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旁爭執,在他們身後站着的就是菲兒,她此刻也是心裡酸酸的。
當她隨着衆人來到墓地的時候,就發現了在旁邊還有一座新墓。墓碑上刻得正是芳姑的名字。
當她看到言天錦走過去的時候,她本來想跟過去的,畢竟她作爲言天錦的未婚妻,名正言順。
但是一想到那墓裡躺着的芳姑,她的心裡就不由得一陣陣發涼,至於爲什麼,她當然是對芳姑有愧了。
她眼睜睜的看着夢小雅帶着兩個孩子過去,和言天錦站在一起。弄的他們好像纔是真正的一家人。
回想起那時他們在農家樂的時候,就整天的眉來眼去,再加上芳姑對夢小雅的態度都比自己好的太多。
尤其是現在,當她看到言天錦遞給夢小雅手帕擦眼淚,更是猶如一把鈍刀在她的心上猛地割了一刀。
她垂下的手,不斷着的攪動着自己的衣服下襬,瞪着的眼睛已經閃現出一絲的淚光。
她緊緊咬着的牙齒,不時的吸着冷氣。只要有這個女人一天,言天錦的心就不會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這裡,她的眼睛微微一眯,暗自埋怨那個男人,怎麼還沒有把這個女人處理掉。
*
這個時候,棒球帽男人正在給他的師傅,菸斗男人打着電話。
“師傅,今天是言政天下葬的日子,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菸斗男人擺了擺手:“不用了,人死一了百了。派人送一個花圈過去就行了。”
棒球帽男人點了點頭:“好的明白了。”
說完他掛了電話,然後打了個電話,派人送花圈過去。
真是便宜了那個言天錦了,本來他已經準備在墓地做點什麼,讓言家的喪事變得更加的不一樣,也讓言天錦的印象更加深刻一些,但是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眼下還有另外的一個事情,還要等着自己去辦。棒球帽男人想到這裡,發動起車子,回頭有看了一下在不遠處的墓地,然後轟了一腳油門,向着城區駛去。
言天錦和夢小雅帶着孩子們在芳姑的墓碑前站了許久。直到秦火走到他的身邊說:“主子,小姐。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言天錦點了點頭,轉身向着自己車的方向走去。
夢小雅帶着孩子跟在身後,在她的身邊是秦火。
大家見言天錦一走,他們也趕緊跟了上去。只有言飛遠一家留在原地沒有動。
言飛遠這回正拿着酒杯,站在父親的墓碑前,一口一口的喝着。無論江念還是言於峰,他們怎麼勸他,他都沒有絲毫停下來的念頭。
幾杯酒下肚,言飛遠的腿腳已經不再那麼利索了,身子開始晃動。
“爸,咱們回去吧。爺爺的在天之靈看你這個樣子,也會不高興的。”言於峰說着,雙手攙着他的胳膊,就要轉身往回走。
“你,你不用管我。我愧對你爺爺,我愧對言家人……”言飛遠含含糊糊的說着,眼淚已經決堤而下。
“我是什麼兒子呀我,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反而還害了人。”
江念看着自己丈夫如此狼狽的樣子。
作爲妻子的她,心裡也是一陣陣的不好受。
她急忙趕過去雙手扶着言飛遠的另一隻胳膊:“飛遠,你在說什麼呀,你喝的太多了。咱們回家吧。”
說着,她看了言於峰一眼,示意兒子趕緊攙着他回到車裡。
“你們給我走開,我用不着你們倆可憐我,我現在很清醒。”言飛遠說着用力的把言於峰和江念都甩開了。
一臉醉醺醺的再次雙膝跪在了父親的墓碑前。
“爸,是我害了你。是我把姑姑死訊的報紙放在了您的牀邊……”說完又“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
言於峰擰着眉頭:“爸你在說什麼!什麼報紙?”他很快的就聯想到父親被打。
他伸手用力抓着父親的胳膊:“爸,是不是那幫人逼你那麼做的,是不是他們打你了?我這就找那幫人算賬去!”
