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心理醫生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滿臉不信任甚至帶着點嫌棄的說道:“你行嗎?”
“我行。”周衝很肯定的點點頭,然後迅速將腦電波調整至與心理醫生一樣的節奏,接着強行將自己的思維加諸到他心裡:他行的。
心理醫生接收到這個信號,連忙點點頭,道:“那你試試吧。”
也不知道爲什麼莫名的就信任了周衝。
周衝得到這個信號,頓時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原來他一直認爲自己只可以窺探別人的心思,卻沒想到當自己與別人頻率一致時,自己也可以通過自己頻率的改變去影響對方的想法。
所以,當下一個演員走走進來,周衝也沒有用什麼懷錶,直接讓她坐定,然後通過頻率控制,直截了當的刪除了她的記憶。記住,是刪除,而不是讓她將那一段經歷當做是一段夢。
“好了,你痊癒了。”周衝這話說完,旁邊的心理醫生傻眼了,他只看見周衝跟那女演員對坐了不到半分鐘,甚至沒有說半句話,這就痊癒了?
他認爲這是荒謬的。作爲一個心理醫生,至少要跟患者建立起良好的信任關係再治療吧?這傢伙倒好,半句話不說就坐了半分鐘就宣佈治好了,這不是在搗亂嗎?
當下他便有些不悅,將周衝拉到一邊,然後對那小姐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只是個誤會,現在我們正式開始治療吧。”
“治療什麼?”小演員下意識有些緊張。
“你不需要害怕,勇敢一點,讓我們積極的面對。”心理醫生和善的說道:“不就是一點血腥畫面嗎?我們立刻將它過濾掉排解出腦袋……”
他這話還沒說完,便引來小演員謾罵:“你有病吧?什麼血腥畫面?我是個演員,什麼畫面沒見過呀?我需要排解什麼呀?神經病。”
說着,她便出了門。心理醫生趕緊追了上去,可得到的還是不依不饒的謾罵,畢竟哪個正常人想被當成是有病的人啊。
心理醫生垂頭喪氣的回來之後,很不高興的向周衝埋怨道:“你還是出去吧,你在這胡搞什麼呀?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有多惡劣?你現在嚴重干擾了我的治療,如果你不想你的朋友經受痛苦,現在就給我出去。”
周衝一聽這傢伙竟然向自己埋怨了,而且態度還如此惡劣,當下就很不客氣的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這裡是我的地盤,我如何幹擾到你了?現在,請你團成團以一個圓潤的姿勢離開這兒,立刻,馬上!”
周衝下了逐客令,心理醫生有些懵了:不是你們請我來的嗎?
他這心理活動一出現,周衝就瞭然於胸了,他說道:“沒錯,是我請你來的,但是現在不需要你了,請吧,診金我會一分不少給你。”
周衝這麼一說話,心理醫生瞬間就驚呆了:我明明沒說話呀,他怎麼能知道我心裡想的是什麼?
心理醫生如何的震驚,周衝可不理會,他徑直出了門,一個一個的幫那些演員刪除記憶來。不到兩分鐘就全部刪除完畢,刪除掉記憶後,這些女演員臉上的恐懼全部都消失。之前她們見到周衝還有些恐懼的樣子,但是現在,完全沒有了。
這時,心理醫生剛好走出來,他一出來,周衝便讓張敏之給他結賬,張敏之雖然不清楚爲什麼要這樣,但他還是無條件信任周衝,拿了錢給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走後,周衝便告訴張敏之,這些演員都好了,都沒問題了。不信可以問她們還記不記得昨天打架的事情。張敏之一問,所有人都搖頭,頓時張敏之就大讚那個心理醫生醫術高明。周衝倒是不點破,將她矇在鼓裡也不失爲一種惡趣味。而且,真讓張敏之知道自己能夠窺探別人的心思,她還不得惶恐不安?
