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 請君入甕
現場一片安靜,沒有半點聲音。:。
直到,舒沫彎下腰,從容地拾起地上的珍珠,拈在掌心:“郡主,成功了~”
“好!”如雷的掌聲,排山倒海地響起。
舒沫緩步走到薛凝霜身前,笑吟吟地道:“郡主,它們是你的了~”懶
薛凝霜怔怔地瞧着躺在掌心,珠圓玉潤的粉色珍珠,半晌竟說不出一句話。
本想借機羞辱舒沫,看她驚慌失措,聽她哀聲求饒,在衆人面前醜態百出。
爲什麼她做了最精彩的表演,卻沒有得到應有的認可。
而在場所有的人,竟爲舒沫的勇敢,鎮定和坦然所折服?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她自己!
舒沫從宮女捧着的盤子裡,拿了一面化妝鏡放到薛凝霜的手心:“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郡主若不嫌棄,不妨留着賞玩。”
“你~”薛凝霜如夢初醒,緊緊地捏着化妝鏡,忽地扭身跑走了。
舒沫微微一笑,舉步回到座位上。
鼓點重又響起,紅綢繼續在衆人手中輪轉。
夏候燁身姿筆挺,面上半點笑容也無,聲音從齒縫裡迸出來:“你好大的膽子!”
“她擺明了衝着我來的,衆目睦睦之下,總不能示弱吧?”舒沫說得雲淡風輕:“就算我不要臉面,睿王府也丟不起這個人呀!”
“你就不怕她一箭射偏,當場取了你的性命?”夏候燁咬緊了牙關,眼裡蘊滿了怒意。蟲
“她不敢~”不等他發話,舒沫又滿不在乎地補了一句:“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真敢,有那麼多侍衛,也不可能讓她得逞。”
她不是傻子,沒有絕對的把握,怎麼可能把性命,押在一個瘋女人身上?
“哼!”夏候燁輕哼一聲:“你還真看得起他們~”
舒沫微笑,含糊地低語了一句:“不是還有你在嗎?”
“你說什麼?”鼓聲太大,夏候燁聽不真切,忍不住傾了身過去。
舒沫笑了笑,叉了一塊烤得焦黃酥嫩的鹿肉放到嘴裡,大快朵頤:“真香,入口即化,這會就是讓我當神仙,我也不幹!”
夏候燁安靜地看着她。
舒沫吃得十分歡樂,嘴脣油汪汪的,帶着活色生香的幸福的味道,那樣的安然和滿足。
彷彿此刻,世界再沒有任何事能比吃東西更重要。
忽然間,他竟有些羨慕她盤子裡的鹿肉。
什麼時候,她對他,也能如對這盤鹿肉一樣,絕對的專注,熱情十足?
晚會仍在繼續,年紀大些的,抗不住疲累,陸續開始退場。
舒沫注意到,薛凝霜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會場。
她不動聲色地把目光轉過去搜索赫連俊馳,隔得遠,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卻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追逐着薛凝霜。
“找什麼呢?”
“怎麼不見邵公子?”舒沫胡亂問了一句:“剛剛還在身邊的~”
“你不知道?”夏候燁瞥她一眼。
舒沫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不好意思地道:“只顧着吃去了,沒注意~”
夏候燁眉一擰,從她手裡把杯子搶了過來:“他喝醉了,不想跟他一樣成爲笑柄,最好少喝點。”
“我口渴,喝一杯不要緊~”舒沫說着,重新把杯子搶了回來,乘機拇指飛快地在杯子裡點了點,縮回來。
夏候燁眼睛一瞪,把杯子拿回去,一飲而盡:“口渴了喝茶!”
“哦~”舒沫竊喜,垂眸掩了情緒,裝着極不情願地吩咐:“立夏,倒杯茶給我~”
立夏忙捧了茶壺過來,舒沫一轉身,裝着不小心撞了上去。
“啊!”立夏尖叫一聲,失手摔了茶壺。
“小心!”夏候燁眼疾手快,迅速將舒沫推開,茶水嘩地一下,全灑在了他的身上。
從腰部開始,長袍的下襬溼了很大一塊。
偏偏他今日穿的是件銀紫色的長袍,不象往常的一身黑,溼了這麼大一片,且在這麼顯眼又尷尬的部位,顯得狼狽。
夏候燁的臉色,十分難看。
“奴婢該死!”立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王爺!”舒沫臉色煞白,掩着嘴低叫:“有沒有燙到?”
“沒事,我去換件衣服~”夏候燁黑着臉,轉身匆匆往外走。剛走得兩步,忽覺頭暈目眩,身體微微一晃。
“王爺醉了,我陪你一塊去~”舒沫急急站起來,上去扶着他的臂。
“不用!”夏候燁一聲厲吼:“誰說本王喝醉了?”
這聲吼,動靜太大,引得衆人側目。
赫連俊馳聞聲過來,見狀強忍了笑:“睿王若不嫌棄,不妨去我那裡略略休息片刻?”
舒沫和夏候燁住在別院的最深處,赫連俊馳就在外院,離會場最近。
夏候燁若要回到住處,需得穿過整個別院,意味着沿途要接受無數人的注目禮。
但,要他接受敵人的援手,卻又百般不願。
冷着臉,渾身散發着戾氣。
“多謝鷹將軍~”舒沫不等他回答,立刻替他做了決定:“立夏,你速去取王爺的衣服到~”
說到這裡,她停下來,看赫連俊馳一眼。
赫連俊馳忙道:“凌波閣~”
“聽到沒有?是凌波閣~”舒沫刻意提高了音量吩咐。
“是!”立夏領命,小跑着離開。
舒沫轉過頭,柔聲道:“王爺,妾身陪你一起去凌波閣小休片刻,如何?”
“我說,不用!”夏候燁咬牙切齒,拂開舒沫,踉蹌着離開。
舒沫撇了撇嘴,慢慢地坐了下來,輕輕地道:“既是王爺不願,那妾身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