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嘗試,一次次揮鞭,方天傲汗出如雨,喘息如牛,手臂痠軟,頭腦發暈,癱倒在地上,卻依舊是無法領會第三鞭的精髓,揮出去的鞭子根本就是徒有其形,完全沒有大師示範時那種冷厲的殺氣。
“不,我就不信我這麼笨,第三招是對付鬼魅的,要是學不會,如何徹底消除媽媽的痛苦,我就算累死,也必須學會!”
爲什麼就揮不出殺氣呢?
方天傲盤膝坐在地上,凝神靜氣,聚攏精神,一遍遍回憶了悟揮鞭的情景,依舊是不得要領,就開始急躁起來。
想起盤踞在媽媽身體上的那隻怨靈,若是不能夠徹底消除掉,怎能報答李文春對自己的天高地厚之恩,最後,徹骨的恨意就落在那隻怨靈的身上,腦子裡都是它的形容相貌,一舉一動,全神貫注之下,忽然發現這東西的耳後好似有一處空門,下意識的揮鞭抽出,意念中準準落在它的耳後,好似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嚎,隨即,它就灰飛煙滅了。
猛地驚醒過來,根據剛剛的記憶再次出鞭,方天傲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抽出了了悟大師的效果,第三鞭學成了!
方天傲向來都是個知足的人,他學得第三鞭,有了可以針對李文春症狀的破解之法就心滿意足,何況他心知肚明以自己的本領,第四鞭累死也是學不會的,就不再貪多,專注的一次次鞏固前三鞭,等他練完回到室內,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了悟大師已經離開了。
方天傲心裡很是愧疚,自己跟大師萍水相逢,人家先是出手從鐵虎口中救出親孃,又贈書給了自己一份結識乾孃的天大機緣,現在,更是連如此寶貴的鞭子都拱手相送,卻不求回報,不聲不響就獨自離開了。
仔細想來,李文春固然是自己生命中的貴人,但了悟又何嘗不是呢?前者給了自己無與倫比的社會地位,後者,卻給了自己更爲重要的神奇能力,如果說前者是授之以魚,那後者就是授之以漁了!
“大師,天傲不是忘本之人,您的恩德總有報答的那一天。”
也是南平地面邪,或許是壞人不耐惦記,方天傲剛因爲那條鞭子想起好久未見鐵衛東了,鐵衛東就上門來了。
聽到敲門方天傲起身打開,看到苟勝那張可憎可厭的臉時,氣不打一處來,嘴裡吐出一個字:“滾!”就要關門,誰知門好像被什麼東西別住了,他一看,卻看到鐵衛東的腳塞在門縫裡,正呲牙咧嘴的衝他打躬作揖。
“你來幹什麼?難道是覺得要過年了,來給你小爸我磕頭討要壓歲錢的?”
“嗯嗯,您快放手,腳要斷了!疼……”
方天傲看鐵衛東的狼狽像,不禁莞爾,也就放了手,鐵衛
東飛快的擠進來,苟勝手裡拎着大包小包也要進來,卻被方天傲關在了門外。
“方那個……呃,小爸……”
“噗……”
方天傲剛喝進嘴裡一大口茶,冷眼看着鐵衛東,卻聽這逼擠半天擠出這麼一個稱呼來,登時噴了出來,可憐鐵總一身名貴西裝連那張臉,被這口茶噴了個正着,傻乎乎的抹着臉。
鐵衛東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的方天傲忍俊不禁,咳嗽完就大聲笑起來,笑完了,對這個欺軟怕硬的小子也恨不起來了,無奈的說道:“行了行了,不必那麼孝敬了,我跟你老孃半毛錢關係沒有,也不喜歡你這個便宜兒子,有話直說,有屁快放,放完快滾!”
鐵衛東鬆了一口氣,諂媚的笑着說道:“方先生,多謝您大人大量,我今天來有兩個意思,一來呢,是要過年了,來看看您和二老。二來是有點小事情想請您幫忙。”
方天傲皺着眉頭看着鐵衛東,半晌方說道:“鐵衛東,就算是有奶便是娘,也沒你這麼不要臉的吧?你是不是以爲上次我在米國失聯那段日子,你落井下石來逼迫我家人那段我忘了?不跟你計較已經是看你老孃的面子了,你居然還來求我幫忙?”