陪着張敏之吃了午餐後,張敏之便去忙她公司的事情了,而周衝則回了青廬。此時,紫萱正躺在陽光下懶洋洋的看着書,見到周衝回來,她立即起身,詢問周衝吃了飯沒?像足了等待丈夫回家的賢妻良母。
周衝聞言不由有些感動,回答她說已經在外面吃過了。然後在她旁邊坐下問她在看什麼書。紫萱沒有回答,而是拿書在周衝眼前晃了晃,故作神秘的感覺。
她想故作神秘,卻不知道周衝眼力驚人,一晃之下,周衝便看清楚了封面上的幾個大字:如何俘虜天枰座男人的心。
周衝心裡算了算,自己正好是天枰座。
但沒有做聲,安安靜靜的坐着,陪着紫萱曬了一會兒太陽。紫萱問道:“你今天不要上班麼?我看你這兩天一直很忙的樣子。”
“今天輪休。這兩天是因爲有老朋友,所以就沒回來了。”周衝打着馬虎眼道。
“老朋友呀,怎麼不叫他們回來玩?要不,你今晚讓他們來家裡吃個飯吧?”紫萱開口說道,言談舉止都將自己當成了周衝的媳婦。
“哦,他們也忙。”周衝再次捏造了個理由。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紫萱善解人意式的發問。
正當他無法招架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若是以往,周衝可能就不接了,但是現在被紫萱這麼追問着,他急於轉移注意力,便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一通,楊青牛的聲音便從裡面鑽了出來:“周衝兄弟,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呀?”
“有。怎麼了?”周衝如是問道。
“我想和你當面談談。”楊青牛的聲音很平穩:“我已經派人去青廬了,很快就能到你那兒。”
“好。”周衝點點頭。掛了電話。
“誰啊?”紫萱這時開口問道。
“一個生意上的朋友。”周衝微笑着說道:“昨天跟他有了點小糾紛,今天打算跟他談談。”
“哦,這樣啊。一定要記住,萬事以和爲貴。”
“嗯。”
兩人聊了沒兩句,一個黑色西裝男子便出現在了門口,他輕輕地敲了敲已經開了的大門,探着腦袋向周衝二人問道:“請問周衝先生在嗎?”
“我就是。”周衝應聲道:“你是楊青牛叫過來的吧?”
“是,三爺囑咐我來請您過去。”男子躬身說道,他也聽說了昨天的事情,那麼多兄弟躺進了醫院,還不能證明眼前這個男子的變態戰鬥力麼?
“我先走了,晚上可能要晚點纔回來。”周衝對紫萱說一句,這纔跟着黑衣男子往外走去。
出了門,走到路口,便在黑衣男的引領下上了一輛林肯加長。看樣子,這次楊青牛還搞得滿隆重。
很快,車子便來到了楊青牛的別墅外面,車停好後,周衝自行下車,輕車熟路的走到大門外,敲了敲門聽見楊青牛的請進聲後,推門而入。
進了大廳,楊青牛跟第一次見面一樣,端坐在沙發之中,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周圍的環境跟第一次來也沒什麼區別。只是現在的周衝心態跟之前有了極大的變化,以前的周衝摸不清底細,來的時候難免有些戰戰兢兢。現在周衝雖然依然摸不清底細,但是自身的底氣卻不知道高了多少倍,所以一進屋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安如泰山。
周衝一進來,楊青牛便感受到周衝的今日不同往日,整個氣勢都不知道比以前強大了多少倍。以前楊青牛看周衝的眼神是居高臨下的,現在他完全提不起半點前輩的勁,甚至還有些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
楊青牛不說話,周衝也不說話,他開着透視眼四處打望,發現並沒有埋伏。看來楊青牛這次並沒有擺什麼鴻門宴,而是誠心相邀。
“周衝,我們開門見山的說話吧。”楊青牛終於還是按捺不住,率先開了口:“我這次叫你來,沒別的意思,就是讓你入贅我們楊家。”
“入贅你們楊家?”一聽這話,周衝頓時就傻眼了:這是什麼要求?
見周衝有些驚訝,楊青牛便繼續說道:“我知道,讓你一個大男人做出這樣的選擇有些爲難。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楊家在中海的勢力有多大,我銀行卡里的數字有多長,還有……”
楊青牛剛想介紹他的身家有多麼多麼的雄偉,勢力範圍有多麼多麼的廣泛。周衝便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楊先生,我想你似乎對我有些不夠了解。這麼跟你說吧,香港富衝集團是我的產業,保守估計我現在的身家在兩百多億港幣。另外,我個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黃浦區區紀檢委的書記,同時也是黃浦區的副書記,常委。”
周衝一亮這兩個身份,頓時,輪到楊青牛傻眼了,嘴巴都有些抖動的說道:你有兩百億身家,你還是區委副書記?
