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巴爾虎左旗阿木古郎鎮,距海拉爾不到200公里,距額布都格口岸只有二十來公里,小鎮座落在新巴爾虎旗正中位置,周圍被濃綠的牧草覆蓋,除了少部分起伏不大的沙丘外,滿眼望去,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這裡的風光與高原上相差太大,那裡有林立的雪山潔白的冰川和鬱鬱蔥蔥的森林相映,,靜謐的湖泊相連着奔騰的大江大河,茶馬古道和豐富的人文傳說,每一處都是獨立的風景。而這裡,只有一種蒼茫空曠,放眼望去,似乎哪裡都一樣,平原在濃綠的草地和沙土之間變幻延伸向遠方,每一幀圖片都可以作爲一幅完整的畫面,但似乎每一幅圖又沒有什麼不同。額布都格口岸與小鎮 通過一條縣道相連,因爲正在修路,兩者之間只有一條坑坑窪窪的半硬化沙石路相連,口岸向西,通過哈拉哈河上的一座浮橋就是對面蒙古國白音胡舒口岸。
于謙站在一座沙丘上向西北方向望着,不爲發現什麼,只想感受下這個給中原民族曾帶不無盡苦難的策源地的歷史,還有,聞聞一場陣雨過後,青草的芬芳。
“這裡氣候與高原不同,那裡是印度洋暖溼氣流,這裡是西伯利亞季風帶,你會不會覺得不舒服”,身後走來尚姬和柳蓓二人,顯然尚姬對於謙的秘密瞭解得更多,因此擔憂于謙身體的某些特性會受到乾燥氣候的影響,但柳蓓就在身邊,也不方便指明。
“不,恰恰相反,來到這裡,我倒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裡的風景,這裡的氣息,彷彿是回到了家裡,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和這裡是血脈相連的”
“哎~哎,你就是耍嘴皮子擺攤的,在這兒玩什麼情懷呢,你還是做局賣刀我看着順眼些,連尚姬姐姐也被你拉下水,合夥騙爺爺買你們的水,別以爲我看不出來啊”柳蓓一番話將於謙從無限感懷中拉回現實“這是此行人員的名單和相關背景資料,另有一批人的機票信息顯示從摩爾多瓦多哈薩克斯坦,然後再飛到烏蘭巴托”看着于謙和尚姬兩人都在觀注這份名單,柳蓓接着說道,“已經抵達的人當,一個執行長,四個分會長,和每人的隨行人員,十二個人。轉道歐洲過來的,因爲不是搭乘一個航班,我們只能排查分析,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大陸會一個多朋前與歐洲的軍火販子有過接觸,可能會通過陸路走私軍火入境。”
“就是這個執行長,叫三浦俊雄,名面上是白峰神宮的神官,實際上接替其父大陸會理事長的位子,除了五位幾乎從不露面的大長老,平日裡大陸路會的日常事務均有其負責,三年前他突然調集資金,在股市上大量購入我們商社產業的股票,想要藉機逼宮,我世叔尚清應對不及時,損失慘重後不得已退出家族的管理,並在交出一部分股權後在天后宮出家,三年前我曾與他交手,沒有佔到便宜。”尚姬指着名單上一個人的照片說道。
“你怎麼和他交手的?此人功夫怎麼樣?”于謙好奇,心裡想到尚姬突然從背後襲擊自己的那一幕,不會也是這樣吧。
尚姬一頓,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臉色微紅:“是在一個酒吧裡,此人雖爲神官,卻嗜酒好色,我喬裝後在酒吧裡邀請他喝酒,下藥時被他發現,交手不利後只好撤走。後面再也沒有找到機會。此人功夫還在我之上。另外他手下有一個叫做瀨川的侍衛,與他形影不離,腿上功夫也非常不錯,一公分厚的鋼化玻璃吧檯,被他一腳踢碎,如果換成人的腦袋…即便是現在,我也沒有把握拿下他。
于謙馬上腦補尚姬戴着彩色假髮,衣着暴露,在酒吧裡穿花引蝶,色誘三浦俊雄的場景,幽幽的眼神投向似乎在回憶過往的尚姬,心裡想着要不要哪天讓她也換上這樣的裝扮試試。
“還有這個石四五郎,他名義上是一個會計公司的總會計師,雖爲名古屋分會長,實際上這些年常常作爲是大陸會的副會長行事,掌管會裡財務,他來此處應該是爲了相關統籌工作。此人是大陸會的智多星,很多大陸會的投資都是由他主導的,那個三浦俊雄收購尚家產業的股票,就是由他來設計出來的。”尚姬猜不出于謙心中所想,指着下一個人的照片補充道。
“你前面講他們要從北條那邊調人,大陸會有二十四家分支機構,這裡纔來了三十來個,會不會還有後手?”柳蓓作爲情報人員,很快分析出一個問題來。
