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孫鳳吾一露面,李源也懶得理會劉和年了,快步走到老爺子身邊,激動的喊了聲:“孫伯伯。”那感覺就好像小獅子見了父親似的,孫老爺子見到李源一身正氣的模樣,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嗯,挺好,不錯。小源也有獨當一面的威風了。”
老爺子這句稱讚頓時就讓在下屬面前以強硬鐵血著稱的李源眼眶泛淚,險先就要掉落下來。孫鳳吾見此,連忙板着臉教訓:“忍住,別像個老孃們似的。惹人笑話,丟人現眼。”
李源聽後,連忙伸手抹掉。這時,劉和年居然不知死活的跑過來,問了一句:“這個殺人狂魔是您說的大將軍?”
他這話說完,李源就轉過頭去,一雙尖銳的眸子如老鷹般狠狠的盯着劉和年,嚇得劉和年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脖子也往裡縮了縮。他終究是個扶不上臺面的東西,氣場氣勢什麼的,對他來說就是那遙不可及的方外神物,狗仗人勢他倒是挺擅長。
對李源來說,罵孫老爺子比戳他自己脊樑骨還讓他難受,他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就是孫老爺子,誰說他半句不是,絕對拼了命的往死裡幹!
李源聽了這話難受,孫老爺子聽後卻是哈哈大笑,很爽朗的承認:“沒錯,老頭我就是殺人狂魔,不過我不是陝北的,我殺的也不是老百姓,而是日本鬼子,韓國棒子還有美國佬。”
老爺子說完這話,再一看周圍這些虎視眈眈的士兵。劉和年明白了,今天他算是踢到大石頭了,原本還想借此事與張書記共同進退,以此來獲得源源不斷的利益。哪料想到原本應該作爲魚肉任由他宰割的孫老頭竟然是隱藏的大boss,而且還是軍方大佬。這一點,他沒料想到,張書記更是沒料想到。
如果說之前張書記對劉和年的恨是咬牙切齒的話,那麼現在絕對是恨之入骨了。現在作爲此項事件的最高領導人,他無疑是站在風口浪尖的。李源少將他是認識的,雖然說市政府與駐防的軍隊是兩個系統,但逢重要場合還是能見面的。
他知道李源是最近幾年如火箭般升起的軍隊新秀,將來的前途肯定不止於少將。私下裡他也刻意的去接近,李源卻是愛理不理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這樣的距離感使得他只知道李源頭上有人,而且是中央級別的大領導,以前這個大領導他不知道是誰,如今底牌一揭開,竟然是他之前想要弄死的老頭,頓時他就驚慌失措了。
現在的張書記只求安穩的交接權力、紀檢委的不來查他的老底。所以,他幹什麼事都小心翼翼,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也絕對不與吳市長矛盾激化,因爲他知道吳市長的來頭也不小,他這個一步一步熬資歷爬上來的市委書記雖然官職比人高,但真拼起來絕對討不到好,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屁股不乾淨。他小心翼翼的規避着,卻沒成想撞上了個更加BUG的大boss,這可是直接能讓中央紀檢委下來人的元老。
正在張書記戰戰兢兢等待孫老爺子秋後算賬的時候,又一輛奧迪A6駛進已經異常擁擠了的公安局大院。車上走下一人,竟然是吳文瀚。見到吳文瀚這個眼中釘政敵,張書記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吳文瀚來了,能不落井下石,好儘快上位嗎?
吳文瀚其實也是純路過,他剛從飛機場出來準備往市政府趕,待會兒他還有個常委會議要主持。但路過的時候見到有這麼多人圍觀,再加上坦克裝甲車什麼都出動了,以爲發生了什麼動亂,連忙讓司機掉頭將車開進公安局內。一下車,首先便是見到站在一旁面無半點血色的張書記,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發現了自己兒子周衝正站在一長者後面,再一細看,這老頭他認識啊,剛上任的時候還特意去拜訪過。
於是,連忙走上前,向孫老爺子問好道:“孫叔,您怎麼在這兒呀?我這幾天正準備去看看您呢?”
吳文瀚這話一出,張書記更加絕望了:他們竟然認識?這不是要親命了嗎?擔驚受怕一會兒,他竟然慢慢的釋然了:也難怪,他那父親也是元老,認識也不稀奇。哎!朝中有人好做官吶!
張書記這個圈外人認爲朝中有人好做官,吳文瀚卻不這麼認爲。因爲朝中也是分派系的,恰恰孫老爺子就不是吳文瀚父親那個派系的。他跟吳文瀚的岳父以前正副關係,但卻又不是徐家那一個派系的人。孫老爺子無門無派,一個人獨行慣了,這就是爲什麼他沒有在五五年被封爲大將的原因,按照他的資歷戰績,別說元帥,十大大將排進前三絕對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他在軍方的實力卻是有些大將元帥不能企及的,首先是他活的夠久,他那一批的人基本上往生的差不多了,軍方都講究個資歷,現在老爺子的資歷絕對是排前五的。再加上,他提拔過不少如今正居高位的人,比如當今的國防-部部長、比如某軍委副主席,事實上,中華七大軍區,有三大軍區的一把手曾經在他手下幹過事。
如此權勢,你說牛不牛?
