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鐵諾歷五六七年十二月雷因斯北門天關
北門天關這個地方,在過往的數百年裡,一直是隸屬於風之大陸西北方的勢力,從最早石氏王朝的大石帝國,到現在曹氏王朝的艾爾鐵諾,始終座落在龍騰山脈的隘口,居高臨下地俯視東方的雷因斯。蒂倫。
照當初建築關卡的大石國創師估計,想要自外圍攻下北門天關,非有百萬雄兵不能做到,而縱有百萬強兵攻至,北門天關也能憑地利與駐兵暫阻一時。
這個自我評斷中肯與否不得而知,但卻在不久之前被打破,失敗的理由有三:防禦結界的操作法失傳、建築年久失修與天位高手的重現。
當時,妮兒的深藍判決與天草四郎的鎮魂音劍激烈對撞,以力量面言,僅以地界推動的深藍判決,怎麼也不可能敵得過強天位力量,只是,天草四郎漏算了一件事,耶路撒冷的教廷武學有一定程度是向神明祈願,倍增本身威力,就如同武煉的引神入體術。
一般情形下,這種實功甚至可以發揮出超越使用者本身的實力,但在那時,卻出現了一個創招之人未曾料到的局面。從古至今,便是魔族本身也從未有人能與深藍魔王締結契約,創出鎮魂音劍的先人,自然也無從估計深藍判決的威力。
雙方神明級數相差懸殊,結果,當兩力相碰,妮兒的力量雖然遠遠不及,可是蘊含在招數裡的深藍魔力,卻在瞬間壓倒了鎮魂音劍裡的神聖氣息。非戰之罪,兩股威力齊往天草四郎倒卷而歸,在將他轟退的同時,爆發出的衝擊波橫掃整座北門天關。
天崩地裂,威力絕不亞於十數道龍捲風同時逞威,駐守北門天關的部隊死傷慘重,巡防城頭的士兵瞬間就屍骨無存,堅固石材在衝擊波狂掃下,比麪粉做的還要脆弱,摧枯拉朽般化作碎礫、石粉,消失在暴風強光之中。
當一切歸於平靜,這座屹立數百年不搖的名關,幾乎成了一個血流成河的廢墟。目睹這一切的發生,倖存的士兵相顧愕然,僅能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
事後,駐軍代表向花家總堡提出申請,希望能撥款重修北門天關,同時調派別批人馬來此駐守。無奈,花家內部大亂特亂,這些申請無人受理,更無人能處理,重修進度極度緩慢。
一個多月過去,正當北門天關守軍個個垂頭喪氣,沒精打彩地駐守這座破落廢墟的時候,北門天關落成以來的首批敵人,終於發動攻擊。悄沒聲息地出現,精確迅速的效率,完整的規劃,幾乎只是一瞬間,他們就憑壓倒性實力控制了大局。
守軍九成以上都不抵抗投降了,而在知道敵人的身份後,他們甚至有一種戰慄感,慶幸自己選擇正確。雷因斯的五色旗,兩千年來號稱大陸第一的強兵,名聲遠播魔界,縱是關卡完好,也未必能與之一敵,更河況是悽慘的現在。
反抗者全數活埋,一個不留,投降的守軍則受到保障,除了提供食物與醫療,也立即將他們重新編組,成爲新的守關力量。因爲誰也看得出來,不管五色旗在傳說中怎麼強也好,這支僅有一萬五千人不到的部隊,確實是人手不足啊!
看着飄揚在城頭的雷因斯軍旗,這些原本領取艾爾鐵諾薪俸的士兵,心情很是複雜,特別是看到那個抱了一把五絃琴,獨坐新蓋好的城樓上,緩緩彈奏的俊美男子。
這個人就是他們目前的新主帥。和舊領導人花天邪相比,這個秀氣得幾近纖弱的男子,看起來實在很靠不住,然而,事實證明,看起來很靠得住的花天邪,在面臨大事時,表現委實令人失望,那麼,這個叫做天野源五郎的男人,會不會有一些比較值得期待的表現呢?
