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嫉恨一個人的因由
“對,對不起。|”
白曼荷雙眼通紅的看向紅姐:“我不是有意遲到的,耽誤了大家真是對不起。”
“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李鳳兒有些看不過去,她和章導關係還不錯,而且她拍頭一部電影的時候章導就對她很提攜,李鳳兒也不願意看白曼荷一個人這麼鬧騰拖延了劇組的進度,就起身過去將白曼荷拽到一旁,扔給她一包紙巾:“擦擦臉吧,誰也沒怎麼着你,你倒自己整的跟受了欺負似的,你這樣怎麼在圈子裡混,總是這樣還不如找點別的事做,省的丟人現眼。”
“我……”白曼荷拿着紙巾擦眼淚,聲音柔柔弱弱,聽的李鳳兒這個急性子硬忍着纔沒給她幾巴掌:“我就覺得對不起,都怪我來晚了。”
李鳳兒看那邊章導又恢復了拍攝進度,也不理會白曼荷,自去椅子上坐下閉目養神,獨留白曼荷一人站在那裡孤苦無助。
剛纔李鳳兒已經看着白曼荷的長相氣質,說實話,李鳳兒是真的很不喜歡,白曼荷長的眉目清秀,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氣質,就像……李鳳兒想起李鸞兒對這種女人的評價,就像風中搖曳的一朵小白花。
李鳳兒對白曼荷這朵小白花有一種天然的厭惡,她半靠着躺椅時還在想和這種女孩子在一起拍戲恐怕是極累人的,要早知道劇組裡會出現白曼荷這種人,恐怕她還真不會接拍這部電影。
一會兒的功夫,章導又叫李鳳兒去拍一組鏡頭,李鳳兒整整衣服過去,這是一場和男一號的對手戲,李鳳兒和胡夏都是很有靈性演技也幾乎登頂的演員,他們兩人的對手戲引的劇組幾乎所有的演員都來圍觀。
白曼荷站了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她,也很沒趣,一聽李鳳兒和胡夏的對手戲,她也就跟着跑過去看。
李鳳兒所演的桃夭現在還是天真可愛的小少女。和胡夏在山腳下碰到,她不用法術笨手笨腳的抓魚,胡夏見她抓魚辛苦就來相幫,兩個人抓着一條大魚。只是桃夭不會做魚,胡夏就拾柴烤魚,以此展開和桃夭的這段情緣。
原來大家都想着李鳳兒慣演那些惡毒或者豔麗逼人的角色,要演桃夭這般的清純少女恐怕會很費力,可是。當李鳳兒穿着一身淺色碎花裙裝,梳着少女的雙環髻出現在鏡頭中,一派天真純淨之感,尤其是那雙上挑的鳳眼,演豔美之人時嫵媚多情,風流婉轉,可演少女時卻純透乾淨,又帶着一種少年人特有的古靈精怪,叫人一眼看過去就喜歡上了。
她站在小河中央手忙腳亂的抓魚,混合着笑聲將河水弄的滿身都是。那種清透的歡喜和無憂無慮叫旁邊觀戲的人都感同深受,似是被她勾起了童年的天真無邪。
白曼荷站在不遠處看着李鳳兒,眼中是一閃而過的嫉妒和憤恨,看着這樣出色的李鳳兒,那樣精湛之極的演技,就像是前邊一座不見頂的高山,任是她再如何攀爬都是越不過去的,有這樣一座大山立在跟前,白曼荷都可以預想得見她和李鳳兒抓對手戲的時候要被怎樣壓制。
一場戲拍完,李鳳兒的助理趕緊拿了大衣給她捂上。又陪着李鳳兒去了保姆車上去換溼衣服。
這樣大冷的天拍那麼一幕戲是要受很大苦楚的,若是旁的演員說不得這一場戲要分好幾次拍完,但是李鳳兒的敬業是圈中都有共識的,她一次不n的整場拍完。然後也不喊一聲苦穿着大衣便走。
即使已經凍成那個樣子,李鳳兒走的時候脊背也是挺的筆直,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氣勢,叫整個劇組的人都鴉雀無聲,直到她進了保姆車別人纔開始說話。
紅姐羨慕的看着李鸞兒那輛保姆車,在白曼荷走到近前的時候故意道:“看到了吧。這纔是一個演員該有的素養,像你這種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有這種氣勢的。”
說到這裡,紅姐輕笑一聲:“影后就是影后,我也真是該死,怎麼能拿一個不入流的十八線外圍女來比較呢,叫鳳兒知道又該不依不饒了。”
說完,紅姐轉身就走,留給白曼荷的只是一聲冷笑,叫白曼荷臉燒的什麼似的。
今日李鳳兒的鏡頭已經拍完,她在保姆車裡坐了一會兒,換了身衣服之後就叫人開車離去,第二天,有一場她和白曼荷的對手戲,李鳳兒覺得她還得回去做好心理建設,和那種小白花搭戲可千萬別給氣着了。
果然,雖然李鳳兒已經在心裡做了無數的設想,可是和白曼荷真正拍戲的時候還是給氣着了。
