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曹老師便趕到醫院看望我以及另倆個稍有腦震盪的可愛學生了。
曹老師站在我的病牀邊上,手中提着水果,但目光真個惱憤,一開口便是一陣冷颼颼的諷刺:“樑曉強現在好了?再去惹事啊?”
我不以爲意,其實這挺好,真的挺好,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發揮咱最大的實力,要是在巔峰狀態,我有信心不受這般重的傷。腦袋都被人開了瓢,是有點窩囊了,不過不在乎,玩兒嘛,尋刺激嘛,哪裡沒點兒傷的時候,反正從來也都習慣了。
“是真的挺好。”我開心的笑着。
“你……”曹老師將水果狠狠的頓在了牀頭小桌子上,怒喝道:“到現在了都不知悔改,早晚你會吃虧的。”
做人是要有良心的,於是我本着良心發現,心疼親愛的曹老師如此爲咱上心,我立刻沉下了臉,一副深受痛苦而自責悔改的模樣,說道:“老師,對不起,讓您擔心了。這次的事情讓我從中得到了教訓,我一定悔改,做一個乖學生。”
可惜,這樣的話貌似也說過兩次了。曹老師可已經是昇華到了爲別人講狼來了的故事的人,由此對我的話自然不信,但本着作爲教師的責任,她也只得循循善誘,說道:“哎,知道就好,你們年輕人都這樣,飛到了吃了大虧,或者人生失敗了的時候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這一點,老師也曾經體驗過。老師現在身爲人師,這樣的道理是應該跟你們將,我也清楚你們會對此不屑,我真的不希望你們錯過了年紀在後悔,那時候都晚了。”
我的手悄悄摸向了胸口,並在那傷處狠狠的擰了一把,終於逼出來兩滴眼淚,然後深情款款,哀怨愁愁,悔恨不已的哭喪表情,哽咽道:“老師,您真是太可愛了,如果問現在誰是我心目中最可愛的人,不是解放軍,不是老爸老媽,是曹清清,可愛的清清老師……”
曹老師已經一副錯愕的表情,我卻更是得寸進尺,一把抓住曹清清老師的纖細嫩白的手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往上面蹭:“老師,我太愛您了,老師,我離不開您,一輩子都離不開了……”
且不說我這表情虛假成分有多少,旁邊更是面對着其他幾個學校裡的傷員,曹清清已經滿臉通紅,嬌怒憤慨,終是跟我狠狠的較了把勁,好不容易將手從我手中掙脫,作勢要打卻又怕這動作更認得旁邊的這些青春年少,正憧憬這些悸動的學生們的猜忌,於是離開牀邊兩步,安慰了我兩句立刻逃也似地跑了。
曹清清逃出門口,餘怒未消,嘴裡喃喃自語着:“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學生?這麼就這麼不安分?真個比流氓還流氓,是不是真該找個機會把他踢出我的班級?就這般留着總是個禍根!”
‘呸呸呸……’曹清清立刻啐了一口,覺得自己太沒有師德了,怎麼竟這般與一個學生計較,難道自己也成了這般迂腐的老師嗎?自己不是曾經發誓要做到最好的老師嗎?哎,都是你,樑曉強啊樑曉強,你怎麼這般難纏,你這般也就算了,你父親怎麼也是這樣一個流氓樣的人?太不可思議了,這都是一傢什麼人啊!罪過罪過,身爲教師怎麼可以這般咒罵人呢!
且說我看着曹清清的身影在病房門口消失,我看向了另幾個病牀的傢伙。陰森森的笑了一下,我覺得自己應該跟這幾個傢伙親近親近,多好的機會,不但打到了一起,住院還住到了一起,太值得人慶祝了。
“哎,哥們兒哪個班的啊?”我直接拔了插在手臂上的管子,走下牀做了幾下擴胸運動,體力恢復了,雖然有些小傷,但這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這幾個傢伙可算是見識了我這倆小時的行事作風,一個個的有些躲閃我的目光。我直接伸手推了一下離我最近一個傢伙的腦袋,我囂張得意的說道:“小B孩子,哥跟你說話聽到沒?耳朵聾了跟哥說,哥免費給你掏掏。”
我一把將他的點滴插管也拔了下來,這個傢伙痛叫一聲,眼神含怒的看向我卻就是不敢說什麼,而另一個傢伙倒是極爲聰明的趕緊按響了牀頭的呼喊護士的按鈕。不多時,啪啪啪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護士衝了進來,問道:“十七號牀,你怎麼了?”
剛剛我已經是一個蘋果摔到了那傢伙腦袋上,孃的,哥腦袋上的窟窿可就是你們這幫傢伙留的,既然玩兒上了,哥可是有的時間陪你們玩兒,即使哥現在打着點滴也一樣。這感覺賊刺激賊刺激的。
護士的到來被我一把欄住了,我裝作痛苦的說道:“姐,你看你看,我跟我朋友的針頭鬆開了,疼啊,您趕緊給俺重新弄一下吧!”
那個捱了我一蘋果的傢伙卻是有些哭了,他叫喊道:“護士,我要換牀,我不在這個房間裡了,我要換牀換牀……”
其他兩個傢伙也恐懼的叫喊了起來:“我們也要換牀,不跟這個變態呆一個屋裡,我們要換牀。”
護士被他們嚇到了,心裡奇奇怪怪的,她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這裡不是挺好嗎?”