獨自坐在城樓飛檐,源五郎放眼遠眺眼前的蒼鬱崇山,心中頗感舒暢,再回看自己腳下已經快完成一半的新建築,不由得啞然失笑。
不愧是白字世家的菁英,能以這麼高的效率在短時間內重建北門天關,除了白字世家的技工,風之大陸上恐怕沒有別支工兵部隊能夠做到。遠自十多年之前,由白家創師羣組成的侍者隊,其名聲就響遍大陸。
當時,各大世家均有比誇富豪的習慣,但相較於其他世家誇耀財寶的俗氣舉動,白無忌以更大手筆的動作,奠定風之大陸首富的地位。
白家攜帶用展示室、白家攜帶用庭園、白家攜帶用美術館、白家攜帶用神殿……地點是香格里拉,在麥第奇、石家兩家家主的面前,白無忌一聲令下,由衆多巧匠、創師組成的侍者隊,平地起高樓,隨着當家主的命令,變換拼組出不同的房舍建築。
當一間金碧輝煌、裝飾滿無數高價珠寶的“白家攜帶用精舍”,於一刻鐘內矗立在衆人眼前,瑰麗生光,在白無忌的開朗大笑中,縱然是一向光彩奪目、搶盡羣衆目光的旭烈兀,剎那間也不得不黯淡下來,俯首認輸。
這樣的壯舉,在尋常民衆的眼中,只看見白字世家的無比財富,但在明眼人看來,卻同時也暗示了沒有高手坐鎮的白字世家,仍有着不容忽視的組織力與實力,非獨是麥第奇與石家,就連青樓聯盟高層也爲之震動,成功地暫時嚇阻了外來勢力對雷因斯的進逼。
此事之後,雖然白無忌沒有再參加任何誇耀富豪的比賽,但全大陸人都將這整天穿着白袍、木屐,在稷下城裡“踢踏踢踏”漫步的悠閒男子尊爲風之大陸首富,而未曾再現的白家侍者隊,也爲民衆津津樂道,讓雷因斯人大感面上生光。
當源五郎知道北門天關的概況,便明白要奪取這個已經沒有防衛力量的廢墟並不困難,麻煩處是如何據地而守,那麼與其需要強兵,更需要一支效率奇高的工兵部隊,之後,向小草查詢手邊資源,這才驚訝地曉得,所謂的侍者隊,便是五色旗的一部份。
這對於源五郎來說,當然是意外之喜。要如何防守北門天關,他心中已有腹案。時代已經不同,現在的攻城戰,不僅是要防敵人大軍,更要與萬夫莫敵的天位高手對抗,如果不在這上頭下功夫,那麼區區一道城牆根本毫無意義,爲此,源五郎需要一支高效率的工兵部隊。
很幸運地,雖然做不到“白家攜帶用北門天關”這麼誇張,但這支侍者隊確實是以驚人的高速,把北門天關依照源五郎的新設計重建起來。如此一來,當敵人攻至,爆發天位戰時,源五郎就很好奇對方的臉色。
對於自己現在所統率的這支五色旗,和兩千年前的資料相比,也有不少地方讓源五郎感到驚奇。當雙方終於碰頭,他的第一個感想就是:旗分五色,姓氏倒是清一色啊!
打開名冊,五色旗的士兵九成以上都是同一個姓:白。換言之,這支駐紮在西西科嘉島上的部隊,經過兩千年的重組、排除異己,已經完全變成白字世家的私人部隊,之所以會在內戰爆發時,宣誓效忠正統王權,與其說是遵從女王遺命,不如說是現任家主的授意吧。
——原來如此,連青樓聯盟也不敢確定的所謂裡白家,是真正存在的……
這點源五郎很清楚,因爲他交付給五色旗代表的命令書上,只有寥寥五個大字:“他、是、自、己、人”。那個字跡不像蒼月草的手筆,恐怕就是當家主的直接授命。
在人數上,五色旗號稱二十餘萬,但是根據源五郎的觀察,實際人數應該不只如此,這次奉命自惡魔島撤軍的,僅有一萬五千人,據他們表示的理由,是因爲既然目標是北門天關,兵貴神速,爲求以第一時間抵達,一萬五千人是五色旗目前最大戰速所能運輸的極限人數。
這句話源五郎明白,他事先也規劃好一條路線,讓一萬五千騎兵翻山越嶺,循山路小徑急速前進,沿途行蹤保密,該可以在最短時間內,給敵人一個意想不到的奇襲。然而,不久之後,他才明白五色旗那句話的真正意義。
“我沒有看見馬匹,該不會……你們都是步兵吧?”