言於峰說着,繃起臉,立着眉毛就要走。
江念雖然沒有聽明白這父子倆在說什麼,但是她看得出兒子這是要出去找人打架。
連忙伸手抓住了兒子:“於峰,你還要出去惹事,難到還嫌現在不夠亂嗎。”
“於峰,你回來。他們沒有對我怎麼樣。他們說只要按照他們說的做,我的債務就能一筆勾銷。我也是看你爲我的事情整天皺着眉頭,所以我腦筋一熱就同意了。上次捱打不是他們,而是你的二叔打的。”
這倒是讓言於峰摸不着頭腦了,怎麼還有二叔的事。
“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把報紙送給你爺爺後,心裡也是不好受,害怕你爺爺因此會有什麼意外。所以又偷偷的去醫院看你爺爺,可是被你二叔發現了。”
言飛遠索性把這些全都告訴給言於峰。
話說完了,壓在他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地了。頓時感到自己輕鬆了不少。
言於峰轉過身,看着父親,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這些日子,被複仇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有發現父親有什麼不妥。如果他一直都陪在他們身邊,或許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爸,你現在爺爺墓前說出來了。我想他的在天之靈也原諒了你。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有什麼心理包袱。其他的事情就讓我來解決好了。現在咱們回家吧。”
說着他再次伸出手,將父親攙扶起來。和媽媽一起回到了車裡。
此刻,偌大的停車坪上,就只剩了他們這一輛車。言天錦他們的車已經開出去很遠。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秦火的電話,他是二叔的人,找自己能有什麼事情呢?
不管怎麼樣,先聽聽再說。
他接起電話:“喂,有什麼事情要說?”
秦火一邊開車一邊說:“於峰少爺,剛纔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沈律師通知說讓你們回老宅一趟,是關於言老先生遺囑的事情,要跟大家說一下。”
言於峰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很快會趕到的。”
放下電話,他發動起車子,向着齊家老宅的方向疾馳而去。
言天錦帶着一行人都回到了言家大宅。
每個人的心裡都多少都有些不好受,尤其是宋心鈺和菲兒。
“言夫人,言晏少爺,菲兒小姐,先不要離開,少爺有事情要和大家說一下。還請大家都在大廳裡等一會。”秦火說到。
“還能有什麼事情,難到今天還覺得沒有氣夠我嗎。”宋心鈺板着臉,她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額,言夫人,您還是稍等一下爲好。少爺一會就來。”秦火也知道宋心鈺生氣是因爲小姐出現的原因。
不多久,坤叔帶着夢小雅還有天天開車進入了言家老宅。
“坤叔,怎麼不送我們回家,來到這裡做什麼?”夢小雅看着周圍既陌生有熟悉的環境,有些緊張,也有些疑惑。
“小姐,這是少爺的意思,如果有什麼問題,還是去找少爺吧,他會告訴你的。”坤叔說道。
夢小雅點了點頭,帶着天天下了車。
這時候秦火從客廳裡迎了出來“小姐,請到屋裡坐一會。”
當夢小雅帶着天天出現大廳的時候,宋心鈺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瞪着秦火:“剛纔在墓地,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怎麼還要把這個女人帶到家裡來。天錦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一旁的天天還是頭一次看到奶奶是如此的反應,而且還是因爲媽媽的出現。
瞬間,在他心裡那個慈愛奶奶的形象被打破了。
他的小手緊緊的抓着夢小雅的手。
這時候陽陽也炸毛了,平時背後說媽媽壞話,他算是忍了,但是現在真的是碰到了他的那根反筋了。
他跑到媽媽身邊,小臉氣得通紅,伸出手指着宋心鈺:“你還有完沒完了,平時說媽媽壞話,看你老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今天從爺爺的墓地,到現在你就沒停過嘴。真是嬸可忍,叔(孰)不可忍。‘個球’上去咬她!”接着又做了一個關門放狗的架勢。
“嗚……”‘個球’瞅瞅這邊,又瞅瞅那邊,兩頭都惹不起。它哀怨的看着陽陽。
“哈,反了,都反了。老爺一走你們就一個一個的跳出來。還有麼有把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裡。”宋心鈺一看兩個孫子爲了維護夢小雅,都跳出來和她作對。
其他的人都感到了大廳裡的散發出濃烈的火藥味。
只有菲兒暗自高興,她正愁沒有人和自己一個陣營,現在可真是天助我也,把言夫人推到了自己一邊。
