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去那種地方?吃得飽嗎?那是休閒的地方吧?”
“呵呵,我想和你一起度過一個休閒的下午。”
祁東斯的這個理由紀霖淵沒有任何可能去拒絕,她沒想到祁東斯還會主動提出這種要求,但作爲女生的矜持,她還是以體貼的方式問道:“你下午沒事嗎?”
祁東斯點頭道:“有事。”
“有事你幹嘛陪我?”
“我今天下午的事就是陪你。”
紀霖淵的心怦然一動,她以爲祁東斯平時冰冷的樣子像個直男,從未想到竟然還會說出這種甜言蜜語,她的臉刷的一下就變得通紅了。
祁東斯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一面,這些話就像是情不自禁而來的話,他潛意識裡知道紀霖淵聽了肯定會開心。
“走吧。”祁東斯站起身搭起了紀霖淵的肩膀,今天的他格外主動,絲毫不避諱這是在紀霖淵的酒吧裡。
紀霖淵還沉醉在祁東斯的驚喜之中,反應過來後馬上緊跟上前,兩人並排地下樓從酒吧大堂穿過,前臺的小茹和小晴小欣都主動向他們打招呼,祁東斯衝着她們點頭微笑,像極了一對走紅毯的新人。
新開的滿天星水吧在玉環路的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環境比較安靜優美,門前是一段紋理石子路,背靠一片小竹林,門口還有一棵古老的大槐樹,爲這座水吧遮風擋雨,整個色彩是低調安靜的灰色,散發出一種靜謐之感。
祁東斯和紀霖淵將車子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步行走去,一進門便感覺像是進入到了一個避暑勝地,裡面的氣溫要比外面低好多,撲面而來的清涼感。
如紀霖淵所料,這個水吧裡面的客人幾乎是清一色的年輕人,而且還有很多的學生,她目測一下,自己和祁東斯可能是這裡最年長的一對了。
不過祁東斯卻是一點也不在意這些,他上前問服務員要了一個獨立的包廂,點了幾份套餐,包括一些小吃和主食,其他飲料咖啡這些也只點了店裡的招牌,點完之後還讓紀霖淵過目。
紀霖淵沒什麼需要補充的,她象徵性地看了一眼就交給了服務員,每次和祁東斯在一起的時候,不管做什麼事她都突然有了一種依賴感,只要是祁東斯決定了的事她都只有遵從和同意。
點完單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來到了二樓的獨立包廂,兩人面對面坐下,很有默契地望向了彼此,然後等待着食物飲料的到來。
紀霖淵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談過一場戀愛了,這次終於遇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十分投入和享受,哪怕就這樣看着祁東斯的這張臉,她都感覺自己是在欣賞,因爲祁東斯的眼裡有她。
祁東斯身邊不乏女孩子,但是他只談過兩段感情,可惜的是兩段不同的感情,卻有着同樣悲慘的結局,他好不容易從兩段悲傷的記憶中走出來,在紀霖淵的真情感動下,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和紀霖淵在一起,因爲紀霖淵的心裡有他,願意和他一起打破宿命的枷鎖。
兩個彼此真心相愛的人能夠不顧一切地在一起,這就是每個人都向往的美好愛情啊。這是他們的幸運,也是他們的緣分,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我覺得我們該改一下對彼此的稱呼,直接喊全名顯得太生疏了。”
“呵呵,我也這麼覺得。”
“以後我就叫你阿東,你就叫我小紀。”
“小紀?聽起來還不錯,那我以後就這麼叫你了。”
“好的,阿東。”
“哈哈哈。”
……
……
長安街的一棟公寓樓裡,煙霧繚繞着整個房間,桌子上的煙火缸裡堆滿了菸頭,餘煙不息,嫋嫋升起。
郭臺北一手叉着腰一手夾着菸頭,垂喪着腦袋癱坐在皮椅上,眯着眼睛等待着什麼,他的眉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皺着過,心裡面隱藏着太多的不安和擔憂。
郭臺北如今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市局局長,當脫下警服的那一刻,宏宇集團的那5%股權就是他下半輩子唯一的依靠,可是孫全的失蹤和劉辰的出現讓他拿回那5%的股權變得困難重重。
在一言茶館和劉辰的談判沒有絲毫的效果,甚至還讓兩個人的矛盾再次加深,郭臺北知道劉辰的厲害,但爲了自己的生活,他不得不進行一次巨大的冒險。
郭臺北相信只要逼迫劉辰交出那5%的股權,或者折算成現金,他就可以後半輩子無憂,軟的不行,他就來硬的,他很清楚劉辰這樣重情重義之人的軟肋所在。
阿蘭是他手中的王牌,當初不惜一切將阿蘭從紅港監獄裡撈出來,他就已經在準備這一手了。只是那時候是爲祁東斯準備的牌,如今不得不用於劉辰身上,這是一次巨大的冒險。
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仍然沒有收到阿蘭的消息,這很反常,阿蘭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職業殺手,執行任務不管如何都會有一個結果,而不會像今天這樣杳無音信。
雖然阿蘭能力可能比不上劉辰,但用劉辰的妹妹作爲要挾,可以很輕易地牽制住劉辰,哪怕是進行談判,那個女孩也可以成爲非常重要的談判籌碼,所以郭臺北想不到會出現什麼意外。
突然外面的房門響起了敲門聲,敲完之後還吹起了一個口哨,郭臺北知道是自己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對着門口喊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果然是派出去的手下,那人一進門便帶着焦慮的情緒走到郭臺北面前。
郭臺北迫不及待地問道:“查的怎麼樣?”