“如果要求最大行進速度,騎兵隊會造成阻礙,所以我們都是步兵。”
“步兵隊要比騎兵隊還快,又要能長途跋涉,你們該不會……”
聆聽對方的說話,源五郎腦裡出現許多念頭。在正常情形下,一支全是武學好手的部隊,全力施展輕功奔馳,在崎嶇山路上,確實有可能比馬匹更快。但是一萬五千人的部隊,不可能每個人輕功修爲一致,跋涉起來會有先後之分,造成脫隊;另外,若在奔馳中用盡體力,沒法上陣作戰,那也是毫無意義,以五色旗的素質,沒可能犯下這種錯誤,那麼,他們的計畫是……
想到白字世家一直以來給予外界的印象,源五郎就有些發毛,開始猜測他們的運輸工具。
北門天關一戰,以高度神速震驚於世,各大勢力都認爲,能製造如此戰果,除了五色旗本身的快速移動外,肯定是蘭斯洛甫至稷下時,就已經對五色旗下了命令,不然再快也不可能如此快法。
這個結論並不正確,因爲蘭斯洛自己也暗自納悶。照時間來算,從源五郎與五色旗會合,到他正式拿下北門天關,時間短得嚇人,算起來,倒是很像以天位力量飛行趕路的速度,然而,如果僅是源五郎一人那還有話說,總不可能整支五色旗部隊都有天位力量吧?
這個推想只對一半。整支部隊裡頭,擁有天位力量的僅有源五郎一人,但他們確實是用飛的抵達北門天關。
行軍時,望着後頭的飛行大軍,源五郎喃喃自語:“飛毯、飛船、個人飛行器……你們兩千年前的資料,好像沒這麼誇張?”
“因爲時代在進步。”回答的是紫旗統領,負責協助源五郎統帥全軍的青年軍官,白千浪。
“兩千年來,我白字世家記取當日九州大戰的教訓,不斷開發新技術、挖掘太古遺蹟,再將研究心得與魔導之術結合,締造如今的成績,當人魔大戰再次爆發,這次吃虧的可就不是人類了。”
源五郎回頭審視後方大軍,那裡頭包含了許多不同的飛行方法。有些人是乘坐飛毯,這種流傳在別塊大陸上的魔導器物,風之大陸的魔導公會尚未開發成功,白家經營航運,竟從別塊大陸秘密引進。
有十來艘大鐵鳥一樣的飛行物,是太古魔道的飛船,以機械力量推動,速度比氣球、滑翔翼快得太多。還有少數人背後背了一個噴火的鐵塊,叫做個人飛行器,據說還沒有到實用階段,這次是順便進行測試。
爲了這次奇襲,五色旗確實是集結手上所有的空運設備,將一萬五千人的部隊橫越雷因斯領地,飛天運到目標。
但最奇怪的,還是自己身邊的這個白千浪,他頭頂戴了一個不住旋轉的小道具,就這樣飛在自己身旁。
“你頭上這東西,是不是叫做竹蜻蜓啊?奇怪……我之前也曾經向人問過,白家研究院好像還沒有開發成功吧?”
“負責五色旗裝備的,是設置在西西科嘉島上的白家長老院,以技術而論,領先稷下分部一百年。挖掘遺蹟得到的成果,多半也直接送到長老院,先天上的優勢,稷下分部是沒法比的。”
“唔,這就是所謂的裡之白家吧!你把這些秘密告訴我沒有關係嗎?”
