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東林黨放開了限制,那些大戶也紛紛加入到股票炒作當中,越來越多的資金進入福王他們的口袋裡,那些勳戚在短短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內弄到的銀子,相比他們半輩子從土地和農民頭上搜刮都多得多,當然不能忘記大靠山萬曆帝,。
面對高漲的股市,朱由崧將聯合礦業公司細分爲聯合採礦鋼鐵公司、聯合水泥公司、聯合玻璃制鏡公司,聯合車馬行,聯合機械公司,聯合交通公司一共六個子公司,分別上市,實際上也是換湯不換藥,不過這樣一來,股市裡總算是好看了一些,畢竟股市裡就一支股票,太不好看,而且也枉費朱由崧的多窗口設計。
實際上朱由崧這種做法,卻是在放出一個信號,那就是福王爺覺得股市裡的股票太少了,應該再多一點。第一個響應這種暗示的就是朱由崧的便宜嶽山大人喬文秀,喬文秀立馬聯繫股市人員和專業的審計人員,對日升昌記的財產進行估價評級,並且通過了股市審覈,將日升昌記的股票上市之後,在短短几天之內,他的資產就翻了兩番。
畢竟如今除了聯合礦業的股份之外,就是他的日升昌記股票了。而聯合礦業的股票太少了,也太貴了,日升昌記的業績優良,是一支潛力股,選購這支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既然有了第一個例子,那麼加入股市的人就越來越多了,那些原本只是一個家族企業,並無什麼專業業務的商業組織也紛紛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加入到股市當中,也算是培養了他們的品牌意識,當然進入股市需要的審覈那還是必須要有的,大部分的商行或是商家都被擋在了外面,只有那些夠實力的人才有資格上市。
在天氣回春的農曆三月,股市上已經是如同火熱盛夏,不過股市的遊戲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聯合礦業跟日升昌記強強聯合,在股市上那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兩者擁有強大的資金力量,權勢力量和相對更熟練的股市操作人員,那些上市的家族和商行,若是不順他們的意思,股票馬上就會被打壓成渣,原本迅速膨脹的產業也迅速被打回原形,不過迅速膨脹的業務,少了股市上得到的大量資金,這些人連基本的運作都沒辦法進行了,破產那是不可免的,若是朱由崧和喬文秀有意,隨時都能夠將這些產業收購。
即使是東林黨在股市上也是吃虧多,佔便宜少,不過畢竟東林黨麾下大商家無數,也是財大氣粗,虧了點錢之後,對這上面的規則也漸漸熟悉了起來,能夠跟聯合礦業他們比劃兩招了。
不得不說,喬文秀在這些金融運作上面,的確是有着其他人不可比擬的天賦,或許是他們晉商的優良傳統作怪,很快,朱由崧那點可憐的金融知識就不夠喬文秀挖掘的了,於是朱由崧不得不從智腦那裡拿了一本金融學書籍送給喬文秀,讓他自己去琢磨去吧,或許還能出一個了不得的經濟學家呢。
迎着三月裡的春風,幾十艘大大小小的船隻在渤海之上迅速航行,風帆都鼓足了風力,帶動着龐大的船身迅速前進。
魏進忠穿着山文鎧甲,頭戴大帽,腰佩精鋼雁翎刀,站在船頭,威風凜凜,魏進忠在海上漂泊了這些日子,總算明白了當年鄭和那是多麼不易!
海外如何瑰麗奇異,那都是小說家言,他的海外生涯,基本上就是在海上漂泊,而且是一漂就是一個月,甚至是更長的時間,這次他從天津到東瀛,在顏思齊的幫助之下,向東瀛的豐臣家出手了大批的鋼鐵水泥,得了數百萬兩白銀,這些東瀛人手裡的白銀到底確實不少。
顏思齊和魏進忠按照協定分掉銀子之後,魏進忠又馬不停蹄,直奔本州北部,跟鬆前藩的鬆前慶廣購買了箱館,算是堵住了日本人北上北海島的關口,剩下的近百萬兩銀兩,就換成了現在他所擁有了這幾十艘大小戰船。
隨着船漸行漸近,海平面那裡已經出現了深色的陸地,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想象,在海上漂泊了許久之後,見到陸地的那種狂喜,人類畢竟是陸生動物!
隨着海貿的擴大,天津港也擴建了很多,跟魏進忠走的時候相比,多出了許多的碼頭,雖然跟南方的大港相比,還有些差距,不過照這個發展勢頭,或許有一天真能夠趕上泉州廣州這些知名的大港。
魏進忠剛剛下船,就看到了朱由崧的儀仗,作爲德昌郡王,他的郡王儀仗在港口的人羣當中還是相當顯眼的。
魏進忠連忙跑過去,噗通跪下,說道:“殿下,奴婢何德何能,有勞殿下親來?”