手下如實彙報道:“郭局,我找遍了長河湖一帶,沒有找到阿蘭。”
“他住的地方有沒有去找過?”
“找過了,也沒有。”
“這就奇怪了,那他會去哪裡呢?”郭臺北聽了彙報情況不禁心生疑惑,雖然他和阿蘭接觸不多,但他知道阿蘭的行事作風,既然是爲自己做事,一定會辦得漂漂亮亮,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郭臺北心頭突然一緊,面色不安地吩咐道:“對了,你現在去江下一中,哦不,今天週末不上課,你去澎湖灣小區看看,那個小女孩在不在家。”
手下領命道:“是。”
“去吧。”
手下轉身帶着命令離去,可是當他走到門口打開門準備出去,卻不知怎麼回事慢慢向後退回了屋子裡。
郭臺北感到驚訝:“你怎麼還不走?”
手下沒有回答繼續驚恐地退後着,直到門口走進了另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郭臺北才終於看清楚怎麼回事。
“是……是你?”郭臺北比手下還要驚恐地站起了身,他下意識地向身後張望,試圖尋找可以逃跑的路,但是這裡是十二層樓,跳窗逃生只有一個死字。
“是我,又見面了,你這是要準備去哪裡啊,門在這邊。”劉辰一步步地逼近着,臉上卻帶着戲謔和不屑的笑容,他看到郭臺北驚慌失措的樣子,真的很可笑,很難將現在的郭臺北和當初威風凜凜的市局局長聯繫起來。
“你想……你想幹嘛……”郭臺北雙手扶着窗臺,不時地向下瞅着,想跳又不敢跳,甚至都不敢長時間看,眨了眨眼睛最終又望向了劉辰。
劉辰走到距離郭臺北一米遠的地方停下,反問道:“應該是我問你想幹嘛。”
“我……我沒……沒想幹嘛,我……我什麼都沒做……”郭臺北慌亂地爲自己辯解着,可惜遊離不定的眼神出賣了他。
劉辰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郭臺北,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什麼都沒有做,爲什麼身體卻在不停地發抖?”
“我……”
劉辰轉身看了一眼剛纔那個要離去的男子,又回過身輕笑着說道:“剛剛我在門口聽到了,你說讓他去澎湖灣小區找一個小女孩?哪個小女孩?那小區我熟,你可以問我,我幫你找。”
郭臺北一聽,整個人瞬間僵了一下,哪怕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他也知道劉辰的這句話意味着什麼,劉辰是絕對不會允許要害自己家人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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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臺北突然撲通一下跪倒在劉辰的面前,求饒道:“不不不……我……我只是……只是想去看看孩子,我……我錯了……”
面對死亡的威脅,郭臺北已經顧不上任何的尊嚴和麪子,他只有強烈的求生欲,他很清楚惹怒劉辰的後果,之前心中的那些僥倖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站在門口的那個手下看到郭臺北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搖了搖頭嘆着氣,這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平步青雲的市局局長了。
劉辰低頭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郭臺北,脫去警服,現在的郭臺北和那些普通的老頭子沒有任何區別,頭髮花白,皺紋滿面,只是多了一分不甘平庸的野心而已。
“你錯在哪裡?”劉辰低聲問道。
“我……我不應該和你爲敵,不應該對你的家人下手,我錯了……”郭臺北痛苦地細數着自己的過錯,臉色凝重,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以表達自己的懺悔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