“是的。”周衝點點頭,也不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道:“所以,你吸引我入贅你們楊家的條件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另外還有就是,我已經有老婆了,我很愛她。”
楊青牛聽了這話,陷入了沉默之中。這樣說來,他還真的沒什麼可以吸引周衝的了。掄打,他打不過周衝,掄錢,他更比不上週衝。現在比背景,他一個混黑社會的,天生就比周衝這個當官的要矮一截。
客觀條件是如此的殘酷,可他還是得留下週衝,因爲他不能讓他女兒委屈,他可就這麼一個女兒。
所以,他沉默半會兒,給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這樣吧,周衝,我們強強聯合,我們聯起手來,只要你肯娶我女兒,我就無條件的幫助你在仕途上勇攀高峰。”
“楊先生。”周衝聽見楊青牛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婚姻當買賣,終於怒了,正色說道:“我娶不娶令愛是一回事,我們何不合作是另外一回事。還有,你不要把你自己所擁有的資源看的太重了,我能從兩年前的大一新生爬到如今副廳級的位置,你的資源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周衝這話一出,頓時就將楊青牛將軍將死。楊青牛聽了,心中不由有些絕望,按照周衝的說法來判斷,他還真幫不了周衝什麼,甚至於連錦上添花的功夫都沒有。
但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的女兒就此貽誤了終身。
所以,在所有的底牌都被周衝一一遮蓋後,他還是開口說道:“好,我知道你厲害。但是,我的女兒你不能不娶。”
“楊先生,我想你又犯了個錯誤。首先你拿婚姻當買賣談,現在你又越俎代庖試圖幫你女兒做決定。說實話,我很替感到悲哀。感情的事情,只有彼此才能互相給予,你哪怕是她的父親,也不能代爲做主。好了,言盡於此。”周衝撂下這話,拍拍屁股便起身走人。
周衝從楊家出去,拉上門那一刻,楊青牛終於忍耐不住,狠狠地將身邊的古董花瓶一掌擊碎。他楊青牛縱橫中海半生,何曾被人這樣訓斥過?而且還是被這樣一個小輩劈頭蓋臉的訓斥。
他此刻很想讓人去崩了周衝,但又怕女兒傷心,從此不再理他。他想給周衝製造一些麻煩,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下手。
突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周衝在這裡殺死了他的師父,薛狂。
當初他一直掩蓋了這個事實,如今周衝這麼得罪自己,那就不得不讓這個事實重見天日了。在作出這個決定之前,他還是有些擔心的,怕八極門的人真的將周衝打死了。但轉念一想,周衝能將薛狂都打死,又怎麼會害怕八極門的復仇?當下就下定決心,決定用這件事給周衝製造麻煩,以解他心頭之恨。
在楊青牛緊鑼密鼓佈置這件事的同時,周衝卻是半點都沒有知覺。事實上,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阻止。八極門的人要來就來,或許之前他還會有些顧忌害怕,但是現在,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確信現在的自己找不到任何一個人類會是自己的對手。畢竟他現在打出去的一拳頭,跟子彈的效果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但肉體的力量超越槍械的威力,這個人的變態程度,可想而知了。八極門此時就算一同上陣,周衝估計也不會花費多少時間跟精力。畢竟一羣螻蟻加在一起,也只是螻蟻罷了。一腳踩下去,只會產生更多的亡魂,而不會阻止腳步的下沉。
周衝從楊家出來,本來是想回青廬的,但轉念一想回去紫萱肯定會問東問西,便打了退堂鼓。他在旁邊的公園坐了一會兒,閒着沒事做買了一個釣魚竿釣了一下午的魚,一條魚都沒有上鉤,因爲周衝壓根就沒有放魚鉤。他調的其實也不是魚,是…寂寞?
