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寧在聽許其遠數落的同時,幾個動彈不得的匪徒,均被保安拿繩子綁了起來,等待警察的到來。
幾乎是風馳電掣一般,兩輛警車呼嘯而來,威風凜凜的。
宋嘉寧對着許其遠開玩笑:“我以前老是不明白警察叔叔爲什麼總是要鳴笛,那不把壞人都嚇跑了麼,後來想想,其實有利有弊。”
許其遠還在生氣,哼了一聲表示迴應。
宋嘉寧毫不在意地笑着:“警車開道,沒人敢攔,不就爲抓住壞人爭取時間了嗎?”
許其遠胡亂揉了一下宋嘉寧的頭髮,警車上下來一個和藹的中年警官,他和許其遠握手:“原來是解放軍同志抓捕的人啊,真是辛苦了!”
抓捕?宋嘉寧多嘴問道:“那些劫匪是慣犯?”
警官點頭道:“是啊!又搶劫又恐嚇的,壞事幹了一籮筐,這不通緝令還沒來得及發呢就被你們給逮住了!”
許其遠和宋嘉寧又跟着到警局做了筆錄。
劫匪指責許其遠對他進行威脅恐嚇,還拿刀嚇唬他,大家都看見了的。跟着來的保安連連搖頭:“我沒看見,我只是看見這位軍官爲了救這位姑娘奮勇上前!”
劫匪吼:“他刀還別在靴子裡呢!”
負責做筆錄的警察一拍桌子:“你一劫匪,難道解放軍同志還對你和顏悅色不成!老實點!”一旁的中年警官也說:“等着吃牢飯吧你!挺大幾個小夥子,什麼事兒不幹偏偏幹一些偷雞摸狗甚至違反法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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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挺委屈的:“我這第一次搶劫!”
“喲,那不錯啊,第一次就進來了。”一個警察調侃道,劫匪身邊幾個小弟都是鼻青臉腫的,見老大坦白,紛紛說自己是第一次。
“都閉嘴!”警察又一拍桌子,沒好氣的制止住劫匪們的亂哄哄。
宋嘉寧竟然忍不住輕笑出聲,她還是第一次進公安局,第一次見到威風凜凜的警察叔叔們咆哮的樣子。
許其遠瞪了宋嘉寧一眼,繼續回答爲他們做筆錄的警官的問題。
“說說吧,爲什麼搶劫,你們原本打算要把那位姑娘帶到哪裡去?”
爲首的劫匪抽着鼻子說:“搶劫就搶錢唄,我們就是嚇唬嚇唬她。真沒打算把那姑娘怎麼着!”
宋嘉寧學着警官的模樣一拍桌子,呵,還真有點疼。
“你胡說!你們當
時說要帶我去你們的地盤什麼的……”宋嘉寧毫不留情地說,如果她真被帶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瞭。
許其遠握住宋嘉寧,示意她坐下來。
宋嘉寧想想,還是後怕不已。假如許其遠不是恰巧趕來,她就……
“同志,這是你的軍官證,請收好。”警察翻看了許其遠的證件之後還給他,同時問宋嘉寧索要她的身份證。
宋嘉寧這纔想起來,她的包落在樓道里去了。
不過還好她隨身帶着學生證,警察看了看有些訝異:“姑娘還在念研究生啊。”
“嗯。”宋嘉寧點點頭。
那邊給幾個劫匪做筆錄的警察一聽,惡狠狠瞪了幾個劫匪一眼:“沒人性!專挑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化人,有本事怎麼不去綁架練家子!”比如宋嘉寧身邊穿着軍裝的許其遠。
劫匪嘟囔道:“那姑娘交代之前也沒說那姑娘有解放軍罩着啊!”
此話一出,中年警官立刻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劫匪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後邊蹲着的小弟拽拽他的衣服說,低聲嘀咕道:“大哥,反正都辦不成事兒了,咱把主謀供出來興許能少吃點苦頭……”
警察盯着劫匪說:“你們嘀嘀咕咕什麼,大點聲!”
“警察叔叔……”
“叫我什麼?”
劫匪連忙改口:“同志,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包括指使他們的人現在有可能還在他們的地盤——一個廢棄的工廠等他們。
中年警官給一個警察使了眼色,警察立刻起身離開。
劫匪斷斷續續的回憶着。
他們也不知道具體叫什麼名字,只說那姑娘出手挺大方的,還憑着記憶描述了一點那姑娘的長相。
宋嘉寧聽到這裡,抓着許其遠的手更緊了。如果她沒聽錯,她幾乎知道指使人是誰了。
許其遠注意到宋嘉寧的異樣,皺眉問道:“你認識她?”
豈止是認識,宋嘉寧艱難地咧嘴一笑:“應該是閔娣,我之前在學校的室友。”
許其遠忽然想起來,甄利好像跟他提起過,說宋嘉寧有個挺不安分整天挑事的室友。宋嘉寧攥着許其遠的手心,許其遠無奈:“宋嘉寧,你有招這類人屬性吧。”
他記得宋嘉寧高中住過一段時間校,後來被一個室友嚼舌頭說宋嘉寧偷了東西。其他室友又冷眼旁觀,宋嘉寧被冤枉,百嘴難辨。於是一氣之下偷偷買了南下的車票,哭了一路跑去軍校找許其遠。
到了許其遠學校正好是大半夜,宋嘉寧髒兮兮慘兮兮的跟門崗哭,嚇得門崗急忙通知許其遠隊裡領導,領導又叫醒了許其遠。
兩人窩在隊長辦公室裡,宋嘉寧一個勁兒地哭,委屈的天昏地暗的。許其遠的隊長還以爲許其遠把宋嘉寧怎麼着了呢。宋嘉寧可好,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把弄不清楚狀況的許其遠和隊長晾在一邊,哭笑不得。
後來那個隊長常常對他手下的學員說,以前有個小丫頭大半夜的來找男朋友,哭的那叫一個山崩地裂啊。以此來教訓學員好好珍惜女朋友。
有學員問:“那她男朋友是誰啊!”
隊長就岔開話題了。
彼時的許其遠,正揹着處分默默在學校裡拼命。
“這叫什麼事兒啊。”半晌,中年警官的感慨打斷了許其遠的回憶。
宋嘉寧低着頭,她始終不明白,閔娣爲什麼總是處處與她作對。好像她欠了閔娣什麼一樣。那年高中也是,明明東西不在她身上。那個女生卻一口咬定是她偷的。儘管最後事情澄清了,那個女生對她還是懷着敵意。
她是不是做人太失敗了?
許其遠輕輕拍了拍宋嘉寧的背,柔和地問:“累了嗎?”宋嘉寧忽然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她順從地點點頭。
“同志,你看你們還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嗎?”
“呃……暫時沒有了。”中年警官笑着和許其遠握手,“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辦吧。”
宋嘉寧現在也不是很想和閔娣針鋒相對,於是沒有說話。
“今天麻煩你了。”做筆錄的警察也起身和許其遠握手,然後安慰宋嘉寧說:“放心吧姑娘,我們一定查清楚了給你一個交代。”
宋嘉寧勉強笑笑,被許其遠扶着走出公安局。
許其遠把宋嘉寧塞到他的車裡,又接下外套給宋嘉寧披在身上:“披着吧,晚上冷。”等到了小區,許其遠正想扭頭和宋嘉寧說話,卻見宋嘉寧緊緊盯着他。
許其遠認命的嘆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宋嘉寧什麼都聽不到,只看到許其遠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