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十二)
靜萍含怒出手,力道不輕,舒沫被打得眼冒金星,撫着火辣辣的臉頰,氣得七竅生煙:“幹嘛打人?”
“你,你無恥!”靜萍蒼白的臉上,浮着兩團怪異的紅暈,身體瑟縮成一團,如垂死的小動物,警惕而倉惶地瞪着她。..
舒沫恍然,好氣又好笑地道:“大家都是女人,我還能輕薄你不成?脫光你的衣服,只是……”
“閉嘴!”靜萍又羞又惱,想要握緊了拳頭威脅,偏雙手不聽使喚,一個勁地顫抖,只能色厲內荏地厲聲喝叱。
“好,我不說~”舒沫安撫地張開手掌:“你剛恢復些精神,情緒不宜太過激動。”
靜萍不吭聲,眼中的戒備並未放鬆半點。
舒沫無奈,掀開被子站起來。
靜萍驚訝地瞠大了眼珠:“你……”
舒沫神情自若,不避不閃,慢慢地拾起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直到把自己重新裹成一顆糉子,這才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扯平了?”
“你,你,你……”靜萍滿面緋紅,張口結舌地瞪着她,“無恥”兩個字在喉嚨打了無數次轉,終究沒能衝出口。..
“罵人的詞可以慢慢想,穿衣的速度最好快一點。”舒沫冷冷瞥她一眼,扔下一句,轉身出了帳篷。
“啊~”靜萍發出短促的尖叫,四處逡巡了一遍,見自己的衣服凌亂地扔在地上,爬過去揀起來一瞧,又溼又冷,而且還被剪破,顯然已不能穿了。
她又驚又怒,又羞又氣又無法可施,掙扎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我的衣服……”
“不錯,是我剪碎的。”舒沫懶洋洋地站在帳篷外,冷冷地道:“你有兩個選擇,光着,或是穿我的。”
靜萍咬着脣,陷入沉默。
她的行禮,在不慎落入冰縫時,已全部遺失。
她,似乎已沒有了選擇。
一道修長的身影,迅速從山下掠過來,闖進舒沫的視線。
舒沫展顏而笑,奔了過去:“燁,你回來了?”
夏侯燁提着一捆乾柴,擡眸見了她跑過來,不覺心驚膽顫,厲聲喝道:“站在那別動,等我過去!”
舒沫呵呵而笑:“沒事,我看過了,這裡的冰很厚~”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乖乖地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他。..
夏侯燁懸着的心才落了地,大步過來,將木柴交到左手,右手攬了她的腰,問:“靜萍怎樣?”
“哼!”舒沫俏臉一沉:“怎麼,怕我吃了她不成?”
見面就問,到底誰重要?
“小醋桶……”夏侯燁微笑,習慣地去捏她的頰,見她粉嫩的頰上,隱約有五道指印,驀地停了腳步:“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舒沫迅速撇開頭,轉身往回走:“不小心碰了一下~”
夏侯燁將木柴扔到地上,一把握住她的肩,二指托起她的下巴:“我看看~”
舒沫掙扎着扭動身體,眼角餘光瞥到另一條人影飛奔而來,立刻提高聲音大聲道:“靜萍醒了,你不進去看看?”
靜萍在帳內,還對着舒沫的衣服,猶豫着要不要穿,穿哪一件?
忽聽帳外夏侯燁的聲音傳來,不禁大駭。
這時也顧不得那件衣服,是不是已經被舒沫穿過,胡亂抓起一件,就往身上套。
偏偏她剛從昏迷中甦醒,行動遲緩,越着急,手腳越是不聽使喚。
這時聽到,夏侯燁似乎下一秒就要掀簾而入,忙中出錯,用力過猛,竟將中衣的袖子撕破,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大片只着抹胸的酥胸。
她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眨眼間到了帳外。
她急得冷汗直流,猛地擡起頭,想要喝止來人。
不料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死死地盯着門簾。
想着夏侯燁就在掀簾而入,一顆心更是怦怦狂跳,快得隨時要蹦出胸腔。
門簾一掀,闖進來的卻是邵惟明:“哈,我比你快!”
說着,他得意地扭過頭:“是不是,靜……”
冷不丁地見了這香豔的一慕,不禁目瞪口呆。
“……”靜萍面色慘白,張大了眼睛,驚恐地瞪着他。
好個邵惟明,不愧是見慣風月的情場老手,立刻垂下眼簾,臉不改色心不跳,連聲音都平穩無波,不露絲毫破綻:“還沒醒呢,沫沫,你又騙人!”
說罷,立正向後,沒事人一樣轉身出了帳篷。
“她隨時可以看,倒是你的臉,到底怎麼回事?”夏侯燁不爲所動。
“都說了是碰的,愛信不信!”舒沫嘟起了嘴,氣呼呼地掉頭就走。
“什麼東西,能碰出這個效果,你倒是指給我瞧瞧?”夏侯燁握住想要逃走的舒沫,黑眸危險地半眯起來。
邵惟明岔開兩條長腿,雙手環胸站在帳篷前,懶洋洋地道:“這還用問?定然是母獅子抓的~”
靜萍的自尊心那麼強,昏迷中醒來,發現被人剝得精光,不發狂纔怪!
能留下一條命,已經不錯了!
“靜萍?”夏
侯燁一怔,隨口反駁:“不會的,她沒這麼衝動。”
“正常情況下,當然不會。”邵惟明撇嘴,意味深長地睇了舒沫一眼:“現在嘛,難說。”
好哇,敢下套讓我鑽!
舒沫衝他扮個鬼臉:活該!誰讓你這麼愛現!
“什麼意思?”夏侯燁狐疑地蹙起眉。
好大的膽子,當着他的面眉來眼去,當他是死人不成?
“沒事~”舒沫笑眯眯地挽着他的臂:“有人間歇性神經抽搐,不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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