快到傍晚的時候,周衝的手機響了,是韓凝冰打過來的。她問周衝在哪兒,準備什麼時候去鼎天集團參加晚宴,周衝說自己現在在外面,要韓凝冰過去接他,韓凝冰倒也沒有拒絕立即開着車過來這邊將周衝載上車往鼎天集團開去。
鼎天集團是靠開採石油發家的,掙錢如流水,所以整個辦公區域也極其奢華,跟個歐洲古堡似的。周衝被領着進了一個偌大的宴會廳,裡面裝修的金碧輝煌,寬闊的大廳擺了五十多個大圓桌還有些寬綽。
周衝跟韓凝冰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有許多人了。韓凝冰帶着周沖走到了角落處一個位置坐下,就這個位置還都是王雨煙的關係才能進來的。據韓凝冰說,能進這裡的最少也是處級幹部或者是千萬富翁。能坐在主桌的,基本上就是鼎天集團的董事長,中海市市委的領導以及極個別商界精英。上流社會講究的就是尊卑分明。
韓凝冰拉着周衝坐下後,立即拿出她的手機到處拍了起來,周衝問她做什麼。她回答這裡有這麼多大人物,不拍幾張怎麼對得起雨煙姐姐的安排。
對於韓凝冰的神邏輯,周衝表示心悅誠服。
周衝這個桌子,不一會兒就坐滿了人。除了一個禿頂中年男子外,其他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看上去都挺年少有爲的,想來應該是剛創業不久,相信過不了多少年,他們的位置就會隨着年齡的增長而往中心地帶便宜,畢竟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而他們也非常相信這一點,所以臉上多多少少帶着點趾高氣揚。
對於周圍這一幫銳氣十足的同齡人,周衝倒也沒有裝出跟他們一樣盛氣凌人的姿態,他追求的是自然,而不是刻意發散出來的氣勢。
事實上,整個桌子,也就他氣勢強些,整個人看上去就貴氣逼人。畢竟,他是擁有傳國玉璽的人。
很快,就有人主動跟周衝搭訕,坐在周衝左側的那個年輕人向周衝遞出了名片,這是他落座之後第一個主動遞出的名片,他選擇了在周衝,因爲他覺得周衝是這個大圓桌氣場最足的。
“你好,我是黃埔能源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匡海雲,請多指教。”
有人雙手遞名片,周衝不接下來就顯得有些不禮貌了。於是他雙手接下名片,並自我介紹道:“我是拉關係走後門進來湊熱鬧看明星的。”
周衝這話一出,頓時整桌鬨笑。一部分是笑周衝的身份地位,更多的則是笑這位匡董事長識人不明,居然將名片遞給了一個打醬油的。
匡海雲在鬨笑之中只覺得自己顏面掃盡,他頓時就將所有怨氣發泄到了周衝身上,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周衝他就不會受這個嘲笑了。
當下,他就從周衝手裡奪過了名片,然後冷言冷語的說道:“我這名片純金打造,你這個級別還是不收藏的好。”
匡海雲這話一出,周衝有些生氣了:名片是你送的,現在聽說我身份地位不高就奪回去,這算什麼?捧高踩低也不是這個做法啊。
若是在別的場所,周衝很可能就揍起他來了。但今天他是來調查鼎天集團的,不能鬧事。他深呼吸兩口,強行壓制住了怒火。
周衝不做聲,匡海雲卻以爲周衝是個軟柿子好捏。當下,就繼續嘲諷道:“什麼人去什麼地方,自己應該清楚。別豬鼻子插大蒜,裝大象。”
周衝聽了,拳頭都捏緊了,可一想到林彎彎的仇,他還是緩緩地將拳頭鬆開了來。
犯不着跟這小人計較、
周衝在心裡這般勸說自己。
周衝還是不做聲,那匡海雲便沒有繼續噴下去的念頭了。畢竟他進來來參加這個聚會,主要還是結交朋友。他立即轉過頭去,與其他青年才俊交換名片來。
過了一陣,大廳突然出現了一些小騷動,同時這個桌子上也有人高呼起來:“看,是澹臺大少,澹臺家的唯一繼承人,聽說他今年已經開始接手部分家族企業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往進門那裡看去,周衝也下意識的扭過頭去。一看過去,不由樂了:這不是澹臺宇嗎?我還以爲是誰呢。
