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生讓人叫來張晨。
張晨來後,李俊生忍不住又是一頓發火:你是怎麼做事的?讓你籠絡好德興,你做了沒有?你需要錢跟我講啊!你爲什麼不跟他搞好關係?
張晨一進門就劈頭蓋臉挨一頓罵,弄得莫名其妙:我……我和龔德興關係還好啊。
還好?還好的話,他還來打我?把我一百多號人打得一個不剩?
張晨知道了,李俊生跟八大隊打仗了而且打輸了,把怨氣撒在自己頭上。爲這個捱罵沒事,他也應該知道這怨不得自己,他只不過找個地方出氣而已。於是他裝得很委屈:少爺,這事……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養你有什麼用?
少爺,您消消氣。您知道,我不可能知道八大隊軍事行動的,何況我人在銀山……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趕快去一趟棗溪,我要跟德興搞一個君子協定,把地盤劃清楚,以後互不侵犯。界線劃清後,他再來打我,我對他就不客氣了!
少爺,這麼大的事,由我傳話有用嗎?我也說不清啊!
你就說我讓他先提個方案,到時候我們坐下來談一次。
龔德興聽了張晨的傳話,心裡暗思:這次李俊生怎麼啦?口氣這麼軟!難道八大隊打了他一次就怕了?這不像他的性格啊!莫非這裡面有什麼陰謀?張晨告辭後,他馬上去找江帆。
江帆聽了也有些奇怪:消滅了他這麼多部隊,他不想報復,還想講和?李俊生不是很狂的嗎?
龔德興說:你覺得他會有什麼陰謀?
他提這個,即使有陰謀也沒用啊!雖然我們打不了銀山,但他也打不了我們棗溪,雙方爭奪的是地盤。在這方面我們比他有優勢,民心在我們一邊。羣衆知道他是爲鬼子做事的,誰會向着他啊?所以我們用不着怕他。他要君子協定,也可以,我們要價高一點就是了。
有道理,那我們提分界線到哪裡合適呢?
這個你跟智鐵商量商量,我對這裡的地理不太熟。還有,你跟老李說,把那幾個俘虜放了吧,讓他們傳個話,口氣硬一點。
李貴鮮怒氣衝衝地來找李俊生,問兒子:八大隊放回來的人跟你說了嗎?
說什麼?
八大隊說,那一帶是八大隊的地盤,以後不要去那裡,否則去一次打一次。
哦,這個話,我知道的。
你知道!你知道怎麼不當回事啊?李村怎麼就是八大隊的地盤了?那裡離孝順那麼近!孝順有那麼多日本兵!
那麼多日本兵有什麼用?他們肯出兵嗎?不出兵不等於沒兵嗎?別說李村是八大隊地盤,連孝順也是八大隊地盤呢!
什麼?你這是什麼話?這話可不能給日本人聽見。
李俊生走過去關上房門,說:爸,這次李村的事使我想到,我們給日本人做事不能太賣命,我們做的事首先要想想是不是對我們自己有利。
沒有日本人,我們能賺這麼多錢?銀行、商店、當鋪,人家開不了,只有我們家開……
我不說這個,我是說以後,我們要給自己留後路。從李村這件事可以看出,日本人眼裡沒我們父子,他們剛來時情況不熟悉,需要依靠我們,慢慢地他們情況熟悉了,就可以撇開我們了。所以我們手裡要有本錢,這個本錢就是部隊。爲了弄點谷,我損失了一百多人槍,我這點部隊經得起幾次耗啊?因此我想不跟八大隊打仗,雙方和平相處。要和平相處,就要搞個楚河漢界,雙方劃定地盤,互不侵犯。好在日本人不管地盤,他們就知道守鐵路。現在我正跟八大隊在談,問題是現在他們要價太高。
他們想怎麼劃?
坦溪以東全歸他們,從潘村、塘雅、到澧浦都給他們。
這怎麼可能?真是獅子大開口!銀山好一點的地方都在坦溪東面,按他們這樣劃,哪還有我們的地盤啊?
是啊!這種事跟做生意一樣,要討價還價,但他們的要價也太高了,高得離譜了。
怪不得你說孝順也是八大隊的地盤。按他們的說法,孝順成了他們的後方了。
孝順是肯定要給他們的,佐木不是好東西,我們把他推到八大隊的槍口下,讓他們鬥去。
這樣也好。俊生,你跟八大隊談這事,可千萬別亂答應!
這不正在談嗎?談得成就談,談不成就算。
談得成是好的,只是這事千萬不能讓日本人知道。
當然!我是通過口頭傳話,不留證據,必要時把傳話人幹了,就死無對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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