只不過老爺子無慾無求,不想去經營,再加上沒有親生子嗣。否則以他的資歷人脈,搞出一個橫跨黨政軍的超級家族半點問題是沒有。
正因爲老爺子的聲望如此高,所以很多人去巴結,這就是他爲什麼會搬來湘中過清心寡慾生活的原因,他不喜歡那些人情世俗的東西。
吳文瀚,孫老爺是認識的。但他看不上眼,不是因爲吳文瀚不好沒有能力,而是因爲他覺得這傢伙的功利心太強了,竟然娶了親生父親對頭的女兒,這在他看來,跟變節沒有區別。所以一直沒有好臉色對他,見他上來打招呼,也是懶洋洋平平淡淡的回一句:“沒什麼事,不勞煩吳市長關心。”
吳市長這三個他咬的極爲重,骨子裡他還是看不起這個娶了父親對頭女兒從此平步青雲的市長大人。
吳市長聽孫老爺子這話,頓時一臉苦笑,他是個明白人知道孫老爺子爲什麼這般對自己。這時,孫老爺子身後的周衝說了句:“老爺子,你認識吳市長呀?”
周衝問話了,孫老爺子立即又換上了和藹可親的姿態,回頭問道:“怎麼,小衝也認識?”
‘小衝’這個稱謂一出,周衝本人倒是沒什麼,認爲是長輩對晚輩慣有的稱謂。李源卻是嚇了一大跳,要知道他從‘李源’過度到‘小李’用了二十年,從‘小李’過度到‘小源’用了差不多半輩子了,今天是老爺子開口喊他第一聲小源,這也是他之前淚眼婆娑的原因。
聽見老爺子這稱謂,他不由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周衝幾眼,他要看看周衝究竟是如何讓老爺子如此傾心的。
李源嚇了一跳,吳文瀚也是有些驚訝,驚訝於兒子怎麼跟老爺子認識,而且看上去關係還不錯的樣子。呵,他哪裡知道當今中華軍界執牛耳的泰山北斗孫老爺子硬要收他兒子做幹孫子。他要是知道了,估計能興奮的蹦跳起來,只有體制內的人才知道這個稱謂意味着什麼。若是京城賀家人知道,更是會歡呼雀躍,有了孫鳳吾作爲依仗後援,賀家復興指日可待呀!
簡單一個問答竟使得旁邊兩人有了這麼多心理活動,周衝可是半點都不知道,聽見老爺子的問話,他如實回答道:“吳市長算是我的恩人吧,我母親無錢下葬,就是他幫忙出的錢。”
周衝這話說的孫老爺子回過頭來看吳文瀚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他指着吳文瀚說道:“你這件事做的不錯,我替小衝謝謝你了。”
聽見老爺子這話,吳文瀚一陣自責,極其尷尬的低下了頭顱,只是低聲說了句:“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確實是他應該做的,當年他與周素娥分手,讓周素娥帶着他的親生兒子過了十八年的苦日子,到死了纔打一個電話給他,他不出錢下葬還算個人嗎?難道要周素娥這個辛苦了一輩子的女人曝屍荒野嗎?
吳文瀚心中作如何向,老爺子不知道,老爺子又多說了一句:“吳文瀚,你算算往裡墊了多少錢,趕明兒我讓小源給你送去。”
老爺子丁是丁卯是卯,件件事門清的很。他現在是把周衝當做是了自己人,自然不願意周衝欠吳文瀚半個人情,他深知人情這東西的可怕,人一旦被人情捆綁住了,那簡直是無法脫身。
可是,他並不知道周衝其實是吳文瀚的親生兒子。所以,當吳文瀚聽見這話,連忙擺手搖頭說道:“不必了,這是我的分內事。”
“別推辭,該是多少是多少,我孫鳳吾一生不欠人東西,我孫子自然也不能欠別人人情。”孫老爺子昂然說道,開口就給周衝定了個身份:孫子。
聽見這話,原本震驚的李源恍然大悟:原來是老爺子的孫兒啊!怪不得這麼疼愛。
恍然大悟的同時,他心中也冒出一個小小的疑問:難道是老爺子打仗時候在這這邊遺留下來的親人?
這個疑問一出,他立即暗下決心: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好這侄子,待他肯定要比待親侄子還要好,不,得比待親兒子還要好。
李源下決心對周衝好的時候,一旁的吳文瀚又驚又喜,驚訝的自然是怎麼突然周衝就成了孫鳳吾的孫子。喜的是,兒子這輩子是順風順水衣食無憂前途無比光明瞭!
這兩人如此反應,當事人周衝卻連忙上前否認道:“老爺子,這事我還沒同意呢?”
如是旁人當面拆老爺子的臺,老爺子肯定是暴跳如雷,但周衝這麼做,老爺子非但沒有發脾氣,反而笑呵呵的說道:“反正在我這兒,已經板上釘釘了!”
老爺子這般反應,更加坐實了一旁李源的想法:這肯定是親生骨肉,否則老爺子怎麼可能如此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