“按照家主的指示,五郎大人是自己人,讓您清楚這些資訊並無不妥。”
“太大意了吧!雖然是當家主的命令,但是也可能……”
“不服從當家主命令的白家人,沒有活下去的必要。”白千浪道:“五郎大人是代替當家主來指揮,所以對於您的命令,我們也會絕對配合。”
簡單而冷淡的應答,讓源五郎有如坐鍼氈的感覺。與外界的印象不同,五色旗效忠的對象,已經不是雷因斯女王,而是白家當家主,很明顯地,這支已經變成白字世傢俬人部隊的五色旗,絕對是不好帶啊!
也難怪白無忌完全不將白天行的叛亂放在眼裡,駐守在惡魔島上的五色旗,纔是白字世家真正的實力所在,而當這個事實漸漸爲人所知,大陸上各方勢力想必會對白家重新評價吧!
不是勢力中衰,而是數百年來隱藏實力,等待發難的一日啊……
“唔,我好像接下了一支很危險的部隊啊……”
結束回憶,源五郎環視北門天關。顧慮敵人可能在重建完成前,便已殺到,源五郎將工兵部隊分成兩邊,其中一組在艾爾鐵諾通往北門天關的山道上,廣設陷阱,阻慢敵人的行進速度,另一組則率領新歸降的士兵,加快工程進度,橫豎是半俘虜的地位,最適合派去做苦工。
想着想着,副手白千浪來到身旁,遞上一封由魔導公會緊急傳來的秘密書信。“這是由稷下傳來,蘭斯洛親王殿下的緊急軍令,請五郎大人過目。”
接過書信,在拆開閱讀之前,源五郎有些納悶。蘭斯洛不擅軍務,照理說不太可能下什麼重要命令,但假如這封信真的是由他所發,那……希望不是什麼荒唐指令吧!
“唔……真的派援軍來了啊?是由妮兒小姐領軍耶!有這種夠義氣的老大還不錯嘛!咦?”
本來滿面笑容的源五郎,在看完整封信件後,忽然臉色大變,呆了好一會兒後,肩膀無力地垂垮下來,低頭嘆氣。
“唉……老大你果然還是幹了……”
接受了兄長命令的妮兒,憑着她在稷下學宮裡不遜於冷夢雪的人氣,很快就招募了兩萬人的義勇軍,除了本身是學生的年輕貴族們,也包括服侍這些貴族的雜役、僕廝,林林總總,編織成了一支四不像的隊伍。
維持這支隊伍士氣的,是抵抗外侮的愛國心、在長腿美人面前力求表現的男性尊嚴,就蘭斯洛看來,實在是一支不值得信賴的隊伍,但是在這種時候,人力就是人力,不能苛求太多。
要如何將這支隊伍送出城外,是小草的工作。對丈夫的命令感到不解,但在他絕對堅持下,小草並沒有反對,默默地執行命令。請動宮務尚書白德昭,讓他出面與白天行談判,以國家大義爲理由,要求讓這支援軍出城,援助北門天關。
對白天行而言,這是個百利而無一害的提案。那個僞王竟然如此輕敵,將最令自己顧忌的兩名天位高手先後調走,這下子,雙方天位高手的數目是一比一,對自己大大有利。
表面上看來,若花家軍隊被阻於北門天關外,不能入關援助自己,似乎是件很可惜的事。但事實上,誰也都知道花家所謂的“援助”根本不懷好意,白天行巴不得花家與駐守在北門天關的五色旗同歸於盡,這樣子他就徹底高枕無憂了。
以這些(缺)爲大前提,雙方達成協議,在約定好離城的這支援軍不會調轉過頭,反攻白天行陣營後,白天行讓出了道路,讓妮兒率軍離城。
值得顧忌的天位高手少了一名,白天行急忙重組攻勢,預備發動攻擊,而在這些攻擊計畫實行之前,他更得到了一個天大喜訊:稷下城裡的那個蠢笨女人傳來訊息,要將最具威力的新武器交給他使用。
沒帶任何隨從,展開光電腿的身法,他獨自來到與愛菱約定的地點。除了設計圖,還有一輛馬車,裝着二十多口裝着半成品設備的大箱子,光看外表,實在瞧不出那是什麼樣的利害武器。
“等會兒你找人把這些東西運回去,依圖組裝,最晚三天之內可以完工,相信能幫到你的攻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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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得到你的幫助,實在是太好了,前幾次要與你聯絡都聯絡不上,我還以爲你不肯幫我設計武器了呢!”白天行道:“不過,這次的武器夠強嗎?前幾次的設計雖然優秀,但似乎拿那個僞王沒辦法呢!你……”
“你要用我,就得信我。既然不相信我的能力,那又何必找我?”愛菱冷冷道:“這次的武器不比前次,是專門針對天位高手設計,就算力量再強,也得忌憚三分。”
“當真?那實在是太好了!”