演戲不怎麼好不要緊,誰都從新人來過,只要肯吃苦好好學大家還是會包容的,可是,每回被導演一兇就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拿着那樣委屈的姿態對人是怎麼回事,誰又沒欺負你,做什麼弄的那般好似被人強迫似的屈辱。
章導要求很高,是個追求完美的導演,白曼荷也不是一點演技都沒有,要說起來,她在新人裡也是不錯的了,可要看跟誰比,跟紅姐那種老戲骨比不了,跟胡夏和李鳳兒這樣的影帝影后就更沒法比了,她和李鳳兒對戲時被n了好幾回,章導給她講了好幾回戲,可她就總是演不出章導所要的效果來,拖累的李鳳兒也得穿着單薄的衣服跟她在寒風中受凍。
李鳳兒還沒怎麼着呢,她自己倒是先哭上了,李鳳兒如今的身份和她一個透明小新人較勁也太失份子了,因此李鳳兒不過冷笑一聲也不陪她受罪,自己去保姆車上休息了。
而白曼荷也只能受盡白眼,其間又是委屈無數。
章導幾乎都要抓狂了,心裡將那位小公子罵了無數遍,尼瑪,塞這種人來劇組簡直真要了老命了,他也見過無數投資商硬塞進來的新人,可哪一個都是很會做事,嘴又甜又懂事,就算是演技不怎麼好,可是看在人家爲人處事不錯的份上,大家也都是能忍的,有的新人爲了提升演技,會請劇組的人喝茶,會買東西給大家吃,還會殷勤的服侍那些老演員,就是爲了得到一些指點,像白曼荷這樣的,章導還真沒見過呢。
實在受不了了,章導狠兇了白曼荷一頓,就叫她自己反省,又去拍別的戲去了。
同時,章導覺得有些對不住李鳳兒,搞這麼一個人和李鳳兒搭戲,明顯的叫李鳳兒也跟着受了不少的苦,拍完一組鏡頭,章導就抽空去跟李鳳兒說了幾句好話,李鳳兒倒也不生章導的氣,反而安慰了章導幾句,叫章導心裡大讚李鳳兒大氣會做人。
白曼荷一天在劇組受盡冷眼,到晚上坐車回到住處,才一進門,就被她母親白秀枝拽住:“小荷,今天在劇組怎麼樣?跟導演還有別的演員處的好嗎?”
“好。”白曼荷答應了一句。
白秀枝就拉着白曼荷坐到餐桌旁,一邊給她夾菜叫她多吃點,一邊嘮叨起來了:“小荷,你一定要爭氣,一定要好好演戲,將來拿影后,要超過李鳳兒,要比她更加風光,這樣媽才能活的像個人,你不知道,當初明明李志雄喜歡的是你媽,可是張素芳那個賤人硬是把志雄給搶了,才叫你媽嫁了那麼個人,才叫咱們娘倆生活這樣不如意,而張素芳那個賤人憑什麼過的那樣好,她女兒憑什麼就能當影后,賤人,母女倆都是一對賤人。”
白曼荷聽着她媽在那裡大罵,心裡的火氣怎麼都是壓不住的:“媽,你別說了好不好,說了那麼多年你也不嫌煩。”
說完,她一邊哭一邊進了屋子,一下子撲到牀上大哭起來,邊哭邊想,憑什麼,憑什麼,她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還要被人數落,被母親不理解。
想到劇組中所見的李鳳兒風光無限的樣子。
章導多大的範,都要跟她陪小心,說好話,那些演員也都捧着她,她去哪裡都是帶着助理保鏢一大堆,衆星捧月似的,而自己不過是說錯幾句話就要被罵,還要遭她奚落,越想,白曼荷越是氣恨,大大的眼睛睜的圓圓的,淚水一滴滴滾落下來,咬着脣在心裡將李鳳兒罵了無數遍。
若是當初李鳳兒的母親沒有搶自已母親的意中人,或者,現在的一切都是她白曼荷的,優越的家境,慈祥的父母,影后的殊榮,所有所有風光的一切……
白秀枝又在外邊摔盆摔碗,白曼荷聽到那刺耳的聲音使勁的捂住耳朵。
李鳳兒拍完了一天的戲坐車回家,到了住處她洗了澡,隨便煮了點飯吃,吃完便拿過手機給李爸李媽打了電話,跟李媽聊了好一會兒,又聽李媽說她如今已經在京城嚴家,正伺侯李鸞兒吃飯呢,還說嚴媽媽也在一旁,兩個人都很緊張李鸞兒這一胎。
李鳳兒也知道嚴家幾代子嗣單薄,李鸞兒結婚幾年終於懷上了,嚴家人自然要嚴陣以待,不管李鸞兒這胎生男還是生女,恐怕只要能夠安全的生下來,嚴家的人都要高興壞了的。
想想自家姐姐前世一胎生四個的壯觀景象,李鳳兒筧定這一胎李鸞兒懷的恐怕也不是一個,怕是從李鸞兒這裡起要改換嚴家門庭了,又想着當嚴媽媽一氣抱上好幾個孫子時臉上得是怎樣的表情。
李鳳兒向來不會替李鸞兒擔心的,她這個姐姐是個最了不起的,不管落到什麼樣的境況之中都會極積向上努力存活,還會努力將日子過的很好,前世嚴家那樣的處境李鸞兒都扭轉過來了,更不要說這一世嚴家父母都是溫厚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