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煙不得不感激東方烈留給她的那本武功秘笈,讓她在短短的日子裡學會了移形換位的絕學。此刻,蕭羽晴等人響屁不斷,原本圍觀的人紛紛遠離,水凝煙和雲蓉也躲到了安全地帶。
“水凝煙,我要殺了你!”蕭羽晴泛紅的眸子狠狠瞪着水凝煙,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蕭羽晴,剛纔本小姐已經說過了,既然你想自取其辱,那本小姐就如你所願。嘖嘖嘖,似乎你一直沒有將本小姐的話放在心上呢。”
眼見水凝煙在一旁還說着風涼話,蕭羽晴一氣之下只覺得肚子更痛。她強忍住肚子的不適,打算先離開這裡,可惜她剛邁出步子,旋即爆發出一道響亮的屁聲。
“啊……”蕭羽晴大叫一聲,隨即“撲哧”一聲,一道更加惡臭的氣味在空氣中漫延開來。圍觀者和水凝煙、雲蓉連忙退後了一段距離。
又是幾道響亮的屁聲後,蕭羽晴等人竟然全都崩屎了。稀稀黃黃的東西流了一地。一時間幾人連忙彎下身子,到後來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來掩飾自己的窘況。
“哎呀,沒想到羽晴郡主竟然如此丟人,我要是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是呀,這三個人爲了追求羽晴郡主,整人像個跟屁蟲一樣,幫助羽晴郡主爲非作歹,現在終於受到教訓了。”
“咱們學院很久都沒有發生這樣有趣的事情了,真不知道羽晴郡主今後還怎麼擡頭做人。”
各種各樣的討論聲紛紛鑽進蕭羽晴的耳朵裡,讓原本就氣血翻騰的她差一點兒就從嗓子口涌出一口血。一瞬間她將此刻所受的種種屈辱都歸咎在水凝煙的頭上,一雙飽含仇恨的眸子死死盯住水凝煙,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水凝煙,你不要得意,本郡主絕不會放過你的!”看着水凝煙站在一旁,脣角噙了一抹看好戲的笑容,蕭羽晴氣得腦袋嗡嗡響。
水凝煙聞言撇脣,“蕭羽晴,我說你能不能換句臺詞,翻來覆去這句話本小姐都不知道從你嘴裡說出多少遍,可是我現在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兒嗎?”
蕭羽晴差點兒被水凝煙的這句話噎死,她聽得出水凝煙是在嘲笑,嘲笑屢次都不能將水凝煙如何,她未嘗不氣很自己,都是自己沒用才害得連連在水凝煙手上受辱。
她恨死了水凝煙,若是沒有水凝煙,鈺哥哥定然不會對她那麼冷淡,所有她絕對不會放過水凝煙。哼,水凝煙即便在厲害又如何,還不是個身份低賤的將軍府小姐,哪有黛嵐公主身份的尊貴。等黛嵐公主這次從西池國回來的話,水凝煙一定死定了。
水凝煙眸光輕掃,就看到蕭羽晴一臉的陰毒和不甘,她不屑地撇脣,蕭羽晴不死心那又如何,就蕭羽晴這樣的蠢貨,除了衝動什麼本事都沒有,她水凝煙還沒有放在眼裡。
“哦。蕭羽晴,上課的時間快到了。本小姐就不奉陪了,記得要洗乾淨,要不然你帶着臭味進學堂可是要薰壞其他學員的哦。”
“你你你……”蕭羽晴被水凝煙氣得差點兒喘不上起來。
根本不給蕭羽晴再罵下去的機會,水凝煙和雲蓉好心情地離開了。離上課的時間不早了,原本圍觀的人羣也紛紛離去,蕭羽晴等人趁着這個工夫帶着滿身的惡臭狼狽地逃走。
下午的課程是學習箭術,蕭羽晴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放臭屁還崩屎,蕭羽晴一向都是一隻高傲的孔雀,如此出醜一時間必然沒有臉面跑來上課。沒有了蕭羽晴那隻討厭的蒼蠅,水凝煙下午的課程上得十分舒心輕鬆。
一天結束之後,水凝煙回到住處,喚出了若風、霽雨,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兩人離去。水凝煙躺在軟榻上小憩,一雙明如秋水的眸子卻隨着思考而不斷變得幽深起來。
董垂瑞原本就是個小人,如今琴姨娘一死,永昌亭侯府對將軍府的人恨之入骨,這個董垂瑞在明日的考覈上一定會想盡辦法刁難她,可惜她水凝煙偏偏遇剛則強,想必明日必定會有一番激烈的較量吧。少卿,宛如花瓣一樣嬌嫩的脣緩緩綻放開來,她倒是很期待明日的到來呢。
與此同時,冥月國太子府。
司徒少恭慵懶地半躺在貂皮鋪就的軟榻上,聽着面前暗一的彙報,面具下的脣瓣時不時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主子,今日水小姐第一天去崇山書院就遲到了,那個講課先生原本還端着架子,說了一些十分刺耳的話,可是誰知道後來卻被水小姐反脣相譏,搞得失了顏面,就想對水小姐出手,好在水小姐十分聰明,最後三言兩語說得蕭羽晴要替講課先生教訓水小姐。最後水小姐打敗了蕭羽晴,那些原本輕視水小姐的學員當下刮目相看。”
司徒少恭聞言,眼裡帶出一抹暗沉,開口道:“蕭羽晴要傷害她?怎麼一回事?”
