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中只剩下了衛菡和雲舒兩人,方纔聽到她的聲音平靜的響起,“皇子妃此刻不該動怒,而是應該高興纔是。”
聞言,衛菡原本就有些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愈發的冷硬。
“高興?!”這丫頭是瘋了嗎,她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見衛菡如此憤怒的樣子,雲舒卻未見絲毫的慌亂和恐懼,依舊神色恭敬的朝着她說道,“皇子妃覺得,綠繡爲人如何?”
“哼!莫要與我提那個臭丫頭!”
如果說衛菡會對雲舒發怒是因爲她自作聰明的話,那麼她此刻對綠繡的惱意,就不僅僅是因爲她偷拿離夫人金簪那麼簡單了。
“皇子妃難道不奇怪,綠繡是如何得到離夫人金簪的嗎?”
即便有可能是離夫人不慎遺失,可應該被錦瑟居的下人拾到,何以會跑到綠繡的手中,這豈非太過奇怪!
聽聞雲舒的話,衛菡不禁皺眉細想,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
如此說來,倒是果真有些不對勁兒。
“再則,事情分明發生在錦瑟居,爲何離夫人偏偏捨近求遠的針對奴婢而來?”
隨着雲舒的疑問一個一個的拋出來,衛菡的眉頭一時間越皺越緊。
難道……
是離夢馨那個賤人刻意針對她?!
瞧着衛菡已經漸漸想通了其中的關鍵,雲舒方纔又接着說道,“綺蘭苑是皇子妃您的居所,旁的院中的婢女不會到此隨意走動,是以離夫人方纔會將目標鎖定在了綠繡的身上。”
“你是說……綠繡背叛我,投靠了離夫人?!”
聞言,雲舒的眸光不覺一閃,隨後方纔微微點了點頭。
但是事實上,雲舒卻並不認爲綠繡是打算背叛衛菡,她的心裡或許只是想針對自己而已。
可這樣的事情,雲舒是不會主動說出來的!
就讓衛菡以爲綠繡是想要背叛她,唯有如此,接下來的戲纔好唱下去。
更何況,即便如今綠繡沒有生出異心,可是長此以往,誰又能保證她長長久久的忠心於衛菡呢!
“她好大的膽子!”
雲舒告知衛菡的事實,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徹底的將她激怒。
若是此刻綠繡就在房中的話,想必衛菡定然會直接衝上前給她兩個耳光。
“皇子妃息怒,此事離夫人原本想要賴到奴婢的頭上,爲的不過就是令皇子妃臉上無光,眼下咱們倒是也不算滿盤皆輸。”
或者說,眼下的形勢還是一片大好呢!
聞言,衛菡神色略有些懷疑的望着雲舒,似是難以相信這樣的情況還能算是好的!
“經此一事,皇子妃不費一兵一卒就揪出了綠繡這個叛徒,難道這還不算是好事嘛!”
聽聞雲舒的話,衛菡仔細想了想,發現還當真是這麼回事。
說到底她也並沒有損失什麼,不過就是讓人覺得她管教無方,手下的人鬧出了這樣窩裡斗的事情罷了。
想到這,衛菡瞟了雲舒一眼說道,“話雖是這般說,可到底讓我在離夢馨那個賤人面前失了顏面!”
這口氣怎麼咽的下!
“俗語有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皇子妃其實無需着急。”說着話,雲舒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抹陰寒的冷芒,顯得極爲冷冽。
若不是因着昔日征戰時她便有習慣在營帳中撒下草木灰的習慣,怕是今日就更加難以說得清楚了!
還有一點便是……
倒是多虧了綠竹那丫頭,很多事情由她說出口的話,方纔更見真實。
不過倒是有一點出乎她的預料,就是她根本沒想到夜傾昱和衛菡會直接來了錦瑟居。
原本她方纔都已經做好了要被用刑的準備!
並非是她當時沒有想出辦法破解危局,而是爲了此事過後更加贏得衛菡的信任,受些皮外傷或許效果會更好。
至於受刑時需要承受的難耐和痛苦,這些卻均是沒有在雲舒的考慮之內。
昔日與父親征戰沙場,什麼樣殘酷的刑罰她沒有見過,僅僅只是後院女子的這些手段,她還不放在眼裡。
“你心中可是有何主意?”
似乎連衛菡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一直在被雲舒牽着鼻子走,甚至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開始依賴她。
聞言,雲舒神色愈發恭敬的說道,“奴婢只是不忍皇子妃受辱,是以方纔想要給離夫人一點教訓。”
“哼!算你識相!”
說完,之間衛菡神色倨傲的瞟了一眼雲舒,隨後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恰在此時,屋外忽然響起了秋夕的聲音,只言是將綠繡送回綺蘭苑給衛菡發落。
“將她帶進來!”一聽是綠繡被帶了回來,衛菡原本方纔被雲舒壓服下去的怒氣卻是瞬間高漲。
“皇子妃三思,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就在衛菡準備向綠繡發難的時候,不料雲舒卻忽然出言制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