天天見陽陽毛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壓火氣了,只不過他不會像陽陽那樣炸毛:“奶奶,您今天確實有些過分了,我不吭聲,但是不代表我什麼也聽不見。媽媽今天送爺爺有什麼錯,爺爺都和媽媽合好了,怎麼您就不能呢。”
夢小雅還是頭一次見兩個孩子一起爲自己出頭,心裡真的很感動。
她蹲下身子把兩個孩子摟在懷裡:“寶貝,我知道你們是在替我說話,但是你們是晚輩,怎麼可以數落老輩的不是呢。還不快向奶奶道個歉。”
言晏在一旁真是頭都大了,剛在墓地的時候把老媽安撫好,怎麼這會有來了。
“媽,你這樣做圖什麼。弄得都是一身的不是。曾經我那個慈祥的老媽去哪裡了。”言晏半責備半開玩笑的,想把這事情就這樣和稀泥過去算了。
俗話說: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候,菲兒又插了一句嘴:“我雖然是個外人,但也是天錦的未婚妻。事情到了今天的這一步,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了。”
她看了看宋心鈺:“言夫人,雖然平時對我的態度也是很冷淡,有時候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外人融不進這個大家庭裡。但是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在了眼裡,你纔是真的一心一意的爲着這個家。上管老,下管小。無論是天天還是陽陽,雖然有時候批評他們的語氣上是嚴厲了一些,但是我知道那是言夫人真心對孩子們好。”
說到這裡,她看了天天和陽陽一眼:“你們今天這樣對待奶奶,會讓她很傷心的。還不快去向奶奶道歉。”
還沒等天天說話,陽陽搭腔了:“要道歉也是她先跟我媽媽道歉。憑什麼她要罵我媽媽。老師在學校裡教過我們,罵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罵人的奶奶也不是好奶奶。”
宋心鈺氣得手指着陽陽,對在場的所有人說:“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那個女人教出來的孩子,沒大沒小。”
菲兒暗自得意,繼續火上澆油,她看着夢小雅說:“小雅,無論如何,我作爲天錦的未婚妻。雖然有些吃醋,但還是要謝謝你給天錦生下了兩個孩子。但是你不能因爲這個,就對天錦提出一個又一個的無理要求吧。天錦他人好,又念在你爲他生孩子的份上,百般遷就你。什麼事情都要有個適可而止,現在既然都把話說明白了,你開個價吧,多少錢可以讓你徹底的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
夢小雅看着宋心鈺和菲兒這頓洋槍火炮的亂轟,本來對她們還抱有的好感徹底都消失了。
她站起身來看着她們倆,以前那股柔和的氣息漸漸的消散了。她正要說話,就聽到他的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進來。
“你們鬧夠了沒有!我爸的屍骨未寒,你們就在這裡雞吵鵝鬥。”話音落下,言天錦帶着沈律師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皺着眉頭看了看宋心鈺菲兒、又轉頭看了看臉色已經氣得通紅的夢小雅。
她們那會說的話,他在外面都聽的一清二楚。直到兩個人一起對付夢小雅的時候,他就再也聽不下去了。
自己如果再不出面,言家的房頂都要被他們掀翻了。
言天錦的出現,讓這場剛剛點燃的戰火終於得到了短暫的平息。
“你們兩個先上樓去。”言天錦並沒有指責天天和陽陽。一來是因爲他現在腦子很煩亂。二來是童言無忌,孩子們說的其實就是他們看到的和他們的真心想法。
孩子爲媽媽站腳出頭那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任何錯誤可言。
陽陽那股勁還沒過,天天最後還是硬吧他拉上了樓去。
宋心鈺看着言天錦:“天錦,剛纔的話我想你都聽到了,你來給我們評評這個理,到底是我錯了還是她錯了。”說着用手指了指夢小雅。
言天錦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
夢小雅此刻也看着言天錦,雖然他們現在沒有了任何關係,但她還是想聽聽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這時候秦火先插話了,雖然他作爲一個下人不應該這樣。但是他覺得就這麼欺負夢小姐,也太過分了:“言夫人,你對我們言家的貢獻的有目共睹的。但是還有一些事情我想你是誤會了。”
“你給我閉嘴,我們言家的事情,什麼時候有你插話的份。別以爲你在天錦身邊這麼多年,要把你踢出言家門,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宋心鈺真是氣急了,見誰罵誰。
“呵呵,奶奶您說的不錯,我們言家的事情,哪裡輪到外人插話。”話音落下,言於峰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是江念,她和一名傭人攙扶着已經有些醉的言飛遠,走了進來,然後將他放到沙發上做好。