察覺出他家主子的不悅,暗一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今日皇甫鈺去了學院,對水小姐表現得十分親熱,這讓一直暗戀皇甫鈺的蕭羽晴十分生氣,因此對水小姐懷了一份恨意。”
暗一說到這裡,眼裡閃過一抹猶疑,欲言又止,皇甫鈺不着痕跡地看在眼裡,冷哼道:“說吧,還有什麼?”
“當時鈺太子因爲講課先生責難水小姐,要懲罰講課先生,公開說水小姐是他的太子妃。”
此話一出,暗一馬上聽到他家主子緊握的拳頭髮出“叭叭”聲音,嚇得暗一小心肝一顫,連忙道:“水小姐後來當着衆人的面讓鈺太子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此話一出,司徒少恭原本沉怒的眼神這才緩和了些許,聲音透出一抹與生俱來的霸道,“這個皇甫鈺趁着本太子不在就想打壞主意,簡直是白日做夢。”
暗一忽然想到什麼,眼角眉梢俱是帶了一抹笑意,“主子,據探子回報,中午在食堂蕭羽晴挑釁,結果被水小姐用裝滿飯菜的飯盒直接扣在了蕭羽晴的頭上,受辱的蕭羽晴並不甘心,後來找了三個中級學員幫她對付水小姐,結果誰知道被水小姐一劑瀉藥就解決了。聽說當時四人在大庭廣衆之下臭屁不斷,最後還崩屎了……”
暗一話剛落,一腦海裡想象出當時的那副奇特畫面,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眼見自己在他家主子面前失態,他連忙斂去臉上的笑意,尷尬道:“請主子責罰。”
司徒少恭強憋住笑意,故作淡定道:“罷了。”旋即,他的脣畔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心裡不由得感嘆水凝煙的惡作劇。讓一向自恃清高的蕭羽晴在當庭廣衆之下又是響屁又是崩屎的,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叫蕭羽晴難以接受的呢?
“對了,主子,聽說明日水小姐要接受學院的考覈。”
司徒少恭點頭道:“學院有這樣的規矩,不是通過選拔進入學院的,報到後都要進行考覈的。這也是爲了保證學院的學員質量,防止讓一些平庸之人進來濫竽充數。”
暗一聽言,正色道:“少主,聽說明日要考覈水小姐的是董執事。”
司徒少恭見暗一神色有異,心中一動,開口道:“董執事?哪個董執事?有什麼問題?”
“聽說這個董執事是東璃國的永昌亭侯府的人,和水小姐還沾了一些親戚關係。這個董執事名叫董垂瑞,是和將軍府琴姨娘的弟弟,可是琴姨娘之死已經讓永昌亭侯府和將軍府的關係搞得十分僵化,之前負責考覈的都是蔣執事。”
暗一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了,司徒少恭是何等的聰明人,當下就明白了其中的貓膩。暗一暗自觀察了他家主子半晌,可是司徒少恭的眼裡沒有看出一絲的擔憂,反倒露出一抹興味的淡笑。
暗一頓時一臉不解道:“主子,這個董垂瑞在在東璃國就聲名狼藉,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永昌亭侯之前對東璃國皇上有恩,而這個董垂瑞又確實有些本事,所以纔會在崇山書院做執事。這一次只怕他一定不會讓水小姐通過考覈的,難道主子你不擔心水小姐嗎?”
司徒少恭聽言,面具下的脣瓣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反問道:“擔心?本太子有何擔心的?我倒是很期待明日她的表現呢。”
不得不說從認識水凝煙這個丫頭起,這個丫頭幾乎每一次都會給他帶來不同的驚喜,就像是一塊開發不盡的寶藏。如果她來一個小小的董執事都搞不定的話,那她還是水凝煙嗎?
等司徒少恭說完,暗一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道:“對對對,主子說得不錯,水小姐不讓別人難堪就是好得了,誰要是敢招惹水小姐,那絕對是自取其辱。”
這一刻,暗一在心中不由得感嘆。水凝煙和他家主子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呢,從來都是不吃半點兒虧。
司徒少恭勾脣一笑,旋即喃喃道:“丫頭,等過了母后的忌辰,我就去找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