朱由崧笑道:“讓你在海上漂了幾個月,我要是不親自來接你,還真有點過不去!”朱由崧擡頭看了看碼頭上停泊的船隻笑道:“你這次乾的還真不錯,這得多少船啊?”
魏進忠也頗爲自得,說道:“回稟殿下,這次奴婢帶回來的大小船隻一共五十艘,其中千料大船有三艘,其中一艘是是西洋人制造的雙層甲板40門火炮的一千五百料大船,另外兩艘則是從福建買來的硬帆福船,也安裝了紅衣火炮,還有十艘東瀛龜甲船,這種龜甲船,三百料,我看不錯,就做主買了下來,其他的都是三百或五百料的小型福船!還有幾艘大型運輸船,從南方山東接了一些流民,送到北海去了,有顏思齊他們的照應,應該不會有錯!”
朱由崧連連點頭,魏進忠不愧是原來歷史當中的九千歲,在能力上那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微笑道:“好!很好,你單槍匹馬居然能拉出這麼大一支船隊,真是了不得啊!好了,天津這邊聚星樓也開了家分店,大廚手藝跟京城一般無二,這是我爲你置辦的接風宴!”
酒宴一開始,魏進忠就開始介紹他招攬的水手和船長,前三個就是他們三艘千料大船的船長,魏進忠指着其中一個說道:“這位是浪裡白條張順!”
這位浪裡白條卻不怎麼白,反倒是黝黑黝黑的,瘦小精悍,此人上前一抱拳,說道:“拜見小王爺!”
朱由崧奇了:“你真叫張順?”
那人連連點頭說道:“不是,小人名叫張辰!”
朱由崧問道:“那你怎麼叫浪裡白條張順?”
張辰說道:“小人在太祖之時有一位祖上叫張順,原本在南海那邊行商,偶爾也做些沒本買賣,名頭不小,因爲結交了施耐庵施先生,於是便在《水滸傳》當中有了個角色,後來因爲先祖與施先生鬧翻了,於是施先生就在書中,將先祖砸死湖底?”
朱由崧不禁哈哈大笑,心想,這倒是一個軼聞,說道:“說到底,你倒也是名家之後,那麼這位好漢,又是什麼出身?”
第二個人身材高大魁梧,身上油光發亮,肌肉好似鐵鑄,倒真是一個海上健兒,那人上前抱拳說道:“回稟小王爺,在下徐振昌,父輩那是五峰船主手下,只是五峰船主如今已經風流雲散,他留下的隊伍和產業,也就是羣龍無主,相互內鬥,東瀛人的關白和幕府將軍勢力漸大,如今與五峰船主有關的船隊已經剩不下幾家了!若是小王爺怕引起麻煩,儘可以將在下斬首,不過還請小王爺,手下小人的那些弟兄,如今他們已經無處可去了!”
朱由崧看了看魏進忠,魏進忠連忙說道:“殿下,徐振昌在東瀛的日子的確是不好過,他們父輩雖然淪爲倭寇,不過這與他們無關,如今倭寇已經不再爲患……”
朱由崧點了點頭,說道:“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徐振昌,你就安心當你的船長,你手下的弟兄,從今天開始也都是爲我工作的人,你明白了?”
徐振昌不禁大喜,俯身跪倒,說道:“多謝小王爺!”
朱由崧點了點頭,徐振昌這個人倒是挺義氣的,這種人的忠誠不成問題,看來魏進忠的眼光不錯。朱由崧又轉向了第三個人,這個人是個歐洲人,應該就是那艘擁有40門火炮西洋大船的船長。
一臉絡腮鬍子,青藍色的船長服,拉拉塔塔的,一雙小眼睛閃射惡毒而精明的目光,朱由崧對他的印象,就是典型的西洋海盜。
“尊敬的王爺,您最忠誠的僕人馬歇爾•蒂奇向您致敬!您叫我馬歇爾就可以了!我是英國人,經常走東方的航線,人家都管我叫做黑鬍子蒂奇,主要是我經常搶劫那些西班牙佬,不過我可不是海盜,那是因爲那些可惡的西班牙佬總是排斥我們,可惜他們的無敵艦隊已經覆滅,他們就要沒落了!”
朱由崧把剛剛喝進去的茶水吐了一地,隨意擦了擦嘴巴,說道:“你叫馬歇爾•蒂奇?那路飛你認識嗎?”
馬歇爾奇道:“路飛?很多海盜都會把自己名字叫做路飛,不知道王爺您找的是哪個了?”
朱由崧此時才知道,擺擺手說道:“沒事了!”
馬歇爾蒂奇?不是海盜?那才叫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