聞言(缺),但愛菱強硬的高姿態,令白天行暗中一驚。和過去的印象相比,今夜的愛菱似乎有所轉變,不但說話變得世故成熟,更讓人感到一股特別的……冷。
“我明白了,那麼就多謝你的幫助了,我會立刻將這些東西運回去,在此謹代表全雷因斯的人民,感謝你在解放戰爭中所立下的功績……”
“我不需要感謝,也別再拿那些無聊理由來哄騙我。”愛菱道:“這次你如果想要使用我的作品,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要你發表聲明,保障稷下城內百姓的生命安全,還有……”
“還有要我在戰後銷燬這些武器嗎?沒問題啊,你……”
“我纔不管你銷不銷燬,我要你答應我的是,在使用這樣武器取得勝利的當天,立刻發表宣告,城破之後,你會毀掉白家研究院,殺儘裡頭一切的人,雞犬不留。這是我對他們不帶眼識人的報復。”愛菱道:“你別想要毀約啊!這些設備裡我設了自毀系統,如果你說話不算話,我隨時都可以從稷下城內引爆的。”
突如其來的要求,讓白天行爲之一愣,心中開始盤算。取得強力武器是當務之急,白家研究院始終也不肯表態支持自己,那這個女人就是自己務必要掌握的資源。
以能力而論,這女人在太古魔道上的天才,似乎還領先整個白家研究院,又會設計對付天位高手的武器,掌握她一個,似乎比取得整個研究院的支持更有益處。
不過,如果以爲這樣就可以要脅自己,那也未免太天真了,現在答應她又何妨,到時候依她所願發表宣告,先用這樣強力武器掃平敵人,攻破稷下城後再反口不認,向白家長輩道歉認錯,事情便可圓滿結束。
就政治意義來看,整個白家研究院的人脈比一個天才重要得多了。狡兔死、走狗烹,當內戰結束,她的武器就失去利用價值,而自己折節與一個矮人女子交往,那隻會給各大媒體逮到醜聞題材,就算不殺她滅口,也得與她斷絕往來。
心內在瞬間做出決定,但爲着交涉技巧,白天行裝出爲難的表情,反覆思索後,這纔給了愛菱承諾。
“你是在解放戰役中建立重大功績的功臣,有資格做出這樣的要求,如果這就是你的期望,那我就答應你,爲你復仇吧!”
雙方一言爲定,白天行留下資助愛菱購買材料的金幣後,駕車離去。當確認他已遠去,愛菱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渾身乏力,癱軟坐在地上。
饒是事前已經排練過很多次,可是冷冷地繃着臉,說着不合自己個性的話語,裝出一副冷酷高傲的模樣,愛菱就怎麼樣也不習慣。好不容易把這場戲做完,沒有穿幫,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最激烈的運動,耗光了心力與體力。
“可是,這樣子做真的可以嗎?真的會成功嗎?大郎先生?”
發問的對象,是一直隱匿在旁、窺看整個交易過程的蘭斯洛。爲了擔心交易破裂,白天行會對愛菱不利,他躲起來擔任保鏢。感覺上有點可惜,因爲只要他一出手,立刻就可以把白天行宰掉,不過,爲了放長線釣大魚,也只好把他放過了。
“放心啦!一定會成功的。”蘭斯洛微笑道:“這一次,我很有自信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