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一聲尖叫,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大家心中一凜,氣氛更加的恐怖凝重起來。
蘇天蔭冷聲下令:“過去看看!”
船伕也神色凝重,奮力划船。
雲凌婉蹙眉站在船頭,看到荷花叢中有兩艘小船,船上的男人正從水中撈起一個溼漉漉的人,船上的婦人已經哭暈了過去。
他們的船大,行到近處,進入不了荷花叢,雲凌婉有些着急,想驗證一下心裡的猜測。
蘇天蔭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摟住她的腰騰空而起,在荷葉上借力幾下就落到小船上。
顧遠見了露出羨慕和失落的神色,決心回去也要學武功。
雲凌婉一看那孩子胸前的血窟窿就知道自己想對了,看皮膚的情況應該沒死多久,最多兩個時辰。
“兇手應該就在附近!”雲凌婉判斷。
蘇天蔭對幾個悲痛欲絕的家長道:“那邊也發現了一個這種死法的孩子,你們趕緊誰去,讓有男孩的家人不要讓自家孩子出門!”
“啊?難道這湖裡有吃男童心的妖怪?”那孩子的父親嚇白了臉。
男孩的母親被雲凌婉救醒,哀嚎起來,“我可憐的孩子啊,出來採蓮蓬賺錢養家,怎麼就遭此橫禍啊!嗚嗚嗚……”
雲凌婉和蘇天蔭帶着無主男孩的屍體回到別院,不一會兒京兆尹就帶着衙役趕到了。
雲凌婉納悶:“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京兆尹躬身道:“啓稟公主,我們正在附近辦案,附近村裡也發現了兩個被掏心而死的小男孩。”
“什麼?!可有線索?”雲凌婉神色凝重,雙目赤紅:傷害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簡直是喪盡天良!
京兆尹恭敬回答道:“兇手應該是女性武功高強者,活動範圍就在青草湖附近,殺害的對象是8歲以下的男童。加上青草湖發現的兩個男童已經有四個受害者了,受害時間都是相隔一天。”
蘇天蔭神色凝重的道:“既然兇手會武功,那普通百姓根本無力反抗。依我看倒不如把附近那些符合條件的男孩都招到別院來,找個院子讓高手保護着。”
京兆尹也道:“城裡我已經送了急報回去,皇上和御林軍一定會想辦法的,一些富貴人家也有自己的護衛,最危險是就是這些郊區窮人家的孩子。”
顧遠道:“但附近沒有了孩子,兇手照樣去別處作案呀,我們總不能把全國所有的男孩兒都保護起來。”
雲凌婉道:“現在也只能這樣,雖然不能從根本上完全杜絕,但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事情就這麼定了,京兆尹立刻命人召集了各村鎮上的地保下達了命令,低保們大禍臨頭的敲着鑼在村子裡奔走相告,天不黑,別院裡就送來了二三百個小孩子。
大孩子還好點,兩三歲孩子哭天抹淚的找孃親。一個哭都跟着哭,倒讓別院裡像是個魔窟似的。
別院因爲雲凌婉和蘇天蔭在這裡本來就守衛森嚴,步雲兒的事發生後,連通往外面的水路都裝了牢固的鐵柵欄。現在又增加了很多衙役專門保護孩子們的院子,可謂是萬無一失。
可是早上天還沒亮,又有人來報案,說附近村裡又出現了命案。這次的受害者是個不足百日的男孩兒,因爲是村裡地主的孫子,家裡有幾個護衛看家護院,所以就沒捨得把這麼小的孩子送到別院裡來。
誰知晚上就出了事,而挖走孩子心臟的卻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孩子的父親被帶過來,目光呆滯,沒有焦距,嘴裡還唸叨着:“兒子的心我拿來了,快點讓我好好疼你,想你啊!”
雲凌婉想給他號脈,卻被蘇天蔭拉住,“讓太醫來!”
太醫的手指搭上男子的脈門,他便抖一下,目光的焦距落在了太醫身上,呵呵淫笑一聲,猛地抱住太醫,“美人兒,來吧,別說兒子的心,我的心你隨便吃……”
他把無縛雞之力的太醫壓下,嚇的太醫嗷嗷直叫。
雲凌婉羞紅了臉,“快把他拉開!”
蘇天蔭這才壞笑着示意護衛打暈了那男子將心有餘悸的太醫解救了出來。
太醫慌忙理了理衣服,老臉通紅的摸着鬍子嘆息道:“哎!老夫差點兒晚節不保啊!”
那樣子逗得護衛、暗衛都偷偷憋笑。
雲凌婉輕咳一聲道:“如何?可斷出來了?”
太醫躬身回答道:“他中了攝魂花的毒,精神也失常了。”
連一個老頭子都要上,精神能正常嗎?
“攝魂花?那是當年劉蓮用過的東西,”雲凌婉冷笑,心裡已經猜到是兇手是誰了。
就是不知這人是自己來給步雲兒報仇來了,還是被步青雲指使來的,不然怎麼會又用起了媚術?
攝魂花的解藥當初木哲文已經研製出來了,雲凌婉到了藥房鼓搗了一陣,讓人熬了藥給那男子服下。
男子身體的藥性解了,但好像魂兒還沒回來。
蘇天蔭拿出一顆用繩子吊着的玉扣,在男子呆滯的眼前有頻率的晃着,嘴裡唸唸有詞。
男子的目光慢慢的清明,最後有了焦距,見到蘇天蔭目光中閃過驚豔,打量了周圍陌生的情景,疑惑的道:“這是哪裡?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
“你能記起來這裡以前的事是什麼?”蘇天蔭淡淡的問。
男子蹙眉使勁兒的回想,半晌道:“我只記得我收租子回來,在巷子裡,有個女人,妖豔的女人,她勾引我,然後就到這裡了。”
顧遠驚奇的問道:“你不知道你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男子驚恐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顧遠指着他身上和手上的血,不可置信的道:“那女人要吃你兒子的心,才和你……那個,結果你回去就把自己兒子的心挖出來給她,結果她拿走了那心,卻沒讓你睡。”
男子遲滯的看着自己衣裳上的血,又擡起手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污,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