪,所謂何事?”
我頓時一臉黑線,還王守一,他怎麼不叫王守義啊?老老實實回家做十三香得了,根本就是裝瘋賣傻,“守一大仙,久仰久仰,在下週君揚,守一大仙既然留着門,想必早就料到我們會來,更應該明白我們來所謂何事,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我這個人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直直的盯着他,首先氣勢上就不能輸人。
“哦?”王守一做了一個極其詫異的表情,“看幾位的身形想必也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最講究的就是閒事莫管,更何況中國有句俗語,寧寨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們毀了人家天定的因緣,到來這裡質問我了?”
我聽完不禁拍手鼓掌,“守一大仙這顛倒黑白的實力,我真是望洋興嘆啊——”說着,我給楊燦燦使了個眼色,楊燦燦敏捷的將那神龕的罩子一掀,果不出我們所料,露出的正是三頭六臂的女神像,“請道長恕我孤陋寡聞,原來道家已經供奉這位神了嗎?我倒是想問問,這是道家哪位神靈啊?”
王守一倒也不惱,仰頭哈哈大笑的了兩聲,“上凰的轉世,也不過如此。”
“來吧,大仙,單挑吧,省的說我們人多欺負你。”我瞥了他一眼說道。
“誰人多還未必呢——”王守一得意的笑了一聲,我頓時感覺背後傳來陣陣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