可惜,這三個傢伙卻是一心鬧着換房,他們實在怕我趁機狠狠的報復他們,一個個對此恐懼的很。想象着我曾經的‘勇猛’形象,滿臉血污,手持凳子,如一方戰神般嚇唬住了幾十個人。嘖嘖,心裡面兒啊,那恐懼哈,還是逃吧!
護士沒有這個權利,然後爲我們重新插好針頭後,對他們說:“你們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護士長。”
我就要再次起身,趁這個機會好好的跟這三個哥們兒好好玩一玩,可就在護士離開的同時,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定眼一看,卻是潘婷婷,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盯着我問道:“你沒事吧?”
吧唧吧唧的,我想起了那個吻,雖然太過小女生的生澀了,但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嗯,對此的評價我卻也沒有足夠的資格,除了小時候被老媽阿姨吻過之外,也就最近的兩次,蘇曼亭跟潘婷婷,兩個人的區別是明顯的,但顯然才吻過兩個女子的我是不夠資格評價什麼的。
“你傻了啊?”潘婷婷已經走近了我,在我眼前揮動了兩下手掌,來判斷我是否真的傻了。這個小女子一開始聽說打羣架還挺樂呵,隨後知道是我以後,我卻是已經被送往了醫院。雖然擔心,卻也沒有辦法。直到拖到現在才趕到這裡來看我。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故技重施,一個勁兒的想將她往懷裡拉,哎,咱是精神興奮過度,這會兒趁着受傷博同情,一個勁兒的吃豆腐。潘婷婷也果真是女兒心啊,軟乎乎的,她果就這麼順應了我,徑直坐到了我的身邊,距離很近,神情很曖昧。
“你到底怎麼了?傷的嚴重不嚴重?”
“嚴重。”我往死了裝,嘰嘰呀呀的說道:“疼,這裡疼,這裡疼,這裡也疼,我頭上被他們砸了個窟窿,腿上骨折了,胸口也骨折了,手臂上還裂開一個大口子,還有一身淤青,這都是他們弄的,媳婦兒你要替我報仇啊……”
哭訴着,我向着她的胸前趴去。
‘啪’一隻玉掌擋住了我的腦袋,潘婷婷用手頂住了我的腦袋,眼角一抹奸詐的笑,她道:“別跟我裝,你不是很牛的嗎?你不是一個能打幾十個啊。”
我哭,想不到這丫頭也挺機靈的,既然人家識破了咱的伎倆咱也就不裝可憐了,換一副形象,裝完可憐裝英雄。挺起胸膛,我道:“可不,你老公我哪裡能被他們給弄這麼悽慘,咱胸口跟胳膊腿兒上的傷都是舊傷,要不是這點舊傷,我今天把他們一羣人送進醫院,呀呸的,就因爲舊傷,還被老師罰跑了幾十圈子,體力也消耗了一大半,這才落了個這下場。”
“別跟我拽那些沒用的,跟我說殘不殘的掉,死不死的掉就行了,唧唧歪歪的有完沒完。”
“我說你來幹嘛來了?要是看咱笑話的你就趕緊走,回家睡覺去,來這兒氣我來了啊!”我鬱悶的叫着。
“還跟我得瑟是吧,行啊,真有膽!我回家就跟你老爸打電話,告訴他你不但天天耍流氓還被人打的住醫院了。”
“別!”我哀嚎一聲,她可算是抓到我軟肋了,倒不是怕老爸知道,就怕老媽知道,大家都知道,母親的愛太深了,可這對我們年輕人來說就有些受不了。
“求我啊,你求我我就不告你了。”潘婷婷滿臉得意。
“誓……”我本想說誓死不從的,但一下子啞口了。如果真被老媽知道了,老媽一着急就不再京城呆了,回來照顧我,那就慘了,咱的自由可就受限了。爲了自由,一切爲了自由……
“姐,我求求你了,千萬別打小報告,改天咱去臨縣最大的飯館兒,你想吃什麼點什麼,還每一樣點兩份,吃一份丟一份,行不行?可憐可憐俺啊!”
“乖了?以後看你還不跟我老實……”
正說着,病房門再次打開,兩個護士走進來同旁邊三個傢伙說道:“你們要換房間對吧?正好旁邊有一間空的病房,你們到那裡去吧。”
三個傢伙悻悻走了,都不給哥打個招呼,我向他們叫道:“哎,哥兒幾個我會去看你們的啊。”
潘婷婷好奇的問道:“就他們跟你們打架了?”
“啊。”我點點頭道:“呀呸的,等着吧,我遲早會讓他們好看。”
潘婷婷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就不能安生點兒啊,打什麼架嘛,真天天住醫院好啊?真不知道你們男生心裡都咋想的。”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看看哪個有了女朋友的是好男生?才這是走在時代最前沿,玩兒的炫,混的酷,青春不容錯過啊。”
“懶得理你。”潘婷婷看看錶,說道:“很晚了,我先回家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嗯,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媽啊,最好也別跟你老爸說,咱這並沒有多大事兒,可他們不這麼認爲,哎,代溝啊!他們不理解咱,姐,你可的理解啊。”
“放心了放心了,答應你了不說就不說了,本小姐也是一女中豪傑吶!”
“豪傑慢走……”潘婷婷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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