周衝看見澹臺宇笑了,澹臺宇也恰巧看見了周衝。於是立即邁腿走了過來。看着澹臺宇一步步走來,這桌子上的人全部都準備好了門票,準備隨時結交。他們雖然是青年才俊,但家底比起澹臺大少來,不知道要差了多少倍。要知道這澹臺大少的身家全部累加起來,不一定比所謂的世界首富差多少。畢竟這可是橫跨江浙滬世代經營了幾百年的大商賈,其底蘊可想而知了。
很快,澹臺宇就已經來到了桌子旁邊。一些準備好名片的人剛要站起自我介紹並遞名片,澹臺宇便已經開口對周衝說道:“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當初你的手下敗將。”
望着澹臺宇如今意氣風發的樣子,周衝實在是難以想象當初他那副面容,當初他簡直就跟個狗似的圍繞在樑婉心身邊,誰要是跟樑婉心稍微接近一些,他就會去咬誰。後來碰見了周衝,周衝自然是將他一頓胖揍。好在這傢伙倒也有些紳士風度,決鬥不過並沒有動用家族能量報復。這一點,周衝還是有些佩服她的。
“記得,澹臺大少嘛。”周衝微笑着回答道,倒也沒有半點巴結的意思。
“你這兩年去哪兒了?”澹臺宇繼續問道。
“去基層服務百姓了,剛剛調回中海。”周衝說的很平靜,聽上去就好像是村幹部回大城市當街道辦主任了似的,所以旁邊的人也沒有在意。
“你和婉心怎麼樣了?”澹臺宇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明顯情緒都不對了。看樣子,他倒是還執迷不悟的很。
周衝聽了,呵呵一笑,說道:“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澹臺宇一聽頓時就緊張了,連忙關切的問道:“你總不會和她結婚了吧?”
“沒有,還是朋友。”
周衝這話一出,澹臺宇總算才放下心來。他看見韓凝冰的位置空着,索性就坐了下來。又問道:“怎麼兩年來你們都還是老樣子?”
他這話問的小心翼翼,其實他心裡巴不得周衝跟樑婉心沒有進展,可他又想知道周衝爲什麼跟樑婉心沒有進展,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這時,周衝還沒說話,急於搭訕的匡海雲便開口說話道:“澹臺大少,你這話肯定是白問了,那姑娘除非是個瞎子,不然絕對會選擇您而不是這位。”
“閉嘴。”澹臺宇一臉憤怒的回頭說道:“你懂什麼?婉心是那麼膚淺的人嗎?而且周衝可不缺錢,他隨隨便便救個人就是幾百上千萬,周衝很多優點是我不可能具備的。”
澹臺宇這話一出,匡海雲頓時就閉緊了嘴巴,他知道自己這下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澹臺宇這人,除了在追女生方面傻了點,其他方面都非常優秀,畢竟他們家的基因是非常不錯的,傳承下來的後代也必定差錯不到哪兒去。他能明辨是非,若是被這樣一句馬屁就搞暈了方向,那怎麼繼承澹臺家偌大的基業,還不得被敗光?
周衝看澹臺宇打匡海雲的臉,心裡高興。回頭也揶揄了匡海雲一句:“匡總,人家澹臺大少不喜歡你這種拍馬屁的方式,要不,您換一種試試?”
周衝這麼打趣,惹得周圍的人一陣鬨笑,立即有好事者應聲道:“是啊,是啊,匡總,你就換一個馬屁方式唄!”
“你……”匡海雲指着周衝一陣語塞,接着憤而離席,他是沒什麼臉繼續在這待下去了。而且,他估計很快就會在行業裡淪爲笑柄。宴席還沒開,他就敗興而歸,今天他也算是觸黴頭了。
匡海雲敗興而走後,澹臺宇繼續向周衝請問道:“說說吧,別被這傢伙掃了興致。你要是不高興,我立馬收購他的公司送給你,我現在手裡還有點餘錢。”
澹臺宇這話一出,整桌譁然。匡海雲的黃埔能源在這幫人裡算是做得好的,可澹臺大少一句話,還真是說收購就能收購,畢竟不是同一個檔次的人。如果他們是周衝,他們肯定會選擇讓澹臺大少收購那個公司送給自己。可惜,周衝卻是半點都沒看上那個什麼能源公司。
、周衝微笑着擺擺手,說道:“這個你就不用破費了,我告訴你就是了。我跟婉心之所以還跟以前一樣,是因爲這兩年我一直都沒有根她聯繫過。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有沒有嫁人。”
“沒有,沒有。”澹臺宇趕緊搖頭,說道:“這個,我一直都關注着,她要是嫁人了我第一時間就知道。所以,我們還是有機會的。現在,我們應該還是在同一起跑線吧?”