“大陸會人員最近十分活躍,估計是爲了遮掩耳目,分批前來,目前島上已經集結一部分人,也有二十幾人,但尚未有離境的情報傳來。”
“呃,五十人左右,這個手筆不小啊,咱們在硫磺鳥島滅了一部分,現在又送來一批,估計大陸會就剩下這點精華了,要是把這些人都留下來,這些年都不能興風作浪了吧。”于謙自信心暴漲,這裡人煙稀少,風高草長,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望向草原上連綿起伏的丘陵,于謙已經在爲這些人尋找合適的墓葬了。
不遠處,林峰揮揮手,也趕了過來:“那邊有消息過來了,昨天上午,兩個日本人和一個蒙古國的國會議員,拜訪了蘇木縣的大呼拉爾**,到下午三四點鐘才離開。這兩個日本人,一個是日駐蒙使官的文化參贊,一個是生面孔,離開蘇木縣後一共五輛車趕往了貝爾湖,但在昨天傍晚時,那個大呼拉爾**和國會議員就返回蘇木縣了,有十幾個日本人留在這裡,聽說蒙古方面還在徵集湖上的大船,已經調配六艘,均是汽車可以直接開上的那種。現在喬巴山那邊有消息傳來,說日本人可能在蘇木縣援助一座醫院,估計這就是蒙方爲日本人提供本次便利的條件”
“從各地的文史館我們又瞭解到一些信息,當時戰亂,關於這件事也未引起足夠的重視,我們的情報人員梳理出了大概的來龍去脈,可以和尚姬妹子提供的信息相對應,那個河本在山西搜刮不少財富,45年時已經預感到不妙,就安排山西產業株式會社的職員和一箇中隊的日本兵,搭乘20來輛汽車押送這批財寶往海拉爾要塞隱藏,在山西裝車時臨近黎明,縣城裡有一部分人看到,游擊隊也接到了這個情報,但這個河本十分狡猾,汽車隊繞了個大圈後,避開了設伏的路並且在大同一帶消失了,據事後瞭解,車隊的這些日本人都會與河本聯繫,通報行程,只是趕到我們所在的這個阿木古郎鎮附近時,車隊得知了蘇聯人開始進攻的消息,海拉爾要塞已經被蘇聯第34集團軍包圍,這個車隊不得已開始回返,8月12日晚,河本只收到“遭遇追擊,包圍”幾個字的電文之後,車隊就再也沒有消息。當時河本大作分析這批財富是被蘇聯人搶走了,但因爲心存幻想,投靠閻錫山後也未敢聲張此事。隨着90年代蘇聯軍事文件的解秘,並未有任何當時在這一地區有軍事行動的記錄,這才重新引起大陸會的興趣,後來查找到河本的機要秘書兼情人兒玉華子還活着,就策劃綁架了她的外孫,收集到更多當時的情報,綜合分析後認爲蘇聯人和中國人對此事根本不知情,這批財寶還在這一區域,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車隊開進了貝爾湖中,因此策劃了這次行動。“
“那,這目標是不是就在湖裡面?”于謙反應過來,如果是這樣就方便了,自己潛到水裡找找不就得了。
“估計是這樣,這只是我們這邊的分析,估計大陸會那邊,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情報,不然不會如此大動干戈,咱們想想,如果單純的祭祀亡靈,怎麼會用到如此大的船,就在岸邊作個法,或者搭船到湖裡撒個符都行,用這些大船顯然是爲了打撈和運輸。只是情理上有些說不通。”
“哪裡說不通?”林峰和尚姬如自有自己的情報來源,而於謙只能依靠兩人,所以只好不停的問
“從40年代到現在,湖面水位只有稍許下降,沒有明顯的遷移,如果車隊是在淺水區,早就被發現了,並且大陸會也沒有必要尋找這麼大的船,如果是在深水區,他們是怎麼把車開進深水區的。並且我們得到一個情報,大陸會最近從東歐採購一批重火力,有火箭炮,便攜式導彈和防禦型手雷,從時間點上看似乎與這個行動有關,蒙古國防雖然薄弱,但他們沒有理由和膽量以區區幾十人就敢在這裡使用這些重火力,這一點我們分析不出更多的情報來。”林峰說着,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幾人向下榻的一座白房子走去。
“噫?這是什麼?”于謙腳上踩到一個硬硬的東西,用腳踢開上面的草皮,卻是一個水泥樁,再住旁邊仔細看看,還有不少水泥跺子,似乎連成了一面牆,“林哥,這是不是日軍原來修的工事?”這裡屬於諾門坎戰役的戰場,于謙倒也不是亂猜。
“哦,這個不是的”林峰踢了踢腳下只露出一點點的水泥跺,“這時六七十年代修的國防工事,防老毛子坦克的壕溝,當時對面駐的就有毛子的坦克師,這些反坦克溝就是當時修建的,後來慢慢廢棄了。”
“這裡還真熱鬧啊”于謙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