鐵衛東趕緊作揖打拱:“您別生氣,以往的事情都是我吃了屎不是人,但我現在不是已經棄惡從善痛改前非了麼!我現在對天發誓,以後我鐵鷹集團全部力量,都可以供您隨意取用,以此來償還我之前對您一家人所做的所有罪孽,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方天傲被這二皮臉弄得哭笑不得,剛想轟他滾蛋,猛然間想起白少帆手下養了一幫狗腿子,暗地裡幫他無惡不作的事情,心念一轉,若真是能收服鐵衛東,自己豈不是也有一套暗夜班底了?
“別裝了,坐下,說,找我幹嘛?”
鐵衛東眉花眼笑,趕緊坐下說道:“看起來我娘說的真對,她說只要我死賴着您,您一定狠不下心拒絕我的,哈哈哈!”
“你娘?”
想起鐵中薔,方天傲心情複雜,那老狐狸可不好鬥,看起來剛剛的想法太幼稚,若是措施不當,極有可能鐵鷹幫沒用上,自己反倒被拉上了賊船。
“說你的正經事。”
“玉鼓集團今年(陽曆已經是新年了)即將大規模擴建,工程造價在十個億以上,這件事去年就籌劃很久,政府方面配合協調的土地也都已經到位,只差工程項目的公開招標了。
我們鐵鷹集團之前已經投過了標書,也跟玉鼓集團的魏總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可是昨天給他送年禮的時候,他卻提起這件事他不再負責了,說總部下派了一位執行總監,農曆年後上任負責招標……”
方天傲聽的一腦袋霧水,不耐煩的打斷鐵衛東道:“你先打住,你說這些跟我有啥關係?”
“哎呀
我的小爺爺!”鐵衛東痛心疾首的叫道:“您怎麼還不明白呀?那個執行總監就是您呀!”
方天傲猛地站了起來:“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魏延年快氣瘋了,告訴我說上面下派太子爺下來鍍金,總部凍結了所有一百萬以上的項目,一切等太子爺上任纔可以運轉,他還揚言絕不會讓太子爺舒舒服服接管玉鼓呢!我一猜就是您呀,哈哈哈!”
方天傲略一思忖,就明白鐵衛東說的肯定不假,只是有些疑惑,李文春明明答應他從底層做起的,怎麼還是給了他執行總監這麼顯眼的位置呢?還把整個集團的財務大權跟招標大權一股腦留着,這不是一下子把自己擺到火爐上了嗎?那個魏延年這就已經開始預備作梗了!
媽呀媽,您這到底是愛我呀還是害我呀,而且,這麼大的攤子,我能接的下麼!
“你剛纔說那個擴建工程去年已經上作的差不多了,可知道有能力競爭的就有那幾家企業?”
鐵衛東先幫方天傲續上茶水才說道:“這工程共分三塊,第一塊是廠房建造,大約佔總項目的十分之四,第二塊是加工設備,佔十分之三,還有一塊,是肉畜養殖基地,佔最後十分之三。
廠房建造這一塊,最有可能拿到的,是白少帆的南潤、吳玉桃的碧瑤,以及我的鐵鷹,我們三家也私下達成過協議,可以集合力量競標,拿下之後再分。
加工設備這一塊,只有一家競標……”
方天傲聽得很認真,這裡面的門道他兩眼一抹黑,現在難得有鐵衛東給他泄露黑幕,多知道一點,以後應對起來就會簡單一點,聽到這裡趕緊問道:“先等等,爲什麼加工設備只有一家競標?這份額可也不小啊。”
“您知道競爭這一塊的是誰嗎?是京城葛帥的孫子葛鵬的天源瑞通,他一出面,誰敢爭,連白少帆都退了。”
方天傲皺眉說道:“葛帥?葛鵬?怎麼這麼耳熟呢。呃,你接着說你的,那第三塊呢?”
“第三塊是政府方面想自己吃下來,給玉鼓擴建提供用地的南河區想跟玉鼓合作,把養殖基地作爲扶持農民發展庭院經濟項目上馬。”
“哦,這倒挺不錯的。既然你已經跟白少帆和吳玉桃達成了聯合競標然後分成的協議,又來找我幹嘛?”
“說是聯合競標,其實等於南潤一家吃下所有工程,然後再加價轉租給我們,當着您我就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白少帆在工程轉讓上狠極了,從他嘴裡掏出來的份額,若是老老實實建造根本就不賺錢,只能靠偷工減料了。
若是以往,這麼做就做了,可現在您不是要到玉鼓上任了嗎,我也不敢坑您呀!只能來找您商量一下,若是直接把工程的一部分包給我,我保證貨真價實的幹好幹精彩,也好過那些錢被二道販子白少帆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