“算是吧。”周衝點點頭,對澹臺宇,他沒什麼惡感,至少這傢伙挺爺們的,有什麼都明着來,沒什麼髒心眼。這一點,在如今這個社會,格外的難能可貴。
這時,韓凝冰回來了,一見澹臺宇坐着自己的位置,趕緊說道:“誒,你怎麼坐我的位置啊?”
韓凝冰顆不管澹臺大少是誰。她這話一出,立即有人準備說叨說叨她,可澹臺宇已經趕緊站起了身,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對不起,我見到了朋友,聊得投機就坐了下來。你請坐,請坐。”
澹臺宇客客氣氣的請韓凝冰坐下,一臉歉意。他身上半點紈絝氣都沒有,這更讓周衝坐實了一個看法,越是家裡背景大的人就越低調,只有暴發戶的後代才惟恐天下不知道自己家世有多牛掰。所謂半桶水晃得最厲害,大概就是如此。
客客氣氣的跟韓凝冰道歉之後,澹臺宇便起身跟周衝告辭,然後慢慢的走向主桌坐下。
澹臺宇走後,韓凝冰便開口問道:“這人誰呀?細皮嫩肉的,小白臉吧?”
“你才小白臉呢。”立即就有人站出來批評指正,好像韓凝冰說的是他爹一樣:“這是澹臺公子,你知不知道澹臺公子有多少錢?比爾蓋子都可能沒有他這麼雄厚的身家,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麼?你男朋友要是有他千分之一的身家,你這輩子就享不盡榮華富貴了。”
韓凝冰不是周衝,周衝今天來是有估計,但是韓凝冰沒有。她當下就跟這人較起了真,她扳着手指說道:“你說他很有錢是吧?他有比爾蓋茨那麼多錢,比爾蓋茨現在是六百億美元的身家,換算成人民幣也就是三千九百億左右,比爾蓋茨的千分之一是三點九億。我爸是韓復,身家大概是五十億左右。我是他的獨女,所以我能繼承他的所有家產。我要是嫁了人,家產自然歸我丈夫,那你說,我丈夫有沒有他千分之一的身家?”
韓凝冰這麼一較真,那男子頓時就低着頭不再吭聲了。韓復他知道,也是他公司的上家,他開的化工公司就是靠給韓復提供材料爲生的,要是跟韓大小姐鬧翻了,韓復撤了訂單,他準保破產。所以,他第一時間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生怕說多了被韓凝冰認出來。
他不想被認出來,可偏偏,韓復這時走了過來,他一過來就對韓凝冰說道:“凝冰,算什麼呢?今天這裡叔叔伯伯多,別到處亂走亂竄。”
“算賬呢。這傢伙說我以後丈夫的身家還比不上什麼澹臺公子的千分之一。”韓凝冰委屈的向她爸抱怨道。
韓複本來就一個女兒,寵愛的不得了。哪裡容得下女兒受半點委屈,當時就問道:“誰說的。”
韓凝冰有了父親撐腰,手指頭一點,就將那低頭不語的傢伙給指了出來。
“劉成?”韓復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劉成。
劉成一聽被認出來了,趕緊擡起頭來賠笑道:“董事長,我那是跟小姐開玩笑呢。”
“開玩笑?”韓復卻是一點都不覺的好笑,他直接動真格了:“你要是覺得澹臺家這樣那樣好,明天開始你就替澹臺家供貨吧。從明天開始,不用給我們公司提供貨源了,我會找到新下家。”
“韓董,韓董……”
劉成還想說些什麼,韓復已經背過身去,不理會他了。
頓時,劉成就一連死灰的跌坐在椅子上,這下他算是完了。他深知韓復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這件事肯定是沒有斡旋的餘地了。原先他還在笑匡海生,沒想到現世報來的這麼快,立即就掉到自己頭上了。
此刻,他也沒有吃飯的心思了。趕緊扭頭就往回走去。他尋思着今天晚上就把公司給賣掉,能挽回多少損失就挽回多少損失吧。別等明天醒來什麼都打水漂了強。
他回去之後,還真的把公司給賤賣掉了。可是,他卻不知道當晚韓復喝多了酒,將這事給徹底忘記了。所以,他那公司還在持續給韓復提供原材料,但是盈利的人卻已經不是他了。頓時,他更加崩潰了。