宋心鈺連忙吩咐傭人準備醒酒湯。
言於峰走到宋心鈺身邊:“奶奶,是誰惹您這麼大的氣。”說着探身從桌子上拿了一隻梨和一把水果刀。
他快速的削好了皮遞給她:“奶奶氣大傷身,吃個梨壓壓火氣。”
“嗯,還是我大孫子,比那兩個小的懂事多了。”宋心鈺難得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言天錦看着言於峰,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後說:“人都到齊了,那就請沈律師宣讀一下我爸爸的遺囑。”
“等等。”就在沈律師剛把言老爺子遺囑拿出來,正要讀的時候宋心鈺擡手打斷了。
她看着言天錦說:“天錦,你還沒回答我,她和我到底誰有錯。”
看來宋心鈺不知道答案誓不罷休了。
言於峰雖然事情沒聽到多少,但似乎是奶奶和夢小雅之間的矛盾。他也看着言天錦到底要怎麼說。
言天錦挑了下眉毛:“玲姨,秦火說的沒錯。有些事情我看你是誤會了,以後我會慢慢的告訴你。但是現在,先讓沈律師把我爸的遺囑念一下。”
他的這一句話,讓菲兒本來還有些期盼的心徹底涼了,沒想到夢小雅在他的心裡份量是很重的,重到他不惜去和言夫人對着幹。
宋心鈺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我雖然不是你的親媽,但是我也算得上把你拉扯大的。沒想到今天你卻在我面前維護一個外人。”
說到這裡,她的眼淚流了出來,對着言政天的遺像哭訴:“老爺啊,你爲什麼不把我也帶走啊。我現在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大的大的說我不是,就連小的也來數落我。我這輩子爲你們言家掏心掏費都圖了什麼啊。”
“媽,你這是幹什麼呀你。好了別哭了,以後他們不管你我管你還不成嗎。本來爸去世就夠讓人心煩的,你再來這麼一出還讓我們怎麼呆的下去。”言晏也皺着眉頭。
宋心鈺的脾氣他這個當兒子的還是比較清楚,他知道自己媽這是在外人面前演戲。
看到這一通亂糟糟的樣子,夢小雅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言夫人,有些話我在這裡不得不說了。首先我之所以會去送言老先生,那是因爲我媽媽和言老先生認識,而她現在病了不能來所以我纔會代她來送言老先生最後一程的。”
宋心鈺一聽看着面前,被言天錦袒護在身後的夢小雅,不由得冷笑:“呵,真虧你能想得出來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別以爲我不知道,劉芬她根本和老爺根本就不認識。哪裡來的舊相識。你千方百計的想和我們言家扯上關係,到底目的是什麼。”
夢小雅知道她討厭自己,多少也知道她是出於什麼原因討厭自己,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把自己想的這麼不堪吧。
面對着宋心鈺的冷笑,她也同樣冷笑還擊:“言夫人,不是誰都像你想象中的不堪。更不要以爲身在言家就高高在上。我和言天錦之間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更不想扯上什麼關係。至於我的媽媽,你的消息看來這次也很不靈通。劉芬的確養育了我這麼多年,但是我並不是她的女兒。這麼多年來,我就像是玩在她股掌的一個玩偶。”
言天錦聽到身後夢小雅說的話,心裡也一陣陣的不是滋味。
宋心鈺現在纔不信夢小雅說的“你口口聲聲說你媽媽和老爺認識。但是和老爺相熟的人都是名門望族。我都見過也很熟悉,根本就沒聽過會有你這麼一號,況且據我所知你的生活也不算多好。”
“言夫人,拿金錢來衡量一個人,是不是也太世俗了。你和言老先生相比真是差的太遠了。”夢小雅說的宋心鈺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我不想見到這個女人,把她給我趕出去!”宋心鈺真是氣得渾身顫抖。
但是即便她這麼說,在場的人都沒有一個敢動手的。因爲他們知道夢小雅是言天錦帶來的人。
“奶奶,氣大傷身。何必爲了一個和言家毫不相干的人動氣呢。”言於峰說着,一邊伸手給宋心鈺舒着後背幫她順氣。
夢小雅聽到言於峰的這些話,真的感到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爲自己出頭,不惜家族反對都要和自己私奔的男人了。
“好了,你們該鬧的也都鬧夠了。請歡兒過來不管是我的意思,也是沈律師的意思。有什麼一會他宣佈完爸爸的遺囑後,自然就會全明白了。”言天錦說完,轉頭看了沈律師一眼。
沈律師點了點頭,從包裡拿出了那份他和言老爺共同商量改好的遺囑,大聲的宣讀了起來。
在宣讀遺產分配的過程中,大廳裡的人都保持着安靜。只有兩個人的心裡是有些不舒服的,一個是宋心鈺,另外一個就是菲兒。
宋心鈺是事先偷看過遺囑的內容,而菲兒是在醫院偷聽過。所以對分配上已經有了心裡準備。
當宣佈完畢之後,沈律師看着大家:“請問各位對這份遺囑還有什麼疑問沒有?”
其他人都沒有吭聲,但是有一個人說:“我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