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的時候,我們趕到了一個小鎮,說是小鎮,但它的繁華連我們臨縣都不可比擬,只見一座座的精緻小樓在夜燈下顯得如此高大,而更有一絲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這樓的位置建築的方向感一下子令我警惕起來。更令我警覺的是地圖上標誌的它的名字,還有利夫迪提供給我的信息,他們的名字是一致的——藏源鎮。
“我們的目的就是這裡,各位英勇的士兵們,我們殺進去如何?”我指着早已經在地圖上做好的第二個目的地的標誌,隱含諷刺的跟同伴們用商量的口氣說道。
開車的李天順皺眉,但還頗爲理智的說:“這裡可不比之前那個小村子,裡面的人固定少不了,殺是殺不過來的,我們的任務是要抓捕於先生回去,不是來這裡殺來殺去的。”
我笑道:“得,那依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麼做?”
“哧……”汽車一個剎車停了下來,李天順轉頭對我說道:“潛行進去仔細搜索於先生,如果碰到AK組織重要人物纔可出手暗殺,這樣我們自己也不必陷入困境。”
我點了點頭,如果是平時,這樣的做法自是最常見的,但現在恐怕已經不可能了,因爲我們畢竟早已經引起對方的警覺,在這樣偷偷摸摸的進去,卻已經取得不了出其不意隱藏身形的效果了,更不一定能取得什麼好的成果。而除此之外,我心頭更是隱有不安,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每一個能夠倖存的組織都不可小視,AK組織更是如此,即便他們在一路上給了我們很多次致命的襲擊,但這依舊不可揣測AK就這麼點能力。
不過想來也沒有什麼更好的主意,最後我們一致認爲還是潛行進去的好。我之所以同意這樣做,那是因爲我絕對信任自己,雖然這有點各自爲主的意思,但好在我們每個人的作戰素質都是很強的。
於是同他們下車,越過稀疏的林子,這裡距離藏源鎮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了,就在我們摸摸索索前行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忽然間,前方陰影裡亮起了一個個熾亮的光柱,光柱將我們周圍照亮如同白晝。
“別動……”我立刻喝住了就要躲避的四人,就在燈光亮起的剎那間,我猛然覺出被許多支阻擊槍指着的感覺。它們隔着遙遙虛空卻如針刺在我身上每一處要害一般。
這時鎮裡有一輛車駛了出來,是那種吉普卡車一般的車子,後面車斗裡站着幾個人影,車頭架着一支連發重機槍。車輛行駛到了距離我們十幾米出停了下來,由於光線問題我們根本看不清車子上都有些什麼人。
車子上有人開口了,通過喇叭擴大了出來:“歡迎各位來到藏願村。”
那是於先生的聲音,我能聽的出來!接着,光線弱了下來,我們也可以看清楚了一些什麼,汽車上,我們任務的目標也正在那裡。於先生同一個看似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站在一起,還有一個壯漢手持着車頭頂上的重機槍對着我們。站在車上的於先生的神態如果說有些威凌的話,那另一個人便是一種安靜祥和。
“樑曉強,你們是來找我嗎?”於先生看着我,神態極爲諷刺的笑問道。
‘砰’突然的突然的一聲槍響,緊接着一股暗紅的血花在劉孟慶胸口飛濺而起,隨後劉孟慶一聲悶哼便栽倒在地。他確認於先生的剎那間就急不可待的想出手將其擊殺,因爲在他的意識裡,逃已經不可能了。既然逃不了,那劉孟慶就想着一搏,即便是死也要完成任務,甚至拉上更多的墊背的。只可惜,他再快也快不過已經將阻擊槍對準我們的阻擊手。
“別動……”槍響的同時我就喝了一聲,可惜爲時已晚,李天順幾個同伴面色緊迫,眼神望着昔日的好戰友,再向於先生看去時便是一種凌厲的殺意。不過現實就是現實,我們誰也對眼下的狀況無能爲力。
於先生接着笑了一陣,神色頗爲不屑的說道:“樑曉強,我看你們今晚是不可能完成任務了?”
“完不成就完不成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神色輕鬆,但心底可不一樣,想着逃脫的法子,我將手上的槍支丟在地上,舉起手來說道:“我說各位,咱別玩兒狠的,我知道你們AK組織缺錢,於老大你做我首長也有那麼一段時間,想來早已經把我摸的清清楚楚了,咱們談個生意如何,放我一次,我給你弄十個億做回報。”
“不錯的交易!”於先生笑了,但他卻感慨的嘆了口氣,似乎很惋惜一般的說道:“只可惜,自從你回國後我才知道你是如此難纏,我們的計劃也被你迫的不得不提前執行,雖然計劃說不上什麼失敗,但損失也比之前預料的大了太多。你,是我眼中的一顆釘子,你要是不死的話,我恐怕每天都要睡不安穩了。”
“開槍……”於先生突兀的下了命令,似乎不想我在多活哪怕一秒鐘的時間。於先生的話使我敏感的向後翻躍起來,同時向身邊的人喊了一聲‘跑’!我們誰也不是不死之身,面對死亡我也有很多不甘,因爲自己感覺還有很多事情沒來得及做,也沒來的及看。比如自己想要弄出的學院!
可翻了兩翻我就納悶兒了,因爲那些阻擊手們並沒有按照於先生的命令向我開槍,這讓我也無比錯愕的頓住了身子。而那汽車上,只見於先生旁邊一直都安靜的站着的人突然間拿槍指着於先生,嘴角有一絲難以發覺的微笑,他道:“樑曉強還不能死。”
原來他纔是AK組織的施令者,他早已經交代出去命令,沒有他的話其他人是不會開槍的。於先生面色難看的盯着他旁邊的人,不明又不甘的喝問道:“爲什麼?”