快到七點鐘的時候,終於開餐了。說開餐其實沒什麼東西,一人一個盤子,盤子裡放一點點奶酪之類的東西,另外就是一杯飲料一杯紅酒一杯白開水。反正大傢伙到這兒來也不是吃東西的,能節約就節約。
開餐後半個小時,前面的舞臺上便開始了文藝表演,各路明顯上場表演,很快就到了壓軸,壓軸出場的是周尐倫,周尐倫賣力的唱了三首歌后。主持人拿着話筒出來說道:“今天晚上,我們還有一個大彩蛋。那就是我們的辰研希小姐,辰研希小姐得知我們本次慈善晚宴所得金額全部是用來捐助貧困山區小朋友,她願意和現場募捐最多的男士合跳一支舞。”
一聽這話,周衝頓時就不高興了,他可不喜歡別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女人起舞。
所以當主持人一宣佈喊價之後,他就舉起了牌子。底價是一萬,舉牌一次就加一萬。
周衝第一個舉牌,並不能代表什麼,甚至於主持人都沒看見,因爲很多人都同時舉牌了。畢竟能進這裡的人,錢對他們來說都只是數字而已,能夠獲得今晚最大的彩彈對他們來說纔是最好的彩頭。
亂糟糟的舉牌大概持續了五六分鐘,終於出現一個土豪了,他舉起牌子,高喊一句:“我出一百萬。”
頓時,就引發了現場第一個高潮。所有人都譁然了,爲了一支舞出一百萬是不是有些過於奢侈?
這裡的人雖然有錢,但這麼一擲千金的還是少。
這個人表示出志在必得的價格後,現場出現了片刻的沉默。隨即周衝舉起牌,輕輕的說道:“五百萬。”
周衝這話一出,整個現場更加譁然了:那個坐在角落裡的人是誰?他爲什麼會花五百萬跳一支舞?
所有人都望向了這邊,他們都在好奇周衝的來歷。
此時,臺上的辰研希也看了過來。當她看見兩年多沒見到的周衝,再也壓制不住眼淚,如果不是出於職業道德的約束,她早就飛奔過來了。因爲她真的想死周衝了。
周衝喊了五百萬,那個人覺得周衝明顯是在跟自己過不去。當下,他就又擡高了價碼:一千萬!
同時,他還回頭對周衝說了句:“小子,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別到時候喊了價沒錢給啊!”
這人囂張無比,周衝正待繼續喊價。坐在主桌的澹臺宇急忙跑了過來,他一跑過來便小聲的向周衝徵詢道:“周衝,你真的很喜歡這個女明星嗎?”
“廢話!”周衝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是我女朋友。”
澹臺宇原本就是來撮合周衝與辰研希的,一聽說這是周衝的女朋友,更加高興了。就差沒蹦起來了。這時上面已經在喊一千萬兩次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澹臺宇趕緊奪過周衝的牌子,舉起來大聲喊道:“我出兩千萬。”
澹臺大少一出價,全場的氣氛瞬間就被引爆了。
那個原本競拍的傢伙也瞬間從趾高氣揚變成了垂頭喪氣,他知道自己比錢是怎麼也不可能比得過澹臺大少的。
這時,澹臺大少送了一句話給他:“黃和,你要是再敢繼續喊價,我回頭就收購了你的公司。這是我兄弟的女人,誰敢染指就是跟我澹臺宇作對?”
澹臺宇這話一出,黃和立即雙手合十,一邊打拱手一邊討好道:“不敢,我絕對不敢。澹臺公子,這肯定是個誤會。”
“是誤會就好。”澹臺大少撂下這話,便回過頭去對周衝說道:“兄弟,好好跟嫂子跳舞吧,這錢我出了。”
澹臺大少此時眉飛色舞,高興不已,半點都沒有丟了兩千萬的覺悟,他一點都不心疼。兩千萬算什麼?就算是二十億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要知道他兩千萬就打發掉了一個最有力的競爭對手。還什麼比這個更划算。
澹臺宇打的什麼算盤周衝也知道,不過既然他願意買單,周衝當然欣然接受。
在主持人宣佈了兩千萬三次之後,周衝慢慢的走向舞臺,迎接他的辰研希再也忍不住,飛奔過來緊急的抱住了周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