“因爲我們需要一個英雄,也需要你回去!”那人抓了抓腦袋,似乎有些抱歉的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了,但是你一直都是我下一步計劃中重要的一環。”
“這麼說來,你是早就有犧牲我的意思了?那爲何還讓我有機會逃回來?”
“問的好!如果你不逃一次的話,那華國領導們又怎麼去確認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呢?如果只是說證據的話,那實在是太淺薄了,畢竟你是一個如此重要的政治領導,單單因爲你一個人那可是會牽連出太多的人出來,雖然我很想他們這樣做,可我卻能理解,他們不會這樣做的。”那人說話很自信,有種萬事掌控在手的豪邁感。
於是,於先生被人綁了起來丟下了車,於先生猶自不甘心的叫道:“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我們可是十數年的交情了,你,你難道真的就忍心這麼做嗎?”
“讓他閉上嘴巴!”他輕喝一聲,接着就有人也不知用什麼東西塞住了於先生的嘴巴。接着他轉過身子對我笑道:“樑曉強,你知道嗎?我很欣賞你,因爲我們都是同一種人,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你們在那個村子殺戮的人裡有我的親人,但我不會此時對你有什麼報復,我知道如果我將你的家人都殺害了,你同樣不會盲目的對我施行報復,甚至是不會報復,因爲,我們都是冷血動物。”
我不置可否,問他道:“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放了你,我要讓你回去做英雄,做國家與民族的英雄。”
“那他呢?”我指着於先生問。
他笑了笑說道:“自然是讓你帶回去了,不然你又怎麼能做的了國家的英雄呢!不過樑曉強,我很有必要的要奉勸你一句話,不要太過自信,因爲太自信了往往會不知覺的自負。其實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殺死你,即便我個人沒有能力在你手底下走上幾招,但我有腦子,這跟你的身手一樣強,我們兩個走的是極端罷了。其實有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們兩個能好好合作的話,我想弄一個比美帝國神殿都強大的組織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興趣?”
“嘖嘖,確實是一個吸引人的事情,等我考慮吧!”
“這個不急,因爲在這之前我需要你去做英雄!”
“我要是不做呢?”我有些挑釁的問道。
“死!”他很簡短的就判處了我死刑,逼的我不得不選擇唯一的出路。
我聳聳肩膀,妥協道:“那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哦不不不,你太不懂禮數了,跑過來殺我這麼多人你總的留下點兒東西給我吧……”說着就見他舉起了右手,我眼睛一睜,立刻向李天順三人喊道:“躲開……”
但可惜,他們的準備是如此充足,而我們又落入瞭如此的境地,如果沒有這麼一出的話,恐怕我也要將性命留在此地了。砰砰砰……接連幾聲槍響後,李天順三人倒在了地上,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多了兩個搶孔。
“其實,都這麼晚了,我想你應該可以留在這裡吃個飯,喝杯酒,然後好好睡一覺後在離開,你知道的,我現在需要你,是不會讓你死去的。”
我愁着腦袋嘆了口氣,接着眯上眼睛問他道:“你就不怕我會反過來殺死你嗎?”
“那可要謝謝你的提醒了,我會找人保護好自己,盯着你頭兇獸的!”
結果我解開身上所有的武器,用行動告訴他我同意他的安排!同他一起走進鎮子,離得近了我才發現,這個人很溫文爾雅,有種特殊的魅力,這可不是但從表象裡表現出來的東西,而是一種傳說中的內涵!
不過,這些在我看來卻一文不值,如果一個人的內涵可以表現在拉屎的時候,我想我會對這個人表示崇高的敬意的。
來到藏源鎮,裡面修築的景色非常精緻,綠色是這個鎮子的主要景色,但這時看去,我才發現這個鎮子的不同了。它們之中樓與樓之間很有聯繫,是一種相互照顧的感覺,我一時忍不住想這難道是爲打仗而準備的?
這個人至始至終也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在我問起的時候,他只告訴我說:“你可以稱我爲毀滅!”
“爲什麼?”對這樣一個稱呼我自然是很好奇的,他爲我安排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是藏區獨特的佳餚,他同我一起用餐,還有藏區特有的酒水。
“世界在我看來太複雜了,我想給它們一個簡單的忠告,也有個自己的心思,那就是毀滅!”他突然擡起眼睛看我,深有意味的問道:“你呢?告訴我你爲什麼活着?”
“厄?”我搖頭笑說:“問題太深奧了,我想我還是來點酒的好!”
吃過晚餐,毀滅告訴我說:“別亂走,這裡到處都是地雷,相信我,至少在我利用完你之前我不會傷害你,並且我會讓你達到一個你想不到的高度。”
“跟於先生一樣嗎?站的高高的,最後又被你狠狠的摔下來,最後摔的血肉模糊,死了也還是一個杯具!”
“那不好嗎?最起碼你可以讓後人記得住你,不然你活着又爲什麼呢?好人壞人又有什麼大不了?只有做個能給後人一點警示的人才有那麼一絲趣味,我想你也是這樣一個人吧!小強,我說過,我瞭解你,因爲我們是同樣一種人,不一樣的是我有要做壞人的決心。”
第二天毀滅確實放我離開了,他是個守信的人,同時也是一個恐怖的人,因此我知道,他留着我去做這個英雄,背後對他的利益絕對大的不可想象,至少我就想不出爲什麼。但有一點是值得慶幸的,我還活着!同時這不是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